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茉一双深色的瞳仁剔透纯粹, 此刻她正直勾勾盯着卫明?诚前胸。
    那里的衣料几乎全都被水打湿,紧紧吸附住皮肤,一五一十地描摹出?衣料覆盖之下的胸肌轮廓。
    鼓鼓胀胀, 微微的起伏。
    谢茉抬起手,指腹按在眼前这片胸膛上, 轻轻捏了捏, 恋恋不舍收回手, 忍不住惊叹道:“好硬啊。”
    顿了顿,她又说:“你真厉害。”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这句话之后,他手臂上原本松弛下来的肌肉顷刻又鼓了起来。
    谢茉迷惑抬眼, 恰跌入他沉凝如墨的黑眸里。
    空气安静的令人不由地放轻呼吸。
    倏地,谢茉迟滞的脑子想起以前刷短视频时见过的那些?男菩萨,各个光裸上身, 展示八块最少也得有六块的腹肌。她一直挺遗憾从未在现实中看过, 更?没试过手感。
    她瞅着面前被一根牛皮腰带捆缚住的劲腰, 又迅速上瞄了一眼宽阔的肩膀, 鼓凸的肌肉,又下瞭一眼修长的腿, 不禁暗叹, 这样的身材, 可比前世刷到的男菩萨们强多?了, 拍个半遮半掩的擦边视频, 再配上这张禁欲的顶级俊颜,保管一窜而红。
    她舔了舔唇, 一脸期盼地朝卫明?诚道:“你有腹肌吧?可以给我看一看,摸一摸吗?”
    卫明?诚安静地凝视她, 目光幽邃,神情难辨。
    “好吧,我就看看也行。”谢茉不情愿道。
    卫明?诚依旧沉默。
    谢茉不满嘟嘴:“你怎么不说话啊。”
    卫明?诚声音沉哑道:“洗好脸,去床上休息吧。”
    谢茉说:“我现在不想休息,就想看看你腹肌。”
    “不愿意给我看吗?”谢茉委屈巴巴,停顿片晌,咬了咬唇勉为其难道做出?让步,“那我像刚才那样只隔着衣服摸摸,这总可以了吧?”
    说完,不等卫明?诚答应,她就探出?手,朝前一伸。
    即将触碰到卫明?诚腹部之际,忽然被他伸手截住。
    卫明?诚眸光沉沉地盯着谢茉。
    他宁愿她又哭又闹地发酒疯,这样懵懂直白?提出?强他所?难要求的谢茉,实在磨人。
    “你不愿意吗?”谢茉诧异地看向卫明?诚,“明?明?我刚才摸你胸时,你没拒绝的。”
    她又不死心问一遍确认:“所?以,你是?真的不愿意吗?”
    卫明?诚从喉咙里滚出?个嘶哑的“嗯”字。
    谢茉双眼乍然一亮,笑吟吟道:“你是?不是?觉得都是?我一直占你便宜,不公平?那我们这样,我先?看你的腹肌,然后再换你看我,好不好?”
    她说得可是?“看我”哦,不是?“看我的腹部”,谢茉本就灵动鲜活的眸子闪烁着狡黠。
    卫明?诚抿紧薄唇,敛眸不语。
    可他的喉结却大幅度地滚了几滚,性张力扑面而来。
    “好吧。”谢茉略微挫败地说,“把戏被你看穿了。”
    谢茉终于放弃。
    她不喜欢强人所?难,即便处于醉酒的不理智状态,也是?如此。
    况且,她的目光又被另一样新鲜事物吸引。
    谢茉用新奇又研究的目光盯视着卫明?诚凸起的喉结,偏了偏头,一脸无辜地对卫明?诚说道:“你喉结一直在动。”
    “谢茉。”卫明?诚嗓音低哑压抑,“去休息了,明?天还要早起整理行李。”
    谢茉认真道:“你叫错了,你该叫我茉茉。”
    旋即,她细致解释道:“我家里人都叫我茉茉,现在我们结婚了,你是?我丈夫,也是?我家里人,所?以要叫我茉茉。”
    两个字在舌尖翻来滚去,反复品鉴咀嚼,终于冲破唇缝,化于空中,抵挡开去:“……茉茉。”
    卫明?诚都没察觉到,这一声“茉茉”,他叫得多?么克制,又那么澎湃汹涌。
    仿佛这一声后,他谢茉丈夫的身份便真切地落实敲定?了。
    卫明?诚的声音醇厚低沉,而今如掺杂丝丝缕缕的沙哑,更?富有磁性,直挠得人耳郭麻痒,被这样一把嗓音喊出?自己名字,谢茉显然很满意。
    突地,谢茉伸出?手抚上卫明?诚喉结,摁了摁,还用两指不轻不重地搓揉了两下。
    卫明?诚浑身肌肉猝然绷成硬块,而后猛然后退一步。
    谢茉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踟蹰着朝前挪了挪,看着他歉然道:“我弄疼你了吗?对不起,你别紧张。”
    边说,边抚了抚他绷紧到抖动的手臂肌肉。
    胸膛剧烈起伏好一阵儿,卫明?诚深吸一口气,捏住谢茉手腕,将她的手牢牢攥在手心,警告似的低声道:“茉茉!你醉了,该休息了,不要再玩了。”
    谢茉非但没听,反而学他先?时做过的那般,伸出大拇指细细摩挲他手腕内侧。
    她声音轻柔舒缓,乖巧点头:“哦。”
    卫明?诚沉默,只低眸牢牢锁住她,眸色晦暗,在黄色暖光中如同望不见底的深潭。
    谢茉能察觉到,他的忍耐已至边缘,即将崩散。
    她偷笑,却收了手,她只想恶作剧一下逗逗他罢了,可不想真把人惹毛了,万一把他心里的那头凶兽放出来,要收拾她,她可连一招都撑不过去不住。
    “好了,好了。”谢茉主动走到床边坐下,弯腰把鞋都脱了,整齐排放一旁,“我坐到床上了。”
    说着,双腿轻盈地挪上床,并膝曲起,倚靠床头坐着。
    “我这么听话,有没有奖励?”谢茉眼巴巴瞧着卫明?诚。
    卫明?诚黑眸定?定?看了她一会儿,捏了捏鼻梁,哑声无奈道:“你想要什么?”
