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9章 撞上枪口
在教育方面，吴校长也是谈了四个突出的问题：一是实行集中办学，并校带来的一系列问题，如一些小学生小小年纪，每天要徒步几公里，刮风下雨等恶劣天气隐患较大；二是留守儿童比例攀升，在教学中，这些留守儿童心理上、沟通上都存在不同程度的问题，严重影响他们的心理健康和学业成绩；三是辍学问题越来越严重，而且从初中辍学影响至小学，小学辍学率呈上升趋势；四是集中办学点的教学楼、师生住宿楼严重不够，严重影响了教学工作的正常开展……
吴校长谈完教育，林业站林站长谈了林业方面存在的几个问题：一是历史遗留问题较多，主要表现在村与村之间的山林地界纠纷，有些几十年未能解决，就算法院判决，仍然不服；二是林权承包到户，农户有自由经营荒山的权利，有些农户大肆开荒种地，造成植被破坏，水土严重流失；三是商品林指标分配不合理，有些老板手中有指标，而我们的林业种植户有林木却没有砍伐指标，群众意见很大，而且严重影响了种植户的积极性；四是森林防火任务重，主要是人少，设备落后，专项资金投入不足……
杨冠江听完两个站长，一个校长的汇报，心情有些沉重，原来自己不具体接触，还认为这些工作都很好干。既然自己以后分管了，就要把这些问题逐步解决，这就是工作的目标。三人都凝望着杨冠江，这个年轻的党委委员、副乡长，会不会有什么新的措施来解决这些老问题。杨冠江也意识到，自己刚刚上任，不拿出点魄力，不实实在在的办点事，就难以树立自己的威信。如果在自己分管的领域都没有威信，那么在整个乡，在整个班子中，就更谈不上。
“好的，谢谢三位当哥的，说实在的，我要不是分管或者你们不汇报，这些问题，我永远都不会去思考，也不会了解到。农业方面的三个问题，教育方面的四个问题，林业方面的四个问题，总共11个，这就是我今后努力的方向和目标，我不表态全面能解决，做到尽善尽美，但只要我还分管一天，我一定想办法解决。有些乡上能解决的，乡上解决，乡上不能解决的，我们一道积极向上级部门请示汇报，争取上级领导的支持，共同解决……”
三人汇报完工作，杨冠江决定自己掏钱请三人吃地摊狗肉。沙古的地摊狗肉全县有名，吃是好吃，就是觉得上不了桌面，所以，一般领导去检查工作，除非亲自点名，否则，都是在厨房安排。如果遇上领导实在要吃，也是买上几斤，带回厨房回锅处理。
三人也是比较爱好狗肉，所以才决定出来吃。在狗肉没熟之前，大家又聊了一些工作上的话题。唐宝地很关心杨冠江的工作。
“老弟，你当个党委委员、副乡长就分管我们三个？”
“还有办公室，其他没有了。分管这些我都还怕管不好，你还想让我分管啥？”
“那把办公室的一起叫来吧，我们也熟悉熟悉，以后好沟通工作。”吴校长说。
杨冠江不好说这是自己请客，范围小一点，不过既然人家提出来，自己不好推辞。于是给小苏打电话。小苏接到电话后，带着小姜、赵雯雯和米竹一起来，一下就凑了整整一桌人。
吃饭了，见赵雯雯和米竹一直不动筷，杨冠江才想起来，她们可能不会吃狗肉，一问果然如此。小姜去其他馆子弄了其他菜端来，大家才一起吃起。
男人女人在一起喝酒，很自然的就分成了两拨人，于是，吴校长、林站长、唐宝地瞅准了小苏、赵雯雯、米竹三人，有意识的要让她们醉。
“来，苏主任，恭喜，以后咱们学校的来办事，要客气点。”吴校长说着，与小苏一杯见底。接着，吴校长也不歇气，又倒满一杯。
