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刚才不还看见他们往这方向跑的吗?怎么这会儿不见了?”
    穆尽川三人顺着那伙神秘人离开的方向跑到了泉安北郊的老巷,本欲再追的穆尽川却意外地发现自己三人跟丢了,顿时感到一阵困惑。
    他和王文彬是练家子,虽不是通气境的高手,但开穴境界是绰绰有余的,寻常普通人他们是绝不会跟丢的。
    在他俩身后,是气喘吁吁地李化元,看着这两人还在纠结跟没跟丢人的破事,一时间有些头疼,“那伙人神秘兮兮的,咱们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一听这话王文彬鄙视的看了他一眼,“老李,我发现你自从到了这晋北之后胆子是越来越小了,人家能为一个店伙计仗义出手,说明那伙人的秉性并不差,甚至可以说是见义勇为的豪杰好汉,咱们不过是想与人结交一番,怎么能说是招惹呢?”
    李化元大翻白眼,心里早己破口大骂起来,“从到晋北那一天起老子就没睡过一天安稳觉,我他妈胆子要再大点指不定就没了,你俩就他妈一个劲儿的作吧!”
    “飕”地破空声响起,一道又一道黑影从巷角里蹿出,瞬间将穆尽川三人包围成圈,这伙人正是先前察觉到被穆尽川等人跟踪的神秘蒙脸团。
    在包围穆尽川三人后,他们纷纷亮出了自己的武器,其中有拿菜刀的,也有拿镰刀与匕首的,给人一种极其吊诡的违和感。
    好在领头人掏出的武器还像点样,那是一把有豁口的尖刀。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跟踪我等?”
    领头的蒙面男子很是警惕地看向三人,将手中的尖刀握得更紧了些。
    “这位大哥莫要误会,我们三人并无恶意!”穆尽川忙出声解释,抱着拳朝那领头人说道:“先前在平安客栈里目睹好汉见义勇为的侠义之举,在下对阁下甚是佩服,贸然跟上只为能与诸位结交相识一番而己。”
    听罢穆尽川的解释,那领头人上下打量了三人一番,思虑再三后,挥手示意周围的人放下武器。
    “我观三位衣着不俗,想是富贵人家的公子,我等并非什么侠客好汉,与我等结交并无益处,还请三位莫要再跟踪我等了。”
    见对方卸下了防备,穆尽川心下一松,再度开口道:“我等贸然叨扰,阁下却未责怪我等的孟浪之举,说明大哥确是性情中人,先前能路见不平出手相助,说明大哥您是心怀侠义之心的好汉,实不相瞒,在下与两位好友确是家境殷实的公子哥,此次来晋北也是因为向往江湖绿林的快意生活而特入晋一观江湖风采的,为此,我等三人还打算不久后去安北一趟,见识见识晋北第一名派星象派的风采,没曾想在这半路上却遇上了阁下这等好汉,若不能与之相识结交一番,定会是我三人一大憾事啊!”
    “星象派?”
    那领头人横眉一颤,不禁出声提醒道:“公子还是见识少了些,念在你我有缘的份上,在下提醒你一句,莫要与星象派的人接触。”
    “嗯?”穆尽川有些困惑地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出声问道:“好汉何出此言?不都说这星象派是晋北江湖的第一名门吗?据说此派在晋北行侠仗义,造福于民,功德无量。”
    “造福于民?功德无量?哈哈哈!荒谬!”蒙面的男人好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仰头大笑起来,半晌后,他冷声道:“说他星象派鱼肉百姓横行为祸倒不错,至于什么造福于民,纯是荒谬胡言尔!”
    “阁下何出此言?”穆尽川皱眉发问道,“听阁下之言,似乎对星象派多有不满?”
    蒙面男子眼中闪过一丝讥诮之色,沉声道:“刚才在客栈里公子也见识过星象派中人的行事作风了吧?某家大可告诉你,这就是星象派门人的真实面目,平日里欺行霸市,可谓是无恶不作。”
    闻言,穆尽川有些诧异地瞪了瞪眼,脑中回想起先前客栈里那位自称星象派门人的三爷行事作风,一时间也信了七八分,看来这星象派,还真不一定如传言般光鲜。
    “蹬!蹬!蹬!”