    谢茉立时侧过身,挺直背:“手臂很酸,你帮我把麻花辫拆了吧。”
    卫明?诚放下手的动作略顿了下,迟疑了一瞬,抬步走到谢茉跟前,弯腰把她两条麻花辫拢到后背,托起其中一条,抽散系成蝴蝶结的鲜红绳结,把红绳绕在腕子上后,便慢腾腾逆着编织纹路解气发辫。
    谢茉自自在在地坐着,感受着藉由发丝传递来的轻微力道,舒适地眯起了眼睛,任由卫明?诚细心服务。
    卫明?诚解完其中一条,轻嘘口气,又拈起余下的一条发辫虚握在手里,刚抽了一道绳结,忽听见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继而是?章明?月的声音:“茉茉怎么样了?头疼吗?”
    话落,门被从外推开。
    章明?月在下头收拾行李,到底担心谢茉状况,去厨房冲了杯醒酒的蜂蜜水,端上来推开门一瞧,茉茉背对着卫明?诚坐在床上,麻花辫散了一条,而卫明?诚一只手腕恰好缠了一根红绳。
    略一联想便知,卫明?诚正替茉茉解发辫呢。
    章明?月若无其事般笑着走进来,把蜂蜜水放到桌上,说谢茉:“都结婚的人了,还这么顽皮。”
    又略说两句,章明?月便转身带上门走了。
    卫明?诚把蜂蜜水拿着谢茉跟前,说:“喝口蜂蜜水去去酒气,水是?温的,正当喝。”
    谢茉乖乖地接过杯子灌了两大口,把杯子朝前一递,鼓着嘴巴冲卫明?诚弯眼笑。
    卫明?诚接回杯子放到桌面,转回身继续给谢茉拆辫子。
    谢茉把另一条红绳从手边的床铺上勾到手里,学着卫明?诚把红绳多?绕几圈圈在手腕上。
    卫明?诚盯着看了好几眼,不自觉紧了紧腕上的红绳。
    谢茉后知后觉记起章明?月的话,蓦然讶道:“对哦,我们结婚啦。”
    “今天是?我们结婚的日子。”谢茉瞅了瞅喜庆的红色枕巾和红色床单薄被,“天黑了,我们该洞房了。”
    卫明?诚霍地抬眼,看向坐在红光里的姑娘。
    精致小巧的脚踝和脚掌裸露在外,白?生生的,被这片浓郁的红映衬得愈发白?嫩醒目。
    他面上虽无波澜,但瞳仁的颜色已比墨还浓稠,还黑沉。
    “来,过来坐。”谢茉见卫明?诚纹丝不动,便主动朝他招手。
    卫明?诚还不动,垂眼,视线落在大红色薄被上,拢着眉心像在思考什么攸关生死的大事。
    谢茉骤然下床,走到卫明?诚身边,探出?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腕,把人往床边带:“别害羞,洞房就是?应该躺在一张床上。”
    她把卫明?诚摁坐在床上,命令道:“脱鞋。”
    见人踌躇好一阵,终于慢吞吞把鞋脱了,她满意点点头,继续发号施令:“上床。”
    “嗯?怎么不听指令?”谢茉叉腰娇呵。
    “哼。”看他虽僵硬,态度还不配合,拖拖拉拉的,但总算把腿挪移到了床上,谢茉没好声气地下达最后一道御令:“躺下。”
    谢茉在卫明?诚僵直躺下后跨上床,在他身旁躺平。
    惬意地吁一口气,谢茉侧身,一眨不眨地注视卫明?诚。
    她的目光落在卫明?诚身上,简直比火焰山的温度还要炽烈,他目不斜视,克制又隐忍地缓缓吐息。
    “快睡吧。”他沙哑的嗓音已有了明?显的艰涩。
    喉结滚动。
    倏忽。
    谢茉目光熠然一闪,往前一靠,半边身子紧紧地挨在卫明?诚手臂上,仰脸倩笑,瞅着他,一瞬不瞬。
    直到卫明?诚低头,垂眸看来时,谢茉突然向前一探,“吧唧”一口,精准地在卫明?诚唇上落下一个吻。
    她说:“真乖。奖励你的。”
    声音轻轻软软,像一卷舒展的云。
    卫明?诚怔忪片刻,猛地垂眼,对上谢茉潮湿清澈的眼神。
    她眸中骤然涤荡起纯然的笑意,眼波粼粼,他的倒影徜徉其中如一叶扁舟,摇摇曳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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