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旦被男人滋润,从她的外在是可以看出来的。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现象,就好像羞羞真的能促进女性体内的激素分泌,使其肌肤越发光泽。
    杨玉瑶本来就不施粉黛,任何时候都是素面朝天,说明什么?说明人家的皮肤好到根本不用化妆。
    按理说年纪大了,该走下坡路了,但实际上却是越发的光艳照人。
    这样的女人,很容易让男人动心。
    事实上,眼下很多巴结杨玉瑶的男人当中,都期盼能够成为她的入幕之宾,寡妇的滋味,很多人都想尝尝。
    吉温跟王鉷的关系,其实不算好,只不过两人眼下都是跟着李林甫混。
    而吉温这个人,他不肯将自己拴死在一棵树上,这就是为什么他既巴结李林甫,还巴结高力士。
    杨玉瑶做为当下风头正盛的人物,吉温自然不肯放过,求王鉷帮着引荐一次后,他便经常会来杨玉瑶的府上。
    这小子的爹,当年是武则天时期出名的酷吏,亲手办过很多大佬,抄家的时候自然私吞了不少财宝珍藏,贵重的不在少数。
    吉温深知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的道理,攀附权贵的时候非常大方,因为其深知,自己的身份地位,根本守不住这些财宝,不如送出去给自己铺路。
    “这颗珠子大有来历,乃四十年前宰相乐思晦送给妻子的寿礼,小子也是运道好,此物辗转巧合之下,落到我的手里,今日献给夫人,只因惟有夫人可配得上如此宝珠,”
    吉温是走东侧后门进来的。
    杨玉瑶也算是贪出规矩来了,礼物贵重的走东侧后门,次等西侧,再次才是走正门。
    因为寻常有人送礼,大可光明正大的收下,礼物太重,才需要鬼鬼祟祟。
    她又不是傻子,她知道吉温的来历,所以自然也能猜到,这颗夜明珠的来历见不得光,什么辗转巧合?它本来就在你手里吧?
    “我不要,”杨玉瑶笑了笑,将宝珠重新放进匣子里:
    “无功不受禄,吉县尉来我府上多次,每次的礼物都让人惊艳,可我好像并没有为你做什么事情,怎么好意思呢?”
    吉温赶忙道:
    “夫人这话说的,小子能进来您的府上,本就是荣幸,贵妃圣宠日隆,俨为六宫之主,您是贵妃的胞姐,我能聆听您的指教,便是三生有幸了,小子这里没有什么事情求您,只求将来若是冒失犯错,夫人能可怜可怜我。”
    “吉县尉言重了,我又不是贪赃枉法之人,你真要犯错,我也不会救你,”杨玉瑶笑道:
    “律法在上,不是我一个妇人可以违背的,但是呢如果错不在你,那我自然会搭把手。”
    吉温忙不迭的点头道:
    “小子若真错了,自然是该死的,当愿伏法。”
    他是个绝顶聪明的人,自然明白自己现在这个职位,是被人当枪使,李林甫罩得住,他没事,罩不住了,他绝对会被人收拾掉,到了那个时候能救他的,也就是贵妃这一派了。
    捧着匣子的那名悍婢听到这里,立即将匣子合上,然后抱走了。
    “你无事求我,我倒是有些事情比较疑惑,不妨由吉县尉解释一二,”杨玉瑶笑道:
    “坐坐坐,不要拘谨,今后你来我这里,自管找个位置坐下,不要总是让我请你坐,太生疏了些。”
    “是”吉温一脸堆笑的在一旁坐下,道:
    “小子聆听夫人指教。”
    他比杨玉瑶年龄还大,但却以晚辈自居,只因杨玉瑶的地位比他高,人家是圣人的姨子,当朝外戚。
    杨玉瑶皱眉道:
    “我听说长安有一谚语,叫做:树稼,达官怕,宁王薨逝之前,长安清晨的树枝上遍挂白霜,这我是见过的,可见此谚语颇为神验,本来已经许久未见了,可是前几日又突然出现,你倒是说说,如今最怕此象的达官,该有谁呢?”
    饶是吉温聪明,一时间也想不明白杨玉瑶此话中的含义,既然不懂,自然就老实道:
    “小子与夫人的言语,切莫传了出去,否则小子祸患无穷啊。”
    “我还能卖了你不成?”杨玉瑶道。
    吉温点了点头:
    “此谚语由来已久,自然灵验,当下的长安,最忌讳树嫁的,小子以为有五个人。”
    “哪五个?”杨玉瑶道。
    吉温道:“尚书右仆射裴公、信安王、吏部尚书严公、徐国公(萧嵩),还有还有左相。”
    杨玉瑶蹙眉道:“我倒是听说了,左相近来确实身体不太好,其他几个倒是没听闻过。”
    吉温点头道:“都是上了年纪的国之砥柱,其中确实以左相当下的情况最令人忧心,没办法,军伍出身,遭的罪也多,身体难免是要差了些。”
    “左相该回去养病啊,如此下去,怕不是要病倒在中书门下,”杨玉瑶叹息道:
    “圣人一定不忍见此。”
    吉温一愣,瞬间明白了,你是让我帮忙,将牛仙客弄回家去?
