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背锅宴会,意外消息
    谢渊一听,有些兴趣:
    “琴小姐说来听听,不知需要在下做什么?”
    司徒琴露出一抹狡黠的微笑:
    “也没什么,后天有个宴会,是云州府的年轻俊彦们组织的,我是主宾。到时候,你与我同去,如何?”
    “就这?”
    谢渊挑眉问道。
    司徒琴一脸无辜的点头:
    “就这。”
    谢渊看着她的表情,露出狐疑的目光。
    若只是一场普通的宴会,自己一起去就一起去了,也不值得什么内功秘方,更不需要司徒琴如此作态。
    如果不是司徒琴随便找个由头还是想送自己好处——但刚刚他已经说清楚了,司徒琴聪明伶俐,处事得体,不会听不明白;
    那就是这宴会不大好应付?
    他略微思索,怀疑道:
    “这些年轻俊彦,不会都是你的仰慕者吧?”
    “什么仰慕者倒谈不上。但在周围叽叽喳喳多了,也挺烦的。”
    司徒琴理了理耳边的发丝,轻描淡写道。
    谢渊见她神情,心里咯噔一下,道了声果然。
    这是被其他家族子弟缠得烦了,要拿我来当挡箭牌?
    谢渊顿时犹豫,这可是一个无事惹身骚的活计。
    敢来接近司徒琴的年轻人,想必皆是有深厚背景的子弟,说不定会惹得许多麻烦。
    “诶,我用的那道养法方子,便是青羊先生见了也说好。他百般求肯要我分享,我都一时还没同意。”
    司徒琴见谢渊沉吟,轻声自语道。
    她看似声音不大,实际上清清楚楚的往谢渊耳朵里钻,显然就是故意说给他听。
    谢渊听了,神色变幻。
    司徒琴自己用的养法方子,不必说,肯定是最顶尖的,若能得到,对他内功修为大有助益。
    那日他们遇到伏击,谢渊明明没感觉司徒琴血气有何波动,却一琴把人扇死,显然是主内的,并且内力修为极为不俗。
    去吧,可能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不去吧,又舍不得这么好的机会。
    自己已经有骨气的说要平等交换,恐怕错过这个机会,不知何时才能换到方子。司徒琴又岂有几次能有求于他?
    他现在内功修为进度虽然稳扎稳打的在上升,但是谈不上多快,至少他自己认为。
    还需要再进步……
    自己是跟着司徒琴去的,想必就算有麻烦,看在她的面上,也不至于如何。
    谢渊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终究是对实力的渴望占了上风,点点头叹道:
    “那就陪琴小姐走一遭。”
    司徒琴顿时眉开眼笑:
    “这就对了嘛!那宴会上好吃的东西不少,你可以去尝尝。”
    谢渊发现司徒琴除了爱弹琴,爱找乐子,似乎还是个小吃货,满嘴都是吃吃吃。
    他有些不确定的道:
    “不过只是参加一次宴会,得你珍贵药方,我大概还是占了便宜……”
    “既然你都同意了,那我告诉你也无妨,这一次,我包不吃亏的。”
    司徒琴笑得眉眼弯弯,似有深意。
    谢渊看了她狡黠的小表情,心中泛起不祥预感,一下有些忐忑。
    罢了罢了,一次年轻人之间的宴会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宴会之日。
    “琴小姐,我们同乘马车过去,是否不妥?”
