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琴酒今天的装束太过于斯文端庄,再加上他一向冷漠的气质,所以平野惟吻住琴酒的时候还有点不好意思,就像是在亵渎高不可攀的神明似的。
    平常的时候,往往平野惟的唇是温热的,而琴酒的唇则是偏冷的,但这会儿平野惟刚从外面回来,琴酒倒是一直待在家里,所以此时他们之间的温度完全颠倒了。
    平野惟的唇微凉,而琴酒的唇是热的,贴上去时的温差让平野惟都有种灼热的错觉。
    这种感觉让她的动作顿了顿,她抬起眼去看琴酒,只见琴酒依然如同刚才那样闭着眼,虽然什么都没说也没做,但就是莫名透露出一丝放松的意味出来。
    于是平野惟放大了胆子,她攀着琴酒的肩膀,主动加深这个吻。
    上一次平野惟主动吻琴酒时,动作要比现在冲动的多,也激烈的多,不过当时情况特殊,所以自己才会那么激动,一般情况下,平野惟还是更喜欢温柔的吻。
    像是春天轻轻落到皮肤上的花瓣,又像是最柔软的棉絮,明明一点都没有用力,却足以让平野惟晕晕乎乎地站不稳了。
    然而就算穿得再斯文,琴酒终归不是什么脾气好的人,能让平野惟在她怀里作乱这么长时间已经是他刻意放纵的结果了,但是现在他的耐心已经告罄。
    平野惟脚下发软,只能抓着琴酒的肩膀来保持平衡,刚才一直是她掌握着主动权,像只刚学会走路的幼兽一样又咬又舔的。
    亲了这么多次,她却好像还是没有找到诀窍。
    不过这样的亲吻对她来说也很舒服,特别是在现在这种有些疲惫的情况下,她只觉得要融化在这个吻里了。
    平野惟自己是满意了,她借着琴酒的力准备站稳身体,却没想刚有了动作,自己的后脖颈就被琴酒的掌心按住。
    他的动作来的强势,平野惟根本来不及反应,连眼睛才睁大到一半就被琴酒咬住了下唇。
    琴酒不像平野惟那样吻得轻柔,那种小猫舔人的吻技在他看来只不过是隔靴搔痒。
    琴酒的吻就伴随着轻微的刺痛和剧烈的眩晕感,和刚才完全不同,平野惟的呼吸只在一瞬间就被完全夺走,只能跟着琴酒的节奏来。
    琴酒的掌心就按在平野惟的脖颈上,微微用了些力,让她根本不能后退。
    他很喜欢这个动作,几乎每次接吻时都会这样,不然就是用手臂将平野惟牢牢圈住,像是用尾巴圈住宝石的巨龙。
    琴酒的蛮横和独占欲在这种事情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金丝眼镜在这时候又变得很是碍事,不但总是碰到平野惟的鼻梁,还阻挡了琴酒看向平野惟的视线。
    他不耐地皱了皱眉,稍微退出去一点后抬起手取下眼镜,也不在意会不会碰坏,直接将眼镜扔到了旁边的桌子上。
    解决完眼镜的下一秒他就又吻了上来,长驱直入,平野惟刚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就又立马被夺走了呼吸。
    等这个激烈又过于漫长的吻结束后,平野惟这个两天没休息好,累得下一秒就要睡着的人已经完全站不稳了,全靠琴酒的手臂捞着她才不至于直接跌到地上。
    平野惟面色绯红的喘息了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呼吸,眼眶里还有没有褪去的一点水光。
    她抬起眼看琴酒,只见他还是如同最开始一样整洁,除了那副可怜的眼镜被随意扔在了桌子上以外,琴酒基本没什么变化,头发丝都没乱,顶多是胸口的衣服有点皱——那还是被她抓的。
    反观自己……就算不用看,平野惟也知道现在的自己肯定好不到哪里去,毕竟她外出了两天,这才刚进家门就被琴酒逮住了。
    想到这里,平野惟没忍住对琴酒笑了下,那笑意中带上了几分狡黠:“你好爱我哦。”
    见琴酒的目光落了过来,平野惟弯了弯眼睛,补上下一句:“我这么风尘仆仆的,你居然不嫌弃。”
    虽然琴酒不是洁癖,但据平野惟观察,他还是很爱干净的,之前做任务的时候都有注意不让血溅到自己身上。
    但现在自己穿着快两天没换的衣服,整个人看着也没精打采的,琴酒却毫无芥蒂。
    听见平野惟明显是在调侃他的话,琴酒挑了挑眉,没接她的茬儿,而是直接将平野惟打横抱了起来。
    “诶?”
