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穿梭在乡间野外,突然进入大都市之后,还真感觉有些不大适应了。尤其是这种热闹的气氛和紧张的氛围,还有那混凝土浇注的高大拥挤的楼宇,给我的感觉是胸闷压抑。
    站在大理石铺就的人行道上,我举目远望着,但是,也就只能是有远望的动作了,没有远望的实质用处。一栋比一栋高大上的楼宇,彻彻底底地阻滞目光的投送,根本就看不到更远的地方。
    “是不是有种久违了的感觉?”
    杨华移动着轻盈的步子,慢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她小声问话的同时,那种非常恬然的神态,一下子融进了城市美女的自然风姿。
    我倒是感觉自已,就在这一秒钟,变成了实实在在的乡巴佬。
    “不是久违了的感觉,而是有点陌生的感觉,我可能不适应城市生活了,面对这样的情景,总觉得压抑而又烦躁。”
    实话实说着,我慢慢地转身,看了一眼不远处郭佳岚和头儿的背影,心里盼着头儿千万别跟过来。
    由于决定打听民间剧团的事情,头儿他们并不清楚其中的用意,而且,我也不想提前让他们知道相关的内容。如果他跟过来,就会问东问西,直接影响到从侧面打听消息的行动。
    跟着我转眼远望着的杨华,慢慢地收回视线时,发出了一声感叹。
    “头儿什么时候能改变小肚鸡肠呢!”
    杨华的说话声轻得跟风一样,有种悠远的感觉。
    “那不是他小肚鸡肠,是习惯了当领导,对所有事情都想弄清楚弄明白,却又不想担任何风险。”
    我纠正着杨华的观点,说出了对头儿的看法。
    “正是因为他的这种性格,才决定了他到现在都没晋升的结果,但他却不以为然,还在我行我素。”
    杨华回身的移步,站成了面对着我的姿势。
    “不能晋升也不能全怪头儿的态度,关键是侦勘行动组的人选不好确定,还有因为头儿知道的绝密事件太多,首长们不会轻易让他离开侦勘行动组,这是主要的原因。”
    “可是,头儿干了这么多年,首长们也应该考虑人家的待遇问题,不能因为知道了那么多秘密而一辈子就这样混下去吧!”
    “在关系到绝密事件的问题上,个人的问题永远是小事情,没人设身处地的考虑。咱们的最终结果,可能也逃不过这样的命运。”
    我微笑了一下,抬头的时候,却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情景。
    第272章 听到了关键信息
    走近豪华别致的咖啡馆,坐着的人并不多,只有了两三桌的样子。
    我暗示着郭佳岚选择了一处靠近有人的邻桌,恭请着头儿落座之后,又移动着椅子,让杨华坐了下来。
    就在我转身刚要搬动椅子时,快步走过来的郭佳岚,非常及时地移开了椅子,嬉笑连连地点着头。
    “请组长大人入座,大家想喝点什么呢?”
    郭佳岚站在我身后,很温和地开口问着。
    虽然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我能听出他虔诚的声音。
    突然,笑盈盈的女生,迈动着轻轻的步伐,两条大长腿在古式旗袍的开衩处,一晃一晃的拨动着,将那没有丝袜的肉色,白白嫩嫩地尽显眼底。
    “欢迎先生、女土亲临,本馆可提供的咖啡,全部在这里,请各位选择自已喜欢的口吻,我会竭诚为您服务。”
    女生的普通话虽然不是很标准,但说话的声音却非常圆润悦耳。
    她说完了经过培训的统一言辞,双手交叉着放在了小腹上,慢慢地直起了腰身,微笑着的神态越加的深浓了。
    此刻,她的站姿将旗袍能够彰显的曲线,淋漓尽致地释放了出来。
    因为杨华在接住咖啡单子的时候,斜眼瞟了一眼,让我不得不尽快从女生的身上收回了视线。
    “就简单一点的蓝山咖啡吧!”
