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恶毒的女人!雅乐的奸细!我赵田就是坐了鬼,也不会放过你!”赵田挣扎了几下想起来,却因为伤重依旧跪在原地。
    我看着他的样子很奇怪,他究竟为什么这么恨我?奸细?又是从何说来?
    “赵田,既然你死也不怕了,那就好好说说,为什么想要杀我。说不定我一高兴,就饶你不死。”
    “呸!”赵田吐了一口血沫子,道:“你本名叫笑不归,是宗政澄渊的女人。来我洛微,不是奸细,是什么?”
    “是吗?”我垂目而笑,果然,他是被利用了,“说到女人,我刚才见到你的媳妇珍珠了,标志又贤惠,而且还对你情、深、意、重啊!”
    “你想要干什么!”赵田听我提起珍珠,顿时显得既吃惊又紧张,大喊道。
    “我就想知道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又是谁告诉你,‘我是宗政澄渊的女人’这个说法的。”我笑,慢慢地说:“这不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是吗?”
    赵田犹豫了一会儿,发狠道:“也罢!反正不干我国的事!但是,我说了,你就不能伤害珍珠!”
    “只要你说的都是实话。”只要珍珠不再偷袭我,我可以考虑,放她一命。
    赵田见我答应,喘息了一阵,一边回忆一边道:“那天,我被宗政澄渊抓住,按你说了做了之后,就被看管起来。到今天下午,看管我的人不知道怎么的不见了。我于是在石头上将绳子磨破,悄悄跑了出来……”
    赵田慢慢地说着,虽然是个武夫,叙述事情却很详尽,细细地将当时的情景还原出来,整件事情大约是这样的:
    下午,赵田磨断了绳子,从关押他的地方偷跑了出去。上偷袭了一个士兵,换上了衣服,准备偷偷逃出去。
    一路上,他看到许多伤病,连他自己都好玄被当成伤兵。后来他偷听到,原来三仙谷的战斗让宗政澄渊吃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闷亏。这让赵田高兴极了,精神振奋之下,他不禁想,如果能顺便摸点消息回去,不是更好?
    于是他小心谨慎,东躲西藏。最后,竟然真的被他摸到了宗政澄渊的主帐。
    赵田趴在帐边上听了一会儿,发现里面没有人,正想进去查看之时,发现不远处走来两个人。
    连忙闪到帐篷后面,他轻轻用匕首在帐蓬上划了一个口子,趴低了身子小心观察着。
    由于位置选得好,赵田清楚地看到,进来的两个人里,一个一身黑色战甲,手提一柄长剑,举止高贵大度,颇具帝王风范。只是本应俊逸从容的脸上,此时正铁青着,隐隐可以看出内心正有怒火在翻腾。
    后面的人一身华丽的袍子,手上没拿任何武器,悄无声息地跟进来,举止优雅,飘飘洒洒,风姿卓绝。尤其是那一张比女人还要绝美的脸,此时正带着笑,满心欢喜的样子。
    这两个人,前面的肯定就是宗政澄渊,后面的就是传说中的殇夙鸾。
    赵田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强烈到他下意识地用手去按,生怕惊动了帐中的两人。
    宗政澄渊一回帐,隐忍的怒火突然释放,“啪”地一声将剑摔在桌上,用手死死地按着,薄唇一动,冷冷地吐出三个字:“笑、不、归!”
    笑不归?
    赵田顿时觉得奇怪,他在说谁?
    “怎么?被自己的女人打败了,很不甘心?”殇夙鸾道,他正选了一个舒服的椅子,斜斜地坐在上面,慢慢抬头,将发上的一枚簪子取下,长长头发顿时散落一身。
    重重一哼,宗政澄渊并没有接话。
    “花瓣和蜜蜂?”殇夙鸾像是看艺术品一样看着自己的手指,笑道:“也亏她想得出来这么美丽的法子。只可惜,用在了粗鲁人的身上。”
    话音刚落,宗政澄渊按在剑上的手突然松了,握了拳头想往桌上砸去。
    殇夙鸾又说话了,叹息道:“不归,受伤了呢。幸亏我及时赶到,不然,她可就被你亲、手射死了。”
    想砸向桌子的拳头顿了一下,没有落下,慢慢地垂了下去。
    “我说啊,你也真够矛盾的。既然你有心杀她,后来又何必救她?”殇夙鸾袍袖一抖,从袖中飞出一根细丝,将桌上的一壶酒卷到手里,道:“你要是不插手,让我自己救了她,兴许她一高兴,就会以身相许了呢。”
    “你做梦。”一直不言语的宗政澄渊突然开了口,握着拳头的手松开,缓缓抚摸着桌上的夷光剑,半垂了眼,缓缓道:“想和朕抢女人?下辈子吧!”
    “你的女人?”殇夙鸾斜眼看着他,妖异笑道:“你们俩是订婚了?还是拜堂了?”
    唇边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宗政澄渊的表情难得有些幸灾乐祸,“说来,也得感谢你。若不是你在连章逼得朕跳崖,朕还真不能得到她。”
    嘲笑地看他一眼,殇夙鸾姿态优美地执起酒壶喝了一口,道:“你的得到代价可真大啊!先是上了她的当,以为洛微的援军已经到了陌州。又被一个小兵耍得团团转,白白浪费了两天。接着又被花瓣和蜜蜂刺得满头包。最后,又被人家埋伏,损失了不下两万人,不得不停止攻击,后退三十里。我说,小宗啊,你的女人,真的对你很有情有义哦!”