“赵书记，也恭喜你，又当了办公室副主任，我敬你一杯，我们鲁豪老师可是天天叨念你，有时间你要去学校走走。”此话一出，赵雯雯脸倏地红了，她望了杨冠江一眼，杨冠江装作没听见。吴校长还以为赵雯雯是害羞了。他还想说鲁豪是如何的好，不料，小苏忍不住了。
“吴校长，别再提你们那鲁豪了，要不你把他介绍给我，我们赵副主任早已名花有主。来，咱们喝酒，我回敬你一杯。”小苏说着用手指了指杨冠江，吴校长才知道，赵雯雯原来是跟杨冠江，难怪鲁豪这学校第一帅哥也会失恋。
“哦，我也是，乱点鸳鸯谱。不过苏主任，你说的可是真话，鲁豪老师确实没有女朋友，我看你们也挺般配，改天我就当一回月老。”
“好，一言为定。”
听着这话，赵雯雯突然心底升起一股醋意，她也说不清楚，鲁豪喜欢自己，是自己在躲避，尽管自己心底真正喜欢的是杨冠江，可当校长说要把鲁豪介绍给苏倩倩时，自己却不舍，自己这是怎么啦？为了掩饰自己复杂的思绪，她举起了酒杯。
“吴校长，我敬你一杯，感谢前段时间你对我的关心和支持，我圆满完成了杨副乡长交办的任务。”
“不客气，那是我应该做的，不过要敬不是敬校长，而是敬当哥的，既然是敬当哥的，那就两个一起吧，反正都是为了一项工作。”吴校长说完，望着杨冠江，赵雯雯也把目光投向他。
杨冠江本来是坐山观虎斗，想让办公室的几个把他们三个喝醉，没想到会扯到自己头上。其他人也在互相约着酒，没听清吴校长说啥。杨冠江犹豫了一下，不是怕醉，而是突然间想起了焦娜，身边的人都认为自己是跟赵雯雯恋爱，这误会越来越深了。
“兄弟，咋了，不给当哥的面子，还是要耍领导派头？”
“吴哥，你说的啥话，来，我们两个敬你。”杨冠江说着就举起酒杯，赵雯雯也伸过来，两个一起敬了吴校长。在大家看来，这很正常。但是，唐宝地和林站长就不饶了，他们需要一样的待遇。
“杨冠江，不要偏心啊，我也等着喝你们两个的酒。”唐宝地这话一语双关，既是喝现在的，也是喝将来的。杨冠江没法，只得约着赵雯雯一起敬唐宝地，之后又敬了林站长。
这样你敬我我敬你，气氛很融洽，一阵闹哄哄后，大家都差不多，真正是枪响两边倒。杨冠江也喝得差不多了，他心底着实高兴，也就摆起谱来。
“我今天非常高兴，你们都是我分管的部门，希望你们以后要多沟通，多在一起，形成友好部门，相互之间，公事也好，私事也罢，该通融的通融，谁要是不给面子，找我，我骂人……”
见杨冠江越讲越大冒，甚至是违反了一些原则，唐宝地赶紧扯了扯他的衣角，提醒他不要再讲了。唐宝地看得很清楚，苏倩倩是个能搬弄是非的人。可杨冠江还是乘着酒兴，讲着自己要如何的做好分管工作，大谈特谈。唐宝地实在忍无可忍，大声呵斥。
“杨冠江，你有啥鸡瓜了不起的，一个小小的副乡长就能让你忘乎所以？我实话告诉你，你一个副乡长，我们这些站所长要不支持你，你啥都不是。做人，要低调，你今天喝醉了，话哪里说哪里丢，权当是醉话。既然都吃饱，那就撤吧。”
杨冠江一下蒙了，没想到唐宝地会这样说自己，在他心底，就是所有的站所长不支持，他唐宝地一定支持。他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酒清醒了不少，于是赶紧道歉。
“对不起，刚才我真是讲醉话了，请大家别往心里去。既然大家都吃好了，那走吧。今天我请客。”
“兄弟，请客轮不上你，刚才你说的话我爱听，绝对不是醉话，我先表态，只要你们找到我，于公于私，我都会尽力帮助。今天的客我请，我中心校再穷，请政府分管领导吃顿饭绝对没问题。”
