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诺舞赶回未央宫的时候,皇帝和太子、羁王正赌的如火如荼,吆喝声此起彼伏。
    诺舞走到皇帝是身后,低声说道:“陛下,奴婢有事找你商量。”
    皇帝摆了摆手,一心思地扑在赌局上,喊道:“买定离手了!”
    诺舞冷哼一声,附耳说道:“陛下,奴婢手里有‘断子绝孙丸’。”
    皇帝大惊,扔掉手中的骰子拉着诺舞就往外走去。
    羁王不耐地看着在地上滚了几圈的骰子,最终变成三个六时,他和太子很有默契的同时踹了飞了那三个骰子,自言自语地说道:“嗯,开的不是豹子。”各自琢磨着是不是要去把沐景抓来坐庄,以便继续赌下去。
    皇帝对这“断子绝孙丸”似乎颇为顾忌,一意识到诺舞可能会朝自己下手,很快转变成孙子模样,笑眯眯地让诺舞和他一到坐在御书房里,“好丫头,你刚说什么呢,朕没听清楚……”
    诺舞笑了笑,陪他装糊涂,“陛下,奴婢这是有事和您商量,刚才说的话,陛下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其实她手里根本没有那什么“断子绝孙丸”,之前说的,也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在宫外打滚了大半年,她可是学到了不少本事,尤其是在南宫瑾的调教下,什么三教九流的东西没领会过?
    “嘿嘿,这就好,这就好。”皇帝干笑了几声,眼睛不时地看向诺舞的腰际和袖口,心里还是不太踏实,总担心诺舞会突然使诈,让他服下那惨绝人寰的药物。
    “陛下,不知您打算什么时候跑路呢?”
    皇帝脸上黑线直冒,支吾道:“这……你是从哪听来的消息?”
    在宫里生活了这么多年,要说一点心计都没有,那纯粹是扯谈。诺舞看向皇帝,坦然说出自己心中的怀疑,“陛下早已康复,却没有诏告天下,一直躲在未央宫里,难道陛下是想将皇位让出,自己溜出宫去,过上逍遥自在的生活吗?”
    “咳咳,丫头,你的措词能不能贴切一些,朕可不是躲在宫里。至于这出宫之事……”皇帝的眼中流露出向往的神色,“朕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也该出去看看大齐的江山,珞儿和瀚儿都已经成才,也是时候让他们独当一面了。只不过这人选方面……”皇帝瞄了诺舞一眼,眉眼间竟是狡黠的笑意,如果太子和羁王都和诺舞有那么一腿,这事情,就会变得有意思很多了。
    诺舞怎会不知道皇帝心里的盘算,直言道:“奴婢以为,太子殿下文韬武略,样样精通,肯定会成为治国奇才,陛下不传位给他,那可是大齐的损失!至于羁王么?武夫一个,没什么出息,将他丢在幽州镇守北关不就成了。”
    皇帝似乎早已料到诺舞会这么说,并不感到意外,似笑非笑地看着诺舞,“朕平时就不喜欢让别人称心如意,你既然提议让珞儿继承帝位,朕就非要传位给瀚儿。嘿嘿嘿,这样才有意思嘛!”
    皇帝的奸笑让诺舞有一种想大骂他是老变态的冲动,诺舞气地不轻,半响才开口说道:“陛下,你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皇帝悠哉悠哉地晃了晃脑袋,说道:“阴谋没有,阳谋有的是。”
    诺舞提起拳头,若不是碍于皇帝的身份,她老早就把这个坏老头子打得满地找牙,恶狠狠地说道:“陛下,你到底想做什么?”
    “其实很简单。”皇帝瞧诺舞濒临爆发的边缘,一边往门口挪步,一边说道:“朕的打算是,你嫁给谁,就让谁当皇帝,嘿嘿,这个主意不错吧!”
    诺舞怒吼道:“给我站住--”
    皇帝早已一溜烟不见了人影,只留下悲愤交加的诺舞气呼呼地站在原地。
    皇帝走后,诺舞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趁他还没搬下诏书之时,赶紧逃离这个是非之地,不仅是要离开皇宫,一定要远离京城,远离宫里的麻烦人群。
    诺舞心中打定主意后,朝昭阳殿走去,路过未央宫的寝殿时,依稀能听见里面的喧哗声,想着要默无声息地消失在他们面前,她心里忽的生出几分不舍。如果他知道她会偷偷离开,会不会想方设法地寻回她?
