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被她看得心底直发毛,喝了口茶水,将茶杯放到茶几上,转移她的注意力道:“对了,陈志强既然是陈维同的亲侄子,怎么才被安排到广电局啊?陈维同为什么不给他安排个更好的单位?”
    “你以为陈维同没给他安排好单位吗?”
    白玉茹表情讥诮的说道:“最早陈维同把他安排到了交通局,结果他把女同事肚子搞大了,却又不想娶人家,事情闹得很大,陈维同没办法只能将他调到财政局。可是他在财政局没干两年,又盯上了一个漂亮的小媳妇,经常骚扰纠缠人家不说,有一次还用了强,差点得逞。”
    “不是吧?这小子果然又愣又浑又胆儿大!”秦阳吃惊的点评道。
    白玉茹点点头,续道:“可那小媳妇也不是普通人,是前县政协主席的儿媳妇。那个退下去的主席听说后就跑到陈维同跟前告状去了,陈维同肯定闹了个好大没脸,也不知道怎么赔偿人家的,反正事后就又把他的好侄子调到广电局折腾我来了。”说完叹了口气,一副苦恼模样。
    秦阳误以为她没有后台,道:“以后他再骚扰你,你就告诉我,我替你收拾他。”
    其实白玉茹是有后台的,后台就是县委副书记陆捷,但她跟陆捷的关系见不得光,也就不便借此恐吓陈志强,所以一直以来只能承受他的骚扰纠缠,而不能吓退他。
    现在听了秦阳的话语,白玉茹大为感动,情不自禁拉起他的手握住,痴痴地看着他说道:“兄弟,你是个厚道人,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就是交了你这个朋友。”
    秦阳害羞的笑了笑,拿眼打量她办公室的环境,道:“你平时工作不忙吧?”
    “怎么不忙啊?正经工作倒是没什么,但没完没了的开会写材料,都烦死我了。”
    白玉茹笑呵呵的说道,随后转移了话题:“对了,你和薛书记被陷害那件事儿我听说了……”
    秦阳心头一颤,那件事闹得那么大吗,连远在县电视台的她都知道了?可转念想到县城本来就不大,而那件事又涉及到男女关系,还是大众最喜闻乐见的领导干部的绯闻,自然也就能很快传遍全县城了,想到这忍不住叹了口气。
    只听白玉茹续道:“当时吓了我好大一跳,还好你没事。你说那个林志刚是吃错药了还是抽疯啊,一个小小的刑警大队长,怎么就敢陷害县里一把手呢?”
    秦阳嗤笑道:“他既没吃错药,也没抽疯,不过是受人指使罢了,事后又甘做替罪羊。”
    “受人指使?”白玉茹诧异的睁大了美目,好奇地问道:“你能告诉我,是受谁的指使吗?”
    秦阳有感于她上次示警的恩意,便跟她说实话道:“指使他的是县公安局政委洪建设,策划整个阴谋的是县委副书记陆捷,纪委书记胡少云也可能参与其中了!”
    “陆捷?”
    白玉茹大吃一惊,檀口张得大极,再也合拢不上。她倒是一直都知道,陆捷在不遗余力的对付秦阳,恨不能除之而后快,也知道陆捷与薛冰之间的政治争斗,但还是没想到,陆捷会策划出如此卑鄙下流、凶狠歹毒的阴谋来对付二人。
    如此对付薛冰也就罢了,毕竟薛冰跟她没什么交情,但秦阳可是她的恩人,却也遭受此种陷害,哪怕她作为陆捷的情人,也觉得陆捷这次做得实在过分,更有几分羞惭,觉得自己没提醒秦阳到位,如果早告诉他是陆捷要害他,他小心防范,可能就不会中招了。
    “对,就是陆捷,这次他差点就害死我和薛书记了。”
    秦阳说到这感怀道:“还好我近来结交了不少有情有义的好朋友,危急关头有他们鼎力相助,我这才能化险为夷。”说完又道:“当然白姐你对我也挺好的,上次还向我示警……”
    白玉茹闻言愈发羞惭,垂下头做了番思想斗争,鼓足勇气抬头说道:“你别说我好了,我对不起你才是真的。其实我上次就该告诉你,是陆捷要害你,但我没敢说。另外我最早去仙渡镇采访你,也是他派我去陷害你的。谁知道那次遇上了村里的流氓,要不是你拼命救我,我已经被他们轮辱了,所以我被你感动了,就没害你……”
    说到这,她那双桃夭美目眼巴巴的看着秦阳,满脸求恳之情,似乎生怕他一怒之下与自己断交。
    秦阳有些吃惊,因为他做梦都想不到,白玉茹这个美女记者兼副台长那次去采访自己,其实是奉命去陷害自己,但又很快释然,毕竟见多了陆捷所使用的卑鄙手段,早就见怪不怪了,微微一笑,道:“白姐,谢谢你拿我当朋友。陆捷要害我,我早就知道了,我近来也一直在和薛书记跟他作斗争,他奈何不了我的,你放心吧。倒是你,以后要跟他划清界线,因为他早晚要垮台,你离他远点免得被波及。”