“吴哥，你就不要跟我争了，我林业站虽然穷，可请杨副乡长吃顿饭，还请得起。杨副乡长是党委委员，副乡长，不，应该叫常务副乡长，他今天听取我汇报林业工作，我一定得请他吃饭。”
两人拉拉扯扯，杨冠江早走到收银台，刚掏出钱，小姜眼疾手快，早把不多不少的425块钱递到老板手中，他是分管后勤的副主任，这应该由他处理。
“走，走，今天一个都不请，由乡政府请。”小苏说。
杨冠江确实不愿这样，这顿饭他是铁了心要请。一来，他是为了加深与分管部门的感情，沟通和了解，二来，乡政府早有规定，招待副处级以下的领导，一律在厨房加餐接待，任何人不得带出去进馆子，谁带出去，谁付款。当然，特殊情况除外。比如，领导点名要出去吃啊，厨房来不及做啊，等等。
可能是基于这两条，杨冠江酒醉心明白，一定要付钱给小姜。唐宝地当然知道杨冠江的意图，杨冠江一来就声明自己私人请客，可见杨冠江的耿直。
“好了，不要在整这些动作，让人看了笑话。姜副主任，要不好处理，跟我说一声，把餐票给我，我们农技站请客，像什么话，一个副乡长拿着三四百块钱推来搡去。”唐宝地这话故意说给小苏听，杨冠江也意识到不雅，把钱装进了口袋。
“唐站长，不要这样说，只不过是领导有规定，不过也没什么，办公室会安排厨房处理的。”小苏笑笑说道。
吃过饭已经到了下午上班时间，吴校长、林站长、唐宝地回了站上，其他人还要正常上班。杨冠江来到办公室，酒气熏天，早上实在是高兴，他喝了不少。
可是，人往往麻痹时就会有事，他这里刚松口气，高承东出现了，这高承东就是发现办公室几个都喝了酒，有些生气，因为上班是不许喝酒的。高承东不想直接批评杨冠江，他要维护杨冠江的威信，不能随便就让他下不来台。
为了做到有的放矢，高承东先来办公室走了一圈，发现小苏脸红脖子涨，小姜塔拉着脑袋，赵雯雯扑在桌子上，米竹稍微清醒一点。他再来杨冠江办公室，杨冠江还没糊涂。
“高书记，坐，我给你倒杯茶。”
“不用，我不坐了，我再坐，我都要醉了。”高承东说着就走出了办公室，这分明是说酒气浓，杨冠江一脸尴尬。尽管他觉得自己做的是对的，可中午喝酒，特别是让办公室的全去喝酒，这确实是他没有考虑周全。
“苏主任，来我办公室一下。”高承东在路过党政办时，叫了一声，他这书记刚当上，既然职位变了，总不能还是老样子。新官上任三把火，自己也得有所改变，这最见效的改变，就是抓纪律作风建设。
小苏心底一惊，怎么自己刚上任，就要被书记约谈？自己还想着，当了办公室主任，离进班子就不远了。可要进班子，还得书记说了算。这一次，必定会让自己留下不好的印象。尽管不愿意，还是得面对。于是，几乎是跟着高承东来到了书记办。
高承东坐在办公椅上，右手拿起一支笔，敲打着办公桌。小苏主动在面对着高承东的沙发上坐下来，低着头，双手放在两膝之间，不停地错动着。
“苏主任，中午去哪里喝酒埃”
“去地摊狗肉铺。”
“喝酒不能上班，上班不能喝酒，这条你作为办公室主任，你怎么来履行，怎么来监管？”
“早上是杨副乡长说请他分管的部门领导吃饭，办公室是他分管，我们就去了。是我们没控制住，大家就喝多了。”
“那真是他请客？”
“他要请，小姜不让他请，办公室把钱开了。”
“小姜这副主任当得称职啊，知道领导想啥，告诉财务，我说了，这钱从小姜工资中扣。至于在行政上，纪律上怎么处分你们，班子会讨论后再说。”
从高承东的办公室出来，小苏心情很复杂，喜忧参半，喜的是这次处理，杨冠江脱不了干系，忧的是自己也跟着受牵连。
