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大人!”
    正在起草公文的刘丛、苏醒、徐缓,用熬得血红的眼睛,奇怪地望着石天雨穿的如此整整齐齐的而来,纷纷惊叫道:“石大人!?你怎么来府衙公堂了?”
    这么晚了,石天雨竟然还来府衙公堂?
    还穿戴的如此整齐,莫非今夜还要断案?
    怎么回事呀?
    而唐关知会诸人到公堂上加班,正要离开府衙公堂,回归石府呐!
    看到石天雨来了,便只好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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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天雨很了解刘丛,知道刘丛只要见了银子或有官升就会很精神的,便从腰间的鹿皮袋里掏出两锭大银锭塞给刘丛,含笑的说道:“呵呵!本官知道你们辛苦,来来来,刘知事,你待会领你的往昔师爷苏醒去岑月楼乐一乐,放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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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丛笑道:“哈哈!石大人真是关心下官。公文拟好了,请石大人过目。”
    果然笑逐颜开的接过银子,果然顿时精神大振,果然笑得见牙不见眼。
    苏醒和徐缓随即将公文递与石天雨。
    刘丛只是来督导的,坐堂的。
    文字上的那些辛苦事只能是苏醒和徐缓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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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天雨接过公文,一目十行的看看,便称赞说:“好,不错。苏醒,你随刘知事出去乐乐吧,你们俩也是老朋友,老兄弟了,好好聚聚。”
    见无什么不妥,便掏出大印盖章,然后将公文收起来,放入怀兜里。
    又收起府衙大印,放回鹿皮袋里。
    接着,又对刘丛说道:“刘知事,明儿本官亲往成都一趟,上报公文,为将来通判一职,先去疏通关系。你放风出去,但不要说报谁当通判!你是老官僚了,你懂的。”
    说罢,又掏出一只金元宝塞给刘丛。
    接着,便对唐关说道:“唐兄,徐兄,到内堂来,泡壶茶喝。”
    刘丛乐得屁颠屁颠的,领着苏醒到岑月楼找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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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天雨当了知府,府衙公堂和大门,昼夜都有人值守。
    当值衙役赶紧跑进内堂里,烧水泡茶。
    石天雨笑道:“差大哥,你去当值吧,让徐缓泡茶。”
    说罢,掏出一锭银子,塞给这位衙役,又说道:“好好干!将来,你也会升职的,小小心意,拿去改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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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衙役接过这锭银子,顿时热泪盈眶,感动的躬身说道:“诺!谢谢石大人关心小吏!谢谢!”
    便含着激动的泪水,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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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缓起身去泡茶。
    唐关不解的问石天雨:“石大人,你真要提携邬正道或者程修竹当通判吗?这两个人可都不是好人啊!”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不过,话是在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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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天雨叹了口气,说道:“诶!我也知道邬正道和程修竹不是好人,但是,他们俩想在背后使坏,当前,为稳定人心,要抓好一正二抓三修要务啊!我举荐他们是一回事,他们能不能当上通判是一回事。所以,不要紧。举荐吧!先送个人情。”
    唐关愤然的说道:“大人,那,要不要?”
    又用手掌摆了一个下劈的姿态。
    意思是要不要弄死邬正道和程修竹两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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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天雨笑道:“唐兄,咱们关起门来是兄弟,叫我石兄弟就行了。”
    很亲切,就像唬弄程修竹和邬正道两人一样。
    唐关结结巴巴的说道:“是!大,石,石兄弟。”
    能与知府大人称兄道弟,自然欢喜异常。
    谁不想巴结上司呀?
    但一时不习惯改口,反而弄的结结巴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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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徐缓泡好茶,送到石天雨和唐关面前,又端着一碗茶,坐到石天雨的旁侧。
    石天雨便解释说:“唐兄,小弟虽然可以找借口杀邬正道和程修竹两人,但是,老是用谷香县的那一套办法,下面的人,就只会认为咱们兄弟几个只会杀人立威喽!
    咱们呐,得想想用用其他更好的办法来处理这件事情。
    另外,得把更多的心思,放在一正二抓三修要务上。”
    自从上次偷听到戴坤与向来香、邬正道等人的密谋后,对如何做到不多树敌作了很多思考,变得更加理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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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缓翘指赞道:“石学弟小小年纪,能如此成熟,愚兄真是汗颜啊!好样的!石学弟不愧是从国子监走出来的好人好官,愚兄一辈子都要以石学弟为楷模。” ~~
    唐关却是武人,没那么善良,反问石天雨:“那,石,石兄弟,那该如何是好?”
    石天雨笑道:“小弟明天还真的要跑一趟成都,亲自护送戴坤去成都治病,顺便找找安子午,先和他们搞好关系。哦,调卓越来执掌府衙工科,你让他到盐台去找找程修竹,和程修竹搞好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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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关点了点头,又关切的说道:“好,一定照办。明天由谁和你一起去成都呢?要不,愚兄陪你去吧?”话是如此,心想若是能跟着石天雨到布司府转转,刺探些机密,岂不更好?
