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打了吊针,王沐沫才不哼哼了,但是脸sè腊黄腊黄的,jing神萎靡,整个人象抽光了骨头似的,只能由刘芬抱着,回到家躺在床上也一动不动,不过见王沐沫好点了,两人也安了心,晚上,王富生下班回来,刘芬随便说了下儿子生病的事,谁都没当回事,小孩有个三病两痛很正常的事。吞噬小说
    可是,夜里二点左右,王沐沫又开始哼哼起来,又是越来越厉害,一家人没法睡,又怕邻居有意见,只怕又把王沐沫抱到医院,这回打吊针也不见好,看着王沐沫痛得死去活来,把三个大人心疼得眼眶都红了。幸好闹腾了一阵,王沐沫又安静下来,不过还是闭着眼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夫妻急忙去问医生什么情况,只剩下王昌明照看着孙子,他看见孙子那黄得吓人的面sè,心里感觉到这不是普通的病症,十有仈jiu和那乞丐有关,但孙子身上不红不肿,不见伤不见血,也不知道那乞丐用的什么邪术,自己闻所未闻,这些旁门左道虽然见不得光,但十分狠毒,如果没高人化解,将使受术者痛苦一生,王昌明虽然焦急,但并不害怕,因为他记起在邵阳石峰村老家的于老四会小木经,那老小子犯了鳏寡孤独残里的鳏和独,不但老伴死得早,而且无后,找于老四一定能治好孙子。
    王富生夫妻俩垂头丧气地走进病房,道:“医生也不知道准确的病因,只是说可能是食物中毒”。
    王昌明因为自己多事害了孙子吃这么大的苦,愧疚地对儿子说道:“富生,别瞎活了,明天我带沐沫回老家,找于老四帮忙”。
    王富生诧异地道:“找他干什么?难道我那屋子不干净?”
    王昌明摇摇头,道:“不是”,接着他把上午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夫妻俩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他们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一出,乡下人都是直爽善良的xing格,夫妻俩没觉得他们的爹做错了,倒觉得那乞丐太恶毒了,“我现在去找他,找到了我揍死他”,王富生说完就往外面冲,王昌明叫住了他,道:“你上哪去找人啊?而且这人能用这么厉害的法术,你弄不好也要中他的招,算了,我明天先回去找于老四再说”。
    回到家里,三个大人都没法安心睡觉,天亮后,王富生马上向邻居借了辆三轮车将父亲和儿子送到了火车站,爷孙俩着七点的火车赶回了邵阳老家,农村里树木繁密,没城里那么热,见到背着孙子的王昌明,过路的乡亲都好奇地问道:“老王头,不在城里住些ri子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王昌明顾不上多说,甚至连家也顾不上回,径直去找于老四,进屋就大叫道:“老四,老四,快出来!”
    “谁啊,谁啊,收魂了是吧”,一个五十多岁,身材魁梧的老头从里屋窜了出来,见是王昌明,没好气地道:“知道吗,我平时给人收魂时就这么叫唤”。
    王昌明早干得嗓子眼冒烟了,他将孙子放在椅子上,不客气地将桌上的茶壶提起来灌了几口,匀了气,对于老四说道:“快看看沐沫”,其实于老四已经看出王沐沫不对劲了,他上前翻开王沐沫的眼皮看了看,疑惑地问王昌明道:“沐沫怎么了?”
    王昌明叹了口气将事情的始末说了一次,于老四埋怨道:“多大年纪了,还喜欢惹事,你不是会奇门遁甲之类的吗,可以趋吉避凶,怎么倒过来趋凶避吉了”,王昌明纠正道:“是梅花易数”。
    “甭管什么,你都白学了”,于老四说着撩开王沐沫的衣服仔细看了遍,道:“奇怪,没有任何不正常的地方,这和鲁班全书上的道术都不符啊”,王昌明失望地道:“你也没办法?”