    大姐啊,您看看我身上的袍子是什么色儿的?这辈子能不能穿绯袍都不一定,你让我掺和宰相的事情?
    万年县令是正五品上,但我这个县尉,可是从八品下啊。
    再说了,我要是这么干了,右相非得打死我。
    “御史台风闻奏事,树嫁的事情一定清楚,他们自然会禀奏圣人,”吉温赶忙道:
    “圣人体恤左相,该会准他回家养病。”
    他将事情推到了李适之身上,因为他知道,李适之肯定乐意这么干。
    事实上,御史台上报了,只不过高力士不当回事,并没有跟李隆基说,挂个霜嘛,再正常不过了,圣人当时在意的是宁王,其他人可不会在意你们怕不怕。
    “你在万年县衙任职,为国着想,也不该在这个时候,让长安出现树嫁,天气正在转暖,在此之前,你辛苦一些,”杨玉瑶道。
    这事啊?小事情,吉温笑道:“别的地方不敢说,万年县的街道上从明天开始,小子保准不会有一棵树挂霜,也算是为左相祈福了。”
    “就是这么个道理,”杨玉瑶笑道。
    虽然兴师动众,但吉温是乐意这么干的,因为他清楚右相希望牛仙客能撑得更久一些,而自己这么做的话,右相其实是乐于见到了。
    还会称赞他是个心细之人。
    吉温是很想多留一段时间的,因为他喜欢和杨玉瑶聊天,赏心悦目,芳香扑鼻。
    男人无论在什么年纪,都喜欢看美女,因为这会让他心情愉悦,如果你见到美女没感觉,那说明你过的非常忙碌,非常苦,没有时间去欣赏美女。
    但是杨玉瑶肯定不愿意欣赏别的男人,她的身心都在李琩身上,所以没几句话,就将吉温给打发了。
    “将那枚夜明珠,给隋王妃送去,”杨玉瑶大方的时候,那也是真大方。
    悍婢不解道:“王妃不喜夫人,咱们又何苦低三下四的讨好人家呢?”
    杨玉瑶笑道:
    “你懂什么?我今后还会去隋王宅常住,不将人家哄好了,怕不是会将我轰出来。”
    悍婢笑了笑,点了点头。
    杨玉瑶身边的婢女都很彪悍,不是身材彪悍,而是性格随了主子,泼辣的很,而且非常忠心,因为杨玉瑶待她们很好。
    最贴身的几个女婢,如今都有不菲的家资,都是杨玉瑶赏赐的,她们将来嫁人了,是可以将丈夫带进府上生活的,生下的儿女继续伺候杨玉瑶,便是家生奴婢了
    当一个人,遇到一件自认为自己无法解决的困难时,会非常的气馁。
    因为他觉得自己无能为力去做出改变,李嗣业当下就是这样的心态。
    飞龙军这帮人的底子是不错的,要身材有身材,要个头有个头,肯下苦功的话,是完全可以磨砺出来的。
    但问题就在于,这些人都有来历,而李嗣业没来历,所以人家们不太能看得起他,对他的命令也不放在心上。
    这个人的妈伺候过中宗皇帝,这个人又是某名巨宦的义子,这个人呢,祖上是给太宗皇帝牵马的
    李嗣业也是无可奈何,他很想办几个,杀鸡儆猴,又觉得这样太得罪人了。
    他们只有六个人在这里,这帮人一旦跟他们玩阴的报复,他也招架不住啊,强龙不压地头蛇嘛。
    于是他无奈之下,只能去找太子。
    太子当时脸都绿了,这帮狗东西也敢瞧不上安西将领?
