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潮湿的地下室里,散发出一阵阵恶臭。
    角落里放着一个一米左右的正方形铁笼,里面囚禁着一个不着寸缕的少年。
    少年身上血迹斑斑,右大腿内侧被剜掉一块肉,森森的白骨浸在红色血液里,透着诡异的微光。
    他蜷缩成一团,一动不动,只有耳朵微微抽搐,一双含着悲痛的大圆眼直勾勾向前看,目光落在躺倒在血泊中的男子身上。
    男子身材高大,面容冷峻,胸口插着一把水果刀,染着鲜血的手向前伸,想要去触碰铁笼里的少年。
    他已然没有力气,只剩满眼的心疼。
    “呵呵。”笼子旁边放着一张昂贵的真皮沙发,坐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他抱着一个长相妖艳的男生,一手揉着男生的下巴玩弄,一手摇晃手里的红酒杯,抿一口,发出嗤笑声。
    “谁能想到,鼎鼎大名的冷面阎王秦寒远,居然是个痴情种。”说着,西装男弯腰,把红酒倒在少年大腿的伤口处,慢悠悠地说,“只可惜,我这弟弟不知好歹。”
    “啊——”少年一阵痉挛,精致的五官扭曲成一团,痛呼的声音沙哑。
    “郑晖……你住手……”秦寒远额角青筋暴起,手紧握成拳,却阻止不了郑晖的施虐,只能低声呢喃,“小观……小观,别哭……我在……”
    “哈哈哈,好好玩。”妖艳男生拍掌叫好,帮郑晖又满上一杯,“晖哥哥再来,小观他最不怕疼呢!”
    沈观浑身疼痛,只剩下机械的抽搐,唯有眼角流出的泪水和悔恨的目光,远远回应秦寒远的呼唤。
    是他,害了秦寒远。
    他虽是沈家少爷,但母亲早逝,父亲无空隙续弦继母,带来大他四岁的继兄郑晖。
    两年后继母生了妹妹,父亲对她们宠爱有加,连带着对郑晖也颇有赏识。
    而他,沈观,一心想继承母亲遗愿,成为一名舞蹈演员而被父亲认为胸无大志,彻底忽视他的成长。
    继母李碧玉手段高明,沈观也不是会哭会闹的性子,她便放心拿捏,整日找事挑剔。
    后来,郑晖发现了,经常暗地里帮他。
    暗无天日的时光里,郑晖对他伸出援手,甚至表达对他的喜欢,他仿佛被勾走魂,就这样答应了与郑晖偷偷恋爱。
    十七岁那年,父亲得知此事,气得心脏病发作,抢救无效。
    郑晖顺理成章帮他打理沈家偌大的家业,他却陷入害死父亲的愧疚自责之中。
    十八岁成人当天,秦寒远突然登门造访,提出秦沈联姻的想法。
    这一年来,沈家摇摇欲坠,傍上秦家这棵大树,当然求之不得。更何况,秦寒远年纪轻轻就成了秦家掌权人,谁敢对他说不?
    再看沈家这边,妹妹尚未成年,在同性合法的当下,沈观便成了唯一的人选,再加上他身体的奇特之处,这门婚事怎麽都躲不掉。
    沈观听闻秦寒远黑白两道通吃,手段狠厉,还有虐待人的癖好,便跑去恳求郑晖救他。
    郑晖利用他对父亲的愧疚,让他以大局为重,先嫁过去,等沈家稳下来,他再离婚回来继承沈家。
    沈观被他哄得一愣一愣的,最终还是嫁给秦寒远。
    婚后,秦寒远每次靠近,他都吓得发抖。久而久之,秦寒远不怎麽回家,看到他也就冷冷地点下头,转身就走。
    这样的日子熬了两年,郑晖和他最好的朋友唐望撺掇他离婚,却没想到他们早就厮混在一起,骗他搬离秦家,将他囚禁到这个地下室,虐待了整整三个月,逼迫他签下沈家股权转让书,还……
    还以他的名义,骗来秦寒远。
    他为了救自己,心甘情愿让唐望拿刀往身上扎。
    回忆走马观花,冲向沈观浑浊的脑海里。
    他张了张口,对秦寒远无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可惜了,他找了你这麽久,最后还得陪你这个蠢货一起死,真不值得。”
    唐望轻蔑一笑,从郑晖怀里站起来,来到秦寒远面前,抬脚往他胸口一踹,水果刀又插入三分。
    “不——不要!”沈观耗尽力气,大喊一声。
    “唔……”秦寒远瞪大眼睛,朝沈观扯出一个苍白的笑容,用虚弱的声音说出藏了一辈子的话:“小观,我、我爱……你。”
    “秦……秦寒远,不……要……”沈观颤抖着身子,把手伸出铁笼子,伸长了去够秦寒远的手。
    指尖相碰,热意直达心间,沈观红了眼眶,再无力气挣扎,半阖着眼与他对视。
    秦寒远笑着咽下最后一口气,睁着无神的双眼,好像还在深情望着沈观。
    泪,滴答落地。
    沈观半阖的眼睛彻底闭上,意识逐渐模糊。
    秦寒远,对不起!
    如果有来生,换我来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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