    “你不怪我?”白玉茹见他一点都没责怪自己,反而还为自己着想,心头烫呼呼的,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秦阳笑道:“你没按他的命令害我不说,反而提醒我小心,我谢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怪你呢?我也会一直拿你当朋友的……”
    白玉茹感动不已,不等他说完就扑进他怀里,紧紧的搂住他脖子,小嘴在他耳畔呢喃:“谢谢你,好兄弟,谢谢你这么说,也谢谢你对我这么好,我喜欢死你了,以后你就是我最好的朋友……”
    秦阳啼笑皆非,转头看了眼门口,拍拍她后背劝道:“你跟我就别客气了,快坐回去吧,不然被人看到就糟了。”
    白玉茹如若不闻,又在他温暖宽厚的怀抱里腻了一会儿,才恋恋不舍的脱离开去。
    秦阳不敢再留下去,谁让这位姐待人如此火热劲爆呢,再待下去,不知道她又要玩出什么花样,便起身告辞。
    白玉茹赶忙出言挽留,可见他坚持要走,也只能送他下去,目送他驾车驶出院门后长叹一声,心道:“兄弟啊,对不起了,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我是陆捷的情人,否则你肯定会瞧不起我的。等以后咱俩关系更好了,我再看能不能跟你说……”
    秦阳那边,刚把车开到外面的大胡同里,就被横在路上的陈志强一伙四人拦下了,眼见四人一副誓要暴打自己一顿的神情,冷傲一笑,将放在车里的伸缩棍和辣椒水都拿在手里,开门下了车去。
    “擦尼玛的,连我都敢打,那我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打我的下场是什么!”
    陈志强见他下车,也没去看他手里拿着什么,两手一挥,招呼两旁的三个兄弟,就要上前群殴他。
    “等下!”秦阳出言喝道。
    陈志强还以为他害怕了,不无得意的狞笑道:“等特么什么等?我告诉你,今天你就算是说出大天来,也跑不了这顿揍!不过呢,你要是现在走过来,给我跪下,再磕上一百个响头,那我可以只一个人揍你,让你少吃点苦头,嘿嘿,哈哈!”
    秦阳鼻间轻嗤,道:“陈志强,你想什么呢,还让我给你跪下磕头,你配吗?我之所以叫停你们,是想知会你们一声,谁要过来打我,那我就给他来个嗅觉与感觉的双重打击套餐。”
    陈志强一怔,骂道:“什么特么打击套餐?你当你是肯德基啊。”
    那三个帮手也纷纷嗤之以鼻,叫嚣道:
    “这小子真特么狂啊!”
    “就是,今天非得干死他不可。”
    “还废话什么,赶紧上啊,弄死他!”
    陈志强听到兄弟们的咋呼声,热血冲头,战意汹涌,骂了一声就扬拳打向秦阳。
    那三个小弟也紧随其后,咋咋呼呼的冲向秦阳,挥拳舞腿的,乍一看还挺有股子气势。
    不远处有个路人走过来,看到这一幕,吓得失声惊呼,急急后退,唯恐被误伤。
    秦阳却是丝毫不惧,面带冷笑看着四人冲过来,嘲讽陈志强道:“哼,亏你还是广电局副局长呢,竟然搞得跟个地痞似的,我也真是服了你了。”
    “服尼玛隔壁!”陈志强大骂声中,冲到秦阳跟前一米远处,右拳恶狠狠地打向他面门。
    秦阳若无其事的抬起左手,大拇指按下,但听呲的一声,一股辣椒水雾立刻激射而出,将他头脸全部笼罩。
    陈志强都没反应过来,便觉一股火辣的气息直冲鼻腔,像是一团燃烧着的辣椒粉,顺着气管急速冲进肺里,所过之处如同被野火烤炙似的痛苦,不由自主的惨叫:“啊……咳咳……啊呜呃……咳咳咳……”
    在他剧烈咳嗽的同时,双眼也接触到了辣椒水,柔嫩的眼球哪受得了这种强烈刺激啊,在一瞬间被蹂躏了千百遍,只觉双目刺痛,根本睁不开眼,哀嚎着抱着头脸蹲到了地上,恨自己不能晕死过去,好摆脱这种非人的痛苦。
    其实别说是他了,就算是“施暴者”秦阳,也闻嗅到了一丝丝的辣椒水雾,登时觉得嗓子热辣辣的,几乎无法忍受,赶忙后退了几步躲开那层水雾的波及范围。
    紧跟陈志强之后的一个家伙,也很快冲进了这团刺激性水雾的范围内,立刻中招,睁不开眼,连连咳嗽,捂着鼻子就转身往回跑去。
    另外两个小弟侥幸避过了这团水雾,但也又惊又惧,顾不上再去殴打秦阳,停步问道:“这特么是什么?”“是啊,好辣好呛!”
    秦阳也没想到辣椒水的威力居然这么大,顷刻间就能制服两个壮小伙子,这下连伸缩棍都不用出手了,满意的呵呵一笑,指着陈志强吩咐二人道:“把他扶到路边去,别挡我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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