    宽大的马车里,谢渊问道。
    司徒琴笑了笑:
    “有什么不妥的?你别跟小晴一样。”
    “平素是平素,这般场合,咱们一架马车,让人看了,怕惹来闲言碎语。”
    “我并不怕人说。而且,这样不是更好?免得天天来吵闹。”
    司徒琴眨了眨眼。
    谢渊默默点了点头,认清了自己的作用。
    看来这锅是背定了。
    马车一路出城,来到云州府西边的一处广袤庄园。
    庄园建在山坡下面,后面便是林场,看起来是可供人打猎的好去处;一条小河绕着庄园而过,波光闪烁,景色十分宜人。
    从桥上过河,就到了庄园宽大的正门。
    空地上已经停了许多架华贵的马车,但最靠近门的位置还空着,司徒琴的马车便直直过去,停在了这儿。
    谢渊跳下马车,扫了一眼周围,然后捞开帘子,颇为绅士的伸手去扶司徒琴下车。
    司徒琴怔了一下,乖巧的拿手一搭,撑着谢渊的手臂轻轻下车,笑道:
    “谢过谢镖头了。”
    “客气。我想好了,今天就当是押了趟人镖。”
    司徒琴咯咯笑了几声,正要说话,就见正门处一名男子带着仆从走了过来。
    谢渊早注意到这人。他相貌年轻俊逸,额缠玉带,一身华袍,气质出众,典型的贵公子模样。
    这名贵公子一边迎上来,一边同样打量着谢渊。
    谢渊仍穿着那靛蓝色的袍子。俗话说人靠衣装,谢渊本就丰神俊朗,惹人注目,现在加上这一套行头,华贵处虽然不如,人才却还要胜过对面的年轻男子。
    男子显然看到了谢渊和司徒琴的谈笑,目光微微凝滞。
    等走到近处,他露出得体的微笑:
    “琴妹,你终于来了!”
    “见过世子殿下。”
    司徒琴微微一福。
    司徒琴之前已经跟谢渊讲过,这次宴会的主家是云山郡王的世子,薛彦文,也就是眼前这人。
    “琴妹还与我客气作甚?呵呵,今天还带了位朋友过来?”
    薛彦文摆了摆手,然后目光转向谢渊,略带审视。
    他眸光低垂,气势甚足,自然而然的带着上位者的姿态。
    谢渊行了一礼,不卑不亢道:
    “在下谢渊,是云照龙腾镖局的镖头,见过世子殿下。”
    镖局的镖头?
    薛彦文心中有些讶异。
    他见谢渊人才气质,还以为是哪家不认识的公子,结果却只是个走镖的?
    以司徒琴的身份,怎么又认识的这样朋友?
    纵然心中转过许多念头,薛彦文面上不动声色,微笑道:
    “来者是客,快请进吧!”
    谢渊和司徒琴跟着薛彦文进了庄园,走到位于正中的大宴会厅里。
    宴会厅里已经聚集了许多年轻男女,个个衣裳华贵、气质不俗。
    他们见到司徒琴进来,纷纷打着招呼,眼神却不经意间,都在明显和司徒琴同来的谢渊身上转了一转。
    小姐们看了谢渊,眼神都是一亮,而公子哥们许多就暗藏敌意。
    谢渊神色平静,和司徒琴到主宾的位置落座。每人面前都摆着一个矮几,上面置着玉盘瓜果,琉璃酒杯,金银餐具。
    等所有人都落座之后,薛彦文一拍手,示意大家安静:
    “感谢大家赏光,参加本世子举行的宴会……”
    几句场面话过后,他又拍拍手,丝竹顿时奏响。
    一队舞女入场,在中间轻舞,又有侍女鱼贯而入,端着各式珍馐而上。
    “海参翅肚,豹胆熊心……”
    看着依次而来的珍稀食物,每人面前都有一份,饶是谢渊心志日坚,也有些感慨二代们的豪奢。
    “那是盐铁转运使的公子……那是提刑按察使的小儿子彭威……
    “那个个高的是云州都督的儿子杜坚,他入了潜龙榜,不过是第七十二名,嘻嘻。旁边那个是他妹妹。”
    一边欣赏歌舞,司徒琴一边悄声给谢渊介绍。
    谢渊不由多看了两眼那名虎背熊腰的大汉。
    那人虽然留着络腮胡子,但是五官仍显年轻。
    潜龙榜,那至少就是气血二变……
    谢渊扫了两眼大汉,又不动声色的看了一圈场中年轻人。
    这些人的爹凑一起,就掌握了云州九成九的权力。
    云州最高级别的二代聚会,谢渊置于此间,颇有些格格不入。
    若是前世,只是一名大学生的他恐怕会如坐针毡;但虽只穿越半年,他身上经的事已比之前平平稳稳二十年还要多。
    几度生死,连场血战,谢渊的心志早已不是当初的那名学生。就算许多人暗自都在打量他,他也老神在在,自顾自听歌看舞,享用佳肴。
    “琴小姐没说错,这玩意儿看着怪,吃起来真不赖。”
    他低声道。
    司徒琴笑眯眯的:
    “我就说吧!”
