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自开元大陆建立年代来,大羽王朝统治近百年。
    末法时代的惩罚变得降低许多,这片大陆更加的适合修炼。
    无穷无尽的修炼者探寻着各种各样的遗迹,各种稀奇古怪的功法纷纷面世。
    以至于有些个人修炼者实力强盛,不满王朝统治,纷纷揭竿起义。
    昔日的大羽王朝已成过去,在这近几百年相安无事的蓝枫帝国与恒云帝国之间,便爆发了一场规模不算大的小战争。
    而恒云帝国发兵的理由是蓝枫帝国杀死恒云宰相王青之子-王凌。
    在恒云帝国与蓝枫帝国北方交界处,有一块叫呼伦牧场的草原上。
    昔日绿油油一片草原,现在已经横尸遍野,天空中几只秃鹫在不停地盘旋,时不时发出几声令人作呕的叫声。
    一队队穿着红色盔甲胸间写着白色云大字的士兵正在把尸体搬运堆在一起。
    慢慢的垒成几十上百座小山包。还有一些士兵正在往尸体边缘放着柴木。
    在离战场不远处有一座白色的帐篷,外面正前竖着一面战旗,黑白相间的边框,里面画着一条盘着的蛇。
    在旗前站着两名腰跨弯刀,后背圆盾全身红色盔甲的汉子。其中一名百无聊赖的扣着鼻子。另一名正在专心致志的看着远方搬运尸体的同胞们,
    时间不知流逝了多久,帐篷被掀开,从里面走出一名身穿白袍腰带玉佩,头顶白色束带的小将。
    而他所走过的地方士兵们都会抱拳行礼,高喊将军。
    白袍小将名践越,是恒云帝国征西大将军践嘉和的二儿子,其曾祖曾经随着新皇楚岚锋起义推翻旧日帝国,因有从龙之功便一直在恒云帝国世袭侯爵。
    践越三十有六,曾一直想恢复曾祖荣光,此次战争虽然肉少,两大帝国也不会因为这个真正爆发大战,可功勋是实打实的。
    一点点积累,积少成多嘛。
    践越走到帐篷不远处,看着一队队士兵们有的在搬运尸体,有的在搬运干柴。
    夏天的呼伦牧场少了一丝炎热,多了一丝冷意,士兵们搬运着尸体,有蓝枫的,也有恒云的。
    恒云战死的士兵们被平放在西北角一处树荫下,等待他们的是回家。
    而蓝枫帝国战死的士兵们被堆在一起,准备一把火烧掉,有效的防止瘟疫的蔓延。
    践越看着山包慢慢地堆了起来,脸上洋溢着战争胜利后的喜悦,背对着的帐篷掀开了,从里走出一位女子,同样身穿白色铠甲,腰间佩戴一把软剑,乌黑的长发散落在腰间,走过来站在践越边上,指着树荫下躺着的士兵轻声说到:
    “这是我们国家战死子弟?”
    “是,战损统计出来了吗?”
    践越的脸色冷了下来,太阳似乎也不愿意听到看到这种事情,偷偷地躲到云层里,温度凉了许多。
    “全歼蓝枫帝国一偏将带领的两千士兵。自身损失七百五十六名士兵,重伤三百五十一,轻伤无数,我们赢得不光彩。”
    践越的脸更加阴沉了,他能想到回到帝国后将面临的指责,作为一校尉带领五千士兵埋伏袭击蓝枫帝国两千人,自身损失还近一千,简直是耻辱。
    “手段光不光彩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胜了,损失多少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赢了。”
    女子低下头,沉思了一下,继续问道:
    “这些蓝枫帝国的士兵怎么处理?”
    践越抬起头视线望向远方,仿佛能越过山脉,看见蓝枫的王宫。
    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烧”
    刘二正在拼命搬运这些让人呕吐的尸体。作为战争存活者,内心是非常亢奋的,因为有不少补贴可以领取。
    可眼前的情景又忍不住的恐惧,作为第一次上战场的新手,除了战争那段时间里脑子空白,不停地挥舞着手里的兵刃,没了恐惧之外。战争结束后看见这些场景内心的恐惧被翻倍的刺激出来,他只能闭上眼睛幻想着,这些都是牛筋,酱牛肉、但刺鼻的腥臭味,还是深深地钻入脑海,令人作呕,刘二搬开这一摞叠在一起的尸体,看着裸露的肠子,内脏。
    刘二吐了,伸出手背,也不看手背上血液凝结的血痂,擦了擦嘴角的呕吐物,踩着最底下的尸体,准备把上面叠着那个蓝枫帝国的士兵搬下来。
    然后运到尸包处,一起烧了,闭着眼睛伸手摸上去,从手掌触感来看应该是个脸,对刘二感觉到不劲,强忍着惧意睁开眼睛一条缝。
    一张瞪大双眼的死人脸出现在面前,刘二当时就被吓蒙了,下意识的喊出一声“妈呀”然后摔倒在地上。颤颤巍巍的指着瞪眼的死人:
    “死了还瞪眼吓你大爷?”
