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屋内。
    李爱国拿起电话机,听筒内传来了杨继宗的声音。
    “爱国兄弟,大事不妙了!刚才我在报纸上看到,老美那边出现了一种新型的磁芯存储。据说是ibm独立研发出来的。”
    “那存储跟咱们的存储器原理差不多。
    狗日的,这帮家伙竟然敢仿造咱的东西,还有没有一点专利精神了。我立刻通知大状团,告他们!”
    声音很急促,甚至还有点颤抖,看来杨继宗这次真是生气和着急了。
    李爱国点上根烟,身子朝后面靠了靠,缓声说道:“打官司这条路子肯定是行不通的,没看到王安当年也被迫把专利卖了出去吗?”
    开玩笑,在人家的地盘上,规矩是人家定的,你怎么玩得过人家?
    “那怎么办?难道咱们就吃了这个哑巴亏吗?”
    李爱国没有回答杨继宗的话,而是问道:“王安电脑那边联系你了吗?”
    电话听筒内的声音消失了。
    即使相隔数千里的电话线,李爱国也能看得出杨继宗脸上那极度迷惑不解的表情。
    足足五分钟,就在李爱国为海克斯这个月电话费暴涨而担心的时候,听筒内才传来杨继宗疑惑的声音。
    “没有,这事儿好像不对头,太不对头了!”
    “ibm仿制出磁芯存储器,最受伤的应该是王安电脑了。他们怎么能无动于衷呢。”
    “难道.”
    音调猛地提高,杨继宗诧异道:“爱国兄弟,难道你已经有后招了?”
    “你说呢”
    李爱国嘿嘿一笑,挂掉了电话。
    看着红色的电话机,他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变得严肃了起来,眼神中闪过一道厉色。
    纺织法虽然简单,但是要想摸索出来,没有几个月的时间是不可能的。
    现在ibm竟然只了半个月时间,就制造出了样品。
    只能说明技术泄露了!
    王安电脑投产没有几天,即使技术泄露,ibm也不可能这么快推出样品。
    那么只能说明,ibm比王安电脑更早拿到技术细节。
    甚至还有可能,在王洪还没有离开内地的时候,技术已经被送到了老美那边。
    “看来家里出了鼹鼠啊!”
    李爱国拢了拢衣领,站起身推开门走了出去。
    “李司机,来来来,今天我给你讲打小日子的故事。”老大爷正靠在墙边抽旱烟,见他出来,朝他招招手。
    “不用了,俺要去打老鼠了。”
    抛下一句话,李爱国骑上自行车消失在道路尽头。
    老大爷挠挠头:“打老鼠?不是有捕鼠板子吗?”
    ******
    夏日的阳光,如同一团炽热的火焰,肆无忌惮地炙烤着大地。
    那强烈的光芒,仿佛无数支利箭,直直地射向每一寸土地,让大地无处可逃。
    街道上,行人脚步匆匆,寻找着阴凉的角落躲避阳光的追击。
    建筑物的外墙被晒得发烫,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双腿奋力蹬脚蹬子,李爱国穿梭在街道上,心情却犹如置身于三九寒冬一样。
    当初为了防止泄密,计算所和李爱国都做了严密的布置,还封锁了消息。
    那些人却能在短短十几天时间里,把技术从内地偷走。
    这也太可怕了!
    不过凡做过必然会留下痕迹。
    这次正好可以将那帮老鼠一网打尽。
    自行车一路疾驰,来到了石景山气象站。
    通过保密电话,李爱国跟【农夫】取得了联系,把自己的怀疑汇报了一遍。
    电话对面的【农夫】立刻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司机同志,磁芯存储技术失窃,会不会给咱们和王安电脑的合作带来麻烦?”
    “那倒不至于。我已经提前做了防备工作,磁芯存储技术的关键不在磁芯存储,而在于如何读写数据.”
    李爱国简单解释一遍。
    【农夫】感觉到像是在听天书,却也知道对方只是偷走了没用的技术。
    “干的好,司机同志,你不愧是咱们系统的人。干什么事情都事先留有后手。”
    “还是领导教育的好。”李爱国道。
    【农夫】道:“电话费太贵了,你要想拍马屁的话,可以到我办公室里来,我给你留出一下午的时间。”
    李爱国还是第一次见到【农夫】开玩笑,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好在【农夫】立刻把话题扯回了工作上。
    “这次的对手涉及到老美那边的人,我们出面的话,容易落人话柄。毕竟这只能是单纯的商业行为。”
    “这么着吧,既然你是前门机务段的工人,你研制出来的技术被盗,前门机务段有责任追查。”
    “这事儿就交给前门机务段武装部办吧,我会让有关单位配合。”
    挂掉电话,李爱国骑上自行车朝着前门机务段驶去。
    【农夫】果然是身居高位,大局观远超一般人。
    老美那边的人特别喜欢胡搅蛮缠,善于指鹿为马。
    要是直接动用气象站的人,到时候即使证据确凿,也可能会被人借题发挥。
    前门机务段武装部跟保卫科的性质差不多,追查技术失窃,是名正言顺的事儿。
    “果然是个老狐狸啊,把一切都考虑到了。”
    李爱国感觉自己好像被上了一课。
    他提醒自己,做事情一定要谨慎,再谨慎。
    李爱国抵达前门机务段保卫科的时候,牛部长已经接到了上级的通知,将所有队员都集合在了一起。
    并且,还找来了上次跟李爱国合作过的周克,还有另外几个同志。
    这帮人得知有任务后,都显得格外激动,聚在大会议室内热烈的讨论了起来。
    “最近咱们前门机务段经过三次排查,所有出身不好、以前那些旧人们全都被调离了重要岗位,这怎么又出事儿了?”