    看着司徒琴和谢渊言笑无忌,场中不知多少人互相交换着眼色,皆是有些惊异,又暗暗猜测着谢渊的身份。
    舞过一曲,宾客们纷纷敬起酒来,而除了主人薛彦文,司徒琴自然是被敬最多。
    这时终于有人提了出来:
    “琴小姐,这位朋友是谁,怎么不介绍一下呀?”
    “这位是谢渊谢镖头。”
    司徒琴看着那人,简短道。
    “谢镖头?哦……是哪家镖局?我前段时间还与飞虎和云阳的少镖头吃酒来着。”
    那公子哥继续说道。
    飞虎镖局和云阳镖局便是云州府最大的两家镖局,势力极强,生意走遍大离朝境内。
    谢渊看着这名微醺的锦衣公子,记得他是叫彭威。
    他摇了摇头:
    “不是这两家,是云照县的龙腾镖局。”
    “云照县?龙腾镖局?”
    彭威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撇嘴道:
    “没听说过,恕在下孤陋寡闻了。谢镖头,敢问你出身何方?”
    “谢某没什么出身,长在云照下面的小山村中,镖局也只是在云州北部几个郡县活动,彭公子没听过也正常。”
    谢渊平静的说着。
    小山村?
    周围竖起耳朵的宾客们眼神都有些古怪起来。
    彭威更是一脸夸张,上上下下打量着谢渊,语气微妙:
    “谢镖头,你……一介平民,怎么与琴小姐结识的?”
    “彭威,我的朋友,轮得到你来置喙么?”
    司徒琴突然出声,让周围一下安静。
    彭威酒一下就醒了,露出几分尴尬: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最好。”
    司徒琴淡淡道。
    彭威讨个没趣,咳嗽两声,自己跑到一旁去。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
    许多人虽然好奇,囿于司徒琴的态度,一时不好和谢渊搭话;再加上他的身份普通,却又和司徒琴关系微妙,让天生贵胄的年轻人们既有优越,却又嫉妒,不想搭理。
    司徒琴已经被女伴拉离席间,自去园说悄悄话,谢渊独自一人,倒显得游离于宴会之外。
    不过他倒乐得清静,只是静静坐着,自斟自饮。
    氛围有些沉闷间,杜坚走了上来,看着谢渊:
    “谢镖头年纪轻轻,就能升任镖头,想来修为不凡?”
    周围宾客其实都暗自关注这边,闻言皆默默点头。既然没有出身,想必他是因为天赋才让司徒琴青睐。
    就算不入潜龙榜,至少也得是个……
    “比杜兄差远了,只是三练罢了。”
    谢渊摇摇头。
    三练?
    宾客们又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说什么。
    便连杜坚也没想到,怔了一下,似乎在思考措辞。
    “三练?我都有三练!我还没怎么练呢……”
    旁边响起一声嘀咕,正是彭威。
    在座的除了谢渊,都是含着金汤匙出身。从小吃着最好的补品,再有名师随便指点,哪怕就是强身健体,也能随便二练三练的。
    譬如彭威,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也有三练;稍微有志于武道的,又有天赋资源,场间便有几个年纪轻轻已是气血蜕变境界。
    谢渊瞥了一眼彭威,只是微微一笑:
    “在下资质平平无奇,进境缓慢,见笑了。”
    杜坚听他一说,摇了摇头:
    “谢镖头此言差矣。资质只是决定修为的一部分,努力也十分重要。在下资质不算顶尖,能入潜龙榜,便是付出超出常人十倍的汗水,刻苦修行。不止于此,我还深入西漠,潜入敌境,追杀凶人,磨练自身,这才有现今修为。
    “谢镖头平民出身,更应该努力修行,才可以闯出一番天地。但若是抱怨天资,自怨自艾,成就便有限了。”
    杜坚这一番话,赢来周围阵阵喝彩,薛彦文赞道:
    “不愧是潜龙榜上的俊杰,见识就是不一般。”
    “说得好!”
    “不愧是潜龙!”
    谢渊看着给他上起课的杜坚,呵呵笑道:
    “杜兄说得有理,在下受教了。
    “不过在下有一事不明。杜兄深入险境磨炼,是独身一人去的呢?还是都督大人派人陪同?”
