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带着猛虎士伪作关东士兵,遇到羌胡兵,能躲就躲,躲不过就呼喊其他关东兵来战,而他们则趁机退走,一路左拐右拐,方向依旧是西面毕圭苑。
    不过乐极也有生悲之时,就在他们又躲避了一处战场,小心退走之时,突然一个熟悉大喊声传来:“文远?”
    张辽一愣,回过头去,就看到张杨正惊喜的看着他。
    “稚叔兄,别来无恙。”张辽咧了咧嘴,露出一口白牙。
    张杨与他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当初二人一起被丁原派到雒阳进入西园,一起经历了蹇硕被灭,一起投靠大将军何进,又一起被派出去募兵,张杨年龄要比他大十来岁,虽然作战勇猛,但平时性格温和,甚至有几分优柔寡断,很是照顾张辽。
    张杨一声“文远”喊出后,登时大悔,忙小心的看了一眼四周,看到并没有其他兵马注意,这才舒了口气,又急忙纵马过来,低声道:“文远,还不快快退走?早早离开董卓为好。”
    张辽摇了摇头:“如今形势,还是大树底下好乘凉,离开了董卓,情况会更糟。”
    二人都没注意到,张杨身后一个将领朝后面使了个眼色,有两个士兵悄悄离开了队伍。
    张杨听了张辽所说,想起刚才袁绍、袁术等诸侯咬牙切齿的模样,关东二十万大军齐吼诛杀张辽的情景,也只能无语的摇头:“文远哪,你怎的得罪了那么多诸侯?”
    “没办法,他们经不得打,受不得打击。”张辽嘿嘿一笑,又抱拳道:“稚叔兄,小弟先告辞一步了,以后有机会再慢慢叙旧。”
    “一路小心。”张杨也知道张辽目前的情况,当即点了点头,嘱咐了一声。
    张辽抱了抱拳,正要离开,突然又一个声音喊道:“文远?”
    “毌丘兄。”张辽转头看去,却是又一个故友,毌丘毅,不由咧了咧嘴,没想到一下子都遇到了。
    “文远,怎的还在此地迁延?还不退走?这里太危险了。”毌丘毅也是一副紧张和关切的神色。
    毌丘毅是河东人,与张辽、张杨都曾在大将军麾下效命,因为河东与并州比邻,也是同乡,所以三人在往日一向都走的比较近。只是当初一起被派出募兵,而后大将军身死,他们在此情景下见面,颇有几分感慨。
    张辽又与毌丘毅叙了两句,在毌丘毅和张杨的催促下,抱了抱拳,便要退走。
    但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大吼:“休走了张辽!”
    张辽转头看去,只见一支人马冲来,个个都是骑兵,领头的是个虬髯深目的异族大汉。
    “於夫罗!”张杨一声惊呼,忙低声道:“文远快走!是栾提於夫罗!”
    张辽眉头一挑,朝张杨低声道:“南匈奴一向反复不定,稚叔兄须要小心此人。”如果他没记错的,历史上张杨被同盟的於夫罗坑过一次,虽然没有死,但却被俘虏了近一年。
    张辽话音刚落,於夫罗已经冲到眼前,看到张辽,眼里露出贪婪之色。诛杀张辽,可是大功一件,若是活捉了张辽,到了袁术那里,必然能得到更多的好处。
    “单于手下留情!”张杨忙要阻止。
    於夫罗却没理会张杨,挥动手中长矛便朝张辽杀来。
    张辽冷哼一声,他对这些惯于钞略的异族没什么好感,羌胡如此,匈奴更是如此,只因原本的张辽便是死于匈奴作乱之时,所以张辽看到於夫罗攻来,二话不说,钩镰刀倏然挥出,一个反转,锁住於夫罗的刺来的长矛,於夫罗用力回抽,却怎么也抽不出。
    他与张飞那级别的猛将差远了,哪能脱开张辽的兵器锁拿!不由面色一惊。
    张辽钩镰刀又一甩,被锁住的长矛向上荡起,而后在於夫罗还没反应过来之时,钩镰刀倏然一砍。
    哚!矛头断落,於夫罗手下只余下一截木杆。
    砍断长矛的钩镰刀迅撩起,反削向於夫罗头颅,於夫罗手中只有一截木棍,哪能抵抗,骇然大呼:“张将军救我!”