    “应该不是咱们内部的事儿,要不然咱们不可能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周克站起身,从兜里摸出根烟,插进牛部长的嘴巴里:“牛叔叔,到底是什么任务,您老人家也别藏着掖着了。”
    “我哪知道!上级在电话里让武装部配合李司机,别的什么都没透漏!”
    牛部长说着话,拿起烟看一眼,看着周克诧异道:“周克,你小子涨行市了,以前抽大前门,现在改成大中华了?”
    周克低头看看自己手里的大前门,陷入了沉默中。
    他觉得那根招待烟完全被糟践了。
    队员们看到连牛部长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案子,更加激动了。
    干他们这行的,都清楚一个道理—事情越大,动静越小,动静越大,事情越小。
    就像前阵子货运车间的周司机跟后勤上的一个女同志搞破鞋,被女同志的丈夫发现了。
    趁他们深入交流的时候,把他们锁在了司机楼里面,然后在段里面大声嚷嚷起来。
    深更半夜的,站场上人山人海。
    周克他们赶过去的时候,还以为敌人又打回来了。
    十几个铁道干警连步枪都架起来了,结果发现竟然只是有人在搞破鞋。
    这时候,李爱国推开门走了进来。
    刚进来,他连忙又关上了门,退了出去。
    好家伙,只是一瞬间,他被屋内的烟雾熏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赶紧把窗子打开,你们不想活了,俺还想多开几年火车!”
    得了李爱国的命令,周克这才喊人打开了窗子。
    一时间,窗子冒出阵阵白烟。
    路过的阎解成惊讶道:“着火了?”
    “爱国哥,用不用我去通知救援队?”
    李爱国:“.不用了,里面是武装部和派出所的同志在谈事儿。”
    说着话,李爱国见屋内烟气散尽了,推开门走了进去,顺带着把门关上了。
    武装部和派出所看来爱国哥又要搞大事了.阎解成想要凑上去。
    但是也清楚依照自己的出身,是不可能掺和进这些事情中的。
    “什么时候我也能搞个大事儿,那样的话,说不定爹就不会阻止我跟于莉好了。”
    阎解成无奈的摇摇头,背着手离开了。
    会议室内。
    “前阵子咱们铁道上搞出了一种跟计算机有关的技术,现在怀疑技术被人泄露到了海外,咱们的任务就是把泄露技术的人抓起来。”
    李爱国将情况简单介绍了一遍。
    会议室内顿时一片寂静,队员们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他们脸色也变得越来越严肃。
    周克率先站起身打破了寂静。
    “竟然敢为了一己私利,把咱们工人辛辛苦苦搞出来的技术偷出去,这人简直是丧尽天良!”
    那些队员们纷纷站起身。
    “没错,那啥计算机技术是咱们铁道上搞出来的,是咱们全体铁道人的,偷技术的人等于是偷咱们全体铁道人的东西。”
    “要是让我抓到他,看我把他的手指剁掉。”
    牛部长虽然也气愤,但是比队员们冷静很多。
    “爱国同志,刚才你介绍了当初的防范措施,能够在如此保密的情况下,把技术偷出去,并且还送到了老美那边。
    那偷技术的人很可能就是老美在咱们家里藏的鼹鼠吧!”
    不愧是武装部的部长,瞬间有了怀疑对象,李爱国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那些队员们再次安静了下来。
    他们这些年没少跟迪特打交道。
    不过对方大部分都是敌人的人,还从来没有跟老美的人打过交道。
    周克道:“爱国哥,咱们现在该怎么查?”????李爱国从帆布包中取出一份名单,拍在桌子上。
    “这是接触过纺织法的人员名单,其中包括计算所的技术员五人,京二厂纺织女工三十五人,卡车司机两名。”
    又从腰间抽出手枪,拍在了桌子上。
    “抓人!”
