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钰说完, 都感觉耳上犹如?火烧,十分狼狈地转过头去,甚至不敢再看她一眼。
    沈椿却仍旧不满,双臂缠着他的脖子, 哼哼唧唧:“只是这样吗?还?有呢?”
    谢钰从未如?此窘迫过, 本来斥她胡闹的, 没想到沈椿乱动?不住, 牵扯到后背的鞭伤, 隐隐有血丝渗了出来。
    他难得无奈,伸手把人箍在怀里:“别?动?了,你想听什么, 我都说给你听。”
    他按捺住了满心的尴尬,尽量用正常的语调道:“你不在的这些日子, 我自然也极想你的,就连沈府,我也一并叫人盯着,不然今日我不会到的这么快。”
    他说到这里,略停了一停, 又轻轻补上一句:“我亦是早已?心悦于?你。”
    这样坦率直接地承认对一个女子的喜欢,显然不符合谢钰往日摒弃七情六欲的做派,他以为自己会排斥反感, 没想到话?刚出口,他身子轻飘飘的, 心口被一种?与往日截然不同的暖意充盈着。
    听他说完,沈椿居然趴在他怀里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她情绪波动?如?此之大?,仿佛俩人是数年没见了一半, 实际上距离俩人上次见面才不过几日而已?。
    谢钰惊诧于?她对自己的依赖程度,心底既心疼她难过,又抑制不住的生出一丝欢喜。他这会儿就像是一个终于?肯坦诚自己心事的少年人,面对喜爱之人,不免心绪起伏,简直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似乎伤心极了,谢钰手掌轻拍她的肩背,尽量放柔声音哄劝,一句接着一句,他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能说出这么多温言软语。
    沈椿哭了会儿,身上又开始难受起来,含含糊糊地道:“我身上好?热,好?难受...”
    谢钰就这么把她搂在怀里,她身上的异样反应更加强烈,她神志再次混沌不清,吸了吸鼻子,忽的抬起头,柔软的嘴唇向他探了过来。
    他下意识地仰头躲了下,她双唇便贴在了他微微滚动?的喉结上。
    谢钰的身子猛地僵住了。
    两人已?经有好?些日子不曾行 房,一股热意从底下燎了上来,让他腹下生疼。
    他想到她后背的伤势,不由闭了
    闭眼,嗓音夹杂了一丝欲 色:“昭昭,再忍忍好?吗?太医马上就要到了。”
    她明显是中了药的样子,现在药效发作,谢钰当真不想在这时?候趁人之危,哪怕两人是夫妻,但?对于?他这种?对自己有着过高要求的人来说,趁她神志不清的时?候欺负她,实在称得上小人行径。
    沈椿哪里肯听这些话?,分明找寻七年的心上人就在眼前,却眼睁睁看着她难受,还?不肯同她亲近,这让她有点委屈。
    她胡乱摇了摇头,双唇上探,从他的脖颈亲到了下颔,身子也贴在他身上挨挨蹭蹭的,口中直嚷嚷着难受。
    她之前在谢钰面前,总是有些拘谨,但?现在不同了,面前的‘谢钰’是她的喜爱之人,她当然可以肆无忌惮地撩拨。
    作为家主,谢钰也习惯了事事主导,这种?强势的掌控欲也被他带到了床笫间,所以两人每次行事,都是由谢钰作为主导的,他也习惯了她的乖顺。
    这次她中药之后主动?来招惹他,谢钰竟隐隐有招架不住的架势。
    他方才帮她上药的时?候,已?经除了她的衣物,她身上只剩下一件勉强遮挡的兜衣。
    她现在中了药,神志不清明,就算要行事,也该等她彻底解了药性再说,谢钰一手扶在她的腰间,本来应该坚定地把她推开,再等太医过来为她解毒。但?此时?,他指尖仿佛被吸附住,彻底陷进了那片柔腻的肌肤里,怎么也舍不得挪开。
    他进退两难。
    沈椿身上烫的厉害,见到谢钰便如?久旱的旅人在沙漠之中见到一块凉玉,她情不自禁地向他靠近,身子在他怀里拱了又拱,他却没有半点反应。
    她又抽搭了下,有些委屈地控诉:“谢钰,你为什么不抱我?”