    于老四道:“我这点微末小技你也不是不知道,平常给人收个惊,化蜘蛛蛋,下个化骨水什么的,就是化五雷掌也够戗,沐沫中的恐怕还不是鲁班书上的东西”。
    王昌明急道:“那你快想想办法啊,我们都多少年的交情了,你可不能不见死不救啊”。
    于老四摆摆手,让他别吵,想了一会儿,脸sè蓦然大变,自语道:“不会吧,不然可糟了”。
    在旁的王昌明忍不住道:“你到底想起了什么?快说啊,哎呀,急死我了”。
    于老四脸sè沉重地道:“老王头,你听了可别吓一跳,不过我也是猜测,沐沫可能是中了一种失传的邪术,叫狐妖附体**”,王昌明一愣,他从来没听说这种邪术,于老四接着道:“我也是听以前的老人们谈起过,几乎没人亲眼见过,别说是现在经历了破四旧,打倒一切牛鬼蛇神的科学法制社会,就是以前的封建社会,会这种邪术的人也极少,如果沐沫真是被狐妖附体了,那就难办了”。
    王昌明一听,冒出一头大汗,他想不到自己居然会惹上这么厉害的人,看见一直没睁开眼睛过的孙子,他老眼泛红,善良老实的他有些后悔自己不该多事,于老四见他这副泫然yu泣的模样,心有不忍,开导道:“天无绝人之路,老哥你也别这么伤心,沐沫是小孩,招谁惹谁了,老天是不会降罪在他身上的”,
    不说这话还好,王昌明一听,马上就哭了出来:“我年轻的时候坑蒙拐骗,也害过一些人,虽然不是有意的,但是也有损yin德,也许上天看不中我这把老骨头,所以嫁接到我孙子身上了”,说完号啕大哭起来,见一把年纪的王昌明哭成这样,于老四尴尬地道:“老哥,别哭了,丢不丢人,不过你这么一闹,我倒想起一个人来,也许她能救得了沐沫”。
    王昌明立刻止住哭声,睁着一双泪汪汪的老眼睛盯着于老四。
    于老四被他看得不好意思,道:“其实这个人我也不认识,当年我做走方郎中的时候在益阳一个叫煤镇的村里见到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婆婆,她能隔着十米远用手指敲响铜锣,当时我一见就知道那地方我不配呆着”。
    王昌明又惊又喜地道:“还有这样的高人?叫什么名字?我马上去找”。
    于老四歪着脑袋,边想着边说道:“好象叫聋什么姑,你也别太兴奋了,这都过了十多年,也不知道她还在不在这世上,对了,你平时不总吹嘘自己的梅花易数怎么怎么厉害吗,你起卦看看她歇菜了没有”。
    王昌明还正想起卦,一想对自己的卦实在是没有信心,就算算出这个聋什么姑不在这世上了,也要跑一趟,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孙子的命比天还要大,他恼道:“算什么算,我怎么也要跑一趟,你告诉我大概位置,我现在就去”。
    于老四想了想,又看了看表,道:“到饭点了,吃了饭再说”。王昌明气愤地道:“都这情况了,我还有心思吃饭吗,不是你孙子你当然不心疼”。
    见他的脾气都发到自己身上了,于老四又好气又好笑地道:“哎呀,真是事不关己,关己则乱,你都这把年纪了,那地又隔那么远,你身体抗得住吗?你安安心心吃了饭,我陪你走一趟行不行?”
    见他要陪自己去益阳,王昌明开心地笑了,接着不好意思地道:“你老哥我脾气太臭了,你别往心里去,不过这旁门左道害人不浅,沐沫等会又要痛醒”。
    于老四沉思一会,道:“我给他画碗符水,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就算有用,最多也只能维持二十四小时,我就这点能耐”。
    不靠他还能靠谁,这时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喂王沐沫喝下一碗符水后,王昌明感激地道:“幸亏有你,平时你老小子挺刻薄的,关键时候还真能派上用场,真是麻烦你了”。
    于老四笑道:“远亲不如近邻,乡里乡亲的,这么客气干什么,沐沫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就跟我自己的孙子差不多,你先回家跟嫂子说声,叫她多煮些饭,我等会过来吃,吃饱了我们哥俩好上路”。
    王昌明的老伴香姑这时候才知道自己的宝贝孙子出了大事,一边抹着泪一边做饭,饭菜上桌时,于老四就来了,还真及时,王昌明哪有心情去调侃他,感激还来不及,连连向他敬酒。
    酒饱饭足,两人一人带了一大壶水直奔火车站,等上了火车,一直没睡的王昌明终于熬不住了,就这么坐着沉沉睡去。等于老四把他拍醒的时候,已经是晚霞漫天,ri暮西山了,于老四见他睁眼就是看看孙子怎么样了,叹道:“睡了这么久,我看你也累得够炝,你也小心自己的身体,还以为自己是二,三十的小伙子”,王昌明见孙子一直未醒,用钦佩地语气说道:“你的符水还挺管用,这么久了还不痛”,正说着,火车上的广播提示邵阳已经到了,于老四抱过王沐沫,道:“你太累了,我先抱段路”,王昌明也不和他争。
    三人下了车,于老四看了看四周的环境,直皱眉头,王昌明有些诧异地问道:“你不会是不记得路了吧?”
    “嘿,这么多年了,不记得路不很正常吗,活了这么大把年纪,你不知道路在嘴边这句话吗?”
    王昌明还没回过神来:“什么意思?”
    “问呗!”
    有人指点他们坐公交车可以到村口,两个人非常高兴,照于老四的记忆,从城里走到村里得好几个小时,这下能大幅缩短距离,也是上天不折磨他们两把老骨头。农村不比城市那样千变万化,于老四站在村口,看着四周的郁郁青山,感慨地道:“十几年,这里一点都没变”,王昌明催促道:“既然没什么变化,那接下来的路你总该记得了吧”。
    于老四笑道:“进村就一条路,怎么会不记得,走吧”,两人沿着弯曲小路向村里走去,一路上鸡鸭成群,树林不时窜出几只黑狗,黄狗,一个抗着钉耙的中年农夫从对面走过来,于老四先扬手打了个招呼,道:“你好,我们想打听个人”。
    农夫停了下来,一脸的笑容:“听你们的口音也不是本地人,你们想问谁?”
