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我大雅国就你受得起的!”太后笑道:“你是我大雅国第一个异姓王啊!众卿家,还不拜见平信王?”
    崇文殿大学士朱明伟急忙跪倒:“太后,不可!”
    “朱爱卿,这有何不可啊?”
    朱明伟道:“太后,纵观我朝历代,除了本姓之外,还没有异姓王的。就是老将军,也不过是封了镇国公。而且作为王爷,不仅功勋卓著,而且还要深得人心。臣以为驸马功勋有点,但并非卓著;至于深得人心吗?臣也不敢苟同的。最近,信都府传闻,可是很不利于后宫啊!”
    周扬顿时大怒,老子还没有秽乱后宫,你这不是诬陷吗?就算是真的秽乱后宫了,咋地?你咬我?
    太后也红着脸:“朱爱卿,你这话从何说起?”
    朱明伟犟着:“臣所说虽无证据,但是信都府传言也并非是空穴来风吧?就算不是,难道驸马不应该避讳?”
    周扬笑道:“太后,朱大人既然这么说,臣自当自省!臣今后无太后懿旨,就不再进宫了吧!”
    太后以为信都府传言自己跟驸马仅有的、唯一的一次那点破事被人知晓了,所以心中大怒:“朱爱卿,哀家念你曾为帝师,所以容忍你进言。但是你仅凭这市井传言,就妄加猜测,哀家岂能容你!”
    太后怒道:“来呀,将朱大人逐出信都府,贬为县令,无诏不得回信都府!”
    周扬心中还是明白的,这就是太后的痛指。可是贬了朱明伟,就能堵得住别人的悠悠之口,就能止得住别人的猜忌?周扬急忙道:“太后息怒!朱大人所指,臣明白。臣之前一心为了朝廷,恐是多不注意,因此引起了朱大人的猜疑,臣今后定会牢记的。”
    太后冷哼一声,站起来拂袖而去,留下一干面面相觑的朝臣。
    朱明伟指着周扬的鼻子怒叱:“不要以为你帮老夫说了好话,老夫就会领你的情。你驸马是什么心,老夫莫非不知?告诉你,老夫心如明镜,你的狼子野心,老夫岂会不知?”
    周扬心中来气,老子拼死拼活地时候你干什么去了?现在朝堂安静了,你就跳出来。便冷冷地笑道:“既然朱大人这么说,那我就告诉你。我是不是狼子野心,你明天就会知晓。你不要以为整个大雅国,就你朱大人忧国忧民的。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我走不要紧,你今后会看到是什么结果的。如果到时你后悔今天所言,怕是跟先帝碰面之时,也会愧疚不已的。朱大人,我帮你说好话,是因为感觉你是个敢于直言的人,所以敬重你。但是你侮辱我,诋毁我,我虽不能把你怎么样,但是你将会为自己的书生意气而懊悔终生的!”
    “告诉你,我绝不会懊悔的。只要能把你的狼子野心公诸于世,老夫就对得起先帝、对得起皇上、对得起大雅国黎民百姓!”
    周扬回到府中,依然气呼呼的。老子是有野心不假,但是你现在就看出来了?鬼才相信呢!八成你是听了别人的怂恿,这才不明是非着了别人的道。
    雅淑和雅仪跟着周扬进了书房,小心翼翼道:“夫君,你不要跟那种人置气,我们还不知道你吗?”
    周扬摇摇头:“这不是朱明伟的一时气愤,是有人指使的,只是他被人当枪使了还蒙在鼓里。”
    “你既然知道,那又何必跟他怄气?”雅淑劝道。
    周扬道:“你们不懂!”
    周扬摊开纸:“你们磨墨!”
    周扬冷静了一下,将禁军的管理以及施政的方向、策略洋洋洒洒地陈述了一遍,这才掷下笔:“自古以来,历朝历代都会有这样的人。我明知是诬陷我、诋毁我,但是我非得要他看看他的想法究竟是对是错!”
    说到底,周扬不过是个十多岁的孩子。应付朝堂之事就够他喝一壶的,何况是人家的诋毁?周扬可谓是少年心性,这样的决定算不上对错。
    周扬随后跟张远、李强、刘成辉、鲁达以及廉浩军每人留了一封信,这是自己跟太后极力推荐的不能动的几个人。历来,军队就是关乎国家稳定的镇国之宝,是不能轻易撼动的。周扬就是担心太后顶不住,所以才刻意叮嘱他们几人。
    周扬之所以选择离开,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自己的功夫还不到家,还必须抽时间来修炼。万一朱明伟的背后真是老将军指使,那就表示老将军在行动了。而一旦老将军在行动,就说明老将军应该是早就准备好了,是他有恃无恐。周扬担心他的背后很有可能依仗的是朱颜、卓怀成,当然,周扬还有种担心,那就是雅安王,这也是个厉害的角色。较之雅怀王、雅亲王,或是大皇子和二皇子,老将军潜伏的更深,这才是他周扬畏惧的。所以自己目前跟他们斗,不具备优势,主要是没有必胜的把握。周扬知道自己输不起的。
    周扬从雅淑和雅仪身上下来,来到书房,抽了几支烟,然后揣上银票、药丸来到后院,居然看见夏荷站在那里。
    “你真的要走?”黑暗中,夏荷的眼中亮闪闪的。
    “夏荷,你老实告诉我,你值不值得我信任?”
