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蓦然陷入死寂,傅谨臣眼底似有危险旋涡涌动。
    “你叫我什么?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从前黎栀整天哥哥长哥哥短,那夜后,他不准她再叫哥哥,她只能跟着同龄人叫他三哥。
    夫妻明明才该是最平等的关系,可这却是黎栀第一次叫他名字。
    讽刺又悲哀。
    黎栀迎着男人冷冽目光,惨淡的唇颤抖轻启,声音却清晰。
    “我说,傅谨臣,我们离婚吧。”
    声落,黎栀眼前一黑,啪啪两声。
    黎栀反应过来,已趴在傅谨臣腿上屁股重重挨了两巴掌,是真的用力在打。
    黎栀难以置信的僵住,羞耻又愤恼。
    “你放开我!傅谨臣你混蛋!你凭什么打我……唔!”
    啪啪!
    黎栀挣扎踢腾,却换来更重的巴掌。
    屁股的疼痛让她想起,上次被打屁股还是她十五岁身体发育太猛,她拿布带将胸口紧紧缠住,非羞耻而是怕长太大了跳舞不好看。
    傅谨臣发现时她都裹一个多月了,胸上勒出了硬块被医生说胡闹。医生一走,她就被按在书房沙发上打屁股,都打肿了。
    胸痛屁股痛,害她侧躺好几天,走路都跟僵尸一样还要被他无情取笑。
    打屁股是他教训妹妹的方式,可她早就不是妹妹了。
    “黎栀,脑浆摇匀再说话!你以为结婚离婚都是玩闹吗?”头顶响起男人警告的声音,“说!耳钉在哪儿?!”
    傅谨臣冷笑,那对耳钉她多宝贝,他知道。她有多稀罕傅太太的名头,他也知道。
    现在轻描淡写说丢了,还要离婚,他会相信?
    “丢了!你老了耳背听不到吗?!”
    “行,黎栀,你最好别让我找到!”
    男人将女人从腿上扯起来,单手反剪住女人双手,突然倾身将她压倒在车厢。
    黎栀挣扎,可男女力量悬殊,她轻易被他压的动弹不得。
    他大掌贴着她单薄雪纺长裙,从领口一点点探摸检查。
    揉过胸口,抚上细腰。
    膝盖突然顶开黎栀双腿,探摸的大掌也穿进去,一寸寸游移。
    隔着薄裙,不像找寻,倒似呷玩羞辱。
    谁会将耳钉藏在哪种地方!
    黎栀发出声尖细吟哦,“啊……真没在我身上,你别摸了,啊……放开!”
    傅谨臣被她一句一个丢了弄的心浮气躁,撕拉撕拉!
    身上裙子被他直接从领口扯开,顷刻裂到肚脐。
    黎栀脸色发白,手忙脚乱捂住胸口,“这是街上!”
    然而,撕拉撕拉!
    又两声,裙子彻底成破布从身上剥落。
    黎栀眼前一花,又被抱起跨坐在男人腿上。
    光裸的腿贴上他滑凉西装裤,雪背暴露在空气里,黎栀挣扎了几下却被他按的更死。
    而男人明显被弄出邪火,掐着她的腰故意让她去感受。
    “你疯了!”
    “不就是不跟你生孩子,就闹这一出?”
    窗外随时有车辆经过,只要看过来,就会瞧见她是怎么浪荡的坐在男人身上。
    就像上流社会议论的,她黎栀天生浪荡种,十八就爬哥哥床。
    黎栀羞愤难当,摇着头言辞苍白,“不是生孩子的原因,我都说了,避孕套不是我弄的!”
    西装裤链被拉开的声音被无限放大,黎栀没想到男人是动真格的。
    她手脚并用,剧烈捶打挣扎。
    “你放开我!混蛋!”
    她右脚抬起往傅谨臣身上踹,脚踝蓦的被他大掌用力扣住,男人嗓音带上了两分戾气。
    “脚不要了!以后还想不想跳舞!不是要生孩子吗,我现在给你,又不愿意了?”
    脚掌疼痛加剧,可及不上心口的万蛊噬心。
    婚后他排斥跟她亲近,更不肯要孩子,现在却松了口,是刚刚在病房知道了小珺言的病吗?