    刚刚那睁着眼睛的人就是吴铭,也可以说是幸好他睁着眼睛,然后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动了动,不然以后应该会化为一团灰烬。
    随风飘散,成为穿越者的耻辱,第一个落地成盒的人。
    吴铭晃了两下随着脑海的眩晕,又倒了下去,吴铭在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不舒服的蹲着,周围被木质的笼子圈在里面。一只手被铁链子拴在木笼子上方的框架上,脚边放着一碗清水,水里有些许沙子与米粒。
    吴铭此时感觉口感舌燥,胸口闷痛,肚子里翻江倒海,一阵阵饥饿感刺激着胃部。
    吴铭用另一只手端起碗两口喝完稀汤,顾不上沙子在嘴里肆虐的痛苦,拼命地咳了几下,痛苦稍微缓解一下,便依着笼子沉沉的睡了去。
    几个时辰后,车慢慢地停了,吴铭睁开眼看见周围站着一群穿着麻布衣服头戴黑色麻布的汉子,手里拿着皮鞭,正挨个把笼子打开,然后利索的给笼中之人带上脚镣,双手捆着,碰见不听话的还会用皮鞭抽打几下。
    这些人听见求饶声,痛苦的叫声,不知是吴铭的错觉还是真的,这些汉子脸上流漏出一丝丝兴奋。
    笼子里的人像货物一样被交接,领走,领头的官兵,站在前方双手拿着两个麻袋子,用手颠了颠,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拍了眼前送来麻袋的胖子几下,点点头,大手一辉。压着囚车的官兵,小跑跟着走了。
    那送钱的胖子转过身来大声的喊着:
    “动作快点,这里面有识字的吗?有女眷吗?窝草,他妈的都是男的。去拉到丁号房。安排明天上场。”
    吴铭使尽全身力气撕开胸前的衣服,露出发炎的腹部,此时已流着浓水。
    吴铭在撕扯上衣的时时候,扯到腹部伤口处,黑红色的血流出来,吴铭倒吸口气,被腹部疼痛的又一次昏了过去。
    吴铭是被架着走的,因为水没有泼醒,下人们在他身上摸了半天,想找找有没有那些没被扒干净的物品,值钱点的,可惜他们又一次失望了。
    只有一块牌子,正面是一个蓝字,背面写着屯长张夜。
    一群衣衫破烂,骨瘦如柴的人,被押送着跌跌跄跄的往前走着,前方是一座占地大约五百平米的大圆形的房子。
    朱红色的大门上方,黑色匾额写着,朱氏奴隶市场,而右边小门处有一匾额,不太显眼,但来得人第一眼也能看见这块牌匾,上面写着的是‘斗场’两个大字。
    一群群奴隶们押送进门,这里面有没穿衣服的女子,长着酷似女生的男子,以及身材魁梧的汉子等等,全都锁在笼子里,每个笼子都有两个小厮看着,有些正在讨价还价。
    吴铭听到这些声音有些头脑有些清醒了,挪了下拧着的身子,让自己躺的更舒服一些。
    脸上血迹干枯后的腥臭味直冲大脑,先前那段时间头脑属于半清醒状态,直到再次被关进笼子,靠着笼子,听着外面讨价还价声音,看着双目空洞关在笼中的人,身体的阵阵隐痛,提醒吴铭这里不是阴曹地府。
    咳嗽了几声,胸口的疼痛深深地刺激着吴铭,低头看了看锁在脚上的镣铐,摸了摸身上甲胄,摸了摸腰间,有一块硬东西咯着,掏出来是一块牌子,正面是一个蓝字,背面写着屯长?-张夜.
    吴铭心里想着:没死就好,要弄明白这是什么朝代,吴铭看着背面的蓝子,努力回想着哪国哪个势力有蓝子的令牌,算了,还是不想了,历史就没及格过得吴铭这个光凭一个蓝子是确定不了哪个朝代的。那么重点来了,得想办法出去啊,总不能一直当货物被卖来卖去的。
    想了那么一会儿的功夫,笼子旁边已经站着一位白色绸缎裹在身上的男子,手里拿着一把折扇,不停地打开又合上,左瞧瞧又瞧瞧,看见笼子里的吴铭顿时把折扇打在手心里。
    “妙,这个怎么卖的?”
    身旁看守的汉子低着腰,陪着笑脸;
    “李公子,这位可是蓝枫帝国一位屯长,您好眼力,一眼就挑中了我们这里最好的奴隶。得,既然您要那就100银子吧。”
    吴铭晃了晃发胀的脑袋,疼的用手使劲捶打。
    旁边讲着价钱的年轻公子哥,看见笼中这家伙狰狞着的脸。浑身是血的衣服。以及使劲拍打头的吴铭。连连摆手:
    “不要了。便宜也不要了。我再去看看别的奴隶。”
    看守的汉子一看公子哥转身就要走。
    “李公子,李公子,在看看,在看一下,别着急走嘛。”
    公子哥折扇也不摇了,连连摆手。
    “这奴隶有自残倾向,别买了回去就死了,不要了不要了。”
    看守的汉子看着公子哥逃似的跑到别的摊位,转身拿起鞭子对着笼子里的吴铭抽了几下,阴沉的脸上仿佛能滴出水,提成又泡汤了,一边抽着一边骂着:
    “喜欢自残是吗?老子花这么大价钱买的你,是让你自残的?蓝狗一个,到这了还特么不老实,抽死你个狗-娘养的。”
    看守的汉子一边打着一边对门口守着的小厮吼到:
    “去,给这杂种报死斗场,想死你也得给老子贡献出价值。”·
    吴铭单手护着头部,因为另一只手还被锁在笼子边上,手上被鞭子尾部抽的火辣辣的疼,先前说话那看守的汉子,紧了紧手腕上的鞭子,一下一下抽在吴铭身上,每抽一下吴铭,吴铭都会无意识的哆嗦一下
    火辣辣的痛,双脚也被镣铐锁住,单手只能拼命地护住头部,在那任凭看守的汉子抽打。
    周围笼子里的奴隶们,有些在打摆子瑟瑟发抖,有些却只是扫了两眼,便目光空洞的看向别处。
    集市里买卖着的人不约而同的看向被抽打的吴铭,却一声不吭,挥舞着鞭子不停怒骂的看守汉子,看见吴铭一声不吭,打的更加卖力。
    “这奴隶我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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