    杜坚闻言,愣了一下,脸色一沉:
    “谢镖头此言何意?既是磨炼,当然是独身出行。若有人保护陪同,怎么练得武者心志,怎么上潜龙榜?”
    “真的吗?”
    谢渊看着杜坚的眼睛,咧着嘴角:
    “若我是你爹……啊,我是说若我是都督大人,真的会放心自家宝贝儿子深入险境吗?
    “虽然他初生牛犊不怕虎,但我在边境多年,深知敌人狡诈,怎会让一个没有经验的小子自己去送死?虽然这小子很倔,但我会不会提前派高手,暗中保护呢?
    “杜兄,你磨炼的过程中,有没有觉得特别顺利?比如敌人刚好都能应付,意外全都能够掌控,修行起来,只感觉顺风顺水?”
    杜坚听了谢渊的话,脸色逐渐变化。原本坚定的神色,随着谢渊的讲述,越来越显犹疑,逐渐愣住。
    “杜兄,我虽然修为不如你,但到如今,是一刀一枪杀过来的。我有今天,纯靠自己的天赋和汗水,你的经验,对我并不适用。”
    谢渊喝了一口酒,做起总结。
    杜坚听了这话,脸色数变,最后却化作惭愧:
    “谢兄说的是,是我多嘴了。我,哎……我回去得问问。”
    谢渊看着他,倒是有些意外他的干脆。
    他刚刚那番话,实际上都是随口编的。
    他也不知道杜坚的老子会不会派人,只是说了一种没法证伪、又概率极大的情境,免得杜坚摆出一副前辈的样子来教育他,看得不爽。
    运气好吃上红利的人,往往把平台的功劳当做自己的,然后对后来者指指点点,殊不知自己只是恰好在风口上的猪罢了。
    周围宾客皆是面色有异。
    一是因为谢渊的话自有道理,有些人并想不到;
    二来,这个镖师平民出身,面对这么多身世显赫的子弟,面对着潜龙榜的高手,却仍然侃侃而谈,倒让杜坚气势矮了一截。
    就算他有着司徒琴撑腰,但能在这样场合不卑不亢、坚持己见的,没有几人,就是在座的也没几人做得到。
    一片安静、心思各异间,彭威的话响了起来:
    “杜兄,别听他胡扯,不过小县城的镖师罢了,能有几分见识?”
    他因为谢渊被司徒琴驳斥,本就心中不喜——而且他平时就口无遮拦,不受欢迎。
    “云……云照是吧?哼,你们云照的县尉前几天还上门来着,见我父亲不都是唯唯诺诺的。云照的镖师还拽起来了。”
    谢渊一听,顿时竖起耳朵:
    “于春生?彭公子,你说云照县尉于春生去拜访了令尊?”
    “对,就是他,你们云照的镖局,应该都归他管吧?他当时升县尉,还不是来找我爹来着。”
    彭威哼了一声,昂着脑袋,似乎十分得意。
    谢渊闻言,眼睛一眯。
    许多二代见彭威这样,都微微摇头,不过没有人出声劝阻,倒是想看看乐子。
    但主人家薛彦文咳嗽一声,打了个哈哈:
    “彭公子,此间只谈年轻人的事,你莫要喝高了!”
    “没事,世子殿下,这有什么大不了?大家心里门儿清!”
    彭威大手一摆,十分豪横。
    谢渊抿着嘴,凑近一点,笑道:
    “不愧是彭公子,洒脱大气!在下佩服。
    “不过在下有些好奇。于县尉在云照德高望重,深受爱戴,我们镖局和他也来往很多……哎,县尉平时为云照操劳,我们看在眼里,心里担忧他呐。敢问他前几日拜访按察使大人,他是为了什么事?”
    彭威被他夸了两句,心里舒坦,斜眼道:
    “你想知道?”
    谢渊点了点头。
    彭威嗤笑一声: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平白无故的……”
    谢渊听他话似未说尽,顺着语气问道:
    “那,彭公子觉得,怎么告诉我比较好?”
    彭威扫了眼谢渊,看了看他的佩刀,嘿笑道:
    “这样吧,都是练武的男儿,你既然也用刀,咱们就比划比划!就拿此事当彩头,你要是赢了,你问我什么,我答什么!哼,我倒要看看,你凭什么可以和琴小姐往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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