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雷同志一脸委屈,他瞅了瞅何雨柱,眼见何雨柱眼神根本就不在他身上,而是在不远处的何媛身上。
    看着何媛在院子里疯跑,何雨柱脸上隐隐露出微笑。
    小雷同志叹息道:“您以为我想?
    论工资,我现在也不低了。
    论学历,我是我们雷家新国后第一个大学生,已经记入族谱了。
    说实话,就我个人而言,真觉得很满足了。
    但这种事有什么办法呢?
    每次同学聚会,不管是师兄弟,还是同一年毕业的,
    别人哪个不是兼着副厂长什么的?有同学直接成了厂长,
    有同学转成了行政岗,一地主官。
    就我一个技术科科长,不是丢我自己的脸,是丢老师的脸。”
    “呵呵呵……”何雨柱一阵狂笑,然后才说道:“我当年从师父那出徒时,
    聚会,也是差不多情况,
    能去师父家的师兄弟,要么是各个店子的掌勺,要么就是后厨负责。
    就我一个大锅菜厨子。
    说白了,不是别人看不上您,也不是丢师父的脸,就是自己过不去,是自己感觉比其他人低一等。
    说实话,谁愿意跟你比啊?”
    何雨柱虽然已经决定了帮助小雷同志,但还是狠狠的打击了一顿。
    小雷脸色僵了一下,却还是诚恳的点了点头。
    他坦白说道:“有这方面原因,但人活在世上,总归要找个目标,让自己去努力。
    你说咱们到这个位置了,再钻技术,说实话,我感觉我已经学不进了。
    人到了一定年纪,又不是什么天才,很多事情,对于我来说已经是犹如天文数字一样的东西了。
    而且,现实也不允许我去干太任性的事情。
    每天早上一睁眼,家里的柴米油盐,老家那边谁来要点贴补,
    都需要烦。
    有时候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求到你的门上,跟你说小时候你尿过他身上,关系多近多近。
    结果就是问你借二十块钱,给家里老人看病。
    看着那张老实巴交,胆怯懦弱的脸,对您一脸期盼,您说不帮行不?
    都是艹蛋的事情!
    说实话,我家,我媳妇那边,对我这儿还算好,
    也就借个救急钱,而且最多就开一次口。
    我稍微犹豫一点,他主动后退八百里,就怕我这边说出什么难听的话。
    实际上我哪是想说难听话啊!我是在算他借的那个钱够不够办那个事。
    我为啥那么爱吃肉?
    不就是当年我赶了几十山路进城考试前,就是全村老小凑钱给我买的一碗肉么?
    我吃了一半。
    家里把肉用篮子吊在井里,两天,两天,村里就那一口井。
    全村人情愿走好几里路去别的地方挑水,也没人说额爹娘这事做错了。……”
    何雨柱感觉这狗日的不是诉苦,而是在炫耀。虽然这狗日的说这个话的时候,眼眶都红了。
    秦家村都说秦淮茹是山窝窝飞出来的金凤凰,何雨柱现在觉得,小雷才是山窝里飞出的金凤凰。
    何雨柱沉吟一会才说道:“你觉得让您上高位了,就能帮村里做什么?”
    两人今天是坦白局,什么话都是有话直说。
    “总归能多帮一点吧?
    别的不说,要是我是一厂之长,我安排几个乡亲进厂当搬运工总没问题吧?
    能帮一个人,就是帮了一个家庭十好几口人呢。”小雷同志迷茫的说道。
    何雨柱爽朗笑道:“心太小了。咱们有多少小山村?
    说真的,您对您的职业规划,到底怎么想的?”
    何雨柱终于说到了正事。
    说到这个,小雷同志一脸迷茫,他对着何雨柱诉说了自己的困惑与迷茫。
    这种事,他无法跟别人诉说。
    比跟他差的人说吧,人家说他矫情。
    比跟他好的人说吧,容易让人瞧不起。
    也就何雨柱这种躺平的人,可以稍微的说一点。
    何雨柱迟疑道:“如果给个机会让您当上咱们厂的副厂长,您就顾您那几个乡亲?”
    小雷同志连连摆手说道:“怎么可能?
    正事还是要做的,
    就是再帮家里,也不能耽误工作。
    瞎,咱们在这吹牛有什么用?都是无病呻吟的事情。”
    何雨柱笑着点点头,不再言语,反而对着何媛喊道:“闺女,要不要吃冰棒?”
    何媛一听这个,连忙小短腿跑过来说道:“七。”
    “我还八呢!舌头捋直了回答。”何雨柱故意板着脸训道。
    “八”何媛小朋友有错就改,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盯着何雨柱,一脸期盼。
    小雷同学笑得差点滑到了地上,却是从口袋里摸出两毛钱对着何媛逗道:“伯伯给你钱,你吃了冰棒,跟伯伯回家好不好?”
    何媛小朋友对这个可警惕了,立马小手一背,往何雨柱身边一躲,看着小雷同志的眼神,犹如看怪蜀黍一般。
    这玩意,把何雨柱逗得哈哈大笑。
    起身抱起闺女亲了一口说道:“爸爸带你去买,不理这个坏人。”
    “哼!”小何媛相当配合。
    何雨柱说到就办,到晚上就到了老夏同志这边。
    屋里就何雨柱跟老夏,老夏媳妇被老夏打发去邻居家闲聊了。
    “……我一开始以为是意外,但这两年下来,那个聂副厂长每个月六号,必然到利民澡堂附近走一趟。
    可能是我多想,也许这就是人家生活习惯。
    但我觉得应该跟您这边说一下。”何雨柱把一切都说成了他偶然观察到的。
    夏同志眉头紧锁,一脸严肃,眼见何雨柱如此说,却是摆手说道:“你没想错,像这种事,不管有没有问题,
    要我们查过才知道。
    很多敌特,就因为习惯问题才暴露的。
    柱子,你详细说说,那个聂副厂长去过哪里?又在哪里特意停留过。”
    何雨柱想了一下说道:“除了利民澡堂,他还真没特意去过哪里。
    不过,我碰到两三回,都见他去理发了。”
    “理发店?”老夏同志沉吟点点头,然后又对着何雨柱问道:“这个事,您怎么不早跟我说呢?”
    这也是最大的难题。
    何雨柱苦笑道:“这种事谁能往那上面想?
    说句不好听的,要不是前天我去领导那汇报问题,看到聂副厂长又骑车出去了,我都想不起来这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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