在教育方面，吴校长也是谈了四个突出的问题：一是实行集中办学，并校带来的一系列问题，如一些小学生小小年纪，每天要徒步几公里，刮风下雨等恶劣天气隐患较大；二是留守儿童比例攀升，在教学中，这些留守儿童心理上、沟通上都存在不同程度的问题，严重影响他们的心理健康和学业成绩；三是辍学问题越来越严重，而且从初中辍学影响至小学，小学辍学率呈上升趋势；四是集中办学点的教学楼、师生住宿楼严重不够，严重影响了教学工作的正常开展……
吴校长谈完教育，林业站林站长谈了林业方面存在的几个问题：一是历史遗留问题较多，主要表现在村与村之间的山林地界纠纷，有些几十年未能解决，就算法院判决，仍然不服；二是林权承包到户，农户有自由经营荒山的权利，有些农户大肆开荒种地，造成植被破坏，水土严重流失；三是商品林指标分配不合理，有些老板手中有指标，而我们的林业种植户有林木却没有砍伐指标，群众意见很大，而且严重影响了种植户的积极性；四是森林防火任务重，主要是人少，设备落后，专项资金投入不足……
杨冠江听完两个站长，一个校长的汇报，心情有些沉重，原来自己不具体接触，还认为这些工作都很好干。既然自己以后分管了，就要把这些问题逐步解决，这就是工作的目标。三人都凝望着杨冠江，这个年轻的党委委员、副乡长，会不会有什么新的措施来解决这些老问题。杨冠江也意识到，自己刚刚上任，不拿出点魄力，不实实在在的办点事，就难以树立自己的威信。如果在自己分管的领域都没有威信，那么在整个乡，在整个班子中，就更谈不上。
“好的，谢谢三位当哥的，说实在的，我要不是分管或者你们不汇报，这些问题，我永远都不会去思考，也不会了解到。农业方面的三个问题，教育方面的四个问题，林业方面的四个问题，总共11个，这就是我今后努力的方向和目标，我不表态全面能解决，做到尽善尽美，但只要我还分管一天，我一定想办法解决。有些乡上能解决的，乡上解决，乡上不能解决的，我们一道积极向上级部门请示汇报，争取上级领导的支持，共同解决……”
三人汇报完工作，杨冠江决定自己掏钱请三人吃地摊狗肉。沙古的地摊狗肉全县有名，吃是好吃，就是觉得上不了桌面，所以，一般领导去检查工作，除非亲自点名，否则，都是在厨房安排。如果遇上领导实在要吃，也是买上几斤，带回厨房回锅处理。
三人也是比较爱好狗肉，所以才决定出来吃。在狗肉没熟之前，大家又聊了一些工作上的话题。唐宝地很关心杨冠江的工作。
“老弟，你当个党委委员、副乡长就分管我们三个？”
“还有办公室，其他没有了。分管这些我都还怕管不好，你还想让我分管啥？”
“那把办公室的一起叫来吧，我们也熟悉熟悉，以后好沟通工作。”吴校长说。
杨冠江不好说这是自己请客，范围小一点，不过既然人家提出来，自己不好推辞。于是给小苏打电话。小苏接到电话后，带着小姜、赵雯雯和米竹一起来，一下就凑了整整一桌人。
吃饭了，见赵雯雯和米竹一直不动筷，杨冠江才想起来，她们可能不会吃狗肉，一问果然如此。小姜去其他馆子弄了其他菜端来，大家才一起吃起。
男人女人在一起喝酒，很自然的就分成了两拨人，于是，吴校长、林站长、唐宝地瞅准了小苏、赵雯雯、米竹三人，有意识的要让她们醉。
“来，苏主任，恭喜，以后咱们学校的来办事，要客气点。”吴校长说着，与小苏一杯见底。接着，吴校长也不歇气，又倒满一杯。
“赵书记，也恭喜你，又当了办公室副主任，我敬你一杯，我们鲁豪老师可是天天叨念你，有时间你要去学校走走。”此话一出，赵雯雯脸倏地红了，她望了杨冠江一眼，杨冠江装作没听见。吴校长还以为赵雯雯是害羞了。他还想说鲁豪是如何的好，不料，小苏忍不住了。