    这下,在外面偷听的赵田再傻也明白了,原来让他来送死的白姑娘就是笑不归,而且看样子,还和面前的两个男人关系匪浅。
    一时间,又惊又怒,紧紧地捏紧了拳头,屏呼吸继续看下去。
    这时的宗政澄渊却好像已经气消了的样子,淡淡道:“就算她真的对朕‘有情有义’,那也毕竟是对朕,没你的份。”
    “不一定。”殇夙鸾像抚摸女人一样,细细抚摸着手里的翡翠酒壶,低低一笑,道:“下一场战争,该是你和我联手了。我很期待,到时候她会给我们什么样的惊喜呢?”
    “不管什么惊喜,都没你的份。”宗政澄渊扬眉而笑,声音却是冷冷的。
    “别那么见外嘛,我们认识很多年,也算兄弟了是不是?”殇夙鸾笑着将酒壶扔给宗政澄渊,之后突然敛了笑意,道:“何况,不归的性子你又不是不了解。你以为,你凭什么能让她看进眼里?就凭那毫不留情的一箭么?还是,荒山野岭的一夜?你以为,她会在乎?”
    殇夙鸾一口气说完,见宗政澄渊依旧没有回音,不禁悠然而笑,狭长的凤眼眯起,道:“宗政澄渊,关于她,你,想好了么?”
    “什么意思?”宗政澄渊的身子似乎动了动,好看的眉拧了起来,低声道。
    “什么意思?”殇夙鸾冷眼瞧着,忽然眉峰轻挑,道:“意思就是,如果你不要,给我怎么样?”
    双目暴睁,宗政澄渊目光刀子一般地射向殇夙鸾,勾起一抹嗜血的微笑,柔声道:“你可以试试。”
    “不用你说,我自然会试。”殇夙鸾垂了眼,轻轻笑了起来,手指慢慢地卷着发稍,也不知道想什么,突然话锋一转,道:“接下来,你要怎么办?”
    “还能怎么样?三仙谷被她封了,只能绕路直取月亮岭了。”宗政澄渊转头向外,看着遥遥夜空,无奈一叹道:“不知道她又在想什么鬼主意。”
    “总之,”殇夙鸾眼珠低低转了转,往帐外一瞄,笑道:“不会是把洛微献给你的主意。”
    “你好像很开心?”
    “是啊,她想玩,我自然要陪她好好玩。因为我不像某人,心里总想着乱七八糟的东西。”殇夙鸾笑道,伸个懒腰,将头发一拢,又随意地手散开,起身往帐外走去,“你是想天明出兵吧,我去准备。”然后,又像是自言自语地道:“伤在脸上呢。本来就长得不怎么样了,唉。”
    说完,走了出去。
    然后,赵田看到,宗政澄渊刚才没有砸落的手,这次,重重地砸在桌子上。
    悄悄地起身,赵田正准备逃出去,忽然又听殇夙鸾的声音遥遥传来:“小宗啊,我记得你脖子上被叮了个包吧,要好好上药哦。”
    帐中一片沉寂,宗政澄渊沉默半晌,慢慢抬手摸了摸脖子,重重地叹了口气。
    见再没什么消息可以查探,赵田挪动了身子,小心翼翼地逃了出去……
    这就是事情的全部。
    赵田说完,我沉默了许久,反复思量后,还是觉得,赵田,一定是被他们两人利用了。
    想当初,我在密室里都能被宗政澄渊发现,如今只隔了薄薄的帐篷,宗政澄渊怎么会没有发觉?更何况殇夙鸾也在里面。
    从这两个人的眼皮子底下逃走,而且逃亡的过程还这么顺利,除非他们有心放他走,不然,可能么?
    不理地上的赵田,我走到桌案前将地图摊开,在地图上找到月亮岭,将周围的地形和我心里想的印证了一下,然后道:“让他昏过去吧。幽韵,你去叫韩驰誉和周立功过来。”
    片刻之后,两人走进帐子。
    我一指被清肃点昏过去的赵田,道:“赵田刚才说,他临走时探听了消息,说宗政澄渊明日要绕过三仙谷,直接攻打月亮岭。”
    “月亮岭?那不是去束城的必经之路吗?”韩驰誉大惊,道。
    “没错。”我点头,道:“周立功,现命你带一小队人马,火速前往束城。在那接管十万兵马之后,再火速返回月亮岭。”我从怀中摸出兵符,却不交给周立功,而是交到幽韵手里,道:“你陪周大人走一趟。”
    “现在就动身?”周立功惊讶地问。
    “现在就动身。”我肯定地看着他,道:“宗政澄渊到月亮岭,估计要用七天。你必须在七天前带兵返回月亮岭,否则就晚了。”
    “晚了?”周立功诧异地问,“什么叫晚了?”
    “晚了的意思就是,我要在月亮岭胜他第二场,”我盯着周立功,缓缓道:“如果你来迟了,就只能给我们收尸了。”
    “那,属下立刻就去。”周立功急急道,又对韩驰誉行了礼,转身小跑似的冲了出去。
    幽韵看了我一眼,跟着周立功出去了。
    不多时,外面响起一阵马蹄声,慢慢地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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