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婉一团乱麻。
    眼睁睁地看着审讯人给夜寻注射了一针不知名的药物。
    苏清婉猜想,应该是吐真剂之内的东西。
    夜寻他能扛过去吗?
    而苏清婉是绝对抗不过吐真剂的。
    夜寻却冷静得可怕,从头到尾坐在那里,没有任何情绪。
    几分钟后,夜寻倒在了桌子上,审问人员开始问话。
    “你叫什么名字?”
    “夜寻。”
    “哪里人,多大,为什么来到园区……”
    夜寻都一一回答,没有任何延迟。
    “你去先生书房,想要偷什么?”
    “我不知道那是先生书房,我女朋友怕黑,我们只是出来看看为什么停电,迷路后,误打误撞走进书房。”
    他复制了苏清婉之前对克劳斯说的话,一字不差。
    克劳斯指着苏清婉,“审讯她。”
    苏清婉心头一颤,却不敢显露出来。
    苏清婉走过去,和夜寻擦肩而过,两人眼神对视,她在夜寻眼中看见了一丝笑意。
    也不知道为何,她砰砰狂跳的心,因为这个笑意瞬间冷静下来。
    她缓缓坐下,把手伸出去,让他们给她上测谎仪。
    审讯人员拿出了针管。
    苏清婉没接触过这方面的东西,看着那么长的针,就害怕地缩了一下手臂。
    “别动。”审讯人员凶狠的命令。
    苏清婉点头,咬着下唇,看着那根针刺进了她的皮肤。
    审讯人员开始推药剂,他没有什么耐心,推得很快。
    一眨眼,就下去三分之一的药。
    一开始的疼痛后,麻药起效,整个手臂都失去了知觉。
    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无法思考,身体不受控,无法坐稳。
    她完全不知道夜寻怎么撑到全部药物打完才倒下的。
    苏清婉眼皮打架,撑不住了。
    就在她要倒下那一刹那,门外有人喊道:“先生,有人从后院狗洞逃跑了。”
    克劳斯看了苏清婉一眼,“继续审问。”然后带着人转身离开了。
    苏清婉再也撑不住了,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睁眼看见自己躺在夜寻怀里。
    而夜寻坐在地面,闭着眼睛,呼吸平稳。
    苏清婉知道他没睡着,抓住他的衣襟道:“你还好吗?”
    她记得之前有人踹了夜寻腹部一脚。
    苏清婉解开夜寻衬衫扣子,发现他腹部没有任何伤痕,才松了一口气。
    她现在身体乏力,坐不起来,就靠在他怀里。
    “我刚刚说什么了?”
    “你什么都没说。”夜寻伸手搂着她的细腰,低头亲了她的耳垂。
    温热的舌头往她耳朵里钻,酥麻的感觉叫她身体都软了。
    苏清婉死死地抓着他的衣襟,脸颊绯红,情不自禁的哼了一声。
    “有监听。”夜寻的声音很轻很轻,被她的喘息声盖过。
    “嗯。”她闭着眼睛,红唇开启,夜寻的吻就落在她唇上。
    他翻身把她压在地板上,伸手勾起她的青丝,眼中是慑人的炽热。
    就在这时,门被人打开了。
    为首的是克劳斯身边的保镖,叫马克。
    马克看见他们打得火热,也是目瞪口呆。
    用英文骂了一句脏话。
    “都这个时候了,你俩还有心情滚床单。”
    夜寻把苏清婉抱起来,整理好她的衣服。
    “及时行乐,指不定,没明天了。”
    马克愣了一下,“上帝!你们国家的人都这么乐观吗?”
    苏清婉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要被你们冤枉死了,我还不能在临死之前,享受一下?”
    马克更加一头雾水,“牡丹和你们滚床单有什么关系?不过你后半句倒是说得对,你这样子的姿色,怎么被他看上的?”
    不错,从表面上看,夜寻俊美高大,冷静从容,具备成功能男人的所有条件。
    而她邋遢人丑,和夜寻在一起,怎么都是她捡便宜。
    “取长补短。”
    马克还真认真想了一下,想不明白,听不明白。
    反正,中国人说话就是这样。
    几个字,要解释起来,可能需要一万字的长篇大论,他们才能听得懂。
    马克决定不想了,命令手下,“跟我来吧。”
    夜寻把苏清婉搂在怀里,带着她下楼。
    一楼大厅,上百人全到了。
    一个浑身脏兮兮的男人被丢在大厅中间,被人用脚踩着,狼狈的趴在地面。
    或许男人知道自己要死了,他哪怕怕得要死,也豁出去了。
    “你们这些恶魔不得好死,我都跑出去了,我都找到人求救了,我都报警了,我差一点就离开了……啊啊啊!”
    他绝望地放声大哭。
    马克拿着手机,打开一段录音,是男人逃出去,借用别人手机拨打的求救电话的内容。
    “蠢货,谁让你打开书房的门的?”
    “我没有,不是我干的。”男人指着苏清婉和夜寻,“他们干的。”
    “门上是你的指纹,你还想狡辩。”
    马克拔枪抵在男人脑袋上,“给你一次机会,说不说。”
    男人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是逃跑,我什么都不知道。”
    马克冷笑,“既然如此,兄弟们,送他去见上帝。”
    一群人一拥而上,将男人拖出去。
    院子里,有一个十字架木桩。
    他们拿出很长的钉子,把男人摁在木桩上,摆出耶稣受难的姿势。
    把铁钉打在男人身上,和木桩钉在一起。
    “啊!”男人惨叫声冲破耳膜。
    苏清婉清楚地看见他痛得身体关节扭曲,却逃不了折磨。
    为了减少痛苦,还咬断了舌头,鲜血喷了一地,也没能死。
    重刑之下,男人还是受不了了。
    “我交代,别杀我,我是卧底。”
    克劳斯打了一个手势,让马克停下。
    男人继续交代:“我前几次偷偷给书房门上安装了摄像头,在值班室看见先生输入密码,就记住了,今晚恰好遇见停电,我就进了先生书房,偷走了你们所有园区的地址和名单。”
    “名单呢?”马克扬了扬手中的铁钉,警告他不交代,就要打进他身体里。
    “在我胃里。”男人老实交代。
    马克打了一个手势,立马有人带上手套,拿着刀开膛破腹。
    男人再一次发出凄惨的叫声。
    鲜血顺着物体一块儿被拿出来,送到克劳斯面前。
    “先生,是一个优盘。”
    克劳斯嫌恶心,用雪白的手帕捂住口鼻,下面的人立马拿下去了。
    马克指着苏清婉和夜寻,“他们两人是你的同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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