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话里约好了下一次彩排的时间后,平野惟挂了电话,在琴酒身边坐下,又十分自然地靠在了他怀里。
    “总感觉池谷好像听出不对劲了,我和你说话的语气有那么明显吗?”
    平野惟自己没觉得有什么,但琴酒作为戏外人,他清楚感受到了平野惟前后的改变。
    很明显,就算电话那边听不清平野惟说了什么,但光是凭借着平野惟语气的变化都能感受到不对劲。
    琴酒没有说话,但只是看他嘴角若隐若现的笑意就已经有答案了。
    “看来是很明显了。”
    平野惟弯了弯眼睛:“不过被发现了也没关系,到时候实话实说就好了。”
    琴酒明明知道答案,却还是多此一举地开口问平野惟。
    “说什么?”
    “就说当时在我身边的是男朋友,才不是什么医生。”
    平野惟靠在琴酒怀里,抬头去看他:“这么说不好吗?”
    听到满意的回答,琴酒唇角的笑意渐深:“好。”
    平野惟把人哄高兴了一点,这才开口问了刚才就让她在意的事。
    “今天发生了什么吗,感觉你心情不是很好。”
    琴酒不是一个情绪外露的人,但神奇的是就算琴酒什么都不说,但平野惟每次都能看出琴酒的情绪。
    他的心情是愉悦的还是愤怒的,是平和还是烦躁,这些平野惟通通都能感觉到,哪怕琴酒没流露出一丝表情,也没说任何多余的话。
    每当这个时候,平野惟就会庆幸自己敏感的心思,这样的性格是一把双刃剑,放在以前的平野惟身上无疑就是灾难,因为她会无比迅速的洞察别人的恶意,并且把那种恶意无限放大,在心里不断折磨自己。
    但现在平野惟却又觉得这样的性格没什么不好,因为这样的性格,所以她能很快察觉到身边人的情绪。
    所以才能在一向故作坚强的小兰伤心时安慰她,也能读懂实际身份是工藤新一,现在却只能装成小学生的柯南眼里的那几分落寞。
    当然,平野惟也自然能觉察出琴酒的情绪。
    虽然一切都和平常一样,琴酒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回来后也会给平野惟一个拥抱,但平野惟却能感觉到今天的琴酒不太高兴。
    是一种被压抑着的愤怒和烦躁,被琴酒掩藏的很好,大概是因为不想把这些不好的情绪带给平野惟,也可能是因为……让琴酒愤怒和烦躁的事情就是因为平野惟。
    “发生什么了吗?”
    平野惟没有紧迫地追问,她依旧靠在琴酒怀里,微微抬着头看他,软软的发丝隔着不算厚的衣服扫过琴酒的胸膛,带来一片细细麻麻的痒意。
    琴酒低头,看着平野惟圆溜溜的眼睛。
    “任务出了点意外。”
    他收了收胳膊,将平野惟抱得更紧了一些,但语气没有任何变化。
    “有点累而已。”
    琴酒自己都没有发现,在说出“有点累”这样的话后,他的谎话就已经相当显而易见了。
    琴酒之前从没有在平野惟面前说过他累了,并且据平野惟的观察,琴酒好像还真的不会感觉到累。
    那些在普通人眼里看来无比危险的任务,放在琴酒身上就只不过是他的日常而已,他不会觉得累,甚至就算受伤也不会觉得疼,血腥味和硝烟味反而会更让他兴奋,那对琴酒来说就是他的咖啡因。
    所以这样的琴酒居然会说出“他累了”这样的话,这分明是很不合理的。
    平野惟垂下眼睛,看来让琴酒烦躁的事真的和自己有关。
    琴酒并不会在平野惟面前对组织和任务的事避而不谈,平野惟既然已经知道了琴酒的身份,也知道了组织的事,甚至还参与过组织的任务,那就没有瞒着的必要。
    所以有时候琴酒靠在床头看任务目标的资料时,平野惟可以直接凑上去一起看,琴酒有时候还会给她讲解。
    在平野惟察觉到琴酒的心情不好,问他发生了什么时,琴酒也会发现瞒不过平野惟,然后把今天发生的事当做睡前故事讲给平野惟。
    绝对不会只是说“任务出了点意外”这样一笔带过的话。
    既然是和自己有关,那也只有可能是克雷尔的那件事了。
    虽然已经大概猜出来了,但平野惟却并没有问出口,她只是抬起手,轻轻摸了摸琴酒的银色长发。
    “既然累了的话,要不要睡一会儿,刚好我也有一点困了。”
    琴酒低头向着平野惟看去,但平野惟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还在琴酒向她看去的时候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
    平野惟的眼眶里溢出一些泪水,朦朦胧胧的,她眨了眨眼:“陪我睡一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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