    “少爷,你怎么那么说?”
    “我想,你是应该清楚的。”周扬看见天翼鸟踱着步子走到自己面前:“你们跟老将军家的关系,却是让我很是看不透。”
    “少爷!你这样误会,婢子明白。但是婢子自问还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
    周扬搂着她:“那好!”周扬叮嘱了夏荷几句。夏荷搂住他,不让他走,周扬笑道:“我离开你们,最多也就是一年的时间。还有,告诉太后,如果有为难,无论怎样也要坚持一年时间。对了,拜托你多照顾雅淑她们!”
    周扬含着泪骑上了天翼鸟,天翼鸟便展翅飞去。
    周扬没有在小庙停留,而是往密林那里飞去。到了密林,便放了天翼鸟,天翼鸟摇摇晃晃地跟着周扬,周扬蹲下来,抚了抚它的羽毛,天翼鸟便听话地站在那里,吱吱地叫着看着周扬离开。
    周扬好久差不多一年时间没有看见蛤蟆头了,不知道那五条小蛤蟆头怎么样了。周扬奔走在深山里,有种归心似箭的感觉。
    第二天一早,雅淑和雅仪便哭着进宫,太后愣住了:“怎么了?”
    “他走了!”雅淑和雅仪哭泣道,递过去周扬的留书。
    太后怔在那里,尽管周扬周扬做有点意气用事,但是周扬也是做了很大贡献的啊,不然太后也不会纵容他。
    太后打开周扬的留书,看过之后,顿觉周扬的心全是为了自己,心里虽然暖暖的,但是也觉得空荡荡的。
    夏荷道:“太后,少爷临走时有话要婢子带给您!”
    太后急道:“驸马说了什么?”
    “驸马说。如果国家危难时,请太后无论如何也要坚持一年。一年之后,少爷还会回来帮助太后的。”
    太后挥挥手,让她们离开,然后捂住书信泪流满面了。
    张公公进来:“太后,信都府李大人紧急求见!”
    太后抹干眼泪,声音沙哑着:“传!”
    李志丹进来:“太后,臣今早接到报案,朱大人昨晚被人杀了!”
    “什么?”太后站起来,手中的书信飘在地上:“你说的是哪个朱大人?”
    “就是昨晚冲撞太后的崇文殿大学士朱明伟大人!”
    太后怔得一屁股坐下来:“什么时间被杀的?是被谁杀的?”
    “臣过去勘验过,是被剑刺死的。”随后李志丹的声音低了下来:“据朱大人府中的仆人描述的那个人,应该就是……”
    “就是谁?”太后心中也有觉得不好了。
    “就是驸马!”李志丹看着太后愤怒的表情,终于嗫嚅着说了出来。
    “驸马?你觉得可能吗?”太后从宫女手中接过书信,扬了扬:“驸马给哀家留了书之后,昨夜就走了!”
    “臣也觉得不可能。可是据朱大人府中的仆人道,他起来夜解,听见朱大人房中有人惨叫。仆人就要蹑手蹑脚过去,可是看见朱大人房前的院子里站着一只怪鸟,不过仆人避开怪鸟,走到窗边用手指捅开窗纸,看见一个黑衣人正用宝剑刺着朱大人,口中还道‘我就秽乱后宫了,怎么样?就你多嘴!’然后一边刺进去!仆人吓得战战兢兢地,急忙回到自己的房间蒙着被子吓得满头大汗的。直到臣找到他,他才敢说明真相的。”
    “可能吗?”太后怔在那里,对李志丹挥挥手:“你出去吧。对了,将朱大人厚葬!”
    张公公急急忙忙过来:“太后,不好了。好多大臣都聚在龙庭里为朱大人鸣冤,请您过去为朱大人主持公道呢。”
    太后怒气冲冲地来到龙庭,众大臣看见太后过来,急忙跪伏在地求太后主持公道。太后气呼呼地坐着:“朱大人被谁杀了?”
    赵阳站出来:“听说是被驸马给杀了!”谁把赵阳放出来了?
    “你听说?听谁说的?这么早你们就都知道了?”这些人就是指的周扬,墙倒众人推,却不知道太后跟驸马的关系好着呢,还不是一般的好呢!太后怒道:“如你们所愿,驸马昨晚走了,你们满意了吧?之前,你们很多人就跟驸马说佟景的那样,关键时刻看不见,躲得远远的,但是和稀泥的事情,你们都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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