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州府,傍晚。
    丁邵晃晃悠悠的回到了家,在和大哥打完招呼后,回到了房间。
    在房间里,他又把在静室里发生的一切,回想了一遍,觉得没有什么问题后,开始思考以后的道路。
    因为有裴西武毕生功力打底,所以他不需要考虑营养问题,可以放心大胆的提升修为。
    现在主要问题是,没有足够的学徒来贡献传播度,看来要鼓动父亲大力招收学徒了,他决定等父亲回来好好和他谈谈。
    到晚饭的时候,丁邵并没有在餐桌上看到父亲,询问大哥后,大哥也表示,不知道父亲干什么去了,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到刺史府询问后,到的回复是,刺史大人派父亲去帮忙了,具体帮什么忙,说是机密不能泄露。
    “可能父亲,在地宫里被什么事情给耽误了吧”丁邵暗想道。
    他也没有太在意,吃过晚饭后,就回到房间睡觉了,今天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他也有些疲惫了。
    就在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就听到外面有非常大的喧哗声。
    丁邵起身向门外看去,发现天色还没有亮,于是他穿好衣服,来到了喧哗处。
    只见,武馆大厅里站满了人,大哥站在最中间,门口处,有几位身穿军服的人,脚边放着一个盖着白布的担架。
    其中一位穿着将领服的大汉,浑身包扎着绷带,有些绷带还在渗血,正在对着丁贲说些什么。
    丁贲的反映很是激动,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他撇开了大汉,跑向担架,伸出手颤颤巍巍的要掀开白布,不过到半途中,又停了下来。
    最后一咬牙,把白布掀开,只见他的双眼,瞬间瞪圆,表情悲愤,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嘴里撕心裂肺的喊道:
    “爹~~”
    丁邵听到大哥的喊声,还在昏沉的大脑,立刻惊醒了过来,他扒开前面挡路的人群,来到了担架前。
    丁松生面无血色的躺在担架上,嘴角还有未擦干的血液,不过气息全无、
    丁邵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因为在他离开静室的时候,父亲还好好的。
    “这是怎么回事?父亲是怎么死的?”
    丁邵面色阴沉的问道。
    这时那位大汉将军,走了过来,好像十分悲伤的说道:“丁馆主,是为了救我而牺牲的,你们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吧,我能做到的,一定全力以赴。”
    丁邵听到这个声音,识别出来这位将军,正是和父亲在一起进入地宫的人,他不动声色的询问了具体过程。
    虽然‘廖统领’刚才给他大哥丁贲讲了一遍,但是听到丁邵发问,于是又重复了一遍。
    不过‘廖统领’讲的,和丁邵所知道的有些出入。
    听‘廖统领’描述,丁松生是在进入地宫的通道时,为了救他受伤严重而死的,可是,丁邵却是在他们进入大厅的时候,还听到他们说话,而且父亲那时候的声音,中气十足,没有一点受伤的样子。
    刚才丁邵发现,丁松生前胸口的裸露处,有手印般的淤青,虽然做了处理,但是还是能看到一丝轮廓。
    要不是大哥伤心过度,他也能发现这一点。
    综合这些线索,他父亲丁松生既有可能是被‘廖统领’暗害的,不过他没有证据,证明这些线索,更不可能告诉别人,他当时在静室里听到的话。
    这样就等于,把他得到裴西武毕生功力的事情,给暴露了。
    等到‘廖统领’一行人走了,围观的人开始帮忙布置灵堂的时候,丁邵以商量父亲后事的名义,把大哥给叫到了书房。
    进入书房后,他先小心的打量了四周,丁贲看到他这个样子,不由的问道:
    “你这是在干什么?不是说要商量父亲的后事吗?”
    丁邵检查一圈,确认没问题后,小声的把自己发现的线索和疑虑,给提了出来,同时委婉的表示那个‘廖统领’不是好人,具体的事,他也没有细说。
    丁贲听到弟弟这么说,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然后二话没说,出去验证了一番,等他再次回到书房的时候,脸色黑的吓人,就像食人的饿虎一样,不过他在努力压抑着。
    看来刚才出去了一趟,也发现父亲的死因不一般。
    为什么那个假的廖统领,害死丁松生后,还要把遗体送回来呢,因为在大盛王朝,一般人不会对死者的尸体做任何处理,都是直接入馆下葬,就算是至亲,最多给遗体净面,而不会动死者的衣服。
    因为他们觉得,人在死去的那一刻,所穿的衣服,就是在阴间的服饰,妄动死者衣服,会使死者在阴间没有衣服穿。
    那个假的廖统领,做梦也没有想到,丁邵的灵魂,是从前世而来,对这方面的说法嗤之以鼻,而且还听到过他们在地宫里的谈话,所以才会被他发现这些线索。
    “大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丁邵等了一会儿,看见丁贲还在那里黑着脸不说话,他怕在书房呆久了,外面的人起疑心,不由的问道。
    丁贲听到弟弟的声音,这才从仇恨中,回过神来,他想了想说道:
    “看来庆州府我们是不能呆了,如果是廖统领害死父亲的话,不管是什么原因,难保刺史也有参与,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
    不过,看他们归还父亲遗体的动静,应该是不想牵连武馆,我们也不能太突然的离开,最快也要等父亲下葬之后,以免打草惊蛇。”
    丁邵听到大哥说的这些话,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毕竟在他的印象里,大哥总是一副大大咧咧,说话不经过大脑莽夫的样子。
    看来不能小瞧任何人啊,再说,莽夫也不可能修炼到先天境界。
    丁贲看到弟弟的表情,不由的挠起了后脑勺,又回到了一副莽夫的样子。
    就这样,在丁家兄弟的操办下,丁松生可以说是风光大葬,下葬的那一天,城内净街,军队开道,‘廖统领’亲自抬棺,刺史题词行礼。
    越是这样,丁家兄弟越觉得他们有问题,因为军队和刺史代表朝廷的脸面,所以不会做出这么出格的事,除非是要做给别人看,以掩饰什么。
    丁邵看到这些,越来越害怕了,现在就算他告诉别人,廖统领是杀害父亲的凶手,也不会有几个人相信的,如果他和大哥现在出事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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