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别不理我。”江野认错很快。
    晏桦没理,整个人缩在被子里。
    江野怕晏桦把自己闷坏了,掀开被子的一角。
    下一秒,才被江野捡回来的枕头,又被扔出去了。
    “滚出去。”
    江野怎么可能这个时候滚,他掀开被子,躺在晏桦身边,毕竟吃了两颗。
    “做吗?”
    “滚。”晏桦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个字。
    “不滚。”
    江野非常厚脸皮地赖在床上,晏桦手挣都挣脱不开,后来干脆自暴自弃地想,更过分的江野都做了。
    随便他吧。
    江野怀里抱住晏桦,趁他心思集中在别处时,留下星星点点的痕迹。
    晏桦察觉到江野的动作了,可是他现在顾不上这一点。
    但是他忘了江野这人最擅长的就是得寸进尺。
    只是在亲到唇角时,却被晏桦偏头躲了过去。
    他不太乐意地咬了咬晏桦,而后又讨好地亲了亲。
    晏桦逃避地用手遮住眼,仿佛只要他不睁眼看到面前的场景,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理智回笼后,他推开江野,冷淡道:“下去。”
    江野拒绝,“不。”
    “我明天就要去北京了,好久都看不到你了。我就躺着,什么都不做。”
    虽然江野说这话的时候,手还搭在晏桦腰窝处。
    晏桦懒得再说了,说了也不听,把被子盖在头上睡觉,选择装死。
    江野则往晏桦身边靠了靠,紧紧抱着他睡觉。
    夜色漫长,因为晏桦的沉默,江野的动作变得越来越大胆放肆,只差晏桦没允许的最后一步。
    不光如此,江野宛如念经一样,贴在晏桦耳边重复道:“好爱桥桥,一直都好爱。”
    “不想去北京,舍不得桥桥。”
    “桥桥别不理我,我错了,下次不会了。”
    虽然江野的动作并没有丁点表现出他错了的意思。
    而晏桦则是第一次听到那么多次爱,江野的声音萦绕在他耳边,挥散不去,缠住他的心。
    就连熟睡做梦时,他都还能听见耳畔处清晰又浓厚的爱桥桥。
    因为折腾到太晚,晏桦醒来时,江野已经穿戴整齐,准备出门了。
    他神采奕奕对着晏桦道:“桥桥你再睡会吧,床单我已经洗好晾在外面了。”
    昨天半夜睡觉前,江野就已经把床单换了,上面满是两人的痕迹。
    再次提及这件事,让晏桦意识到他确实不是在做梦。
    他坐起身子,头疼地扶额。
    江野目光幽暗,视线毫不避讳地看向晏桦不着寸缕的上身,那里密布他留下的各种痕迹。
    “桥桥,我要走了,不然要误机了。”
    “你不用送我了,好好休息,我刚才量了体温你没发烧了,但是最好还是喝一次感冒药,药放在床头,记得喝。”
    江野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事无巨细地叮嘱着各种事情。
    晏桦半响后反应道:“没打算送你。”
    都敢下药了,还想自己送他去机场,做梦呢!
    江野似是失落地说了一声好吧,而后想起什么,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俯身抵着晏桦额头,手指还压在脖颈处极其明显的痕迹,微笑道:“哦对了。”
    “祝桥桥相亲顺利。”
    第64章
    生气
    江野坐在候机室内,给晏桦打了个电话,想要告诉他自己马上就要上飞机了,问他有没有喝药。
    但是手机拨通了两三次,每次都是响第一下的时候都被晏桦挂掉了。
    江野收起手机,惆怅地看着窗外,给十九拨去电话。
    “你等会去家里看下我哥,记得让他喝药吃饭。”江野在电话里叮嘱道。
    十九应了一声,奇怪地问:“师父没送你去机场吗?”
    “没。”江野声音不太有底气。
    十九叹气,“你又惹师父生气了?”
    江野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重复道:“记得让他喝药吃饭。”
    还没等十九回话,另一个电话就拨了进来。
    江野看了一眼说道:“你去了后跟我说下。”
    “我有个电话。”
    胖子打来的,他声音匆匆地从听筒内传来。
    “小野,晏哥今天怎么了?我问他他也没详细说,就说不舒服,我晚上生日不来了,然后就挂了。”
    “他是病了吗?”
    江野眼底浮现一丝笑意,“他晚上不去相亲了吗?”
    “没呢。晚上我生日啊,小英文明,还有晏哥都要来了,没听说相亲啊。”
    “哦。”
    “我哥他不想相亲。”
    “知道啊,小英都跟我说了,晏哥就是抹不开面子,我二妈也是,非要缠着晏哥去,文明还因为这个跟他妈吵了一架,以后我二妈不会这样了。你让晏哥别往心里去啊。”胖子自顾自地解释了一通。
    “嗯,知道了,我要上飞机了,挂了。”
    所以并没有挺好的相亲是吗?
    江野嘴角带着笑起身朝登机口走去,只是一想到晏桦不理他,面上的笑意全无,趁着间隙又给晏桦发一条短信。
    晏桦皱眉看着手机上的短信。
    【桥桥,我要上飞机了,想你t_t】
    从出家门开始,江野的短信就没断过。
    上车了要说,下车了也要说,拿到登机牌也要说,进了候机室也要说,上飞机前还要说。
    中间还不放弃地打了好几次电话,不过都被晏桦拒接了。
    晏桦看着镜子里痕迹密布的身体,一股无名火只往脑门冲。
    始作俑者还跑了。
    他有气都发不出来。
    晏桦没好气地在衣柜里翻着衬衫,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自己的两件衬衫,反倒是江野的一件衬衫放在极其明显的地方。
    晏桦往外望去,果然,自己两件衬衫都被江野洗了,现在还滴着水。
    这小兔崽子就是故意的!
    除非他穿江野的衬衫,不然他遮都没衣服遮!
    晏桦火更大了,用力地把江野的衬衫扔到床上,站在床前,目光幽幽盯着那件衬衫许久,胸腔微微起伏,阖了阖眼,最终还是认命地伸手。
    把扣子严丝合缝地扣到最上面一颗,遮住了身上的痕迹,走到客厅看着桌上零散的几枚薄荷糖,不耐烦地推到一边,翻出烟盒,打火机上燃起一株跳动的火苗。
    晏桦深吸一口烟,远远望着窗外。
    天边淅淅沥沥地飘起小雨,刚洗干净的床单还晾在阳台下。
    真够笨的,下雨还洗床单。
    晏桦视线不自觉飘在湖蓝色的床单上,昨天晚上的记忆如潮水般往他脑子里挤,甩都甩不掉。
    就在他烦闷地在家里踱步时,走廊外传来脚步声。
    晏桦挑眉看向门外。
    “师父,你在家吗?”
    是十七的声音。
    晏桦抿嘴打开门。
    十七将伞放在门外,提醒说:“师父,外面下雨了,收衣服吧。”
    晏桦瞥了眼阳台,“衬衫收进来,床单放外面。”
    十七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照做。
    十七和十九经常来家里,两人都没爹没妈,除了彼此之外,唯一的依靠就是当师父的晏桦。
    这几年过年,晏桦都会把他们两叫来一起吃年夜饭。
    十七把衬衫挂在屋内,回头问道:“师父,你感冒吃药了吗?”
    晏桦坐在沙发上,指尖夹烟,微微眯眼,“那个小兔崽子跟你说我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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