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狐族守卫松懈,路上没遇到什么人,让她成功从狐族王宫逃脱出去。
    而尧清越丝毫不知情,这一幕被站在王宫城楼上的花玉容尽收眼底。
    “公主,您不追吗?”站在花玉容身旁的侍女小心翼翼瞅着她。
    花玉容俯视那跌跌撞撞跑走的身影,眼见对方纤细的身体消失在苍翠的树影之中,过了良久,才收回视线,语调淡淡:“不必追,吩咐下去,不要阻拦她。”
    只要她们还在这个幻阵之中,尧清越就始终逃不了。她只是好奇,故事都七零八落了,有苏月为何还是坚持不放她们出去。
    她在心中嘲讽道:“她是尧清越,不是花永安,有苏月,你恐怕要失望了。”
    就在花玉容以为有苏月会继续装死时,对方尖锐的声音骤然在她脑海中响了起来:“哦?是吗?你就这么自信?”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她根本不记得你是谁。她肯定会抛弃你,将你忘得干干净净,和她那个师妹……”
    “师妹?”花玉容冷漠的表情微微出现一丝波澜。
    “对啊,师妹。”有苏月察觉花玉容心中有丝动摇,宛如瞬间抓住了她的弱点,嘲讽道,“有她师妹在,你以为她还记得你吗?”
    花玉容面色岿然不动,眉一挑:“就以她现在那副身体?”
    这下轮到有苏月错愕了,她恍惚着想,对啊。在外人眼中,尧清越现在可是个有缺陷的男人。
    谁会对一个有缺陷的男人痴心不悔?而对方连对她这张脸都无动于衷,又怎么可能对她那个师妹心动呢?
    ***
    此刻,花家祠堂,尧清越双手靠在身侧,跪坐在花家列祖列宗面前,昂着脑袋,满脸不服气。
    她为自己据理力争道:“爹,女儿感激你们将我生出来,但是人性是经不得勉强的,女儿就是想做个女人。就算你们不同意也没……”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凌空飞来一块三足香炉,重重砸在她的额头上,打断她的话。
    霎时间鲜血淋漓。
    尧清越捂住额头,任鲜血在脸上肆虐,不驯地抬头看向自己的便宜父亲。
    花怀义横眉怒目,暴跳如雷指着她:“你这个孽障!你敢当着列祖列宗的面再说一遍!”
    尧清越无奈了,她刚才不就是当着祖宗的面说了一遍吗?她知道便宜父亲气疯了,已经失去理智。再说一遍,只能令对方更加暴怒。
    本来她自宫这种事情,她打算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反正修仙之人,已经不用像凡人那般结婚生子,打光棍一辈子的那是一点都不鲜见。
    坏就坏在她逃回家的那一日,流血太多,体力不支晕倒了。这一晕就坏菜了。
    老父亲和老母亲担忧得不得了,赶忙叫来医师给自己的宝贝大儿子来个全身体检。
    医师抖着手看完,满脸大汗地将二老请出去,委婉地说了尧清越自宫的事情。
    二老那叫一个晴天霹雳,不敢相信自己给予厚望的大儿子竟然会遭遇这种恶事。
    尧清越大可以将事情推到邪修身上,顺便表明一下自己受害者的立场。但不想便宜父亲说什么,就算要散尽一身修为都要修补尧清越作为男人的尊严。
    尧清越这才顶不住,说了实话。
    然后就是一开始的场面了。
    尧清越看着自己便宜父亲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模样,就忍不住道:“爹,您要不先冷静一下?等您冷静了咱们再好好聊聊?”
    这便宜爹长得太过威严,她一开始怕对方怕得要死,现在眼见他被自己气的头发都花白了许多,实在令她不忍落。
    “你这个孽障!你还敢说!你作出这样的事情,你让我怎么冷静得下来!”花怀义气得上气不接下气。
    在自己几个儿子之中,最优秀,最不需要他担心的就是自己这个大儿子花永安。可令他没想到的事,自己的大儿子竟然能干出如此骇人听闻的事!
    花怀义老泪纵横,差点厥过去。老妻连忙扶住花怀义摇摇欲坠的身体,对他使了个眼色,嘴里却怒斥道:“安儿,你非得将你爹气死才甘心吗!”
    “那……那我也不要把那玩意接回去!我一女的接那玩意算怎么回事!”尧清越知道便宜娘亲的良苦用心,想让她说些软话,好将事情揭过去。
    但是一个谎言就要用无数个谎言去圆。她既然撕破脸皮,就不准备再装了。
    眼见便宜父亲要被她气得翻白眼,便宜娘亲也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一道粉色的身影骤然如一道飓风从门口冲进来。
    那身影冲到他们身边,才止住脚步,然后噗通一声跪在二老面前,刚好跪在尧清越身边。
    女声掷地有声,音色嘹亮动听:“师父师娘,弟子愿意与大师兄喜结连理,为他生儿育女。”
    尧清越目瞪口呆,二老面色也是一动。
    “师妹……你不懂,我不行的。”半会儿,尧清越才将张着的嘴合上,十分坦然道。
    便宜爹若也不怒了,面色有些尴尬,侧头看了一眼发妻。便宜娘委婉劝说道:“妙芙,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也是我们花家的子弟,怎好委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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