    诺舞甩了甩头,一路小跑着来到了昭阳殿。
    还没进去,就发现南宫瑾扛着一个大米袋模样的东西行动迟缓地走了出来,大冬天的,他脸上竟然全是汗水,诺舞勾了勾嘴角,喊道:“大师父--”
    南宫瑾像做贼一般地东张西望,确定周围没有可疑人物经过后,对诺舞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低声说道:“乖徒弟,别嚷嚷,走,我们偷偷溜出去。”
    诺舞指了指南宫瑾背上的东西,问道:“师父,你扛的是什么?不会是十七吧?”经过近一日的观察,诺舞已经断定南宫瑾和十七公主已经发生了苟且之事,如果南宫瑾在此时将十七公主扛出宫去,也不足为过。
    南宫瑾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这都是好东西,回去你就知道了。”
    诺舞看南宫瑾那副宝贝的模样,只得作罢,跟在他身后,如今宫里面四处走动的宫人虽然不多,但他们这番打扮,要出宫,怕是不怎么容易。诺舞边走边问道:“大师父,陛下给你的那枚令牌,真的可以让我们顺利出宫吗?你可是扛着宫里的东西出去,肯定会被盘问的。”
    南宫瑾献宝似地从怀里掏出那玉佩,得瑟不已,“乖徒弟,这可是陛下贴身的玉佩,咱们一亮出来,还有谁敢拦住咱们?”
    “可是……”诺舞感到头痛不已,这么一来,他们要出去,不惊动皇帝那才是怪事!皇帝要是知道她有偷溜出宫的心思,肯定会把她抓回来,继续做二选一的变态游戏。
    “怎么了?乖徒弟。”南宫瑾见诺舞一脸难色,忍不住问道:“是不是有什么事?”
    诺舞咬着嘴唇,看着南宫瑾手里的那枚玉佩,说道:“大师父,不用这玉佩,我们能出去吗?”
    “让为师想想……”南宫瑾想了一会,变戏法一般地从怀里掏出几根香,说道:“这是上好的迷香,我们点着它,一路往外走,百步之内,只要闻到这香的人,都会昏迷过去。”说罢,他立刻拿出火折子点燃了两根迷香。
    诺舞接过一根迷香,隐隐约约地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当她闻到那股香甜的,酥酥麻麻的味道是时,她终于想起来是什么不对劲了,攥着南宫瑾的胳膊叫道:“大师父,我们闻到了不也是会昏迷吗?”
    南宫瑾恍然大悟,刚一点头,就闷声倒在了地上。
    诺舞的神智也渐渐模糊起来,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他们昏迷了不知有多久,几个巡逻的侍卫发现了这昏迷不醒的一男一女,为首的那名侍卫正是不久前和诺舞有过一面之缘的黑脸侍卫,他发现两人手里攥着半截已经熄灭的迷香时,脸色更黑,喃喃道:“真是……蠢贼。”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这两名“蠢贼”就被五花大绑地送到了长乐宫。
    自从皇帝病重后,宫里的琐事由太后和皇后分摊,妃嫔间内部矛盾由皇后负责,其他鸡毛蒜皮的小事,基本交给太后处理。
    黑脸侍卫一看诺舞的打扮,就知道她不会是嫔妃级别的人,立即将她和南宫瑾归类为鸡毛蒜皮之内,很快押送着他们来到了长乐宫。
    太后每天除了诵经念佛以外,基本上除了吃,就是谁,和某些未开化的动物没什么区别。当她无聊地坐在妆台前,和王姑姑一起研究她今天的头发比昨天少了几根时,黑脸侍卫送来的两名“蠢贼”无疑是饭后消遣的最佳用品。
    太后抬了抬眼,看了一眼那两个被绑在一起的“蠢贼”,问道:“这两人是……”
    黑脸侍卫躬身道:“启禀太后殿下,这两人意图盗窃宫中财产。”他大手一挥,就有一名侍卫将南宫瑾之前扛着的宝贝袋子提了上来,打开一看,金灿灿的一片,全是上乘的珠宝玉器。
    太后眼里甚好,一看那些东西,就能看出几分端倪,这些物事,如果她没看错,应该是十七公主的东西……她的眼神柔和了几分,这两个贼人盗走十七公主的东西,无疑是给她出了一口恶气。
    “哦?那你们是怎么抓住这两个贼人的?”太后颇有兴致地问道,并不打算怎么处罚这两人。
    黑脸侍卫尽量忍着笑,说道:“他们两人大概是想借迷香脱身,却没料到,自己种了迷香,所以才会昏迷不醒。下官等人路过时,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他们两人擒住。”
    “咳咳。”太后干咳了几声,尽量保持着她庄重的仪表,问道:“果真有此事?”
    几名押送“蠢贼”的侍卫们纷纷应声说道:“回殿下的话,确有此事。”
    王姑姑莞尔道:“殿下,既然这两人这么有趣,不如弄醒了,再盘问他们。”(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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