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以萦告病,回到太后的梓宁宫,在自己房里闭门不出。『雅*文*言*情*首*发』她像疯了一样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季以萦一想到皖帝和容望亲吻的画面,就深感恶心。怎么也想不通辛启浩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怎么可能喜欢男人。皇上明明已经有了容凌、安希,却跟容望暧昧纠缠。
    季以萦突然想到,容凌进宫以来一直不受宠,倒是容望经常会进宫探望妹妹,难道皇上只是为了让容望有正当的理由出入后宫才册立容凌为皇后吗?她终于明白了,难怪容凌和亢鸣的私情传闻闹得后宫人人流传,却不见皇上追究,原来他根本就不在乎容凌给他戴上绿帽子。
    季以萦瞬间崩溃,她一直在悲愤辛启浩的变心,一直嫉妒憎恨容凌和安希,却没想到自己恨错了人。她的情敌竟然是男人。季以萦顿时尖声大叫,随即又哭喊起来。
    梓宁宫的宫女在外面听闻季以萦的怪异声响,马上去报告太后。太后只是轻轻叹气,“让她一个人静静吧。”
    她知道启浩和以萦的一段情缘,可惜启浩早已不在,已经误了归菀和容望,太后不希望把以萦也耽误一生。可是季以萦的高傲偏就无法接受皇上不要她的事实。一再执迷,还做了那些偏激的事。
    太后知道归菀当时把季以萦安排在梓宁宫,是想让季以萦跟她修悟佛法。季以萦也却是很聪慧,表现得很乖巧伶俐。太后还是能从季以萦偶尔显露本心的神色中看出她还没真的把往事放下。
    借着归菀养伤,太后故意把季以萦派遣到龙腾殿,一来是告诫归菀不可掉以轻心,一来是想让归菀出面让季以萦死心。她知道归菀肯定会有妙法的。
    现在看到季以萦的反应,归菀应该已经采取什么措施了。希望季以萦这次能真的死心,不要再苦苦挽回,有些事情早已变了,多努力也回不到过去。
    太后深思片刻,吩咐一个宫女:“稍后等她平静些,送些膳食过去。传达哀家的意思,哀家愿意收她作义女,让皇上封为她公主。她若愿意留在宫中,就另外安排宫殿。她若想回家,皇家会厚礼相待。过些时日再为她指婚。”
    季以萦听了宫女的传话,很感激地说了些奉承太后的话,“你下去吧。”
    关上门,季以萦一声冷笑,谁稀罕这公主之名,她本该是皇后之尊。怎料这皇后名份被容凌夺了去,这启浩的情意被容望勾走了,季以萦心里恶狠狠发誓,日后与容家兄妹势不两立。有她季以萦一天,就不会让他们好过。
    既然太后要补偿,那就好好利用这个机会。季以萦想了很久,梳洗妆扮了一下,亲自去拜见太后,“谢谢太后美意,以萦不敢奢求公主尊贵之称。以萦知道自己高攀不上这皇家福分,还是回家伺奉爹娘。临走之时,只想求太后一道懿旨。”
    太后问道:“你想要什么?”
    季以萦笑道:“我年纪不小了,就怕爹会着急把我许配人家,我想求太后赐我一道自主婚配的懿旨,若是以后能遇上心心相许的良人,以萦此生就无憾了。”
    她说得凄凄婉婉,眼角含泪,太后心软之下,念及以萦毕竟是启浩珍爱的女子,他不在世了,她这个母后总要确保以萦能获得好姻缘才对。
    于是太后亲笔写下许她自由婚配的懿旨,季以萦千谢万谢,视若珍宝地接下。
    季以萦终于离宫了,她回到季府,最高兴的就是季展,毕竟是他最疼惜的女儿,为了一个负心的男人轻生执迷,现在以萦想开了是好事。
    季展心里还是觉得辛启浩迟早会败在自己手上,一个就快下台的无能帝王不配得到以萦的深情。现在以萦放弃也好,以免日后伤心。
    季以萦回到季府之后,似乎是变回了以前骄傲任性的季家大小姐。只有季以赫发现她的蹊跷之处。例如她派人去盯紧容府,每天都要听一次回报。
    季以赫猜到她这次突然离宫,肯定不是对皇上真的死心,于是季以赫把这个情况通过密信报告了皇上。
    容望有点不解:“当真被你料中了,可是以萦为何不把我们断袖之癖的事告诉季展呢?”
    当初归菀制定这个计划的时候,他就隐隐担心过这个问题,但是归菀很有把握地说季以萦肯定不会泄密。
    归菀呵呵一笑,“你不懂女子的心思。以萦对启浩的感情是情深意切的,可到头来她却发现启浩爱的是男人,要是别人知道美貌数一数二的季大小姐败给一个男人,她的面子往哪放,以萦是最不可能传出此事的人。”
    归菀多少能知道季以萦的骄傲,败给容凌或安希,她至少能在心里自我安慰,想象着启浩是为了不得已的原因才娶了其他女人。
    如果启浩真的爱上容望,那就彻底抹灭了他和以萦的往日情缘,以萦怎么接受得了。她能为了启浩自杀,就能默默扛下这不伦的隐秘,又怎么会主动把这么难堪的事告诉别人,特别是她最亲近的家人。
    容望感叹:“识人之明,谁能及你。”
    归菀笑意盈盈,眼波流转,“我自认把天下掌控于掌心,却唯独看不透你的心。究竟是什么让你改变心意了,怎么突然不恨我了?”
    想起昨日,恍如梦境。以为已经失去的人,重新回到自己身边,这种失而复得的喜悦让她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生怕只是自己的幻想。可他的吻,是那么热切而深情。
    归菀脸上浮起红晕,为他的昨日清晨的放肆孟浪而娇羞不已。
    “爱之深,恨之切。现在只剩下爱了。”容望深情款款凝视着她的羞颜,“原来换一种心情,以前斤斤计较的事根本不值一提,是我愚笨,为那些无谓的事为难你。”
    “一点也不怨我怪我了吗?”归菀问道,“其实容相和安贵妃有染的传闻,是我纵容季以赫传播的。”
    “是我的过错在先,被人诟病也当认了,与你有何关系。”容望大概也知道归菀这么安排是想麻痹季展,“接下来,我是不是要被削权了?”
    归菀诡异一笑,“对,把‘犯错’的容相贬到哪里好呢?”就当是对他纳妾的惩罚,谁叫他故意拿这种事赌气。
    容望露出求饶的笑容,“皇上可别把我贬太远,我怕你熬不过相思之苦,想见我就难了。”
    “胡说,谁为你害相思。”归菀嗔骂了一句。
    两人一边商议国事,一边打情骂俏,极快地把堆得高高的奏折处理好了。
    清风在门外,偶尔听到他们的笑声,心里为他们高兴。好久没听到皇上露出真心的笑容,她这两天笑得比这一年还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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