    石天雨摆了摆手,说道:“不用,你替小弟看家,看紧王朝,不要让他兴风作浪。另外,你要不时的到各县去逛逛,让巡视人员对一正二抓三修要务严格把关。小弟现在穿戴这么整齐,便是直接去戴府,不回石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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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缓和唐关听说石天雨不回石府了,不由甚是惊诧,异口同声的反问:“那你!”
    石天雨笑道:“小弟去戴府,目的是连夜说服戴坤。唐兄,你和徐缓再发一道公文,就说小弟陪戴坤到成都去治病,顺便报批同知和通判等等诸事宜,让邬正道那些人胡猜一通。哦,对了,唐兄,你看能否联系上铁扇帮如此如此?”
    唐关惊世骇俗的说道:“石兄弟,铁扇帮与你可是有仇啊?他们不可能帮你的,另找别的帮会吧?”对于石天雨的大度倒是很佩服,但是,却不想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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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天雨却摇了摇头,思绪散发,思维逆向,说道:“不!有些事情用仇人来帮忙,反而效果更好。无论是帮匪,或是贪官,或是奸商,没有人会拒绝银子的。你若能找到铁扇帮,就告诉水尚飘,向来香在涪城辖区内占用的土地还没有重新划分。若是办好此事,铁扇帮可以拿到很多的田地。”很懂得利益的重新分配,也很了解世上没有永远的仇人,永恒不变的只有利益。
    在利益面前,朋友可以变仇人,仇人也可以成为朋友。
    唐关恍然大悟的说道:“大人,哦,兄弟放心,联系铁扇帮的事情,卑职,哦,愚兄总会想到法子的。”涉及到土地分配,唐关也想为大乘教徒分一杯羹,储备点粮食。
    石天雨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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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随即分开,各自去办自己的事情去了。
    石天雨走到戴府门前,抬头望着天上的星星。
    忽然想起了牛郎织女的遥遥相忘,心头又是一阵悲哀。
    心道:这次去成都,戴坤夫妇从此将留在成都了。
    他们夫妇俩会不会直接就将戴如意嫁给吕初生呢?
    从这么些天观察戴坤的态度来看,戴坤是绝对不会将戴如意嫁给我的。
    戴坤这老柴骨对我的怨恨很深,无论我给韩凤凰多少钱,戴坤还是不会心软的。
    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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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叹了口气,眼角湿润了。
    举起衣袖,抹抹泪水,双足一点,飘身而入。
    看到戴如意房间里,还亮着灯,便轻轻推开她的纱窗,一跃而入。
    戴如意见石天雨忽从天降,又惊又喜的说道:“相公,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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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天雨拥抱戴如意,低声说道:“娘子,相公太想你了。”
    戴如意顿时心花怒放,喜出望外,双手环抱着石天雨的脖子,娇嗔的说道:“你好坏!老哄我!”石天雨嘻嘻的笑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
    双手搂紧戴如意的纤腰,俯嘴就印在她的樱唇上。
    两人随即滚倒在床榻上,陶醉无限,美妙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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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久,石天雨伏在戴如意身上歇息一会,便翻身下来,与她并肩而躺,侧身轻抚着戴如意,说道:“意儿,我要亲自陪着伯父到成都疗伤。我是知府,由我亲自作陪,才能彰显涪城府衙对伯父病情的重视。如果派别人去陪着伯父到成都,可能别人会说我忘恩负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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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如意娇嗔地伸出手来,在石天雨鼻子上捏了一下,惊喜的说道:“真的吗?“
    石天雨笑道:“当然是真的!我要亲自送伯父到成都去,好好的在成都服侍伯父几天。”
    戴如意侧身,把头伏在石天雨的胸口上,娇柔地说道:“你真有这么好吗?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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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天雨动情的说道:“当然是真的!意儿,伯父把你养大送给我了,我不对他尽孝,怎么对的起天地良心呢?你和伯母也去,让伯父的病早日好起来。”
    戴如意心里甜甜的,说道:“嗯!听你的。”
    石天雨轻轻的分开戴如意,翻身下床,随即穿衣,说道:“那就好,咱们起来,找伯父去,明儿一早就去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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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如意惊愕的问:“现在吗?明儿一早就去成都?这么快?”
    很不情愿的起床,又娇羞无比的低声说道:“你帮我穿衣服。”
    石天雨点了点头,穿好衣服,又为戴如意穿衣,为她梳妆。
    在戴如意甜甜低头的一刹那间,石天雨的两颗泪珠忍不住滑出眼帘,滴落下来。
    犹如两颗晶莹的露珠,沾在戴如意的秀发上。
    真怕这次去成都,戴坤会把戴如意嫁给吕初生。
    而戴如意是没有反抗能力的。
    传统的官家女儿,怎么敢反抗戴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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