“吴校长，别再提你们那鲁豪了，要不你把他介绍给我，我们赵副主任早已名花有主。来，咱们喝酒，我回敬你一杯。”小苏说着用手指了指杨冠江，吴校长才知道，赵雯雯原来是跟杨冠江，难怪鲁豪这学校第一帅哥也会失恋。
“哦，我也是，乱点鸳鸯谱。不过苏主任，你说的可是真话，鲁豪老师确实没有女朋友，我看你们也挺般配，改天我就当一回月老。”
“好，一言为定。”
听着这话，赵雯雯突然心底升起一股醋意，她也说不清楚，鲁豪喜欢自己，是自己在躲避，尽管自己心底真正喜欢的是杨冠江，可当校长说要把鲁豪介绍给苏倩倩时，自己却不舍，自己这是怎么啦？为了掩饰自己复杂的思绪，她举起了酒杯。
“吴校长，我敬你一杯，感谢前段时间你对我的关心和支持，我圆满完成了杨副乡长交办的任务。”
“不客气，那是我应该做的，不过要敬不是敬校长，而是敬当哥的，既然是敬当哥的，那就两个一起吧，反正都是为了一项工作。”吴校长说完，望着杨冠江，赵雯雯也把目光投向他。
杨冠江本来是坐山观虎斗，想让办公室的几个把他们三个喝醉，没想到会扯到自己头上。其他人也在互相约着酒，没听清吴校长说啥。杨冠江犹豫了一下，不是怕醉，而是突然间想起了焦娜，身边的人都认为自己是跟赵雯雯恋爱，这误会越来越深了。
“兄弟，咋了，不给当哥的面子，还是要耍领导派头？”
“吴哥，你说的啥话，来，我们两个敬你。”杨冠江说着就举起酒杯，赵雯雯也伸过来，两个一起敬了吴校长。在大家看来，这很正常。但是，唐宝地和林站长就不饶了，他们需要一样的待遇。
“杨冠江，不要偏心啊，我也等着喝你们两个的酒。”唐宝地这话一语双关，既是喝现在的，也是喝将来的。杨冠江没法，只得约着赵雯雯一起敬唐宝地，之后又敬了林站长。
这样你敬我我敬你，气氛很融洽，一阵闹哄哄后，大家都差不多，真正是枪响两边倒。杨冠江也喝得差不多了，他心底着实高兴，也就摆起谱来。
“我今天非常高兴，你们都是我分管的部门，希望你们以后要多沟通，多在一起，形成友好部门，相互之间，公事也好，私事也罢，该通融的通融，谁要是不给面子，找我，我骂人……”
见杨冠江越讲越大冒，甚至是违反了一些原则，唐宝地赶紧扯了扯他的衣角，提醒他不要再讲了。唐宝地看得很清楚，苏倩倩是个能搬弄是非的人。可杨冠江还是乘着酒兴，讲着自己要如何的做好分管工作，大谈特谈。唐宝地实在忍无可忍，大声呵斥。
“杨冠江，你有啥鸡瓜了不起的，一个小小的副乡长就能让你忘乎所以？我实话告诉你，你一个副乡长，我们这些站所长要不支持你，你啥都不是。做人，要低调，你今天喝醉了，话哪里说哪里丢，权当是醉话。既然都吃饱，那就撤吧。”
杨冠江一下蒙了，没想到唐宝地会这样说自己，在他心底，就是所有的站所长不支持，他唐宝地一定支持。他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酒清醒了不少，于是赶紧道歉。
“对不起，刚才我真是讲醉话了，请大家别往心里去。既然大家都吃好了，那走吧。今天我请客。”
“兄弟，请客轮不上你，刚才你说的话我爱听，绝对不是醉话，我先表态，只要你们找到我，于公于私，我都会尽力帮助。今天的客我请，我中心校再穷，请政府分管领导吃顿饭绝对没问题。”
“吴哥，你就不要跟我争了，我林业站虽然穷，可请杨副乡长吃顿饭，还请得起。杨副乡长是党委委员，副乡长，不，应该叫常务副乡长，他今天听取我汇报林业工作，我一定得请他吃饭。”
