第275章 杨家的祖传宝剑?
    “杨老,你之前说过的话,究竟还算不算数?”
    三楼的一间茶座里,陈阳用湿纸巾擦了擦手,“最好是给个准话,不然以后遇上你们杨家的人,我都不知道该是个什么态度……”
    “算数,当然算数!”
    杨文诲摆了摆手,止住了陈阳的话头,“今天的事,只是意外,家里孩子不成器,缺了管教,你别跟他一般见识,等回去后,我会好好收拾他的……”
    他往秦州看了一眼,颇有几分无奈,“说起来,今天这事,也不能全怪他,他的小舅舅,名叫庄不凡,当年便是死在了庞坡岭,秦兄弟应该还记得吧?”
    秦州正擦着身上的稀饭,闻言一滞,旋即摇头,“人老了,记性差,太久的事,记不清了!”
    看他那样子,就不像是不记得的。
    当年,杨家因为杨东关的事,找他麻烦,却是被他给埋了不少人,由此,才会有秦州和杨家的几十年恩怨牵扯。
    这个什么庄不凡,恐怕也是其中之一。
    “这孩子心中有恨,所以才会行为过激,实际也是情有可原!”杨文诲道。
    原来如此,但也难怪这个杨杰会对秦州那么大的敌意了。
    陈阳道,“杨老,这事已经过了几十年,秦老头这些年,可也被你们折腾的不轻,既然说好了一笔勾销,那就请遵守诺言,约束好族人,这次看在杨老的面子上,我们可以当做情有可原,不和他计较,但是,如果以后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我可不保证能够像今天这样轻松揭过了……”
    杨文诲摆了摆手,“族里的人,我会警告的,要是真有哪个不听话的招惹你,你也不用顾忌,收拾一顿,通知我来领人便是了……”
    收拾一顿?
    说的轻巧,只是收拾一顿那么简单么?
    陈阳也不多说,谈这个没有意义。
    杨文诲岔开了话题,“前天,和你爷爷通过电话,他那病听说已经痊愈了,他应该没忽悠我吧?”
    陈阳道,“他在我们镇上找了个老太医,捡了几副药,前段时间去医院复查,确实是已经痊愈了,这段时间,在省城休养!”
    “那就好!”
    杨文诲点了点头,“吉人自有天相,这老家伙也不是短命相,等交流会完了,我再去省城探望他吧,也是好多年没见了……”
    闲谈中,气氛缓和了不少,杨文诲往秦州看去。
    对于秦州这人,他的心情是复杂的。
    杨家确实有几位族人,因为秦州而死,但还是那句话,当年杨家不去找秦州的麻烦,也就不会有人死,秦州不藏杨东关留下的东西,秦家也不会找他麻烦。
    因果纠缠,这么多年,谁对谁错已经难说清了。
    秦州跑去宝岛那么多年,杨家甚至很多人都已经遗忘了这个人的存在。
    现如今,旧事重提,已经不再像当年那般憎恨,以化解这场仇怨为代价,换来吴家的一个人情,让吴家出借五毒池,为杨家创造出一位造化境的强者来。
    对于现在的杨家而言,是赚的。
    大家大族,从来计较的都是利益。
    可以说,秦州在杨家面前,就是个小角色,真正想弄死他的话,根本也用不了多少力气。
    继续和他纠缠,更没有任何意义,杨家能出一位造化境,那才是绝对的头等大事。
    化解这段仇怨,只是一句话的事,以杨文诲在杨家的地位,他说出来的话,还是管用的。
    但是,矛盾可以化解,有些事情还是要说清楚。
    “秦老弟,这么多年了,一直想当面和你聊聊,只是苦于没有机会!”
    杨文诲这人,气质上是带着几分书卷味的,说话语气也是斯斯文文。
    “真要是论起来,你也还得叫我一声师兄,你也能算是半个我们杨家人……”
    “这我可高攀不起了!”
    秦州摆了摆手。
    他当年拜过杨东关,杨东关也传过他一些本事,但当年杨东关可把他折腾的不轻,这么些年来,他根本没把杨东关当成师父过。
    他更不想和杨家再有什么牵扯。
    杨文诲淡笑了一声,“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当年,秦兄弟,你对我们隐瞒了什么?”
    他的目光直视着秦州,笑容渐渐收敛,变得严肃起来。
    秦州闻言,双眉一蹙。
    正想说些什么,杨文诲却先说道,“你也不用否认,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当年四叔死前,是你收拾的遗物,这点没有问题吧?”
