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眼下就是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的好地方,她只要哄好了司沂,贞景皇帝死了,挟天子以令诸侯,有什么难的。
    芙潼的内心也不会有负罪感。
    毕竟曾经的他,就是这么做的。
    “那你会听我的话吗?”芙潼主动回握他的手,笑着对他问道,司沂看着小姑娘甜美的笑容,重重点头。
    “姐姐,我会。”
    得了小姑娘的亲近,他欣喜抿唇,芙潼还不够开心,她骗小孩的伸出小拇指,“那我们约定好,你要听我的话,否则就...”
    芙潼还没有想好后果下场,司沂就迫不及待和她按下拇指。
    苏暮是个碍事的,芙潼又叮嘱了一遍,“不能让苏大人知道,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好。”司沂应道。
    芙潼总算看着他有那么一丁点顺眼了。
    很快就到了宅子,苏暮原本想和芙潼单独谈谈,怎么都劝不住司沂,索性他也不知道,干脆就当面谈了。
    “姑娘应当知道我们的身份了吧。”
    他听到芙潼不怕死的直称司沂的名字。
    太子司沂的名字响彻大江南北她必然是知道了。
    苏暮如今就担心她别有用心,刻意将她的家人以保护的名义圈禁起来,如果她敢动歪心思,也相当于掐住了她的软肋。
    否认没有用,芙潼点头,“是太子殿下。”
    “既然知道了,有些事情本官也不跟姑娘绕弯子。”
    “本官是太子殿下的表兄苏暮。”
    贞景大理寺少卿苏暮,芙潼已经提早知道了,孟璟淮传过信给他,狡猾阴险不输于的男人。
    “.....”,芙潼没有说什么。
    苏暮反觉得奇怪,“你不问?”
    “知道太多命不长,只希望苏大人能够信守承诺,待太子殿下的病好转,能给我一笔钱。”
    苏暮很满意。
    只要钱好说,别是算计别的,邺襄女那样的可不能有第二个。
    “放心吧,只要你安分守己,本官该给你的报酬不会少。”
    芙潼露出贪财的模样,“好。”
    苏暮需要芙潼照看好司沂,期间他正在秘密找寻名人医士,希望能够在盐税一事的期限办完之前能够治好司沂的病,就算不能断更,至少能够将他的神智恢复正常。
    “姐姐喜欢钱?”司沂牵着芙潼的手。“我给你给你很多。”
    芙潼一愣,“不用了。”
    “姐姐不是喜欢钱吗?我有。”
    占便宜占真够大的,什么姐姐啊,他的年岁比芙潼要大,常人得太子司沂一声姐姐,早已心花怒放,偏生芙潼厌得不能再厌。
    芙潼看着远处含苞待放的花枝,好像春要来了,不应该是到冬天了吗?
    他的外伤已经在愈合,只是这神智,芙潼也说不准,会不会好。
    “.....”