    突然的腾空感让她抓紧了琴酒,同时又摸不着头脑:“你突然抱我干什么?”
    琴酒腿长,所以走路也快,没几步就带着平野惟进了浴室,顺手将门也给关上了。
    他将平野惟放在洗漱台上,垂着眼睛看她,唇角往上勾了勾:“嫌弃,所以得洗干净。”
    平野惟顿时睁大了眼睛,下意识接话:“嫌弃你还亲我……”
    不过很快她就没声了,因为平野惟现在才后知后觉意识到现在的情况。
    她后面的话都憋了回去,短短时间内脸色变了好几下,一会儿是纠结,一会儿是羞赧,最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本来就微红的耳根颜色变得更深了。
    平野惟没敢抬眼看琴酒,于是偏着头看旁边的置物架,声音弱弱的,一点都没有刚才的嚣张和理直气壮。
    “我知道了,我本来就打算要洗澡的……你出去吧。”
    说完后,她还伸出手轻轻推了下琴酒的肩膀,下一刻她的手就被琴酒攥住了,激的她打了一个激灵,下意识看向了琴酒。
    琴酒眼里带着几分笑意,语气不紧不慢的:“关系到我的感受,我当然要好好检查你有没有清理干净。”
    琴酒的话说完,平野惟整个人也已经快要变得通红了。
    还没有洗澡呢,她却好像已经蒸了一个小时的桑拿,浑身上下都是红的,大脑也不清楚。
    不……大脑还是很清楚的,不然她也不会这么快就明白琴酒话中的意思。
    不是平野惟想明白,只是在她还没从家里搬出来时,有一天作业需要查询资料,当时家里刚好没人,所以平野惟就大着胆子用了放在书房的电脑。
    那电脑是家里公用的,但平野惟却从来没动过,那天是她第一次用。
    打开电脑后,平野惟本来是想点开浏览器的,却不知道怎么回事,不小心点到了一个隐藏文件夹,而且那文件夹里面还有好多个分类,名字都……挺奇怪的。
    当时平野惟在好奇心的驱使下随便点进了其中一个文件夹,等她看清里面的字眼后,平野惟恨不得立马回到一分钟前,那样她连书房都不会走进来。
    平野惟资料都没来得及查就手忙脚乱地关了电脑,但那一眼还是让她看清了那些视频的名字,特别是第一个,她看的最为清楚。
    【浴室playxxxx,双人xx,刺激高能】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平野惟就算对那些事情再怎么不感兴趣,但也能猜到那些视频是做什么的,也知道那个标题的意思……
    那天的事给平野惟留下了相当深刻的印象,所以此刻,当她被琴酒放在洗手台上堵住,琴酒还说了那些似是而非的话后,平野惟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个视频。
    【浴室playxxxx,双人xx,刺激高能】
    平野惟只觉得气血上涌,快要晕过去了。
    这实在是太刺激高能了!
    平野惟觉得自己像是线路短路的机器人,但凡再遭受一点刺激就要彻底报废,偏偏琴酒就要刺激她。
    他伸手,手掌抚在平野惟脸上,暧昧又缓慢的抚摸着,片刻后又收回手,语气淡然,细听之下却又有几分笑意。
    “嗯,是不太干净。”
    这话说的煞有其事,好像平野惟是在泥水里翻滚了好几圈,或者在沙坑里睡了一觉似的,但实际上她只是一晚上没换衣服而已。
    刚才平野惟说的那句话也只是想要故意调侃琴酒,却没想到她的小算盘没打着,反而被琴酒逼到了角落里。
    平野惟听着琴酒的话,满脑子都是那些不可言说的词语,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说出来的话都是结巴的。
    “我、我知道了,我会…会好好洗干净的,所以你快出去……”
    琴酒挑了下眉,向平野惟的方向压了压身子,气息拂过她的颈侧。
    “你自己洗不干净。”
    简直就是胡言乱语,平野惟活了这么大,怎么可能连澡都不会洗,分明就是琴酒想……
    平野惟咬着下唇,还没想到要怎么办,琴酒的手就已经抬起,解开了平野惟外衫的扣子。
    现在的天气不冷不热,所以平野惟外面穿着一件系扣的羊毛衫,里面则是一件吊带。
    琴酒的动作不快,但因为平野惟刚才发着呆的缘故,她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等察觉到的时候琴酒已经解开两个扣子了。
    她这件羊毛衫一共才三个扣子!