    秦州没有回答。
    “秦兄弟,我们今天,只是普通的聊天,我既然说过,咱们两家恩怨一笔勾销,不管你今天说与不说,我们杨家都不会再追究……”
    杨文诲循循善诱,看他那样子,像是真的要和秦州敞开心扉。
    秦州往陈阳看了一眼。
    陈阳只是淡定的喝着茶,这事是秦州和杨家之间的事,他现在的身份只是做个旁观的见证者。
    秦州略微犹豫,旋即点了点头,“想知道什么,问吧,不过,我这人年纪大,记性不好,有些事恐怕也记不清了。”
    他一松口,杨文诲的脸上浮现出了笑容。
    杨文诲道,“我们杨家的祖传宝剑赤霄,当年四叔把它带走,他死后,便失了下落……”
    秦州抬手打断了他,认真的道,“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不瞒你,你说的这把剑,我确实见过……”
    “当年杨东关一直随身带着,他被抓走后,我也确实在他遗物中找到了这把剑,我知道这把剑来历不凡,所以,把它埋在了庞坡岭的鹰嘴崖……”
    “后来你们找上我,讨要这把剑,我本想着把剑挖出来给你们,息事宁人的,但是,等我去寻剑的时候,却发现我藏剑的地方,被人掘过了,那柄剑已经不翼而飞……”
    “我跟你们的人说明情况,你们的人根本不信……”
    说到这儿,秦州连连叹气,有无奈,也有怨愤。
    同样的说辞,早就有过,他这么说,杨文诲也并不意外。
    秦州道,“你就算再问我一百遍,我也是这么说,当年埋剑的地方,我也带你们的人去看过,事到如今,我都半截身子入土了,你觉得,我还有必要骗你们么?”
    杨文诲沉吟道,“我们也不是没调查过,照你所说,那埋剑的地方,只有你一人知道,可为何又会被别人掘走?这掘剑之人是谁,你总该有个怀疑的对象吧?”
    秦州苦笑,“你这可就为难我了,我又不是神探,天知道是被谁掘的,说是你们杨家的人都不一定……”
    杨文诲闻言,脸皮微微抖了抖。
    秦州坚持这么说,他也没办法。
    “好吧,这件事暂时不提。”
    杨文诲摆了摆手,转而说起另外的事,“四叔被抓前,曾经给家里来过信,信上说了两件事,这两件事,我们也早和你交涉过,三尸神树和一件从七星堆带出来的秘宝……”
    “他当时想让家里出面救他,所以只说有这两件东西的存在,但并没在信中留下这两件宝物的下落……”
    说到这儿,杨文诲的目光直视着秦州,想从他的眸子里看出点什么问题来。
    但是很可惜,秦州是个斜眼,压根就不和他对视。
    这或许就是斜眼的好处吧,根本没人能从眼神看出来他是否心虚。
    “你是他的徒弟,最后跟在他身边的人,他应该有告诉过你什么吧?”杨文诲道。
    秦州道,“杨三哥,我问你,如果你是杨东关,你会把这样的秘密,随便告诉别人么?”
    杨文诲一滞。
    “更何况,我和他之间,关系并没有你们想象的密切,以他的实力,但凡认真教我些本事,我也不至于七十多了,才入一品境……”秦州说到这儿,似乎想到了过去,脸上闪过一丝戾气。
    看得出来,他对杨东关,是真的恨。
    杨文诲道,“就算没给你说过,他也应该会有记录才对,他当时明知是死,应该不至于把这秘密带进坟墓吧……”
    “哎。”
    秦州连连摇头,“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的,杨三哥,当年的我,就是一个普通人,如果真知道你说的这些秘密,这么多年过去,我还能只是混成这样一幅鸟样?”
    杨文诲皱眉。
    正想再说点什么的时候,陈阳却在旁边插了句嘴,“杨老,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你们从一开始就找错了方向?”
    “嗯?”杨文诲挑了挑眉,往陈阳看了过来,“你有什么高见?”
    陈阳说道,“你们现在进入了一个误区,你们笃定秦老头知道些什么,因为他是最后和杨东关接触的人,你说的什么剑,什么树,什么七星堆秘宝,杨东关只可能告诉他,但是,事实真的如此么?”
    “据我所知,杨东关乃是龙潭六友之一,这龙潭六友,金兰结义,情同手足,你说,有没有可能,其他五人都了解内情?”
    “你与其找秦老头盘问,还不如去找找那五人,他们应该比秦老头靠谱吧?”
    ……
    陈阳一番话,说的杨文诲苦笑连连。
    “龙潭六友?”
    他摇了摇头,“前不久,听说刘长青也死了,目前有可能还在世的,也就那么两三个,头一个丁焕春,不知下落;二一个段秋萍,长居青神;三一个李长生,被关在凤凰山监狱……”
    “唯一能见到的,也就李长生了,我们这些年,去探视过他几次,他入狱后就变得疯疯癫癫,根本不认人,也问不出个什么来。”
    ……
    陈阳道,“他们还有后人在吧?也许,他们的后人知道些什么呢?”
    杨文诲摆了摆手,“算啦,今天就到这吧!”
    他像是突然累了一样,转而对秦州说道,“秦老弟,如果想起些什么,随时可以和我联系……”
    身后的青年站了出来,递过来一张名片。
    “秦老弟,我看你神光暗淡,气息阻滞,想来体内是有暗伤吧,而且貌似还不轻,我们杨家恰好有一种祖传密药,能治疗久治不愈的暗伤,可惜这次出来匆忙,没有带在身上,等回去后,我会让人给你送来,希望将来我们能成为朋友!”
    他说完,便转身走了。
    留下秦州一脸懵逼。
    “他什么意思?”