    李绍当时就给李嗣业做主,从名单上划拉出七个刺头,当场就给砍杀了,也算是帮助李嗣业立威。
    太子是肯定不愿意输的,如今飞龙军是他的,那么就是他的颜面,飞龙军丢人,就等于他丢人。
    何况对手还是李琩。
    什么特么的互勉,他有资格跟孤互勉,孤是君,他是臣。
    “嗣业记住了,孤予你生杀大权,但凡不听话的,直接军法治罪,绝不容情,”
    李绍在少阳院吩咐道:
    “哪怕杀的只剩下十个人,孤也只要这十个精锐,而不是几百个废物,孤赐你宝刀,就是让你杀人的,不尊你,如不尊孤,放心大胆的去做。”
    李嗣业连忙点头。
    实际上他认为,太子最好能跟着他去一趟东宫,摆出给他站台的态度。
    但是很可惜,太子好像轻易不能离开十王宅。
    长安的规矩是多啊
    达奚盈盈从前在南曲,是没有人敢招惹的,因为她背后的大佬太多。
    但是现在,她的新宅附近,似乎经常有陌生人走动,好像在探查这里的地形,这更让她有了一种危机感。
    她的这座新宅,其实是南曲映秀楼的后院改造成的,面积还算不小,屋宇加起来能有三十多间,如今住进了三十二名奴仆,六十六个护院,防卫力量非常高。
    这些护院当中有六人,都是达奚盈盈的老人,跟着她也有十年了,剩下的都是这六人招募来的同乡或是亲族。
    在大唐,无论你做任何事情,缺人手的时候首先想到的是亲戚,其次老乡。
    河西兵当中的徐少华,如今负责这一片,他每天都会坐在巷子口的一块石墩上,嗑着晒干的南瓜子,如今他对这里周围的一切,已经非常熟悉了。
    生脸熟脸,脑子里都有印象。
    这里毕竟处在闹市,属于高档娱乐场所,形形色色的路人即使是白天,也是络绎不绝。
    “一直有人在监视达奚娘子的住宅,有六个人,他们除了盯着宅内进出的人之外,其它也没什么异常,毕竟我在这里,穿着金吾卫甲比较醒目,他们还算忌惮我,”
    徐少话挪了挪屁股,给过来巡查的王人杰让开了一个位置。
    王人杰点了点头,坐下后叹息道:“隋王刚去了进奏院,是盖将军派人来请的,我正好在场,听那意思,西北的战事很不顺利啊。”
    “怎么不顺利?”徐少华愣道,他对西北的事情还是非常关心的。
    王人杰摇了摇头:“不清楚,得等到隋王回来才能知道。”
    “隋王很器重你啊,大事小事总是愿跟你谈及,”徐少华感叹道:
    “堂堂亲王,没想到这么亲和,没把弟兄们当外人。”
    王人杰笑道:“隋王的名声历来都很好,只不过你我这种下人,从前没机会接触到罢了,盖帅让我们留在长安,确实是给我们送了一场富贵,隋王护短,你我今后只要听命行事,好处少不了。”
    “那是自然,”徐少华点了点头:
    “这个达奚娘子有那么重要吗?隋王来这里的次数很频繁啊。”
    王人杰哈哈一笑,拍了拍徐少华肩膀:
    “不要问,也不要猜,做好分内之事。”
    徐少华笑了笑,正要说话,突然间,眼神看向街道远方行驶来的一支车队,
    王人杰的目光也同样看向那里。
    渐渐的,马车就从两人的眼皮子底下,转入达奚盈盈宅子正门所在的巷子里,抵达门口之后,先是一名家仆模样的上前敲门,片刻后,只见达奚盈盈亲自迎了出来,迎接从马上下来的一名年轻人。
    准确来说,不年轻了,看着应该有四十岁左右,但因保养的很好,白白胖胖的,所以给人很年轻的感觉。
    而达奚盈盈的目光也朝着徐少华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随后便将那人请入宅内。
    “这是谁?”徐少华好奇道。
    王人杰也是一脸惊讶:“怎么会是他?我跟着隋王见过此人,他是毕国公长子,颍川郡公窦铭。”
    “那个死鬼的亲哥哥?”徐少华愣道。
    王人杰点了点头:“你继续盯着,我去禀报隋王。”
    说罢,他便急匆匆的去了。
    眼下的李琩就在进奏院,是被盖擎请去的,河西发来的最近一封奏报,李光弼带了两万赤水军直奔鄯州。
    朝廷前几日已经发文河西,嘱咐盖嘉运务必抽调两万人支援陇右。
    而盖擎眼下收到的军情,按照日子看来,明显是盖嘉运自作主张,因为当下朝廷的发文,还没有送到凉州。
    以盖擎对他爹的了解,陇右要不是出了大问题,他爹绝对舍不得将赤水军调过去,那可是整个西北最精锐的部队。
    “这份奏报,我在一个时辰前,已经给右相送过去了,右相非常欣慰,认为家父提前预判,处理的非常合适,”盖擎叹息道:
    “但是我心里很清楚,陇右多半是吃了大亏,我阿爷才会如此着急的将赤水军调过去,而且骑兵全都去了,可见情形万分危急,容不得我父亲犹豫半分。”
    李琩对西北的了解,肯定远远不如盖擎,闻言皱眉道:
    “那么你认为,会有多严重呢?”
