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为了在他身上套取有用情报,苏亦欣这会就想一拳呼他脸上去。
    不就是装么,搞的谁不会似的:“我是王家村人,与伙伴相约踏春,不想走迷了路。”
    竟是王家村人,可真是太好了。
    顾南升露出一抹迷人的笑:“原来是王家村人,那顾家你可认得?”
    苏亦欣配合着,露出一抹羞涩的笑:“这是自然,整个王家村,就他一家姓顾,我与他家也隔得不远。郎君询问顾家,可是顾家的亲戚?”
    顾南升连忙否认:“不是,只是与那顾家大郎是同窗。”
    苏亦欣暗自翻了个白眼。
    顾卿爵才没有你这般年纪的同窗。
    两人一个“有心”,一个“有意”。
    聊的十分愉快。
    顾南升邀请苏亦欣坐他的马车,送她到王家村路口。
    苏亦欣一番扭捏后同意了。
    “聊了这许久,还不知小娘子芳名。”
    “我姓倪,名姥姥。”
    顾南升直觉这名字古怪,可又说不上来,蹙眉问:“你不是说你是王家村人,怎么姓倪?”
    “哦,我们和顾家一样,也是外乡搬来的。”
    “敢问郎君如何称呼?”
    “我姓顾,字子瑜。”
    顾南升紧蹙的眉头悠然松开,眼神落在苏亦欣脸上。
    女子低垂着眉眼,含羞带怯,顾南升觉得,这小娘子怕是对自己有意思。
    就她的长相,给自己做个妾室还是可以的。
    就是太小了,不知道……
    顾南升越想越偏,淫邪的眼神不自觉的露了出来,可真把苏亦欣恶心的不轻。
    苏亦欣只得转移视线,看向鸟笼。
    “这只麻雀长的可真大。”
    “倪姑娘,这个可不是麻雀,而是红隼,这红隼还通人性呢!”
    苏亦欣配合的瞪大眼睛,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鸟也能和我家这只野狗一样,通人性么?”
    落无殇:“!!!”
    总说他是野狗,就问你狗不狗。
    “这是野狗?我还以为是狐狸……”顾南升有些失望收回眼神。
    很快就到父亲四十七岁生辰,他还想着,如果是狐狸,这样纯色无杂毛,色泽光亮,倒可以剐了狐狸皮,送给父亲做个生辰礼。
    可惜了。
    “就是野狗,狐狸阴险奸诈,哪有野狗可爱,狗是人类最忠心的伙伴。”
    对面的,就是内涵你,你听懂了没有?
    顾南升没听懂。
    但落无殇生气了。
    扭过身子。
    苏亦欣指着落无殇的屁股:“你看,他为了救我,被贼人伤成这个样子。”
    顾南升一时语塞。
    该套的话都套了,苏亦欣本就不欲在说话,顾南升兴致缺缺,苏亦欣巴不得。
    好在没多久,就到了王家村路口。
    顾南升怕暴露,让苏亦欣在路口下了马车。
    苏亦欣站在马车旁没有立刻走,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半晌声如蚊蝇的开口:“顾郎君,你家住何处,得空我可以去寻你么?”
    苏亦欣的纠结,全看在顾南升眼里。
    不过是一个爱慕虚荣,想要攀高枝的村姑,她愿意来就来,这样的身份,到时候玩腻了,也好打发。
    “我住在望东街,白家右手边那户就是,我随时欢迎你来。”
    顾南升说完,竟给苏亦欣抛了个媚眼。
    苏亦欣连忙低头。
    顾南升得意的笑出声,吩咐车夫掉头回同源镇。
    马车跑起来,苏亦欣冷笑着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望东街白家旁,到时候她定为他送上“大礼”。
    四月二十八日。
    苏亦欣答应了首饰铺的俞掌柜,要去他家给他最小的儿媳诊脉。
    早上吃过饭,苏亦欣直接骑马去同源镇。
    这匹马就是拉马车的那匹,解了挽具,套上马鞍,就能单独骑行。
    苏亦欣前世学过骑马,加上五行之气引导,骑的又快又稳,不肖两刻钟就到了德胜街。
    俞掌柜住在德胜街西边,是个三进的院子,很好找。
    俞掌柜早就等在门口,苏亦欣下了马,立刻有小厮过来牵马,俞掌柜亲自引着苏亦欣去花厅。
    一落座,立刻有丫鬟前来上茶。
    在白府喝了不少好茶,白远年知道她喜欢,跟她说了不少茶文化,现在喝的,就是官茶的一种,名龙团胜雪。
    它以表面模印的花纹龙腾凤翔,阴阳交错得名,后世已然失传。
    身在北宋,能喝上一口贡茶,也是十分难得。
    一口茶等于一两金啊!
    一盏茶后,苏亦欣问道:“俞掌柜,你那儿媳现在何处?”
    俞掌柜忙起身,引着苏亦欣去了后院。
    见到俞掌柜的小儿媳高氏,苏亦欣着实震惊了一把。
    不仅因为高氏浑身阴气缭绕,一脸死气,更有一个大头婴灵骑在她的脖颈处,贪婪吸收她体内的精华,而她高耸的腹部,哪里有胎儿,分明就是一腔腹水。
    没有胎儿,如何生产?
    大头婴灵怨气极重,已成恶灵,好在它不能离开高氏,长期与高氏共枕而眠的俞福兴损了一些阳气,俞家其他人,并无大碍。
    本以为不是什么大事,幸好答应俞掌柜今日过来,要是再晚个几日,恶灵修为大涨,整个俞家将成为一座鬼宅。
    “夫人,我有些话问你,你要如实回答,这关乎到你的性命。”
    高氏眸光闪了闪,点头。
    “一年前你可曾堕胎?”
    苏亦欣一问出口,高氏扭着手帕没吭声。
    苏亦欣问出口后,一直看着高氏,见她如此模样,心下已经肯定,高氏与这个大头婴灵有牵扯不断的关系,极有可能是她堕掉的婴孩。
    唯有这样,这个婴灵才能附身在她身上,吸食她的阳气。
    俞福兴吃惊的从座位上弹了起来:“你这小娘子,不曾把脉,就张嘴胡言,我和燕儿成婚六载,看了无数郎中,方才有了肚子里的孩子,你却问她有没有堕胎,什么庸医!莫不是小小年岁,就出来招摇撞骗?”
    俞掌柜呵斥道:“兴儿,不得无礼,苏大师是我请来的贵客。”
    “爹,您老看看她才多大,能懂什么?保不齐上次那卦象就是她装神弄鬼,故意骗你的。”
    俞福兴的反应,是绝大部分人正常的反应。
    苏亦欣理解,但心里还是十分不爽,迅速掏出一张符箓,贴在俞福兴后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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