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此后几天,陈节骁偶尔在谢宴川家里遇到许陶时,他身上并没有再带什么其他omega信息素的味道。
    陈节骁觉得当真如杨启思所言,都是没影的事。
    反而是自己敏感了。
    几次见面,其实许陶注意到了陈节骁有些探究又怪异的眼神,但他懒得理会。
    许陶认为他这是对上司伴侣的初始好奇感,果然过了几天,陈节骁的眼神恢复正常,对他还是简单礼貌的打招呼。
    陈节骁频频出现在别墅中,许陶猜测谢宴川最近应该很忙。
    其实不用猜测,这几天,他们两个常常打不到照面。
    每次晚间见到谢宴川,他眼下都有一层淡淡的青色倦痕,面容疲惫。
    但早上出门时,他又打理得一丝不苟,装饰出一副精神奕奕的样子。
    许陶最近在做实验,也是忙得焦头烂额,每天早出晚归,谢宴川同样,两人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
    虽然忙碌,但许陶的研究工作稳中有进,让他没多大的疲惫感。
    倒是钟采觉得他好像最近神色并不怎么好。
    许陶咽下最后一口饭,笑道:“我的脸色不是一直都这样吗?”
    姚作宾也没有看出许陶脸色有什么不同,还是那样苍白的模样。
    钟采大声反驳:“哪有一样了?”
    他朝陈明让寻求认同:“陈哥,你不觉得许陶看起来疲倦多了吗?”
    陈明让才刚到所里几天,他收拾行李又在首都星玩了一阵子,才慢悠悠来上班。
    他和许陶关系好,于是四个人中午就搭伙一起吃饭。
    闻言,陈明让茫然:“没觉得啊,不都一样嘛。”
    钟采觉得没人注意到许陶的神色变化,不由气闷,想要再和他们据理力争。
    但话刚抵齿尖,又骤然停住。
    他突然察觉到不应该这样的,明明所有人都没看出许陶的异样,怎么偏偏就他注意到了。
    他有点不敢深思,也不敢再当众和他们持相反意见,有些慌乱地点头:“可能是我想太多了。”
    众人对他的千转百回的心思一无所,换了个话题,讨论今天晚上为陈明让办欢迎宴的事。
    “所以我们是先去吃饭,再去酒吧?”姚作宾问道。
    “对,我跟所长说好了,正好大家放松放松。”陈明让道。
    钟采清了清嗓子,问道:“定好哪个酒吧了吗?”
    “violet,离所里不远还高档,不错吧。”陈明让道。
    姚作宾点头同意:“不错。”
    晚上一行人吃完饭,立即转战violet。
    恰逢明天就是周末,violet比工作时人更多,四人一路过来,陈明让已经心累地充当许陶代言人,替他拒绝了好几个搭讪的omega、beta。
    哦,还有该死的同性恋alpha。
    死变态还想3*p。
    去死好了。
    “操,你口罩呢?”为了隔绝其他人热情灼灼的目光,陈明让揽着许陶的肩膀,凑在他耳边问道。
    “忘了。”许陶这几天都是两点一线,压根不怎么上街。
    他歪了歪脑袋道:“况且我等会儿也不能一直戴着口罩呀。”
    陈明让头疼:“这就是我为什么来酒吧不叫你的原因,这些人太他妈的烦了,你要不答应一个壮汉,正好还能当你保镖。”
    许陶没搭理他的玩笑话。
    走到定好的卡座前,许陶把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推开,示意他让自己坐里面。
    陈明让退开一步,让许陶进去。
    陈明让一坐下就倒了杯酒,“咚咚咚”猛灌了两口。
    许陶在旁边看着心惊,让他少喝点。
    陈明让不以为意:“就这么点,你刚断奶我就会喝酒了,行了,你不用管我,你自己看好你自己别让人占便宜就得。”
    他这么说,许陶便也不再劝他。
    陈明让又侧眸看过来,叮嘱许陶:“你就喝点果酒,别喝多了。”
    “知道啦,喝你的酒吧。”许陶觉得陈明让有的时候确实很老妈子,对他像母鸡护崽。
    不过许陶还是领了他的好意,一直喝的是甜甜的果酒,没碰烈酒。
    其间大家在玩骰子、纸牌,许陶并不熟悉,只安静待在陈明让身边,偶尔在陈明让喝完酒的时候替他倒酒。
    陈明让不由感慨:“诶呀,我真是错了,来喝酒还是得带你。离了你哪还有人对我这么真心啊,陶陶。”
    许陶难得对他翻了个白眼:“你还是喝酒吧,明让哥。”
    “好陶陶,真会关心人,不怪我平时这么疼你。”陈明让做作地要抱住许陶。
    许陶躲开他怀抱,往旁边避了避。
    无奈道:“行了。”
    “行行行。”陈明让失笑。
    许陶觉得可能是自己给陈明让倒酒倒多了,让酒熏得有点晕乎乎的,难受的有点像吐出来。
    凭这么几杯果酒,许陶应该不会有什么醉意才对。
    之前许士城带他参加宴会,也喝过不少酒。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久没喝,以致酒量下降,还是真的被烈酒熏的,他确实感觉到强烈的眩晕和呕吐感。
    许陶眉头蹙起,捏了捏太阳穴,对旁边的陈明让道:“我去个卫生间。”
    陈明让站起来让他出去,一边调侃他道:“陶陶啊,你还真的弱,就几杯果酒都受不了啦。”
    许陶摆摆手,没说话。
    许陶走后,陈明让又继续坐下来和其他人玩牌。
    玩过两轮游戏,许陶还没来,陈明让发觉不太对,给许陶发了个简讯,也没有看到回信。
    不至于吧,就一点果酒……陈明让觉得应该没人喝几杯果酒就倒,许陶也不至于这么没数,知道自己酒量浅还逞强。
    他凝眸看向许陶杯里还没喝完的酒,拿起酒杯嗅了嗅,皱眉喝下一口。
    “操,这踏马谁点的酒?”陈明让把酒杯扔到桌上。
    在玩闹的人都看过来,一旁的钟采弱弱的举手,结结巴巴道:“这……这酒有啥不对吗?”
    “这踏马的是专门用来骗那些不懂事的纯情小白花的酒!”陈明让一阵胃疼。
    这酒味道、气味调得跟果酒一样,实则烈性至极,喝下几杯就倒。
    这么调,一是为了骗那些不懂酒的小美人,方便一些流氓下手,二就是为了增加情趣,想想看美人们喝着果酒似的烈性酒,既纯情又蛊惑,这不得立刻在床上大战三天三夜?
    钟采没想到这酒名字听起来温柔,味道和气味都温柔,竟然有这样的酒性,不由自责地咬了咬唇,愧疚难当。
    陈明让已经站起来,眉头紧锁,快步朝酒吧卫生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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