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栀吸了吸鼻子,小脸蹭了蹭傅谨臣的胸膛,还湿冰冰的发丝黏在了男人的肌肤上,带来湿凉的痒意。
    傅谨臣薄唇微抿,“少装乖,没用!需要我把你最近的斑斑劣迹细数下吗?”
    黎栀抱着傅谨臣的腰,男人身上的热气一丝一缕的涌向她,都是心安的味道。
    她眼眶滚烫,“不想说话……”
    身体回暖,反倒后知后觉的感到极致的冷。
    黎栀又往傅谨臣的怀里钻了钻,抱的更紧,傅谨臣垂眸,眸光幽深睥着她,也没再问下去。
    傅谨臣的身体像大暖炉,不仅没被黎栀吸走热量,好像还升温了。
    黎栀躺在他怀里,渐渐停止了颤抖,感觉像置身在母体一样舒服,她闭着眼睛,惊恐紧张过后的疲倦袭来。
    “黎栀,你敢睡着试试!”
    什么都没交代清楚,想这么睡着糊弄过去,谁惯的!
    傅谨臣推了怀里女人一下,黎栀抬起头看他,弯了弯眉眼。
    “三哥,你特别像一个人。"
    傅谨臣似想到什么,眸光光影沉浮,嗓音紧绷。
    “像谁?”
    黎栀扬起红唇,“鸟妈妈……”
    大概是她的回答太出人意料,傅谨臣默了一瞬,男人薄唇抿出锋利忍耐的弧度。
    “鸟妈妈是人?”
    鸟妈妈是什么鬼,说白了不是禽兽吗?
    他怀疑这女人在内涵他不是人,他冷笑着丢开怀里女人,“松开!滚一边去。”
    黎栀低头笑起来,笑的眼里酸涩一片。
    有时她真觉得傅谨臣像她的鸟妈妈,只因为那年在风雪里将奄奄一息的她抱回去,她就像破壳的雏鸟粘上了他,被她缠上,担起了保护照顾她的责任。
    就像现在,拿身体温暖她,他做的那么自然,像刻在骨血里的本能。
    可他不是鸟妈妈,对她也没有责任,这对他一直不公平。
    是不是有一天,她摒除了雏鸟情结,就能不爱他了?
    “好,我滚一边儿嘛。”
    黎栀松开手,往床的另一边儿滚,没滚两下她又被傅谨臣勾住腰肢拉了回去。
    男人倾身拿了床头的威士忌,拇指推开瓶盖,仰头喝了一口,低头便去堵黎栀的唇。
    浓郁的酒味和男人的气息一下子压在了唇上。
    黎栀吓的咬紧牙关,扭头躲闪。
    “唔……别,放开……”
    她抗拒挣扎的厉害,傅谨臣将酒液吞咽,捏着她的下颌。
    “不是鸟妈妈,喂你挣扎什么?”
    黎栀挣的小脸绯红起来,褪去了苍白,一双杏眸湿漉漉,映着潮湿乌发,像被打湿的海棠花。
    傅谨臣眸色渐暗,黎栀忙喘息道。
    “我喝不了酒……”
    傅谨臣深邃眼眸微眯,嘲讽,“又间歇性酒精过敏了?”
    黎栀抿唇,“我有点感冒,下午吃过消炎药。”
    傅谨臣睥着她,眼神很有穿透力。
    黎栀咬着舌尖,才忍着没心虚的躲闪他的目光。
    这时,手机铃声陡然响起。
    傅谨臣喂黎栀酒也只是想让她身体生热,他也不再探究她是不是真的吃了消炎药,将酒瓶放回去拿了手机。
    是傅西洲打来的。
    傅谨臣还没接听,黎栀一下子从男人怀里抬起头。
    “你快接啊!”
    她催促,她的手机被摔坏放在了警局物证科。
    傅西洲这时候打过来,肯定是有关段昆的事情,黎栀自然着急。
    傅谨臣见她那急切模样,神情无恙,眼神却冷下来,他说。
    “他的电话,你这么急,要不要给你来接啊?”
    男人语气是讽刺的,然而黎栀情急之下,根本就没有留意到,真的接过他递来的手机便划了接听。
    “傅西洲,是我,你……”
    黎栀话没说完,手机被抽走。
    傅谨臣俊颜微沉,“回来几天了,生物钟还没调好,还是国外作息?”
