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一口一个“乱搞”的帽子扣下来,陈虹既羞惭又恼火,忿忿地反驳道:“你说话注意点,少给我乱扣下流帽子。我们俩清清白白,绝对不是你说的那样,没看我还穿着衣服呢嘛。”
    那青年警察嗤笑一声,道:“穿着衣服能说明什么呀?是能说明你不是小姐,还是能说明你没跟他乱搞呀?哼,只能说明你们俩还没开干,不过也快要开干了,因为你们已经关灯上床了!”
    陈虹气得俏脸通红,却也已经无言可对,蔫蔫的看向秦阳求助。
    秦阳面沉似水的看着那青年警察,声音不大但很有压迫感的说道:“我这不是嫖娼,我们也没有乱搞,你再胡说八道给我们乱扣帽子,信不信我让你从此离开公安队伍。”
    那中年警察听后心头一震,他刚才就意识到,秦阳是个有来头的人,不然不会随口提到齐振兴这个县局治安大队长,但为了不影响今晚的“收成”,所以刻意没有打听秦阳的身份背景,现在又被秦阳语气严厉的威胁了一番,越发意识到此人不好惹,心想还是赶紧罚款走人吧,别横生枝节得罪大人物了。
    想到这,他就要说罚款的事,但他还未开口,那青年警察已经几步冲到秦阳身前,指着他脸面,不服不忿的嚷叫起来:“哎呀我擦,你小子还挺牛比啊,你们这对狗男女跑过来开房乱搞,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反倒威胁起我来了,你当我是吓大的呀?来,你开除我一个试试,我看你拿什么开除我?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跟我们警察耍牛比……诶,周哥你别扯我呀,我还没骂完呢。”
    话语声中,他被那中年警察扯到了门口,兀自不忿的嘟囔:“周哥你别拉我,我今天非得把这个小子收拾服帖了不可。操,还威胁起我来了……”
    那中年警察小声斥责他道:“少说几句,跟他们较这个劲干什么,别忘了咱们是干什么来的!你给我在这儿老实呆着,别再出面了。”
    那青年警察心头打了个突儿,这才醒悟自己二人今晚的行动目的,赶忙收声闭嘴。
    那中年警察回到卧室里,语气不冷不热的对秦阳道:“既然你们不是两口子,那就有嫖娼的可能性,走吧,跟我们回派出所接受调查。”
    秦阳已经看出二警用心不轨来了,只不知道他们是刻意针对自己来的,还是想要敲诈一笔钱财,心想不管你们是抱着什么目的来的,总之找到我头上算你们倒霉,这回我要不让你们从公安队伍滚蛋,我就不叫秦阳,冷笑道:“回派出所?那你们就是城关派出所的了,可我去过城关派出所那么多次,怎么从来没见过你们俩啊?”
    那中年警察喝斥道:“少废话,赶紧穿衣服走人!”嘴上说得凶狠,心里却暗暗叫苦:“这小子为什么不心虚不害怕啊?我们就是要利用他的心虚害怕,从他手里敲诈一笔钱财。但他现在根本不按套路出牌,那我还怎么从他身上捞钱?难道真要带他回所里?可我所在的派出所根本不在县城啊,一上路他就得看出破绽,那我不完了?”
    原来这两个警察来自于县城西郊的林家庄乡派出所,二人一个流里流气,一个品行不端,臭味相投就结为了好友,平日里没事的时候就研究怎么通过手里的职权搞钱。
    前阵子二人从网上学到了一招,就是冒充抓嫖干警,从嫖客手里敲诈钱财,如此既能赚到快钱,还不用担心被受害者举报打击,可谓是天底下最安全最稳妥的生财之道。学到之后二人就学以致用,从上个月开始跑到县城各酒店宾馆实施敲诈。
    要知道县城酒店宾馆的住客,除去一小部分外地人外,剩下的都是本县人,而这些人里的大部分住酒店宾馆都没干好事,不是睡小姐的,就是小年轻网恋幽会的,还有婚外乱搞的。这些人因所干的事见不得光,都不敢经官,被抓到只能认罚。
    这两个不良警察也就屡试不爽,短短一两个月的时间,二人已经敲诈到手十来万块钱。要不是二人不敢频繁作案,更不敢去有背景的大酒店作案,那赚的钱还能更多。那个青年警察甚至幻想着凭借这个来钱手段,辛苦“奋斗”个半年一年的,买辆宝马开。
    可是今晚他们运气不太好,竟然敲诈到了一个他们惹不起的“大魔王”头上。
    秦阳想骗出他们的真实目的,便逗那中年警察道:“我要是不跟你们走呢?”
    那中年警察听到这话正中心意,脸色缓和下来,大剌剌的道:“你要是不想去所里,那也不是不能商量。这样,如果按嫖娼定罪的话,少说也得罚你们个万儿八千的,你们要是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那就现场交个五千罚金吧,也省得去所里丢人现眼了。”
    秦阳心中恍悟,原来是借扫黄名义来打秋风的两个不良警务人员啊,那就好说了,点头道:“五千可是不少,能少交点吗?”