    ‘嗡——’地一声,一直勒着谢钰的那根弦,终于?崩断了。
    他喉间溢出一声极低的喟叹。
    罢了,小人行径就小人行径吧。
    他小心避开她的伤处,提着她的双臂,让她斜靠在自己怀里,手指灵巧地挑开她的罗裙。
    理智让他唾弃自己的行径,但?自惭愧责的同时?,又是抑制不住的热血狂炽,他手臂青筋浮动?,比往日更多了几分凶悍戾气。
    等到后来,药性都解了,沈椿抽噎着求饶,他也只作未闻,只是抱着她换了个更轻省的姿势...
    不久之后,春嬷嬷带着太医来到二楼门外,她压低声儿报道:“郎君,医官找来了。”
    她说完话?之后,不见屋里回应,抬起手便要敲门,忽听见屋里传来阵阵响动?,男子的低喘和?女子的呜咽交织在一处,还?数不清的黏腻暧昧响动?,春嬷嬷的手指一下僵住了。
    她没记错的话?,郎君唤太医过来是为了解娘子身上的媚毒,眼下两人都已?经...这毒还?有必要解吗?
    幸好长乐请来的是位女医,她见春嬷嬷表情尴尬,忍着笑道:“无妨,既然小公爷和?夫人有事,我再等等就是。”
    春嬷嬷陪着笑脸把女医请到一处暖阁休息,结果这一等就到了深夜,她只得先请女医离去。
    直到天色将将泛白,谢钰才拉开门走了出来。
    此时?瞧着他气色上佳,一改前几日被人触了霉头的漠然神色,就连眉眼都温和?许多,隐约透着股舒缓餍足。
    他虽是文臣,但?自幼习武,体力远非常人可比,春嬷嬷瞧他这模样,就知道昨晚定是折腾了一夜,她有些心疼沈椿,向谢钰告了个罪便想进去探望,谁知竟被谢钰拦下了。
    他冷玉一般的面容上难得挂了丝不自在:“夫人还?在休息,别?进去吵扰她了。”
    他面色微肃:“去帮我把长乐唤来,昨晚的事我要细问他。”
    昨夜他只知道沈椿在宴席上突然失踪,宁王又吵嚷着自己遇刺,他敏锐地察觉到不对,立马亲自带着人入宫寻找,至于?具体是怎么回事,他还?未来得及细问。
    毕竟宁王是王爷,春嬷嬷还?担心他顾忌皇室不肯为沈椿出头,但?听谢钰这话?意思,知道他这是不肯轻饶宁王了,她忙不迭点头应下。
    ......
    昨晚上闹的实在太厉害,到最?后沈椿几乎是昏睡过去的,等她再次睁眼,居然已?经到下午了。
    她头脑空白了很久,抱着被子坐了会儿,才想起一件无比要紧的事儿。
    她的夫君,光风霁月的长安玉郎‘谢钰’,好?像不是她真正要找的‘谢钰’。
    而昨天夜里,她见到了她亲手缝制的那只荷包,也就是说,她昨晚上救下她的那个人,才是她这么多年来一直要找的人。
    她很有可能找错了人,她还?另嫁给了旁人!
    这个想法颠覆了她的认知,否定了她之前做的所有事儿,她甚至有点惊慌失措。
    沈椿抱着脑袋,勉强压制住心慌,顺着这条思路想下去。
    如?果这个‘谢钰’不是她要找的人,那她真正要找的小郎君是谁呢?
    昨天晚上她被下了药,再加上天色又黑,她实在没看清来人是谁。
    她皱着脸,拼命思索了会儿,昨夜支离的画面从她脑海中一幕幕闪过,最?终想起了一对儿极有个性的断眉。
    沈椿一下坐不住了,掀开被子要下地,她刚支起身子,腰上就袭来一股酸痛。
    她低头一瞧,就见身上全?是星星点点的全?是印记,就连极私密的地方都能看见亲吻的痕迹。
    想到夜里发生的事儿,沈椿再次抱住了脑袋,不敢面对现实。
    他极有可能不是她的心上人,两人怎么还?能做这种?事儿!
    更别?说他们俩已?经和?离,明明什么关系也没有了,他怎么可以这样呢!
    就算她昨晚上中了药神志不清,他总归是清醒的吧?
    她就这样失 身了,还?失了好?几次!
    她哀嚎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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