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头来阎埠贵颤巍巍的指着贾张氏和贾东旭道:“今儿你们不给我一个交代,我非去派出所告你们不可!易中海也拦不住我!”
    可见是真动怒了,连一大爷也不叫了,直呼易中海大名。
    易中海忙劝道:“老阎,都一个院儿里的,你还是三大爷,哪能惊动派出所?就是棒梗小淘气,拖回家里来的。现在不也找着了?让秦淮茹帮你缝补一下再洗洗就得了,本来就是旧的。再补你点钱……”
    最后一句话打动了三大爷的心,没那么怒了,开始算计起到底该要多少钱……
    他这些衣服鞋,本来也是捡人家不要的,快穿不成了……
    李源却摇头道:“未必是棒梗偷的,反正我不信。棒梗是个好孩子,不会偷这些。”
    棒梗一听,都感动哭了,呜呜道:“源子叔说的对,不是我偷的。一大爷爷和我爸都冤枉我,他们想赖我头上。”
    他心中发恨,好啊,都说我偷东西,改明儿我非偷空了你们不可!
    就源子叔好,他家的东西以后就少偷点吧。
    算了,还是别偷了,穷的叮当响,也偷不出啥来……
    李源摸了摸他的脑袋,笑眯眯道:“别哭了,也别怕。我相信,今儿这事儿和你没关系。”
    至于别人信不信,他就不知道,也管不了了。
    这孩子让贾张氏带大,完全看不到改邪归正的可能,他也就不费那功夫了,直接催熟吧……
    说着,他抬起头说出了最终目的:“一大爷,看您的面上,估计这事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但是,贼人到底没找着,往后院里您就别再强压着不许上锁了。
    自欺欺人有意思吗?往后再丢东西,都赖棒梗头上?
    棒梗他妈是我秦家庄的人,孩子户口随妈,棒梗也是我秦家庄的孩子。
    我绝不会允许有人这样欺负我们庄的孩子,谁都不行。
    所以,往后大家还是都上锁吧。”
    话刚说完,就发现秦淮茹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直勾勾的,满含感激的看着他……
    这娘儿们的眼睛和小嘴看起来还真是润呢……
    不是,这娘儿们有毛病吧,他李源可没想过搞破鞋!
    折腾这一出,目标很明确!
    一是为了收拾收拾贾家,贾张氏和贾东旭娘俩一直憋着坏呢。
    昨晚上滔滔不绝的负面情绪,让他收的都有些心惊。
    另一出,则是为了光明正大的上锁。
    还真别觉得小题大做,没个正经由头就上锁,能让人戳脊梁骨在背后骂。
    入乡随俗罢了。
    总之,他就是没想过搞破鞋!
    谁都不能冤枉他,他是清白的!
    至于阎埠贵也不算吃亏,虽然行头折旧了些,可本来就是收的二手货,现在补补还能穿,还能从贾家捞一把,更别提还吃了一碗两毛钱的烂肉面,赚麻了他!
    李源不再耽搁,招呼左右护法出门上班去!
    ……
    第39章 我叫娄晓娥
    因为耽搁了许久,所以今早上班许大茂、傻柱一起搭了李源的便车。
    傻柱力气大,他来骑车,不过李源坚持不肯坐梁上,只能许大茂去坐。
    然后从四合院到街道再到轧钢厂,一路上都有人笑。
    这画面太辣眼,许大茂坐在傻柱的怀里,相拥前行。
    等到了轧钢厂,许大茂就从车上跳下来,不停的往路边吐唾沫。
    傻柱一样,两人你呸一口,我呸一下。
    李源看的不要太欢快……
    不过等上了工人医院二楼,他就有些笑不出来了。
    中医科已经在开晨会了,医务处的人传达了上面的精神和要求:
    除四害!
    要上交老鼠尾巴,和苍蝇虫蛹。
    这回是真正的全民运动,上到八十老翁,下到四岁稚童。
    既有工厂农民,也有修鞋掏粪之辈。
    各行各业,皆有要求。
    对学医的人来说,比较痛苦。
    因为他们都知道,密切接触老鼠,容易感染多种疾病。
    还有那些虫蛹,小孩子用手抓了后如果没有及时洗手就吃东西,或者揉眼睛,都非常容易生病。
    可以预见,医院马上就要忙起来了。
    等开完会,李源问候完赵叶红,并主动承包了师父的老鼠尾巴和虫蛹任务后,就回到了诊室。
    虽然建国快十年了,但依旧讲究师徒父子。
    老赵对他不比对亲儿子差,他知道好歹。
    回到诊室没一会儿,病人还没来,聂雨却到了,俏生生站在那,神秘兮兮的说道:“我找你有事商量,行不行?”