    杨华很随便地翻动了几下咖啡单子,柔声高喊了一句。
    “暂时就四杯蓝山咖啡,但一定要现磨现煮。”
    我补充了一句,从杨华的手里接过咖啡单子,转身递到了服务员女生的面前,稍微微笑了一下。
    也许是因为培训老师的疏忽,还是女生特有的个性,她的笑容太做作了。为了保持标准的笑容,竟然让四颗牙齿露着时,让双唇失去了自然形状,变得有些僵硬的感觉。
    “早知道你们真是为了喝咖啡,那我就不来了,对这玩意我还真是没多大的好感,还不如去茶楼喝茶。”
    头儿抬目瞅了一眼杨华,又转头紧盯了一眼服务员女生扭着臀部走动的背影,最后的时候将视线落在了我的脸上。
    “那你以为我们是干什么?进了咖啡馆就是要喝咖啡,难道你以为我们还要干别的什么事情。”
    我微笑着盯住了头儿的眼睛。
    其实,头儿的感觉还是挺准确地,竟然想到了我们是不是真心为了喝咖啡。但是,他既是想到了,也没人能说实话。
    “我还想着你们是为了在咖啡馆里打听什么消息,或着是首长有了什么最新指示。”
    头儿压着脑袋,向前伸了一下脖子,很低沉地瞅着我说话。
    就在这一刻,他的眼神变得疑惑了起来。
    “你总是那么疑神疑鬼地,即便是首长有了指令,那我也会在第一时间向大家宣布地,不可能隐瞒着你们而直接展开侦勘工作。”
    我继续着微笑的神态,但说话的声音比头儿的声音还要低沉。
    “不是说我疑神疑鬼,是咱们干的事有点特殊,所以,你有个轻微的举动,就会引起我的重视。”
    头儿说完是,笑容变得苦涩了起来。
    他向后仰了一下身子,依靠在椅子的后背上,好像不想再说话了。
    “放心吧!就算是我要隐瞒其他人,但绝对不会瞒哄你,毕竟你是侦勘行动组的副组长,又是我的老领导,我没那胆子。”
    我是假心假意地笑着。
    在我的心里,因为头儿不喜欢担责任,又热衷于大事小事的乱掺和,所以能隐瞒的实际上就是他。但是,这种想法绝对不能让他知道,否则我就会被劈头盖脸地一顿怒骂。我在他的心里,永远都是下属,都是之前最听他话的人。哪怕是现在当上了组长,一旦动怒了,他还是以前的那种做法,根本就不留面子。
    头儿畅然笑着,又抬手点动着手指,好像是很满意的样子。
    一直担心头儿跟来之后,会绕着圈问个不停,没想到这次还真是够给面子的,就简单地问了那么几句之后,竟然再也没有提出任何言辞。这让我放心了不少,也感觉到了轻松。
    “多少天了没有过正常人的生活了,今天终于过了一次现代人的生活。这种机会在咱们几个人当中,好像很难得滴。”
    杨华心情舒畅地轻声细语着。
    她说话时,没有化妆的双唇勾动中,浮出了淡淡的亮点。白皙嫩艳的脸颊,在微弱的灯光下,闪出了喜悦的神采。
    “咱们本来就不是正常人,哪里的正常人生活。”
    我不以为然地轻声说着,移目瞅了一眼闭目养神的头儿。
    其实,我这样的说话,就是想让头儿听到。在他当组长的时候,那个苛刻的限制,就算是身处都市,也不会让我们轻易地参与社会活动,别说是进咖啡馆了,也许连个逛街的随便走走都不会同意。
    “你算是说对了,咱们的工作性质还就是不能过正常人的生活,这是必须记住的条例限制。对了,我郑重地警告你,进入咖啡馆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绝对不能现身在这种环境里。”
    头儿半闭着眼睛,非常低沉地说着,说完的时候,还带出了吼声。
    我惊讶的同时,转眼瞅着杨华做了个很简单的鬼脸。
    “看到了吧!头儿打心底里就不想让咱们过人的生活,一门心思地想让咱们变成工作的机器。”
    瞅着杨华说完的时候,我才扬目瞅了一眼头儿,此时他好像是紧闭了眼睛,没有再辩解的举动。
    虽然对头儿的行为和限制有些不满,但也能理解,毕竟这是特别侦勘行动组非常重要的组织纪律,根本就没人敢挑战。而这次头儿没有及时阻止进入咖啡馆的原因是,到目前为止,尚未接到具体的行动任务内容,所以还能勉强地说过去。如果真正领受到行动任务,那就坚决没有这种机会了。
    “请各位慢用,这是现磨现煮的极品蓝山咖啡。”
    服务员女生一边说着,一边转移着咖啡杯,临转身的时候,还特别温柔地扫了一眼我。
    在我的眼里,她虽然不是特别的漂亮,但是被旗袍的紧裹,让前凸后翘的身躯还是吸引住了我的眼球。
    我点头致谢之后,很焦灼的瞅了一眼她的背影和后臀,那种圆乎乎的上翘感,刹那间激发出了我满腔的热血澎湃。
    “赶紧喝咖啡,你不是喜欢滚烫的感觉嘛!”
