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纱见二夫人半晌也没说话,嗤笑一声:“怎么了?二夫人怕的不敢吭声了?”
    二夫人闻言柳眉倒竖,咬牙道:“来人,浣纱久病不愈,神志不清,将她带回院子好好看管起来!”
    这是要堵住浣纱的嘴了。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浣纱看着走近自己的婆子,话说的很顺溜,丝毫没有保留,“夫人这么着急,是怕我说出你在成亲之前就已经失身于二老爷的事吧?”
    举众哗然!
    婆子甚至已经碰到了浣纱的衣袖,却僵立当场,动弹不得!
    魏老夫人眯起眼睛,字句从牙缝里挤出来,“你说什么?!”
    二夫人一瞬间青筋暴起,往日的纤弱柔美一丝不见,语气也变得凌厉愤恨,用手指着浣纱的脸狠声道:“你敢污蔑我!”
    她上前一步,抡起巴掌就朝浣纱扇了过去!
    浣纱却早有准备,闪身躲到了一边,还嘲讽道:“怎么了,敢做不敢当?你与二老爷成亲当晚,我在窗前亲眼看见你趁二老爷醉酒时,割破手指将血滴在元帕上!当时我还以为夫人怕二老爷醉酒,早上元帕交不了差,后来我才知道,并不是这个原因……”
    二夫人扑了个空差点摔倒,只觉得身上腾的出了一层汗,听了她这话更是心下一突,“住口!老夫人在这里,你就敢这般胡言乱语!败坏我的名声!简直是胆大妄为!”
    “呵……败坏你的名声?”
    浣纱在方寸大的小院子里呆了十几年,早就把自己当成一个死人了,此时面对二夫人目眦欲裂的表情根本没有害怕的感觉。
    她看着二夫人,一脸的鄙夷:“夫人与二老爷定亲之后情难自禁,是二老爷亲口与我说的,还能有假?”
    此话一出,满院子的人都瞪大了眼睛!
    虽说是失身于自己未来的夫君,但一码归一码!
    到底是个守不住自己的女人!
    再说,万一婚事有变呢?
    定了亲之后悔婚或是出了变故的比比皆是。
    没想到二夫人如此精明的人,居然办过这么糊涂的事!
    二夫人胆颤的环顾四周,只觉得所有人看向她的目光都变了!
    女人最会吹枕边风,二老爷又是那种与忠义耿正沾不上边的人,尤其是在办那种事的时候,高兴了什么话都能往外蹦。
    二夫人这些年也没少这般套话,因此对他那张没把门的嘴十分了解,一听浣纱的话,便知道她说的是真的!
    这个杀千刀的魏世原!居然把这件事告诉了别人!
    浣纱见她像吃了苍蝇一般,笑的很是开怀,扫了一眼周围众人的面色,说道:“怎么,说不出话了?什么侯府出身,什么嫡女,做出来的事,也不见得有多么光彩!居然还有脸在这里指责旁人狐媚,岂不是笑话!”
    “你……”
    二夫人气恨交加,脸色铁青,她哪里能料到浣纱突然发难,一时间也难以想到什么辩驳之语,“你”了半晌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浣纱轻蔑一笑,朝她啐了一口,转脸对震惊无比且羞臊万分的魏宝珠说道:“我劝二姑娘,以后还是离你母亲远些,免得那一日丑事传开了,带累了你们姐弟,她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你们的日子可还长着呢!”
    魏宝珠少女初成,已经什么都懂了,听了浣纱的话脸色红一阵白一阵。
    “贱人!你竟敢对我女儿说这样的话!”
    二夫人再厚的脸皮,让人在自己女儿面前揭了老底,也无法保持淡然,何况她方才就已经被点燃了火气!
    她从下人手中夺过棒打穗儿的板子,就朝浣纱招呼了过去!
    但她实在高估了自己的力气。
    粗使婆子皮糙肉厚,平日里做的活计又多,早练出了一把子力气,她如何能与下人们相比。
    看着婆子们拿着轻巧,拿到自己手中却沉甸甸的,再朝浣纱挥过去,便有些站立不稳。
    饶是浣纱久病体弱,早有防备之下,也十分轻松的就躲开了。
    女人打架,扇巴掌扯头发是最常见的,浣纱被二夫人坑了这些年,对她恨极,此时也不客气,左手挡住回过来的木板,右手一把揪住二夫人的头发!
    “你如此恶毒!瞒着二老爷在我的吃食里下药,让我好不了,亏我一直对你感恩戴德!以为好心照看我多年!你好不要脸!”
    浣纱无父无母也无兄弟姐妹,只身一人无牵无挂。
    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根本就不怕得罪二夫人。
    二夫人被她揪住头发,脑袋动弹不得,便扔了手里的板子去掰浣纱的手,但她姿势被压制,根本挣脱不开,浣纱也是狠了心,手上被二夫人挠了好几道,就是不松手。
    魏宝珠回过神来,立即扑上前去拽浣纱,一声接一声的“娘”喊的无比惊痛。
    浣纱到底病了许久,没什么力气,一见有人来帮手了,错了错牙右手猛地一用力!
    二夫人只觉得头顶刺啦一声,是头发被拽掉声响!
    她懵了一瞬,再抬起头来,衣衫也乱了发髻也散了,头上的玉簪发钗摔出老远,最重要的是,头顶正中的位置明显秃了一块,竟然被浣纱生生拽掉了一大块头发!
    二夫人本也长的琼姿花貌,可眼下头顶缺了一块,怎么看怎么难受!
    满院子的人都被惊住,一瞬的寂静,紧接着,周围便先后传来几声难忍的窃笑,就连魏老夫人的神色也变得诡异古怪了几分。
    魏宝珠愣愣的看着二夫人,被这笑声弄得羞臊不已,她狠狠的盯了盯笑出声的几个下人,看见她们的脸色变化,才收起狠戾的目光,垂眸轻咬下唇来掩饰这种尴尬。
    二夫人顾不上自己一身狼狈,惊愕的,不敢置信的抖着手去摸自己秃了一块的头顶,“我的头发怎么了?我的头发!”
    浣纱看着自己的杰作先是一愣,随即上气不接下气的笑了起来。
    众人听她这么一笑,也忍不住了。
    李清懿站在人堆里看着二夫人的狼狈,深藏了笑意。
    前世,李清懿来到魏家之后一直备受欺辱,一次被魏宝珠推进池塘戏耍后,无意中跑到了浣纱养病的院子。
    那时浣纱已经快要死了,见李清懿可怜,便将自己的饭菜让给她吃。
    浣纱的伙食一直是不错的,她一个婢女,每顿饭都有两菜一汤送过来,这也是浣纱一直对二夫人感恩戴德的原因。
    可李清懿哭着吃了一顿饱饭,却突然开始浑身发软冒汗使不出力气。
    浣纱这才知道,原来二夫人给她的饭菜一直都有问题!
    可那时知道已经晚了,浣纱第二天人就没了。
    李清懿这次暗中救下浣纱,便算是还了她前世一顿饭的情了。
    二夫人半晌才从震惊中混过神来,“贱人!我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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