    武装部牛部长,周克和那些队员们齐齐站起身来。
    昏黄的灯光将每个人的脸色映衬得红通通的。
    我的信仰是无底深海。
    澎湃着心中火焰。
    燃烧无尽的力量。
    那是忠诚永在。!
    ******
    确定了行动方案后,李爱国借助前门机务段发生重大案件为理由,给京城有关部门做了报备。
    请求他们下令京城周边严查道路交通、铁路、机场的可疑人员,一旦发现可疑目标立即逮捕,迅速报告。
    同时,利用气象站的名义通知各有关部门,严密监听可疑的电波讯号。
    一旦发现发报,立即全力干扰压制,确保敌人被抓的消息不会泄露出去。
    做好准备工作后,李爱国带着队员们乘坐吉普车和一辆卡车来到了计算所。
    计算所里负责保卫工作的保卫科陈科长已经得到了铁道部的通知。
    当时还感到奇怪,前门机务段武装部有权力调查部委直属部门了?
    特别是带队的还是前阵子在计算所里搞研究的那个火车司机。
    李爱国下了车,让周克带着几个队员控制了大门口,将大门紧紧锁上。
    陈科长看事儿不对头,想要指挥保卫干事们上前拦着。
    李爱国将一份文件递给了他。
    “老陈,你瞧瞧吧。”
    调查小组是带着有关部门出具的最高级别授权文件下来开展工作的。
    而李爱国的身份却是铁道部特派员。
    陈科长顿时明白了什么。
    陈科长从事多年的保密工作,对李爱国的真实身份心照不宣。
    按戏文里的说法就是,李爱国是带着尚方宝剑下来的钦差大臣。
    事情办得不好,他可是要追究责任、尚方宝剑可是要见血的啊。
    陈科长挥了挥手,让计算所那些保卫干事们全都回到撤回去,任由周克的人挡住门。
    他看看李爱国问道:“李组长,你想怎么查。”
    李爱国把一份名单递给了他。
    “麻烦你把名单上的人,一个一个请过来。”
    见陈科长带着名单要离开,李爱国突然问道:“老陈,借用你的办公室,你应该不介意吧?”
    “.”
    陈科长面对一个拿着尚方宝剑的家伙,能怎么回答呢!
    李爱国的运气挺不错的,今天计算所没有外联任务,也不用去部里面开会,名单上的人全都在所里面。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陈科长以保卫科办理新出入证的名义,把对方请到了办公室里,
    第一个就是夏中肃教授。
    夏中肃教授推开门,看到李爱国坐在科长办公桌后面,顿时感觉到有点不对劲。
    这时候,李爱国开口了:“我姓李!李爱国,请问你是夏中肃同志吗?”
    夏中肃不知道李爱国在搞什么鬼,下意识的回答:
    “是的!我就是夏中肃,夏天的夏,中华的中,肃静的肃。
    李爱国同志,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我们计算所又搞出了一个新计算程序”
    “哦,这是我的证件,请你看一下。”李爱国打断了他的话。
    “哎呀,你看你年轻人怎么这么见外呢,咱们共事那么久了,我还不知道你的身份吗,需要核对证件吗?快,收起来,收起来!”
    “还是看一看吧,毕竟这是必要的手续,咱们应该按照手续办事儿。免得有什么麻烦。”
    “害,如果你坚持的话,那我就不客气了。李司机你就是这么坚持原则。看来以后我们计算所也该时不时查验证件,毕竟我们研究出来的计算程序,已经涉及到保密的范畴内了”
    夏中肃说着话,接过证件,看到上面的职位,脸色骤然发生了变化。
    “李,李司机,这,这是怎么回事儿,你怎么成了调查员了?”
    “咱是组织的一块砖,哪里有需要哪里搬。”
    李爱国扭头看了看周克,示意他做好记录工作。
    “夏中肃同志,现在我按照组织纪律,要对你进行问话,希望你能配合。”
    “配合.”
    夏中肃此时还搞不清状况,就算是计算所出了事儿,也该计算所来查啊,跟前门机务段有什么关系。
    李爱国直接问道:
    “夏教授,你是老组织成员了吧!”
    “当然啦!我夏中肃不是吹的,加入组织二十年了,当年还在京城大学读书的时候,我就跟着组织里的同志搞活动了,虽然比不上那些过草地的同志,不过我们全家都是组织上的人。”
    “最近你有没有跟国外的人接触过?”
    “没有,绝对没有。”
    “你确定?”
    “确定!”
    “那好吧,你现在把你从上个月五号开始,到今天所有的行程回忆一遍。不着急,慢慢回忆。”李爱国身体后仰。
    “上个月五号那是生产出磁芯存储器的日子,当时我跟计算所里的同志,还有你不是,是那个火车司机李爱国.”