    杨华小声说着的时候,轻轻地用胳膊肘顶了顶我的肋骨。
    快速转头收回着视线,我慌慌张张地抓起糖包,撕裂的瞬间,直接倒进了杨华的咖啡杯。
    “给你多加点糖,我喜欢喝纯纯的苦味。”
    我献着殷勤,也是为了赶紧改变焦灼而又激动的情绪。服务员女生的身姿,已经激发了我不安定的心绪,所以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熄灭这种无法实现的欲念。
    突然,悠扬的音乐声停了下来,大厅里的说话声,立刻从四面八方传了过来。
    就在我端起咖啡杯,刚张开嘴巴的时候,坐在我身后邻座上的男人,小声的说辞立刻引起了我侧耳细听的想法。
    “你们可能不知道吧!几天前在人民公园里演出的那家走穴剧团,已经被……”
    一曲莫扎克的小夜曲,讨厌地响彻着,立刻掩盖了邻座的男人说话声,让我没有听到最关键的信息。
    因为音乐的响起,我无法听到他们的说话,所以忍不住地回头观望了一眼他们的背影。虽然是背影,但我能感觉到他们是当地人,很可能就是周边的居民。没有听到全部的内容,但是有个关键信息我还是记住了,那就是人民公园。
    听到这一消息之后,我高兴了,也满足了。刚进入的时候,因为头儿跟着的出现,让我放弃了想要打探的想法,但是没想到不用开口竟然也能探知到想要的消息。真应验了郭佳岚的说法,人多嘴杂的咖啡馆,确实有着意想不到的收获。
    有了具体方向之后,我的心里就有了清晰的计划,当然也明白接下来首先干的事情。
    “这家咖啡馆不是很地道,蓝山咖啡的特有味道不是很浓哦!”
    郭佳岚抬起了头,瞅着我的时候,又摇了摇头。
    虽然我喜欢喝咖啡,但是对咖啡的了解并不是很多。我所喝的大多数是那种罐装的速溶咖啡,根本就不清楚地道的蓝色咖啡到底是什么味道,又能浓到什么程度。
    “你就别挑了,能享受到这种氛围就不错了。”
    我平声静气的说着,自顾自地端起了咖啡杯,仰头的一刹那,直接将咖啡灌进了嘴里。
    杯子小不说,还盛了那么少,一大口虽然喝不完,但也是所剩无几了。我放下杯子的时候,扭头瞅了一眼杨华细细品味着的样子,心里有点好笑的想法,感觉到她是在装着优雅的动作。
    “你们抓紧时间喝,我去结账之后,在门外等你们。”
    我说着的同时,很缓慢和潇洒地后移着椅子,轻轻地站了起来。
    杨华快速的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腕,急切地仰起了讶诧的脸颊。
    “喝咖啡要学会享受,不是为了止渴。”
    她话音一落的时候,立刻松手缩回了胳膊。
    “没那闲情逸致,还是本着解乏的目的喝吧!”
    我抿嘴一笑,缓缓地转身,没回头地向着前台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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