    好一会儿,秦州才回过神来,脸上却还有几分迷惘。
    “没听到么,他想和你交朋友!”陈阳道。
    交朋友?
    杨家的人,和自己交朋友?
    秦州感觉有些戏剧,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既视感。
    还说要给自己送药疗伤,杨家的人,会有这么好心么?
    倒也不是他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实在是,他们本是有仇的呀。
    就算现在冰释前嫌,但也没到能做朋友的地步。
    只能说,杨文诲还是对他抱有一些奢望,还是不相信他说的那些话,以为他有隐瞒什么。
    看事不能看表面,你以为对方在向你示好,但实际上,他是对你心存怀疑,为后面的事情做铺垫呢。
    陈阳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秦州,“老头,你不老实呀!”
    秦州皱眉,“瞎说什么?哪里不老实?”
    “别的我不清楚,但是,那三尸神树的下落,你是知道的吧,怎么没告诉他?”
    “那不是被你给接过话去了么?你要不插嘴,我保不准都告诉他了!”
    秦州吹了吹胡子,有些不爽。
    陈阳笑了,合着,怪我呗?
    “那什么剑,怎么说?别是你悄悄给人家昧下来了吧?”
    “哼!”
    秦州轻哼一声,“说什么屁话,丢了就是丢了,要不是那把破剑,后来也没有那么多破事……”
    “真丢了?”
    陈阳怎么都不太相信,因为普遍反应,秦州这人,年轻的时候,人品不行。
    秦州苦笑,“我现在也还纳闷,当时究竟是谁,偷窥到了我藏剑的位置,如果让我逮着,非把他碎尸万段不可!”
    他咬牙切齿,一双眸子里写满了愤怒,这人可把他害的很惨,可以说见接的改变了他的后半生。
    陈阳见他神色,不像是做假,“你就没有什么怀疑的对象?”
    “怀疑?”
    秦州摇了摇头,“鹰嘴崖那地方,荒郊野岭,我埋剑又是在晚上,刻意捡了个深夜没人的时候去,周围都检查了一遍,确认安全了,我才找地方埋的,但还是被掘走了……”
    陈阳挑了挑眉,“有没有可能,你第二次找错地方了?”
    “怎么可能?”
    秦州轻笑了一声,“你真当我眼斜,看什么都是歪的?我还没老眼昏到那个地步……”
    “那总不可能它自己飞了吧?”
    “这可说不准!”
    秦州却是点了点头,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样,“你知道这赤霄剑是什么来历么?”
    陈阳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秦州道,“赤霄剑,又叫斩蛇剑,传说是汉高祖斩白蛇用的剑,乃是咱们国家古代十大名剑之一……”
    “呵?”
    陈阳挑了挑眉,“那他怎么说是杨家的祖传宝剑?”
    汉高祖,不是信刘么,怎么就成姓杨的祖传了?
    “也我哪儿知道?”
    秦州摇了摇头,“传说高祖死后,赤霄被收入皇庭宝库,王莽篡汉的时候,宝库失火,赤霄穿破屋顶飞走,从此不知下落……”
    “杨家这把赤霄,是不是历史上这把赤霄,我不知道,不过,史书上记载,汉高祖的这把赤霄剑,确实是自己飞走的……”
    陈阳一听,乐了,“你也这么给杨家解释呗!”
    秦州翻了个白眼,“我跟他们说,剑自己飞走了?呵,那不是作死是什么?生怕他们打不死我是吧?”
    传说毕竟只是传说,一把剑,自己飞走,说出去谁信?
    哪有那么夸张的事,必定只能是人为。
    “你就真没个怀疑的人?”
    “没有!”
    秦州无奈的摇头,“是真没有,如果有的话,我早就告诉杨家的人了!”
    陈阳捏了捏下巴,看样子,秦州不像说谎。
    “他说的那件秘宝呢?”陈阳又问道。
    秦州道,“那我就更不知道了,他也说了,杨东关只是在信中提到有这么一件秘宝,但这秘宝是否在他身上都还存疑……”
    “你想啊,这东西既然是龙潭六友从七星堆盘出来的,真是什么稀世珍宝的话,怎么会在杨东关手上,要知道,丁焕春才是六友中的老大,就算有这么一件东西,八成也该在丁家的手里……”
    ……
    听秦州一通分析,陈阳倒是觉得挺有道理。
    六个人一起去的七星堆,出来了五个人,带出来一件宝物,真如果是一件稀世珍宝的话,论资排辈,也轮不到杨东关的手上呀!
    所以,很有可能,杨东关知道有这么一件宝物,而实际上,这件宝物并不在他手里。
    丁家么?
    不止丁家,龙潭六友中,其他四人都有嫌疑。
    “你小子,挺感兴趣的呀?”秦州古怪的看着陈阳。
    陈阳耸了耸肩,“兴趣归兴趣,你这连那东西是什么都不知道,有兴趣又有什么用?”
    秦州道,“听杨家的人说,似乎是一块玉石还是什么的!”
    “玉石?”
    陈阳笑了,“这范围可就大了,如果没点其他什么特征的话,可够的他们找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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