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墨摩挲着下巴围着吴斜转了几圈。
    总觉得他身上有一股味道,自己似乎在哪里闻到过?
    正琢磨时,王胖子凑了过来。
    他右手搭在吴墨肩膀上,沉声问道:“兄弟,怎么了?在这位假天真身上发现了破绽?”
    随后转了转匕首,脸上露出阴森森地笑容,“反正都是假的,不如拿他练练刀。”
    “你说,是切了他的小鸡儿,还是割了他的喉咙?只要你一句话,胖爷我亲自抄刀动手。”
    吴斜本来还在琢磨自己是不是在幻境里?
    闻听王胖子的话后,瞬间确认。
    狗屁幻境,眼前这俩人是货真价实的损玩意。
    听听,说的是人话吗?
    不是切上就是切下,缺不缺德?
    小爷怎么惹到你了?
    下手至于这么狠?
    吴斜越想越生气,指着王胖子鼻子怒骂道:“死胖子,你给老子滚一边儿去,损不损啊你?你怎么不把自己的切了?反正你一个单身狗留着也没什么用。”
    “假货,闭嘴。”
    吴墨压根儿没理会两人斗嘴。
    他视线始终落在王胖子搭在自己肩膀的右手上,思索良久开口道:“你们两个先闭嘴。”
    接着指着吴斜对王胖子说道:“胖哥,你过来闻一下,味道有没有感觉很熟悉?”
    “啥?味道?”
    王胖子瞪着大眼睛瞅着吴墨,简直是脑袋上画问号----一脸疑惑。
    吴墨一把将王胖子拽到吴斜面前,催促道:“让你闻就闻,赶紧的。”
    两人离得近了,王胖子使劲嗅了嗅鼻子,跟着后退一步,嘴里骂骂咧咧道:“我说这阵法是真埋汰啊,怎么什么玩意儿都幻化出来呢?弄个好人不行吗?非得整出一身屎味儿...”
    此话如同一道惊雷,顷刻间将吴墨木鱼般的脑袋劈出一条缝。
    他恍然大悟,一拍大腿,“我靠,我就说味道有点熟悉呢,敢情跟你身上味道同一个来源,不就是你刚才拉...”
    话说一半突然收住口。
    先是打量吴斜片刻,跟着又扫了后面哥几个几眼。
    心里莫名地升起一股不安的感觉。
    抱着谨慎的想法,他试探地询问一句,“为确认你们的真假,把你们几人经历讲述一下,我好自行分辨。”
    吴斜早就想把事情经过说出来。
    奈何吴墨一口咬定几人是假的,一直不给他们机会。
    眼下吴墨好不容易松口。
    吴斜也不含糊,三下五除二将后续事情完完整整地讲述一遍。
    出于描述真实性,他甚至连自己摸了一手黄物都没有漏下。
    他每说一句,吴墨心就跟着抖一下。
    当吴斜讲到几人进入大殿,看见他和王胖子二人坐在供桌上说话时,吴墨整个人都凌乱了。
    同一时间。
    解语花几人视线全都聚焦在吴墨身上,就想看看这小子知道实情后会是什么反应?
    吴墨是典型的不撞南墙心不死。
    他顶着沉甸甸地视线,怀揣着最后一丝希望,硬着头皮问出了来自心底的疑问,“你们能听到我和胖哥的声音?”
    老话说得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吴斜这几年好的没学多少,一肚子坏水是噌噌往上涨。
    他原本还想安抚吴墨几句,突然想起这瘪犊子当着众人面说张麒麟是自己爹。
    霎时爱飞走了,只剩下一颗想看热闹的心。
    见吴墨有点心惊胆战的架势,他也没客气,重重一点头,来了句,“嗯,能听清。”
    几个字好似定身咒。
    吴墨心都凉了,刹那间感觉胳膊腿全都不会动弹,仿佛突然断电的机器人一样。
    脑子里则快速回忆。
    自己刚才说什么了?
    是不是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
    回忆是把杀猪刀,割了吴墨的胆气,也划破了他的脸皮。
    见他脸色变换不停,解语花几人差点笑出声。
    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小混蛋方才指点江山意气风发,如今就跟受了委屈的鹌鹑一样,连眼神都不敢跟自己这些人对视。
    解语花站在后边,双手抱臂,哑然失笑:“有什么想...”
    话还未说完,吴墨突然双手捂住喉咙,嘴里发出“啊啊”的声音。
    “小墨,你怎么了?”
    突发惊变将众人吓了一跳,正打算上前查看情况时,最后边站着的林枫忽然笑了。
    他单手插兜,斜瞥了吴墨一眼,慢悠悠道:“他娘的别演了,再装也逃不过这顿打。”
    “不是老子我说你,你是不是缺心眼?别人把破事都恨不得用棉袄捂住,不漏一点缝隙。”
    “轮到你倒好,自己亲自动手,把裤衩子都脱干净了,唯恐剩下一根毛。”
    被林枫毫不留情地拆穿了自己的演技,吴墨只好松开手,尴尬地看向几个兄弟。
    脸上硬扯出一丝笑容,招呼道:“哥,你们来的真快,哈哈哈,是啊。”
    “唉!”解语花轻叹一口气,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感慨道:“可不敢慢啊,毕竟慢一步可就听不到这么精彩的发言了,我是真的不知道,原来某人对我还有这么多不满。”
    声音里有一种哀伤,听得吴墨汗毛都跟着立了起来。
    黑眼镜不甘示弱,立马加入声讨行列。
    他将头低下,摘下墨镜揉了揉眼睛,哭唧唧道:“我自知罪孽深重,不知怎么才能让二爷消气?要不以身相许如何?”
    实话实说,解语花来这么一出,吴墨还有点心虚不敢面对。
    黑眼镜夹带私货一加入,心虚的感觉瞬间灰飞烟灭。
    有什么好心虚的?
    错的又不是自己。
    自己方才说的全是心里话,有哪一个字说错了?
    真要有人该反省,那也是他们,反正自己没错。
    他底气一足,气势马上发生变化。
    嘴角一提,皮笑肉不笑地打断黑眼镜的哭诉,“我说镜哥,我的前偶像大人,您哭完没有?用不用我在庙里找个盆帮你接眼泪?”
    黑眼镜:“......”
    跟着头一转,又将视线投到解语花身上,翻了个白眼:“花哥,别摆poss了,个头不高就别往上瞧,你那角度嘴里容易进水。”
    解语花僵住了,好半天脖子没转过来。
    吴墨似乎说上瘾了。
    他像是挨个点名一样,再次移动视线,对准了站在旁边老实巴交的张麒麟。
    哼了一声,“老张,你也别演了,瞅着老实巴交的,实际上一肚子坏水。你给二叔递棍子,背地里出卖我的事儿,真当我忘了?”
    “明知道我误会镜哥,你还不吭声。真是没想到,老谋深算倒是让你玩明白了。”
    吴墨眼下精神状态明显不稳定,属于破罐子破摔,谁开口怼谁。
    主打的就是一个先下嘴为强,后下嘴挨骂的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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