    盖擎脸色阴沉,抬头看向李琩,道:
    “石堡城多半是丢了,我父没有在奏报中提及,也许是还不确定,也许是不敢提,支援陇右,最合适者莫过于骑兵,赤水军的骑兵是河西的命根子,我父轻易不会调走,如今倾巢而出,可见形势危如累卵。”
    李琩叹息一声,低头陷入沉默。
    如果真的是石堡城丢了,盖嘉运反而不敢告状了,因为这个罪过太大,皇甫惟明瞒不住,若是别人率先奏报朝廷,难免有看笑话的嫌疑,盖嘉运不会这么干,因为这样不单单得罪皇甫惟明,而是整个陇右将领。
    所以李琩倾向于,盖擎的分析是正确的。
    石堡城若是丢了,只能陇右的人自己说出来。
    “这么说,你没有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右相?”李琩问道。
    盖擎点了点头:
    “我父亲既然没有点破,我自然不敢乱说,李光弼已经率领骑兵先一步出发,吾弟盖威携步兵紧随其后,若非局势危急,赤水军断然不会主力尽出,就是不知道他们是否来得及。”
    石堡城一定是出问题了,因为李琩已经很久没有收到杜鸿渐的书信,而杜鸿渐,是跟着杜希望一起去守石堡城的。
    “那么石堡城如果真的丢了,积石城也应快了,”李琩皱眉道:
    “陇右还是与上次一样,不敢奏报,想着夺回来之后,再禀奏朝廷,如果夺不回来,朝廷每年在陇右,至少要增加一百多万贯的军费,皇甫给朝廷落下这么大的亏空,节度使的位置是保不住了。”
    盖擎望了一眼门口,心腹幕僚顿时会意,过去将门关上,盖擎这才小声道:
    “我看右相的架势,皇甫将来何止是丢官,恐怕要想着如何保命了,就怕陇右大败,也牵连我们河西,我父亲当下的处境,也很不妙啊。”
    李琩皱眉道:“法不责众,要收拾皇甫,必然要安抚好盖帅,朝廷不会同时问罪两个节度使,那不是胡来吗?”
    盖擎双目直视李琩,道;“隋王是真不懂,还是装糊涂?”
    李琩顿时一愣:“你什么意思?”
    盖擎面无表情道:
    “右相将来对付皇甫,必然逼迫我父站队,皇甫是太子的人,我父亲如何抉择?坐看皇甫完蛋,然后等着太子将来清算我们家?还是维护皇甫,和右相分庭抗礼?这样的处境,还不算艰难吗?”
    在盖擎看来,他们家目前的形势非常不利,也就是早完蛋和晚完蛋的区别。
    他这次要不是来长安,根本不会知道李林甫的权势已经大到这样的地步,牛仙客还不如伴食宰相呢,完全就是一个傀儡被李林甫摆在那里。
    自己父亲对此人竟然还心存幻想?如今看来实在可笑。
    他们根本不是李林甫的对手,当下跟人家对着干,那是死路一条,而且死的非常快,但若站在李林甫这边,将来太子继位,还是死路一条。
    如何才能破局呢?盖擎私底下想了很久,才打算在今天试探一下李琩。
    要不然他为什么要请李琩来,分享西北军情呢?
    “听你这么一说,盖帅的处境,似乎确实比较尴尬,”李琩点了点头:
    “陇右若遭大败,必然埋怨河西支援不利,以分担罪过,盖帅若是不肯,太子这边,肯定是得罪死了。”
    “没错,”盖擎盯着李琩,你继续说啊。
    李琩笑了笑,摊手道:“军国大事,我也只能听一听,没那个能力左右局势。”
    “隋王谦虚了,”盖擎道:
    “右相十分看重隋王,别人的想法他可以不听,但你的不会。”
    李琩愣道:“我面子有这么大?”
    “比我想象中还要大,”盖擎笑道,他是非常聪明的人,早就看出李林甫已经押宝李琩了。
    不然不会让自己的儿子与李琩频繁来往,交情那么深厚,这不是绑在一起是什么?
    何况当年李林甫本来就是支持李琩的,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人家这次不过是从头再来罢了。
    那么李琩将来与太子之间,将来必然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只不过现在羽翼未丰,一直在装傻罢了。
    李琩淡淡一笑,看向盖擎:
    “你到底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
    “我想,隋王应该是清楚的,”盖擎正色道:
    “盖某父子,还是真心希望与隋王交好的,也期望关系能更进一步。”
    这话已经很直白了,李琩自然是听懂了,点头道:
    “吾所愿也,愿与盖郎共进退,若有相负,天地不容。”
    盖擎双目放光,举起右臂。
    李琩抬臂与对方握在一起。
    盖擎笑道:“我可是没有退路了,此番诚意,望隋王心如明镜。”
    李琩肃然道:“富贵同享,天地为证。”
    这就是因利益而结合的盟友关系了,至于是否牢固,李琩也说不清楚。
    但是至少目前为止,不会对自己有什么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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