    芙潼上药的时候发愣,司沂以为她累了。
    居然抢过她手上的药,自己上自己缠绕,芙潼也乐得闲了,就让他自己动手。
    司沂的动作倒是快,比芙潼麻溜多了。
    做好一切,他眼巴巴看着芙潼,芙潼起先没有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
    司沂蹭蹭她的手背,“.....糖。”
    昏睡的药,芙潼不可能给他再吃了,她身上也没有饴糖了。
    毒药倒是有,反正他现在早死晚死都是要死的,吃吃也没什么。
    芙潼摸出来一颗毒药丸。
    吃了之后会使人起红痒疹,如果得不到治疗,三个时辰之后才会好起来。
    “昨天给你吃的糖没有了,只有这个。”
    她可没有说是糖哦。
    司沂张嘴,芙潼就给他喂了下去,这玩意得过会才能起效。
    “殿下睡吧,我在旁边守着你。”
    司沂往里挪,看着男人的动作,芙潼想到了从前的自己。
    就连话也重合了,“姐姐,分给你一半。”
    芙潼恨不得把他给掐死,背过身直接拒绝,“男女授受不亲,殿下早点安歇吧。”
    “我在旁边守着殿下就好。”
    这里比东宫原些她在的南殿要好很多,苏暮也不会让她离开,万一司沂夜里出事,她还要守着司沂,汇报他相关的一切。
    看出芙潼对他的隔阂还有嫌弃,司沂的脸上浮现出受伤的表情。
    他没有躺下,挪下塌,把位置让给芙潼。
    “给姐姐躺。”
    芙潼没有想到他竟然选择了让位。
    “我们换吗?”芙潼问,司沂应嗯,“换。”
    门闩都上好了,苏暮不可能会发现,小姑娘也不客气,直接踢了靴子上去了。
    司沂狗腿似的将小姑娘的靴子给捡起来放好。
    即便屋内有鹅绒软垫铺就,躺上一晚守夜也不好过。
    芙潼迷迷糊糊睡着了,司沂拉了一会她的手,怕她不喜欢悄悄松开了。
    痒药发作了,很快他的身上俊脸上全是密密麻麻泛红的疹子,大大小小,痒得受不了,眼睛都爬上了红血丝,他还在强撑着,只偶尔伸手挠了挠。
    他的自制力很强,已经伸手挠了,想必是很痒了。
    痒吧,把他的脸都给挠破。
    借助月光,芙潼看到他那张人神共愤的俊脸红疹越长越多。
    芙潼假寐不理,由着他痒疼,在地上翻来覆去隐忍。
    一整夜,三个时辰过去,红痒终于慢慢消散。
    司沂的脸色不好看,苍白无力,愈合的伤口也被他挣扎开了,又重新流了血。
    芙潼佯装睡醒,给他上药。
    “对不起,姐姐。”
    芙潼不懂,上药的手一顿,“殿下为什么跟我道歉?”
    是她害得他彻夜难眠,脸上红疹消退,依旧残留抓伤的痕迹,眼底的乌青也越发严重了。
    “.....翻身吵到你。”
    男人的眼眸中满是歉意,不参合一丝杂质,芙潼忽而哽了一下。
    因为司沂不让别人靠近,旁人做的食物,他都很少吃了,苏暮就让芙潼动手,可娇生惯养的小姑娘怎么会做。
    芙潼只保证了膳食的卖相,不保证能不能吃,她自己偷偷尝了一口,当下就呕了出来,苏暮用银针试了,没有问题,芙潼只担心司沂吐出来,苏暮会不会当下就收拾了她?
    岂料,司沂居然没有皱眉,端起来就一饮而尽了。
    “好吃。”
    苏暮满意了,芙潼看着他隐忍的唇角。
    夜里司沂的胃里翻搅,疼得他冷汗连连,芙潼身上有药也不给他,这都是他该受的。
    苏暮找来的医士不少,经过芙潼的劝解,司沂肯清醒着,让人给他搭脉了。
    尽管苏暮有意隐瞒,芙潼还是从中得知,司沂的寿命延长了。
    芙潼不担心在半年之内,苏暮能够找到解药,璟淮哥哥说过了,以她的血来配毒,无药可解。
    这几日带着司沂同吃同住,已经取得他的信任,这两日不停的催促,司沂下临桑的日子也已经逼近。
    苏暮处置完盐税的事情,皇帝的身子骨就这两天的事情,不能再拖了,不用孟璟淮催促。
    皇帝传信,宣司沂回满江。
    第65章
    ◎保护。◎
    苏暮收到信不可谓不急。
    实在找不到逗留的借口了, 有什么事情能比皇帝病危的消息还要大?
    太子再不回去主持大局,才是大乱, 可眼下司沂的情况, 他的身体都近不得,想跟他说些事情,多多嘱咐几句也不可能。
    命人整装待发, 苏暮把芙潼叫来,想跟她单独谈谈,偏生司沂一直跟着。
    他只提点了几句, “本官有事关姑娘家中的事...”
    芙潼知道他要找她讲私话。
    所以才顾左右而言其它,是想要单独跟她谈谈。
    回去后等司沂喝完了药, 以奖励的名义给他吃了迷药,彻底昏迷后, 芙潼才出门找苏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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