    一杆长枪倏然伸出,架住了张辽的钩镰刀,却是张杨出手了,他忙道:“文远,手下留情。他是匈奴单于,若是杀了他,后患不小。”
    “如此武力也敢来中原招摇?”张辽冷哼一声,抽回长刀,拨马而回。
    但就在这时,一声破空的熟悉低啸传来,一道寒光陡然朝他射来,张辽头一偏,左手迅一抓,却是一支羽箭。
    张辽神色一下子冷了下来,转过头去,却看到一个大约二十四五岁左右的匈奴青年正手持长弓,弓弦震颤,又看其他匈奴人也是个个手持弓箭,准备攻击。
    张辽二话不说,一声低吼,挥动长刀便杀了过去,二十个猛虎士紧随其后。匈奴擅长骑射,他们却不能拉开距离,只要杀气其内,才能避免被箭雨攻击。
    於夫罗见状大惊,慌忙退入队伍之中。
    张杨见状,想要再劝,却被毌丘毅拉开,南匈奴几番寇略河东,毌丘毅对其也是深恶痛绝。
    “杀!”那些匈奴人也剽悍,挥动弯刀,朝张辽反冲过来。
    “杀!”张辽同样是一个字,此情此景之下,他下手绝不容情,一上手就是全力以赴,钩镰长刀在马上猛然一挥,划出一道弧线,寒光所过之处,那些弯刀纷纷落地,随之的是四五个冲上来的匈奴兵人头飞出。
    “杀!”二十个猛虎士也是齐声大吼,他们对异族下手也绝不容情,二十人与张辽形成一个圈,四五人相互配合,形成一个小阵,又放一些匈奴兵进来,手中长刀连劈带砍,杀得那些匈奴人连声惨叫。
    匈奴人强的是骑射,是骑兵奔袭,在这种情况下,纵然人多,却丝毫占不了上风,后面的匈奴想要箭,却又怕自伤。
    转眼之间,张辽与二十个猛虎士已经杀了数十个匈奴兵,虽然他们也有受伤,却丝毫不影响战力。
    於夫罗重新夺过一杆兵器,又来招架张辽,却被杀得连连后退,又看手下死伤惨重,他被南匈奴王庭排挤而出,兵马本就不多,一下子就死了几十个,不由慌忙大喊:“张将军,手下容情!我等绝不敢再犯!”
    张辽神色冰冷,只是盯着那个一脸凶狠的放箭青年:“我要他的命!”
    於夫罗忙道:“他是我族左贤王,张将军手下容情!”
    左贤王?张辽眼里陡然闪过一丝杀机,历史上蔡琰不就是被南匈奴劫走,没于左贤王,这个人不能留!
    他目光瞪向於夫罗,厉声道:“一命换一命,汝要保他,那就休怪某先取汝性命!”
    说罢,钩镰长刀猛然一斩,攻势比刚才更加凌厉,二十个猛虎士也是齐声大吼:“杀!”
    这一次,他们的主攻目标就是於夫罗。
    张辽的武力堪比万人敌,冲在敌阵之中,犹如虎入羊群,立时杀出一片血路,於夫罗见状,陡然大吼:“张辽在此,诛杀张辽!”
    附近的关东士兵闻言,不由看向这边,他们认不得张辽,却朝这边冲过来。
    於夫罗只当自己这一吼,会吓跑张辽,却不想张辽根本不管不顾,只是一力朝他杀来!
    匈奴人见状急忙赶过来要保护单于,还有匈奴人了狠,直接放箭,却被张辽一一格挡开,又拎起匈奴人作为肉盾。左慈当初可是专门训练过他格挡羽箭,只要不是数十支以上箭雨齐,他就毫不畏惧。
    附近的关东士兵不断围过来,而於夫罗却已危在旦夕,他见张辽如了狂一样要杀他,大是骇然,忙又向张杨求救:“稚叔,快救我!”
    张杨忙又道:“文远……”
    就在他刚吐出两个字之时,张辽手中钩镰刀倏然呼啸着旋转飞出,方向却不是於夫罗,而是一旁丈许外的匈奴左贤王。
    那左贤王正在拉弓,要再次放箭偷袭,哪能抵挡张辽飞出的钩镰刀,一颗头颅飞起,犹自带着凶狠和不可置信。
    匈奴人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
    而张辽在飞出钩镰刀的一刹那,就拔出了腰间的中兴剑,左劈右砍,飞马杀到那左贤王尸体之后,拔出了插在另一个匈奴人身上的钩镰刀,一声呼啸,在匈奴人骇然惊愕之间,带着二十个猛虎士冲了出去。
    张辽带着猛虎士冲出匈奴队伍,看到一群关东士兵围过来,登时举刀一声大吼:“诛杀张辽!”
    那些关东士兵看到他们装束,又听他喊诛杀张辽,有些摸不着头脑,下意识避开了一条道路,让张辽一行纵马通过。
    后面留下惊愕的张杨和毌丘毅脸颊抽搐,面面相觑,他们终于知道张辽是怎么在这关东兵马中纵横来去了。
    只是,这也才猥琐了吧……
    “逃出去的就是张辽!”直到於夫罗回过神来,大吼一声,那些关东士兵才反应过来,急忙追去,但此时张辽已经带着一众猛虎士混入了人群之中,哪还找得到。
    张辽带着一众猛虎士,一路喊着“诛杀张辽”,直接向西冲去。
    雒阳西宫,贾诩与儿子贾玑和近百个士兵被一众关东士兵围困在这里,危在旦夕。
    看着聚拢过来越来越多的关东兵马,贾诩面色沉肃,他本就不擅长冲锋陷阵,此时面对这般困境,纵然满腹谋略,也无可奈何。
    儿子贾玑护在他面前,已经受了伤,而更多的敌兵还在冲过来。
    难道今日他们父子就要死在这里了吗?在这生死一线之间,贾诩突然想到了自己的那个弟子,张辽。
    如果文远在这里就好了。
    就在贾诩心中浮出这个念头之时,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诛杀张辽!”
    贾诩脸颊一抽,突然前所未有的放声笑了起来。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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