    李源诧异道:“找我商量事?想找我要老鼠尾巴吧?回头再说。”
    聂雨白他一眼,道:“什么老鼠尾巴,恶心死了,不是!是别的事,现在行不行?”
    李源当然摇头道:“现在要上班。”
    聂雨灿然一笑,道:“那等中午下班,你别跑啊。”
    见她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姿态,李源“唉”了声,摆了摆手赶人。
    聂雨皱着鼻子做了个鬼脸,然后一扭身跑了。
    很快,李源开始了今天第一例接诊。
    病患是个女孩子,家庭条件应该不错,穿着薄薄的羊绒衫,笔直的旁开门女裤,戴着口罩。
    几十年后大街上到处都是戴口罩的,但眼下……
    布票很珍贵的。
    不过李源没有多看,问了句:“哪里不舒服?”
    年轻女孩子声音是那种天生的娇滴音,眼睛很明亮,她看着李源有些害羞道:“我有些……痛经。”
    李源开始记录病人信息:“叫什么名字。”
    “我叫娄晓娥。”
    女孩子脆声说道。
    李源笔微微一顿,随即恢复正常,写完后又问了年纪,记下十九后,说道:“手给我。”
    娄晓娥将雪白的手腕放在脉枕上,李源搭上脉后,按了几下问道:“按压着,疼痛会不会轻一点?”
    娄晓娥惊喜道:“有点欸!”
    李源心里有些数了,痛经有虚实之分,喜压喜按多是虚证,疼痛拒按多是实证。
    他又问道:“月经怎么样,量多吗,颜色呢,有没有血块,经期如常吗?”
    一个年轻俊秀的男医生问的这样直白,娄晓娥哪怕戴着口罩看不清脸,可耳朵都红透了,眼睛里也满是羞意,小声道:“量不多,颜色浅淡,有血块。一般都晚几天!”
    李源再问道:“腰疼吗?”
    娄晓娥都顾不上害羞了,惨兮兮道:“腰都快断了!好疼!”
    李源没有露出什么怜惜之色,表情始终平静,他一一记录之后,开始再次脉诊。
    用了大概十分钟,诊完双手脉后,一边记录一边说道:“是沉迟无力之脉,又有些细脉的脉象,沉脉主里,为里证。以左手尺部为迟,左尺迟肾虚寒。你的虚寒比较严重,脾气又不足,极易引起寒凝,所以经行有血块。而且脾主统血,脾气虚弱则无力统血,因此血块淤而不散。
    娄晓娥同志,你的宫寒比较严重,如果不治的话,将来受孕也比较困难。
    这都春天了,你的手还这么冰凉,冬天估计更难熬。”
    娄晓娥整个人都懵了,好一阵后她才回过神来,傻傻的看着李源问道:“李医生,我这病,能治吗?”
    李源点头微笑道:“并不算严重,你以前应该没怎么看过中医,去的都是西医医院吧?”
    娄晓娥连连点头道:“检查都正常,我以为是天生的……”
    其实并不难理解,打二十多年前上流社会就一直号召废除中医,批判中医为落后愚昧的巫术,只会骗人钱财,传承千年的中医差点被禁了。
    之后越是新式自诩开启民智的上流人物,越是瞧不起中医。
    娄家那么有钱,自然更愿意去西医院……
    李源微笑道:“你这病有一方子正好对症,是《傅青主女科》的种子篇中的一方。如果你之前就找过擅长妇女科的中医看治,应该很早就缓解病痛了。我给你开十副药,你吃完后再来找我复诊。”
    李源开完药后,娄晓娥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
    娄晓娥走后,陆续又来了五六个病患,多是寻常病症,李源或开药或针灸,很快一上午就过去了。
    转眼到了中午,还没到十二点,聂雨就出现了。
    她先开门在门缝里看见诊室里没人,才欢喜的进来,反手关上门后,对李源道:“我有一个好消息,你想不想听?”
    李源捏了捏眉心,道:“说吧,说完我要去吃饭了。”
    聂雨白他一眼,难掩喜色道:“李源,我们家里有长辈要去港岛中华社分社任职,可以带去两名保健医生、两名护士。家里让我去当护士,我又推荐了你去当医生,他们同意了,怎么样?是不是好消息?咱们要去港岛啦!”
    李源:“……”
    港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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