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容钦的话后,容离也注意到了星落,她三两步跑过去捏住星落头顶的小揪揪,轻轻摇了摇:“好可爱的小娃娃,你叫什么名字呀?”
    可是星落却被她突然的靠近吓了一跳,小手发狠的一挥,毫不留情的打掉了容离的爪子。
    还瞪圆了双目,朝她凶狠的呲牙。
    “哎!”
    容离惊呼一声,没料到眼前人畜无害的小家伙会突然动手,连忙向后退了一步,可即便她武功不容小觑,此时也猝不及防的挨了一下。
    星落爪子锋利,动作又带着攻击性,再看容离的手背,只见上头已然多了一道殷红的爪印。
    “星落!”裴祈连忙拉住她,为了防止她再有伤人的动作,干脆将她罩在身后,与容离分开。
    见容离手背流血,裴祈满怀歉意的道:“抱歉……”
    “星落是被遗弃在幽谷的狼孩,不懂与人亲近,我路过幽谷时在猎户手里救下的,我与她相处这段时间还算不错,实在没想到她会伤你。”
    “原来如此。”容离了然的点了点头,浑然不在意的将受伤的爪子背在身后:“无妨,不过……你怎么会来潮州?”
    “只是途经此地,歇歇脚罢了。”裴祈命人将星落送回房中,没并没打算把去锦江的事情告诉几人,不动声色的反问:“那你们呢?这是要去哪?”
    “我们去帮师父救……”
    “我们去锦江。”容钦突然开口将容离的话打断,直接了当的说出了此行的目的,还顺便猜测:“我想国师应当与本相一样,也是同路的。”
    裴祈暗自皱眉。
    啧。
    她还真不喜欢被人猜中心思。
    尤其是容钦。
    裴祈抿抿唇,算是默认:“你怎么知道?”
    “崔少恭提前派了人去锦江,想必这几日应当带着有用的东西回来了,眼看国师一月停朝时期将至,你不好好待在帝都与江溟沧合计怎么趁着本相停朝的机会除掉本相,却好巧不巧的出现在这,本相又不是傻子,只需稍微一想便明白了。”
    容钦一边回答裴祈的话,一边就近寻了个闲桌坐下,捏起两个茶盏倒满了水,将其中一杯向前推了推。
    他眉目轻佻,示意裴祈坐在对面:“国师,请。”
    裴祈犹豫了一会,可想了想后还是坐了过去,只是那倒好的水却没动一口。
    容钦对此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自顾自的将那杯水饮下,缓缓开了口:“国师先前不是对你那学生十分信任,怎么转眼就要往锦江跑了?”
    “我去锦江的事,与陛下无关。”裴祈眸中闪过一抹不悦,下意识的别过头:“右相若是还想着挑拨离间,那便没必要继续聊下去了。”
    说着,裴祈便拍桌起身,准备回房。
    “且慢。”容钦叫住了她,笑吟吟的道歉:“国师消消火,是本相的错还不成?”
    “只是本相觉着,江溟沧既然派了锦衣卫看着段千钧,那么段千钧只要稍有异动,消息应当马上就能传回帝都,哪还需要国师你亲自跑一趟。”
    容钦的话虽然说的委婉,可其中的意思,裴祈又怎会不懂?
    那几个锦衣卫或许根本就不是用来监视段千钧的,而是让裴祈安心的幌子。
    只可惜,她偏偏不愿相信。
    见裴祈没有回应,容钦便明白了她的态度,自然也不打算叫醒一个装睡的人,而是转头问起了另一件事。
    “也罢,既然国师不愿提及,那本相便说些别的。”
    “国师曾落入西域人之手,亦从其口中听过关乎绯月楼魁的事,还烦请国师将此事详细告知,本相感激不尽。”
    百里青冥本来对俩人的谈话没什么兴趣,无非就是朝堂那一套,可一提及玉生烟后,他便立马坐了起来,脸上酒气未褪,人却精神了些许。
    就连容离都忍不住往前凑了凑,满脸迫切。
    本来是跟容钦的对峙,可突然间裴祈却被三个人死死盯住,顿时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如果她不说,这三个恐怕没那么容易放过她。
    “你们问这个做什么?”裴祈的目光来回在三人脸上转了一圈,最后停在容钦身上,挑眉道:“你不是在查锦衣卫和三千鸩羽吗?难不成,西域人也跟三千鸩羽有关?”
    “这倒不是。”容钦摇了摇头:“实不相瞒,此次我们去锦江,是为了救人。”
    “……”
    容钦将玉生烟与百里青冥的事毫无隐瞒的尽数告知了裴祈,裴祈听着,眉头却皱的越来越紧。
    她想到乌尔兰说过有关母蛊的话,倘若容钦说的都是真的,那么此事……不堪设想。
    虽然她对容钦有些意见,可现在也分得清孰轻孰重,便将自己的猜测全数讲了出来。
    “不知你们有没有听说过……不死蛊兵?”
    容钦眉目微蹙,手指不自觉的一下下敲起桌子,显得尤其突兀。
    “略有耳闻,但那是大晟开国皇帝的事,如今年代久远,具体是什么,本相无从可知。”容钦摇了摇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裴祈目光低睨,搭在桌子上的手也攥的紧了。
    “若段千钧的秘密真与此事有关,你们要找的人,恐怕凶多吉少。”
    “我的眼睛恢复以后,为了弄清那群西域人的意图,闲来无事,我便翻阅了大量有关西域的史书,其中便有关于不死蛊兵的记载。”
    “早年的西域,是以部落分居为主,因此为了争夺领地,西域内部可以说是战乱不断。”
    “直到有一天,号称乌尔族的部落中出现了一位大祭司,他研制出了一种能让人起死回生的奇异蛊术,非但如此,那些‘起死回生’的人非但体质远超常人,甚至丧失痛觉,不死不灭,宛若鬼怪般令人畏惧。”
    “后来,乌尔族依靠着这种蛊术统一了西域,在西域称主,而被这种蛊术操控的人,则被叫做不死蛊兵。”
    容离听的背脊发凉,但还是忍不住问:“那他们绑我师娘干嘛?”
    若是想要找些蛊兵,何须大老远的送一个人去锦江?
    “我猜,是与母蛊有关。”裴祈顿了顿,极力回想着西域史书上的内容:“这种蛊兵虽然诡异强大,却也存在局限性,想要控制蛊兵,只有两种办法。”
    “一是借助音律控制蛊兵体内的蛊虫,进而控制蛊兵,但这种方法所能控制的蛊兵数量太少,音律所不能及的地方,便没了作用。”
    “而第二种方法,则是通过控制母蛊来控制蛊兵,只是母蛊生存的宿体条件极为严苛,需以诡蔺滋养多年,再以西域特有的药草浸泡,才能适宜母蛊生长。”
    “之前我被乌尔兰绑走,大概就是为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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