    平野惟警铃大作,慌乱中伸出手按住了琴酒的手。
    “等、等等!”
    琴酒掀起眼看她:“等什么?”
    等什么……平野惟也不知道等什么……
    在她犹豫的间隙,琴酒把最后一个扣子也给解开了,外衫从平野惟的肩头落下,堆积在了她的腰间,她的上身只剩下一件吊带。
    这件吊带是完全可以穿出去的,平野惟之前也穿出门过,但那个时候她完全不觉得奇怪,毕竟夏天的时候满大街的女孩都是这么穿的。
    但现在,在这个狭小的浴室里,在琴酒将她围住的这一个小小空间里,平野惟野却觉得好奇怪。
    她想要拿起外衫重新套上,琴酒却抓住了她的手。
    “洗澡不用穿外套。”
    洗澡当然不用穿外套,只是按这个发展下去,她是不是连吊带都保不住了……
    平野惟按着琴酒的手都在发烫,她虽然是在按着琴酒的手,但却没有用十足的力气,就连从刚才开始的反抗都像是小猫挥爪子,一点威慑力都没有,让人分不清到底是要拒绝还是纵容。
    平野惟的态度模糊,但琴酒看得清楚,在面对自己时,平野惟几乎是没有底线,就算他像现在这样做了让平野惟难以接受的事,但她却依旧不会过度反抗,只会轻轻说着“不行”,但如果琴酒执意要做她就不会再阻拦了。
    简单来说,平野惟对于琴酒就是毫无条件的放纵,可以说是毫无底线。
    但如果是别的人做了这种事……琴酒眯了眯眸子,不用平野惟动手,他会让那个人再也没有行动的能力。
    琴酒一边想着,手已经抬起,落在了平野惟的肩膀上。
    尽管平野惟的手也还抓着琴酒的手,看上去似乎是在阻拦,但琴酒的动作却一点都没有受阻。
    他唇角勾着一缕似有若无的笑,指尖微勾,挑起了平野惟肩膀上的带子。
    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甚至都没碰到平野惟的皮肤,却让她整个人都猛地颤抖了下。
    平野惟偏过头,脸颊两侧的绯红似乎已经蔓延到了眼尾,看起来绯红一片。
    尽管如此,她却依然没有做出反抗的动作,甚至连一句说“不行”的话都没有了,就连本来抓着琴酒的手也松了松,最后放了下去,俨然是一副完全放纵,任由他摆布的模样。
    平野惟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姿态有多么的惹人想入非非,又有多么的让人产生破坏欲与独占欲。
    如果平野惟遇到到的是有什么特殊癖好或者是有施暴欲的人,那恐怕见到她这时的样子就已经要控制不住了。
    想让她哭,想让她的眼角更红,让她流泪,让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充满泪水,只看着自己。
    平野惟身上就是有这样的特质,她是脆弱的,但脆弱中又带着倔强,所以才更惹的人想打破她的那份倔强。
    这也是为什么初中的时候远田腾会一直欺负平野惟,甚至到了高中,他再次遇见平野惟以后还会找到平野惟的原因。
    琴酒垂着眸子看了平野惟片刻,几瞬后,他收回了手,那条带子也安然无恙的落回了平野惟的肩头。
    他揉了揉平野惟的头发,在平野惟有些迷茫的眼神中开口。
    “那就洗干净了再来吻我。”
    说完后,他走出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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