    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六名作蓑衣打扮的男子突地出现在巷口处,目光警惕地紧盯着蒙面人一伙人。
    “穆公子?”
    六名身穿蓑衣的人群中,领头人在看到穆尽川的面貌时发出了诧异的问句,很显然,他是认识穆尽川的,且对突然出现在这的穆尽川感到惊讶与意外。
    “你们是什么人?”
    蒙面男看到突然出现的六名蓑衣男后,神情瞬间紧张了起来,他身后的同伙也再次亮出了武器。
    “你们认识我?”穆尽川有些难以置信地看了眼叫出他身份的蓑衣男,“你们是何人?”
    那蓑衣男没有回话,而是在顷刻间挥动了手势,与他同行的另几名蓑衣人立马作出战斗姿态,几乎是在穆尽川眨眼间,这伙蓑衣人就与蒙面人发生了正面交锋。
    “亢!亢!亢!”
    武器碰撞的铿锵声此起彼伏的响起,数十号蒙面人竟在六名蓑衣人的围攻下落入了下风,穆尽川自幼习武,很快便发现这伙蓑衣人都是练家子出身的武人,而蒙面人那边,除了那个领头人会些武艺外,都是些空有蛮力的普通人,这很显然是场压倒性的战斗。
    “噗呲!”
    刀锋入肉的刺啦声响起,有几名与蓑衣人交战的蒙面男子受了伤,鲜红的血液在空中横飞,那蒙着面的领头人怒目大喝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吴山!你在吴县滋生民变,就该明白自己迟早有伏法的一天!”领头的蓑衣男冷眼望向他,翻转着手上的长刀首接横在他的脖子上。
    没错,这对蒙面人的领头人不是别人,正是此前吴县民变的实际领头人吴山。
    而这群身穿蓑衣的武人正是奉命前来捉拿吴山的内监机秘卫,领头者是晋北秘卫百户赵启珍。
    吴山眼眶发红,手持尖刀一把挑开了赵启珍横在自己脖上的长刀,如同发怒的雄狮般冲到了穆尽川身旁,将两眼发懵的穆尽川一把拽起,手中的尖刀顺势立在了穆尽川的喉间,面向赵启珍怒吼道:“放我们走,不然我杀了他!”
    赵启珍面色一冷,他万没想到吴山会跟他来这一出,一时间也有些拿不住主意,愣在了原地。
    吴山之所以选择劫持穆尽川,是因为赵启珍最开始在露面时叫出了穆尽川的身份,观赵启珍对穆尽川的恭敬态度,吴山便想着这个年轻公子哥身份不简单,如今被赵启珍等人逼入绝境,如若放手一搏将穆尽川作为人质劫持,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看赵启珍愣神纠结的模样,吴山暗暗松了口气,看来自己是赌对了。
    “把人放了!”赵启珍阴着脸看向吴山,咬着牙道:“你跑不掉的,吴山,你若肯老实跟我走,说不定还能保住性命!”
    “哈哈哈!”吴山仰天大笑,冷着眼呸了一声,“你他妈当我吴山是三岁稚童吗?”
    顿了顿后,他抓着穆尽川的手劲愈发大了些,恶狠狠地看向赵启珍一行人,怒声威胁道:“现在给我避退百米,否则我要了这小子的命!”
    说着,他横立在穆尽川喉间的尖刀己经划破了皮肤,丝丝血迹从穆尽川脖间溢出;后者吃痛之下露出了痛苦的神情。
    “你敢!”
    赵启珍怒而发吼,心里己将穆尽川骂上千八百遍,这吴山本该是煮熟的鸭子,却不料半路杀出穆尽川这么个坑货,这让赵启珍又急又怒,若不是念在穆尽川身份特殊,他现在都想一刀噶了他。
    “放了穆公子,我放你离去。”
    纠结再三下,赵启珍还是作出了决定,穆尽川再怎么说也是当今圣上的表哥,且是镇关侯仅存的血脉,若真有个什么差池,他赵启珍也担待不起。
    “呵呵呵……”
    吴山咧嘴一笑,瞪着眼喝道:“滚出百米外!”