    任谁被要求回忆一个月的所有经历,都不会高兴,夏中肃也不例外。
    他看了看李爱国后,这才接着说道:“为了庆祝研制成功,我们在东来顺搓了一顿.”
    话说道这里,夏中肃教授的脸色骤然变了。
    他抬起头看着李爱国,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李司机,难道磁芯存储器的技术泄露了?”
    李爱国没有回答他,只是点点头:“继续。”
    夏中肃教授此时已经看出了端倪,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他整个人也打起了精神,将一个月内的经历回忆了一遍。
    “就这么多了,有些小事儿我可能记不起来了,你也知道我工作很忙的。”
    “没关系,我们能够查的清楚。”李爱国看到周克全纪录了下来,笑道:“好。老夏啊,我跟你说啊,待会啊,你假装配合一点,不要怕,放心,过一阵就会没事的。”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啊?”
    “没事,就是需要你委屈一下。”
    “弄啥咧,咋你越说我越觉得不明白了呢?”
    “到了我们那里你就会明白了!”
    “李爱国,你搞什么鬼?放开我,放开我。”
    “夏教授,你就谅解一点吧,在案子查清楚之前,只能先委屈你一下了。
    你难道认为现在技术泄露了,我们会任由你们在外面乱晃吗?”
    闻言,夏教授也清醒了过来。
    他也是清楚组织纪律,学习过保密规定的人。
    一旦发生重大泄露事件,所有人都要在第一时间被控制起来。
    他推开周克的手说道:“我自己来。”
    “周克,夏教授只是嫌疑人,不是犯罪分子,礼貌点!”
    夏教授被周克派人送回了前门机务段后,李爱国又“审问”了包括张青山在内的四个技术员,以及两名卡车司机。
    这帮技术员比夏教授还要配合,面对问话,很快将一个多月来的经历讲了一遍。
    卡车司机们压根就不知道当天运输的东西是什么,李爱国只是照例询问了一遍。
    六人也被吉普车送回了前门机务段。
    七个人被带走,大门被封闭的消息很快在计算所大院内传得沸沸扬扬的,大家都把视线汇聚到了计算所保卫科。
    今天早晨开始,计算所保卫科就变得和往常不一样。
    以往常见的保卫干事全都休了班,然后中午的时候,有人看到有身穿铁道部门制服的同志从外面送来了二三十份铝饭盒。
    然后就在保卫科看到了两个荷枪实弹的哨兵,连计算所和隔壁家属院连同着的小门也被锁了起来,大家就意识到这是有大事发生了。
    接着就是夏中肃被抓了,以往在所里面说一不二的所长去问个究竟,差点连保卫科大门都不让进,过了一会无精打采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然后计算所里就开始传,有人把计算所里的机密搞出去了,卖了足足二十根小黄鱼。
    现在上面雷霆震怒,要将计算所翻个底朝天,外面大兵已经将计算所团团围住了。
    在李爱国和调查小组的刻意营造下,恐慌的情绪不断蔓延。
    恐慌有时候是一种武器,能够让敌人露出马脚。
    保卫科科长办公室内。
    李爱国给所长掏了根烟,问道:“情况怎么样?”
    “没有任何发现,我派出去的积极分子,跟计算所里所有人都悄悄谈了话,没有找到任何疑点。”所长点上根烟,抽了一口。
    “看来问题应该没有出在这里.”
    李爱国此时已经跟牛部长还有周克核对了夏中肃几人的口供,对那些口供进行了交叉比对,结果几人的口供都相互印证了。
    要知道,撒谎很容易,但是要想弥补一个谎言,就没那么容易了。
    比如说你今天下了班去小酒馆喝酒了,有人在口供里供述在电影院看到了你,那你就变成了真正嫌疑人。
    所以千万别小看了回忆经历这种不可靠的手段。
    当然了,周克他们还对几人进行了全方位的调查。
    无论是人际关系,经济状况,甚至是夫妻生活都没有发生什么大的变化。
    看着纸张上记录的夏中肃教授的情况,李爱国啧啧两声,没想到这老小子能力挺强的啊,一个晚上三次.
    “李司机,那夏教授他们是不是能放回来了?我们研究所里的工作挺重的。”所长看到李爱国面露笑意,大着胆子小声问道。
    “暂时还不行,至少要等案子破了,才能放人。”李爱国将生活记录放在档案袋里,站起身正准备离开保卫科。
    突然,陈科长犹犹豫豫的从后面凑上来,汇报了一个情况。
    “李司机,前阵子我得到保卫干事老刘的汇报,说是老毛子的专家曾经打探过你的消息。”
    老毛子专家?
    将那位保卫干事叫到办公室内,询问了细节问题后,李爱国盯着那根来自老毛子的雪茄烟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难道这里面还有列别杰夫教授什么事儿?
    难道老毛子也插手了?
    这事儿怎么越来越复杂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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