    “你们这有个会法术的老婆婆吗?大概七,八十岁了,好象叫”,不等于老四说完,农夫接道:“你们是问哑姑吧?前些年找她的人可多了”。
    两人一怔,于老四高兴地连连点头,道:“对,我想起来了,她的确叫哑姑,我十几年前来过这,现在不记得她名字了,请问她住哪?”
    农夫看了看趴在王昌明身上昏迷不醒的王沐沫,道:“是不是这小孩得了什么疑难杂症,唉,可惜,你们运气不好,哑姑都去了四,五年”,王昌明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是亲耳听到这话,仍免不了心里一沉,脸sè立刻难看起来,于老四也愣住了,农夫见两人这幅模样,心里有些不忍,小心翼翼地问道:“这小孩得了什么病,难道城市里的大医院都看不了?”
    王昌明没心思答话,于老四则把事情的始末说了遍,农夫恍然道:“难怪你们跑这么老远,可是你们知道哑姑,难道就没听说过宝云寺吗?”
    王昌明听对方的话好象宝云寺里有比哑姑更厉害的人,一张本已灰暗的老脸立刻焕发出光彩,他急忙问道:“宝云寺的和尚能救我的孙子吗?”
    农夫想了想,道:“害你的人听起来也蛮厉害的,所以我不敢打这个保票,不过宝云寺的住持明通大师可是个得道高僧,哑姑的手指能点响十米外的铜锣。却点不灭宝云寺里的蜡烛,据说明通大师可以让她的法术失灵,以前我们村里有个小姑娘走夜路被鬼附身了,抱到宝云寺后,明通大师只大声念了句南无阿弥陀佛,那鬼马上就吓跑了,这是我亲眼见到的”。
    听到明通大师能克制住哑姑,那一定是神通广大,两人赶紧打听宝云寺的路径。
    第三章
    热心的农夫不但帮他们指明了宝云寺的地址,还主动出面联系村里一位开拖拉机的人来送他们上山,两人千恩万谢,坐上拖拉机在越来越暗的天sè中向山林深处开去。开了有半个小时左右,到了山腰,拖拉机就停了,因为路越来越窄,拖拉机已经开不上去了,不过这时已经能够看见宝云寺的轮廓了,在山顶之中的树林露出一片黄sè的屋顶。
    山风习习,两人一身清爽,抱着孙子的王昌明顿时觉得不热了,两人沿着山路迤俪而上,天sè也完全暗了下来,零零散散的星星陆续出现在墨蓝的天空,王昌明边走边道:“老天保佑我的孙子,如果这个明通大师都束手无策,那我”,于老四也觉得害怕起来,安慰道:“你别胡思乱想的,那个明通大师这么出名,手底一定有两下子,要知道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听到这话,王昌明心里轻松了些,两人走了段路,于老四突然停住脚步,疑惑地看了看四周,王昌明心不在焉地道:“怎么了?要方便了吗?随地撒吧,又没人”。
    于老四沉着脸道:“我们遇上鬼打墙了,走了这么久还在原地转圈”,王昌明听不少人说过鬼打墙,原地转的事,但活了这么大把的年纪还是第一次亲身经历,他不禁有些紧张起来,打量四周,旁边那棵歪脖子树不是早就走过的吗,于老四不等他说话,大声道:“把衣服敞开,在额头上由下往上抹三下,再跟着我一起骂”,王昌明知道他懂这些道道,赶紧照着做,只见老于四敞着衣,抹完三下额头,就对着前面骂道:“哪里来的野鬼,cāo你十八代祖宗,敢挡老子的路,老子把你揪出来就撒你一身的尿”,骂着又捅了王昌明一下,后者赶紧也照着骂,两人边骂边走,果然走出了鬼打墙,看着越来越近地寺庙,王昌明松了一口气,一摸额头,全是冷汗,他有些后怕地道:“这宝云寺说起来这么厉害,怎么附近还有那东西?”
    于老四紧抿着嘴,看都没看他一眼,只顾朝前走,王昌明一想这个时候,这个地点谈论鬼实在是不明智,他也不再追问了。
    好容易走到了宝云寺,大门却紧闭,于老四大力拍了拍门上的铁环,门一会就开了,一个穿着灰sè僧袍的小和尚看了看他们,道:“这么晚了,我们不接待香客了”,王昌明跨到于老四身前,急道:“我们不是香客,我们是来找明通大师救人的”,小和尚这才注意到王沐沫,正在犹豫,于老四催促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快去通知明通大师吧”。
    小和尚想了想,道:“那你们在这里等一下,我去问一下”,说完跑了进去,王昌明道:“现在的和尚没以前有礼貌了,以前他们不是称呼自己贫僧,老衲吗”。
    于老四笑道:“都什么年代了,我年轻时遇到一个游方的和尚,也问过你这个问题,现在的和尚都贴近平民,所以称呼也平常化了”。
    只见那小和尚连跑带蹦地过来了,笑道:“明通师傅请你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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