    “不能!”那中年警察连连摇头,道:“这已经少给你们算了,而且只罚款已经便宜你们了,真要把你们带到所里,你们还得被拘留七天呐。”
    “我来交吧,不过我没那么多现金了,只能手机转给你们。”
    这时陈虹插口说道,随后就去拿手机,她完全没看出这是一个局,只想尽快免除这场麻烦。
    那中年警察听得眉开眼笑,道:“手机转也行,直接转给我就好。”说完往外掏手机。
    “别转!”秦阳叫停了陈虹,拿过手机拍下那中年警察胸前的警号,淡淡地道:“借着扫黄的名义敲诈钱财是吧,那我就给你们一个回炉重造的机会。我现在就把你们警号发给县局政委姚玉春,让他把你们清扫出公安队伍!”
    “你还认识姚政委?”那中年警察大吃一惊,脸色骇然。
    那青年警察也忍不住跑了过来,惊恐万状的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谁都认识啊?”
    秦阳见他回来,顺便把他警号也拍下来,冷笑着讽刺他道:“你刚才不是说想看看我怎么把你开除嘛,现在我就演示给你看。”说完开始翻找姚玉春的通话记录。
    那中年警察吓得面无人色,一颗心怦怦怦的都快从胸腔里跳出来了,赶忙将身份证放到他被子上,边给他作揖边哀求道:“哎哟大哥,你别打电话,我们知道错了,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不小心得罪了你,你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我们一般见识啊。我们再也不敢了,我们这就走,你就饶了我们吧。”
    那青年警察也意识到大事不妙,抬手抽了自己一个耳光,哭丧着脸哀求道:“是啊大哥,是我们不长眼,没看出您是位大人物来,要是早知道您的身份,打死我们也不敢来敲诈您呀,大哥您就放过我们吧,求求你了……”
    一旁陈虹看到二人对秦阳前倨后恭的一幕,完全惊呆了,尽管她从头到尾目睹了这场闹剧,可还是不敢相信,这两个警察前后表现的反差能这么巨大,好嘛,刚才还把手电筒往秦阳脸上怼呢,现在就自抽耳光给他出气了,这一幕幕变化实在太过离奇无羁,让人根本不敢相信。
    秦阳理都不理二人的哀求,拨通姚玉春的电话后,将二警所做之事简单跟他说了一遍,让他加以严惩,挂掉电话将照片发了过去,淡淡地道:“赶紧去县局投案吧,别等着回家被抓了。”
    这两个警察闻言如丧考妣,一个立即就蔫了,一个身子摇摇晃晃的眼瞅着就站不稳了,二人彼此对视一眼,都不甘心即将到来的可悲下场,忽然齐刷刷的跪在地上,一个疯了似的给秦阳磕头求情,另一个双手不停的自抽耳光、不断求饶。
    这一幕有声有色的表演都把旁边的陈虹吓着了,吓得她花容失色,退开两步,转开头去不敢看,可过了一忽儿又忍不住回头看。
    秦阳冷哼道:“哼,少给我来这套,我不吃这一套!你们第一天这么干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个下场,现在跟我装孙子,有意思吗?这也就是碰到我了,我能收拾得了你们,要换成一个无权无势的普通人,不就被你们讹诈走五千块钱了?所以啊,少装蒜了,赶紧给我滚蛋!”
    二警见他一颗心硬如铁石,那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宽恕自己二人的了,也只能收起惺惺作态的模样,心如死灰,脚步蹒跚的走了出去。
    来到外面走廊里,那青年警察哭着问那中年警察道:“周哥,这可该怎么办啊,我不想被开除啊,被开除了我还能干什么呀,你得帮我想想办法啊,当初可是你带着我捞这个偏门的呀,你得对我负责呀……”
    那中年警察此时心烦意乱得厉害,却知道再怎么心烦意乱也解救不了自己,为今之计是想个好主意出来,看看是能完全避开这场大祸,还是将自己的罪责减到最轻,这么想着,一颗心全扑在了思索破局之策上,根本没听到同伴的话。
    那青年警察见他不答,抓起他手臂连连摇晃,哀嚎道:“周哥,我的好大哥,你说话啊,一定要帮帮我啊,真要是被开除咱俩可就完了呀……”
    “严海龙你给我闭嘴,不知道我正想办法呐,少烦我!”那中年警察猛地甩开他双臂,没好气的喝斥道。
    严海龙闻言惊喜交集,道:“想办法?你想到了没有啊?想到了就说出来听听,我看看管用不。”
    那中年警察不理他,皱眉深思,眼看已经走到楼梯口,索性停了下来。
    严海龙看着他暗暗祈祷:“周哥啊周哥,我的好哥哥,你可一定要想到办法啊,一定要像你的名字‘卫民’那样,把咱俩给保卫住。”
    “诶,有了!”周卫民忽然叫出声来,一脸的庆幸之色。
    严海龙大喜过望,忙问:“什么办法?”
    周卫民四下看看,见没有外人,这才对他附耳说道:“这个叫秦阳的小子,肯定是大有来头的人……”
    严海龙截口道:“当然了,不然他怎么可能认识姚政委和齐大队,言语做派都透着大人物的样子,估计是县城里的一号人物,只是咱们不在县城工作,所以不认识他。”
    周卫民没好气的瞪他一眼,道:“少插嘴,先听我说完:既然他是县里一号人物,而他今晚又肯定是在婚外乱搞——不管是他婚外还是那个女的婚外,总之两人之间肯定存有不正当男女关系!”
    严海龙连连点头,急切的问道:“然后呢?”
    周卫民阴恻恻的道:“这还用问吗,咱俩已经算是抓到他婚外乱搞的现行了呀,过会儿咱们下楼到前台那里拷贝下他和那女的开房的监控录像,不就相当于是抓到了他的把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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