两人拉拉扯扯，杨冠江早走到收银台，刚掏出钱，小姜眼疾手快，早把不多不少的425块钱递到老板手中，他是分管后勤的副主任，这应该由他处理。
“走，走，今天一个都不请，由乡政府请。”小苏说。
杨冠江确实不愿这样，这顿饭他是铁了心要请。一来，他是为了加深与分管部门的感情，沟通和了解，二来，乡政府早有规定，招待副处级以下的领导，一律在厨房加餐接待，任何人不得带出去进馆子，谁带出去，谁付款。当然，特殊情况除外。比如，领导点名要出去吃啊，厨房来不及做啊，等等。
可能是基于这两条，杨冠江酒醉心明白，一定要付钱给小姜。唐宝地当然知道杨冠江的意图，杨冠江一来就声明自己私人请客，可见杨冠江的耿直。
“好了，不要在整这些动作，让人看了笑话。姜副主任，要不好处理，跟我说一声，把餐票给我，我们农技站请客，像什么话，一个副乡长拿着三四百块钱推来搡去。”唐宝地这话故意说给小苏听，杨冠江也意识到不雅，把钱装进了口袋。
“唐站长，不要这样说，只不过是领导有规定，不过也没什么，办公室会安排厨房处理的。”小苏笑笑说道。
吃过饭已经到了下午上班时间，吴校长、林站长、唐宝地回了站上，其他人还要正常上班。杨冠江来到办公室，酒气熏天，早上实在是高兴，他喝了不少。
可是，人往往麻痹时就会有事，他这里刚松口气，高承东出现了，这高承东就是发现办公室几个都喝了酒，有些生气，因为上班是不许喝酒的。高承东不想直接批评杨冠江，他要维护杨冠江的威信，不能随便就让他下不来台。
为了做到有的放矢，高承东先来办公室走了一圈，发现小苏脸红脖子涨，小姜塔拉着脑袋，赵雯雯扑在桌子上，米竹稍微清醒一点。他再来杨冠江办公室，杨冠江还没糊涂。
“高书记，坐，我给你倒杯茶。”
“不用，我不坐了，我再坐，我都要醉了。”高承东说着就走出了办公室，这分明是说酒气浓，杨冠江一脸尴尬。尽管他觉得自己做的是对的，可中午喝酒，特别是让办公室的全去喝酒，这确实是他没有考虑周全。
“苏主任，来我办公室一下。”高承东在路过党政办时，叫了一声，他这书记刚当上，既然职位变了，总不能还是老样子。新官上任三把火，自己也得有所改变，这最见效的改变，就是抓纪律作风建设。
小苏心底一惊，怎么自己刚上任，就要被书记约谈？自己还想着，当了办公室主任，离进班子就不远了。可要进班子，还得书记说了算。这一次，必定会让自己留下不好的印象。尽管不愿意，还是得面对。于是，几乎是跟着高承东来到了书记办。
高承东坐在办公椅上，右手拿起一支笔，敲打着办公桌。小苏主动在面对着高承东的沙发上坐下来，低着头，双手放在两膝之间，不停地错动着。
“苏主任，中午去哪里喝酒埃”
“去地摊狗肉铺。”
“喝酒不能上班，上班不能喝酒，这条你作为办公室主任，你怎么来履行，怎么来监管？”
“早上是杨副乡长说请他分管的部门领导吃饭，办公室是他分管，我们就去了。是我们没控制住，大家就喝多了。”
“那真是他请客？”
“他要请，小姜不让他请，办公室把钱开了。”
“小姜这副主任当得称职啊，知道领导想啥，告诉财务，我说了，这钱从小姜工资中扣。至于在行政上，纪律上怎么处分你们，班子会讨论后再说。”
从高承东的办公室出来，小苏心情很复杂，喜忧参半，喜的是这次处理，杨冠江脱不了干系，忧的是自己也跟着受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