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漓并没有插话,非常安静的看着他,感觉他的情绪时而激动,时而忧郁。
    “漓儿,那只火狐狸就是我。”夜青鸾盯着怀里的莫漓说道:“是凤凰助我修炼成人形,她既是我的恩师,也是我的……”
    “妻子。”莫漓隐隐约约也知道这事的前后,但从夜青鸾嘴里说出来,又有不同的味道。
    “是的。”夜青鸾点点头深呼吸,他闭上眼睛的同时,心里却有着说不出来的难受。
    她们俩,他该如何取舍?这段时间他经常在想这个问题,凤凰醒来之后并没了以前的戾气,有的只是温情,对他的深情。
    他不忍心抛下她,只因她放下了骄傲,放下了自尊,承诺不再掀起血腥,只愿一生一世与他相守。
    他该怎么办?放弃凤凰选择莫漓,幸福一家三口,但凤凰会放过他吗?
    只有随了凤凰,那莫漓怎么办?这种两难的境地使他痛苦难安。
    “老公,你做得对,既然凤凰是你的恩师,也是你的唯一的妻子。”后面这句话莫漓说出口,心狠狠的抽搐了一下,接着又道:“这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没有凤凰就没有现在的你,你们应该在一起。”
    “漓儿,你愿意跟我回凤凰窝?”夜青鸾没想到莫漓的心胸会这样开阔。
    “不愿意,我说过,我不可能跟别的女人共侍一夫。”莫漓垂下双眸,伤心的说道:“但我可以独自一人抚养宝宝长大成人。”
    “漓儿。”夜青鸾心疼莫漓的固执,心疼她一人在外面,更心疼她说的话。
    他是真心不想伤害莫漓的,但凤凰太强大,为了莫漓的安全,他又能怎么办?
    “老公,就算我愿意,凤凰也不会答应的。”莫漓反而劝夜青鸾:“你放心,我身边有小宝还有百灵,宝宝也会喜欢他们,也会很好的长大。”
    “你?”夜青鸾没想到此时的莫漓竟然面带微笑,居然反劝他。
    “你们才是真正的一对,我只是一个平凡的人类,会面临死亡,也不能陪你活到什么时候。”莫漓神色暗淡,她只是个普通的人类,卑微的人类。
    “漓儿,我该把你怎么办?”夜青鸾紧紧的把莫漓抱在怀里。
    “老公,你忘了我是现代人,是现代思想,但凤凰不一样,如果你选择了我,她会对你起杀心的。”莫漓笑道:“我离开你,还有宝宝,她没了你,恐怕不行的。”
    “是……吗?”夜青鸾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莫漓说得一点没错,就当时了中凤凰的一掌,虽然她并没有用全力,但也够他受的,如果硬拼起来,恐怕……
    “我现在不怪你了。”莫漓吸了吸鼻子,把头靠在他怀里:“怪只怪你转身的时候太绝情,也从未给我讲过这些事情,现在我感觉好多了。”
    有种彻底放下的感觉,心里顿时开阔了,他的一翻解释挥散了她心里的阴霾,其实这段时间不开心只是害怕,害怕宝宝出世没了父亲。
    更害怕夜青鸾从此以后,不再出现,或是根本忘记了她,什么是最痛苦的?那就是爱的折磨,不明白的折腾。
    “老公,你爱过我吗?”莫漓轻声问道,心里却有只小鹿在乱撞。
    “爱,怎么会不爱。”夜青鸾双手捧起莫漓的脸庞:“你是我这一生的最爱。”
    这是他的真心话,以前,他觉得自己深爱的是凤凰,有了莫漓之后,他才知道什么是真爱?
    真爱是一种牵肠挂肚,是一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感觉,只有在看到她的时候,心里才会自然而然的舒畅起来,开心起来。
    夜青鸾空洞的心被莫漓填得满满的,只要有她在身边,他才不会寂寞,不会孤单,有的,只是满足。
    而跟凤凰在一起,这些感觉,通通没有,他现在才明白对凤凰不是爱,而是回报。
    “有你这话,我就知足了。”莫漓再一次的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很久很久没有这样畅快的笑了。
    心里郁结的痛,豁然散开,因为,她得到了一个她想要知道的答案。
    她一直都是个很容易满足的女人,一直都是个很宽容的女人,也许放开他,也是放开自己吧!
    “漓儿,你太善良了。”夜青鸾心疼的抚摸着莫漓苍白的小脸:“总是替他人着想。”
    “老公,我不是替他人着想,因为我打不过凤凰,也抢不过她,所以只有认命了。”莫漓笑道:“你回去吧!我没事了。”
    “不行,你现在的情况很不好,很可能早产。”夜青鸾说什么也不可能现在弃莫漓而不顾。
    “那凤凰要是知道了?”莫漓有些担心的看着夜青鸾。
    “有我在,不用担心。”夜青鸾在想如果凤凰来了,她应该不会为难莫漓的,毕竟她怀的是他的孩子。
    “唉……”莫漓哪里舍得夜青鸾离开,如果可以,她宁愿他陪伴她左右。
    凤凰知道自己体内的魔已出窍,而且很难控制自己,求夜青鸾杀了她,他却怎么都下不了手,最后封印她的时候,给了她一个承诺。
    那就是一定会救活她,在那千年里,脑子里面每天都在想这个问题,还用了莫漓的前两世,结果都没有成功,夜青鸾并不后悔救活凤凰。
    但他承受不起两个女人的爱,一个如傲骄的孔雀,一个是独力而又倔强的人类,怎样选都会伤害其中一人。
    “老公,别再为这事伤脑筋了,只要你过得好,就是我的幸福。”莫漓说的是违心的话,没有他在身边,她会幸福吗?
    “漓儿……”夜青鸾又紧了紧怀里的莫漓。
    感觉心好疼好疼,她是他的妻,唯一的妻,为他生孩子的妻,而他却不能为她做什么?
    看着她受委屈,看着她流泪,看着她为他痛,夜青鸾感觉眼睛有些酸,他抬头看天,感觉一成不变的天空,突然有些刺眼。
    而心里某个最柔软的地方塌陷,将他埋藏,他真的很想带着莫漓离开,去一个凤凰找不到的地方生活,他这是逃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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