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看着盛西周的眼神除了恨,还有一些困惑,她平静地问:“我现在身败名裂,你就满意了,是吗?”
    盛西周慢慢直起腰,深深吸了口气,他白着脸,看起来像面无表情:“真的不是我,我没有让人发出去。”
    江稚点点头,看起来好像是信了,但是这点信任很敷衍,她扯起嘴角,笑容有点苍白,她好奇地问:“那你告诉我除了你还有谁呢?”
    还有谁这么恨她。
    这么厌恶她。
    恨不得将她整个人彻底毁灭。
    江稚想到网上那些不堪入目的评论,整个人控制不住的发抖。
    极尽侮辱之词,将她整个人贬损的一无是处。
    婊.子、贱人、烂货。
    出台的、倒贴女、红杏出墙、放.荡不堪。
    这些词汇单拎出来都足够伤人了,凑在一起,一个接着一个朝她砸过来,就像朝她扔过来的石块,将她磕的头破血流。
    江稚见他迟迟没有开口,像是答不上来他的话。
    她接着轻声细语地问:“你还记得那天有多少人拍了我的照片吗?你能一个个找出来吗?我在你眼里是不是真的就是一滩烂泥,想怎么踩就怎么踩啊?”
    “你说话啊,盛西周,你现在怎么不说话了。”
    女人的脸庞看起来无比平静,哪怕是质问,声音里也听不出什么情绪波动。
    仿佛一个已经心如死灰的人。
    盛西周咬紧了后槽牙,脸色相当的难看,拍照的人,有很多。
    当时几乎把她围成了一圈,他们肆意的将她当成可以欺凌的对象,在他的默认之下,把她当成一个可以随意玩弄的人。
    盛西周深深吸了口气,胸腔里就像被锋利的刀锋刮过,削下一块接着一块的血肉,他吐出一口气,胸口都是巨疼无比的,“我没想到真的会有人发出来。”
    江稚也没想到。
    她都快忘了她曾经在夜色里被盛西周带着人居高临下的欺辱过,拍下了那么多不堪入目的照片。
    她听见他的说辞,也只是觉得可笑。
    “我现在身败名裂,不仅仅是你,现在人人都可以骂我是个婊.子,不要脸的贱人,对这种结果,你满意了吗?”
    江稚淡淡说起这句话,心里其实已经麻木了。
    习惯真的很可怕,习以为常,被人伤害。
    再坚强的盔甲,也快要被这些接二连三砸过来的伤害毁的四分五裂。
    “我会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
    “不用了。”江稚扯起嘴角,淡淡笑了下,她极少会这样嘲讽的看着一个人:“罪魁祸首不就是你吗?”
    江稚说完朝他伸出了手,“母带在哪儿?”
    盛西周面色苍白,“什么母带?”
    江稚冷道:“那天酒店里,我看见了摄像机。”
    盛西周无声捏紧了手指,指骨好像都快要被他捏断了,这都是他自己造的孽。
    当初明明看见了摄像机闪着红点,明明知道这样拍下来不好。
    偏偏就是没有关掉。
    就是存着将来威胁她、侮辱她的心思。
    盛西周从未想到他也有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天,他的眼眶渐渐发酸,这种酸胀感是他无法控制的生.理反应,他咽下喉咙里的酸涩,“没有母带。”
    江稚的眼睛里对他毫无信任可言:“你确定吗?”
    盛西周说:“我确定。”
    他往前一步,她往后退了好几步。
    这个躲避的动作,万分刺眼。
    盛西周没有告诉她的是,摄像机也只拍了前半段,后面没什么值得发出来的、不可见人的画面。
    他现在已经不想要再伤害她了。
    可是他在她身上加诸的那些伤害,早就无法挽回。
    除非时光能够倒流,否则就如她所说,他是罪魁祸首。
    “好。”江稚说完这个字就什么都不想和他说了,她转身离去,身后的男人有些慌乱,上前两步,脚底还踉跄了两下,他抓住了她的手腕,不愿松开:“江稚,你听我解释。”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他的声线竟然有些不稳。
    江稚使劲推都推不开他的手,她却也没有放弃,固执的、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眼里除了厌恶还是厌恶,仿佛再也无法被他触碰一分一秒。
    江稚抬头盯着男人这张精致俊秀的脸庞。
    五官就像被精心雕刻过那般好看。
    无暇且动人。
    她盯着这张许多人都喜欢的脸,面无表情,一字一顿,带着点再也无法容忍的咬牙切齿:“盛西周,你别碰我。”
    她放轻了说话的语气,用一种让人心里发慌的平淡语气说:“我嫌恶心。”

章节目录


离婚前让我拿掉崽我走了你急什么江稚沈律言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御书屋只为原作者江稚沈律言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江稚沈律言并收藏离婚前让我拿掉崽我走了你急什么江稚沈律言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