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埠贵第一次去后院的时候,正看到刘海中媳妇掏小红包塞给许大茂儿子许胜利。
    这个名字就很有时代气息了,也是目前的主流。
    再过两年,三线开始的时候,一大批叫“建设”的也是如此。
    许胜利自从出生,这算是第一次过来。
    按理来说,院里所有长辈,一家给个小红包,意思一下是正常事情。
    见面礼嘛,不拘多少,总归是长辈的祝福。
    但自从许大茂一家进院子,先是被贾家拦住了一顿哭嚎,那时闫埠贵是帮凶。
    根本没谁家想着上来祝福两句,然后掏一个小红包意思一下。
    这就是这个院子的人性。
    也就刘海中,不论其他地方,大家是如何诟病,但他总归是认真生活。
    与邻居相处,帮助人的时候,都是最认真的一个。
    对许家如此,帮助贾家的时候,也是如此。
    像是九儿也跟刘家产生过矛盾,在全院大会上,九儿都指着刘海中鼻子骂过。
    但刘海中还是以宽容为主,只要许大茂许富贵没跟他翻脸,刘海中就不会跟九儿这种妇道人家一般见识。
    闫埠贵却不是,说白了,闫家就是太穷了。
    特别这两年,闫埠贵身上的抠神以及算计属性,真就完全被开发了出来。
    这种情况要是两三年前,闫埠贵小气归小气,却是不会怂,也会上来夸两句,哪怕一毛两毛总会掏两个。
    但现在,闫埠贵却是一转头,假装没看到似的,却是又转回中院去了。
    这玩意,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其实现场几人都看到了他的出现。
    九儿脸色有点不好,却是对着边上轻呸一声。
    刘海中笑道:“老闫啊!呵呵,这两年让生活压弯了腰咯!大茂媳妇,别跟他一般见识。”
    九儿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说道:“刘叔,刚才您是没去中院,没看到。
    这是抢劫违法,不然的话,估计我们一家三口都进不来后院。
    看来我下回回自己家,还得喊两个堂哥护送。”
    刘海中媳妇轻打了九儿一下,说笑两句,这个事也就过去了。
    刘家邀请许大茂吃个便饭,这个自然是客气,但双方一个邀请,一个拒绝,这就是相处的和谐。
    许大茂说他今天有约,这倒不是胡扯,他今天真跟何雨柱约好了,待会忙完,要去何雨柱家搓一顿。
    一个是何雨柱在他儿子满月时,是特意过去了。今个算是回访一下。
    再一个是何雨柱又帮许家搞到两桶奶粉,许大茂过去拿一下。
    当然,也有两个当妈的,就育儿经验,做一些沟通。
    等到刘家告辞,许大茂又忙碌了一会。
    他这边就简单多了,许母经常过来替他们收拾。
    今天过来,也就是贴一下新春联,如此而已。
    所以还在何家忙碌的时候,许家已然忙完了,正当许大茂准备锁门离开的时候,闫埠贵掐着点出现了。
    闫埠贵见面就笑道:“大茂,准备走啦?
    要不要去闫叔那吃个家常便饭?”
    这玩意,请客吃饭都是没那么诚心。
    许大茂也是个坏怂,却是开口说道:“怎么?闫老师,您是准备把街道过年给您家里发的那点猪肉鸡蛋白面今天全部造了?”
    闫埠贵脸色一僵,讪讪笑道:“便饭,便饭,家常便饭。也就是粗茶淡饭,君子重心不重迹么!”
    许大茂记恨刚才闫埠贵在中院的阻拦,却是毫不犹豫的说道:“算啦,闫老师您这请客也不诚心啊!
    哪有请客就请杯粗茶的,张一元的茉莉花茶,又不是太贵。
    要不闫老师您现在去买点,我在这等您。”
    这番话,真就把闫埠贵憋得不轻。
    他说的粗茶淡饭,也就是客气一下而已。
    别说茉莉花茶了,他连高碎都是好长时间没喝过了。
    闫埠贵索性装没听到,却是对着许大茂说道:“大茂,闫叔找您商量点事。
    您看咱们进屋说。”
    九儿本来在门口清扫的,眼见闫埠贵赖上自家了,却是摸起窗台上的锁咔嚓一下把大门锁了起来。
    她对着许大茂说道:“当家的,赶紧的吧,我哥他们马上过来接咱们了。”
    这就是明摆着拒绝了。
    闫埠贵也知道,许大茂这个媳妇,就是直来直去的脾气,看不上谁,立马在脸色上就能表现出来。
    而他刚才做的事,没一件能让九儿看得入眼的。
    许大茂朝他摊摊双手,耸耸肩。
    却是笑道:“闫老师,家里也没生炉子,屋里屋外一个样。
    有什么事,你就在这儿简单说一下吧。”
    闫埠贵脸色相当难看,但还是忍着尴尬说道:“大茂,马上您解成兄弟就要毕业了。
    工作上面您能不能给他指点指点?”
    许大茂懵逼道:“安排工作不该去街道么?
    我能有什么主意?
    你要是想知道哪家厂子好,或者打探哪家厂子领导的喜好,就该去找何雨柱,他跟咱们街道这一片所有厂子的领导都熟。
    像是他那个师侄,咱们街道上面的王厨子。
    前些年不肯进厂,后来是进不了厂。
    还是何雨柱看在他师伯的面子上,给他安排了。
    去年过年,王厨子领着全家老小,找到何雨柱就给他磕了几个头。
    说要不是何雨柱给他安排,说不定全家就饿死了。……”
    这番话,直接把闫埠贵说晕乎了。
    他原本就想着让许大茂或者许富贵帮忙说说,带着闫解成当徒弟。
    他在家已然跟闫解成商量好了,如果能让闫解成学放映员,闫解成情愿拿出两年工资交给闫埠贵换一个工作。
    但许大茂说这些什么意思?
    王厨子找何雨柱磕头跟闫解成找工作有什么关系?
    ……
    “大茂,您什么意思?”闫埠贵不由问道。
    许大茂冷笑道:“闫老师,您也是街面上混的主,谁提起您,也会竖个大拇手指,说您一声人情世故精通。
    您不明白?
    还是您把我当傻子呢?
    知道我爹那边一个放映员学徒名额要花多少代价么?
    一千二,不二价。
    就这个钱花出去,也只能保证你能进电影院,至于有没有师父带你,还得看你的心意。
    何雨柱帮王厨子,是人家比何雨柱大十多岁,但只要见面就是一口一个师叔。
    是人家承何雨柱的情,知道人心好坏,愿意当着大家面给何雨柱磕头,真心实意的感谢他。
    您说,您凭什么指望我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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