    可这更让黎栀难以接受,感觉可悲。
    她目光灼着烈火。
    “是,我之前是想生孩子,可我现在不肯也不愿意了,我还这么年轻,干嘛想不开要给老男人生孩子!我没耍花招,就是要离婚!”
    “呵,离婚?做错事,丢我东西,还拿离婚威胁上了!别忘了你这个傅太太是怎么当上的,谈离婚你也要有那个资格。”
    她的话他当个笑话听,都觉得不好笑。
    他像被她气狠了,额头青筋若隐若现,捏着她的下巴,命令道。
    “把话收回去!”
    “要不我吐你一脸,再收个你看看?”黎栀倔强跟他对视。
    远处有交错的远光灯射过来,映上黎栀惨白的小脸和雪腻近裸的身体,她大惊失色想躲避,傅谨臣却按住她肩膀。
    灯光越来越亮,他恶劣旁观她的狼狈无助。
    黎栀颤抖瑟缩,识时务的大喊。
    “三哥,我错了!”
    下一秒,男人扯过毛毯胡乱裹住她,黎栀手忙脚乱往旁边爬。
    男人由着她爬走,捡起被扯成碎布的裙子不信邪的抖了抖。
    当然不会有耳钉掉下来。
    傅谨臣这才相信耳钉真被她丢弃了。
    “真长本事了!黎栀,你作归作,要有个限度!”
    那枚耳钉意义总归不一样,她因一点小事,说丢就丢,竟还敢提离婚。
    傅谨臣沉冷说完,理了理衣服下了车,重重甩上车门,去了驾驶室。
    黎栀将自己蜷起来,死死抿着唇,她怕张嘴便会忍不住崩溃大哭。
    他不爱她不信她,就永远看不到她的千疮百孔。
    时至如此,他还以为她在作。
    他不知道丢弃那耳钉,她需要蓄积怎样的勇气。
    她小脸惨白,映着一双水眸空洞洞。
    傅谨臣阴沉着脸,从后视镜看到,一瞬揪心,心里掠过不易察觉的慌。
    换做从前,他生气,她早扑过来抱着他求饶了,可今天……
    车厢死寂,回到别墅,傅谨臣下车连人带毯子将黎栀抱出来。
    姜姨在医院,别墅没人,黑漆漆的。
    傅谨臣抱着黎栀上二楼,进了浴室。
    哗啦啦水声响起,黎栀挣扎着抬起头,“你做什么?”
    “不装死了?”
    傅谨臣扯掉毯子将黎栀直接丢进浴池。
    浴池的水浅浅一层,有点凉,黎栀的右腿被他搭在浴池壁上,双腿被迫大敞,姿势屈辱。
    她想收回腿,膝盖被傅谨臣按住。
    “我对作死的蠢货没兴趣!泡暖身体出来处理伤口,脚别沾水。”
    男人说完出去了,并未多留。
    浴缸里的水渐渐温热,黎栀疲惫的软下去。
    露台,傅谨臣扯掉领带,点了一支烟,喉结微动,烟雾滚出。
    男人嗓音带了点烟熏的低沉,向电话那边说了车牌号。
    “去把耳钉拿回来。”
    医院大厅,黎栀还戴着,耳钉在哪儿不难猜测。
    破损的一抽屉套,堆积在垃圾桶里。
    傅谨臣眸光落过去,烟雾弥漫,眼底烦躁渐消。
    方才还在动手段想要孩子的人,转眼要离婚,可能吗?
    黎栀裹着浴袍,一瘸一拐从浴室出来时,傅谨臣坐在床边讲电话。
    “嗯,好好休息,明天我再去看你。”
    黎栀垂着眼睫,走向沙发。
    凌晨两点,还有精神纠缠别人老公,苏婉雪是绿茶成精,提脑醒神的很,哪儿需要休息?
    她腹诽,屁股没挨上沙发就被傅谨臣捞起抗在肩上。
    他一九零的身高,黎栀惊叫一声,没反应过来,天旋地转又被丢上了床。
    她爬起来,恼怒想骂人,一阵恶心突然袭来,她扑到床边呕了几下。
    后背被拍了拍,傅谨臣扯了张纸巾给她。
    黎栀缓过来,靠在床头,男人又递了杯水。
    她才喝一口,便听他问。
    “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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