    赵启珍咬了咬牙,吩咐属下拽着发呆的王文彬与李化元朝后方退去。
    “这位公子,某家多有得罪了。”
    看着赵启珍一行人与自己拉开了距离,吴山松了口气,朝穆尽川露出了歉意的目光,拽着后者的大手却没有丝毫松动,“为保我与诸位兄弟的安危,还得辛苦公子陪我们走一趟。”
    说罢,吴山从身后人手里接过一条粗绳,将穆尽川一顿捆绑后背了起来,领着人一边跑,一边朝后方吼道,“待我等安全出城后,我会放人的!”
    “混账!”
    看着带人远去的吴山一行人,赵启珍恼羞成怒地跺了跺脚。
    “这位……”己经傻了眼的王文彬有些害怕地看了赵启珍一眼,缩着脖子问道,“敢问诸位是什么人?”
    赵启珍恨不得一脚踹翻王文彬和李化元这两傻帽,但念及这两的身份背景也不简单,他只能作罢,有些气闷地呲牙道,“我乃内监机秘卫百户赵启珍。”
    “啊?!”
    李化元与王文彬都是一愣,后者惊慌之下发问道,“那……那个吴山是何人?川哥被他掳走了不会出事吧?你们得赶紧去救人啊!”
    赵启珍没好气地瞪了他两一眼,喘着粗气不耐道:“吴山他们要挟穆公子逃离出城,穆公子暂时是安全的。”说着,他转过头朝身后的属下们吩咐道,“通知咱们的人在城门处候着,另通知泉安知府让他给巡城的军队下令,严防城门,同时派兵在城内搜人。”
    “他们之中有人受伤,以吴山的性子,他绝不会丢下自家兄弟不管的。”
    ……
    确如赵启珍所料,吴山一行人在逃离北郊巷口后,劫持着穆尽川并未第一时间出城外逃,而是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一家北郊的破庙内暂时歇脚。
    这破庙三里外,就有好几家医馆。
    “山哥……我……我不行了,你赶紧领着兄弟们逃吧,不要再管我了。”
    破庙内的草堆地上,一名大腿内侧中刀的男子发出了猛烈的喘息声,许是额头冷汗过多的缘故,他伸手扯下了自己的面纱,他年轻的面貌看起来只有二十岁上下,正是大有可为的年纪。
    与他躺在同一侧的另一位额头上受伤的男子也扯下了面纱,他的年纪也不大,看起来不超过三十岁,此时也流着冷汗喘着粗气,“溜子说的对,山哥,你……你快领着兄弟们逃吧……”
    吴山眼眶发红,拽起两人取下的面纱依次为二人包扎起伤口,“说他妈什么胡话!是我吴山带你们出来的,老子就得对你们负责。”
    “大牛己经去医馆里抓大夫了,你们只要撑住大夫过来就没事了。”
    大腿不停往外冒血的溜子惨笑一声,“山哥,你为咱们做的够多了,我溜子记你的情,莫要犯傻,带着兄弟们逃吧,我和愣子今儿有这一劫,也是命……”说着,他舔舔发白的嘴唇,眼中流出一行热泪,“我要去见我爹和娘了……”
    “别他妈说话了!”吴山吼出这句话时己带有哭腔,他像个无措的孩子般颤抖着为溜子包扎,不停往外滋的鲜血染红了他的双手,情绪激动下他哽咽着吼出声来,“大牛这蠢货怎么还没回来?!”
    溜子越发虚弱,伸出颤抖的手拍了拍吴山的胳膊,下一刻却如同虚弱的秧苗般栽倒在地,彻底与世隔绝了……
    “啊!”
    悲恸之下,吴山发出难以置信地怒吼声;另一旁负伤的男子也流下了伤心的热泪,他嘴唇蠕动着正准备说些什么,这时候便见一名身穿素衣,腰背药箱的中年男人被一个壮汉拽进了破庙内。
    “山哥,大夫来了!”
    闻听此言,吴山好似重新振作起来了一般,一把拽住了大夫的胳膊,伸出被鲜血染红的大手指向另一旁额头上负伤的男子,“大夫,快救人!”
    那被吓傻眼的大夫还没回过神来,拽他进来的男人却狠狠踹了他一脚,怒而骂道:“让你他妈救人,你发什么呆呢?!”
    “哦哦!”
    大夫惊慌下连连点头,半跪在地为另一名伤员开始止血包扎起来,好在大夫来的及时,三下五除二间,那躺在溜子尸体旁的男人这才被止住了血,保下了一条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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