    “是打扰到三哥休息了吗?”
    “你知道就好!”
    “我有几句话想和小荔枝说下,麻烦三哥把手机给下她。”
    “有什么话直接跟我说……”傅谨臣话刚说完,黎栀便披着浴袍爬起来,抽走了手机。
    黎栀跳下床,迈步去了露台,她声音紧绷。
    “他……死了吗?”
    “抢救回来都已经脱离危险,转到普通病房了。”
    傅西洲站在医院走廊尽头,听到手机那边黎栀长长吐出一口气的声音,略勾唇角。
    “这下放心了吧?好好休息,剩下的事儿五哥都会替你料理清楚。”
    “嗯,谢谢五哥。”黎栀扶着栏杆,脸上扬起如释重负的笑。
    不管怎样,那个人没死,让她心里轻松了不少。
    傅西洲却抬手摸了摸鼻子,“我是不是打扰你跟三哥好事儿了?三哥火气那么大,赶紧挂了吧。”
    黎栀还没反应过来,那边就挂断了。
    黎栀捏着手机,意识到傅西洲误会了,顿时小脸就微微泛起了红晕。
    她转身回到房间,傅谨臣却是从更衣室里走出来。
    黎栀看着他一身外出的衣服愣住,她走过去,将手机递还给他,解释道。
    “我今天遇到了飞车党,被抢了手机和包,正好遇到傅西洲……刚刚他打电话说包已经找到了。”
    傅谨臣接过手机,对她今晚遇到了什么危险,他好似一点都不关心。
    他冷着脸,抽走了手机,放进西装内袋迈步便走。
    黎栀抓住了他的衣袖,“这么晚了,你还要出去?对了,你的伤口换没换药,我先给你换下药。”
    黎栀还没忘记,她答应暂时回来御庭府,是为了傅谨臣手臂的伤。
    而且,今晚她多少有点害怕,想要傅谨臣留下来。
    傅谨臣却抽回了自己的衣袖,“不必了,换药谁不会?”
    男人言罢,没给黎栀再挽留的机会,大步离开。
    黎栀怔怔盯着他消失的背影,刚才在他怀里有多温暖,现在便有多心寒。
    楼下响起车声,很快安静。
    他还跟傅西洲说,他自己的老婆自己会照顾,他都忘记了吗?
    黎栀身子晃了晃,才意识到自己在原地呆站了很久。
    浴室的水声还在响着,她走进去,热水已经蔓出了浴缸。
    她还是泡了热水澡,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眼前果然都是不好的画面。
    被子枕头上好似还沾染着一些傅谨臣身上的气息,她翻来覆去,不知何时才抱着枕头睡过去。
    雾很大,她赤足跑在迷宫般的巷子里,身后脚步声如影随形。
    不管她怎么逃,都脱不开也逃不出,一张糊满血浆的狰狞面孔陡然从迷雾中冲出来,掐住黎栀的脖颈。
    “啊!”
    黎栀惊呼一声,猛然坐起身。
    浑身冷汗,她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
    黎栀收拾好从楼上下去,姜姨从餐厅出来。
    “太太,早餐准备好了,现在用吗?”
    黎栀点头,姜姨又指了指茶几。
    “那两个放一起的盒子是早上五公子让人送过来,旁边另一个是先生留给太太的。”
    黎栀走过去,先打开傅西洲送的盒子,是新包和全新手机,她的手机卡已装进新手机,型号跟她从前一款。
    黎栀唇角扬起来,打开微信跟傅西洲道谢。
    退出时,她下意识看了眼朋友圈,一眼便刷到苏婉雪的动态。
    【这世上你受伤,总有比你更疼的人jpg】
    配图是沾血的纱布,评论里,傅臻臻发问。
    【谁是让小雪心疼的人?我知道,是三哥啊!】
    黎栀想到昨晚傅谨臣离开前那句“换药谁不会”,她唇角嘲讽的扬了扬,面无表情退出了微信。
    傅谨臣留给她的盒子放在一边,黎栀看都不想看。但盒子有点大,她好奇心作祟,还是掀开了盒子。
    看清楚,黎栀脸都黑了,竟是个绿鱼头头套!
    傅谨臣到底是几岁的狗!
    砰,黎栀嫌弃的将盖子又盖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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