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陶篱竹察觉到身后凌厉的掌风时,条件反射地堪堪避过,但也被凌厉的掌风所伤。她刚避过致命的一掌,迎面又来一掌,她手忙脚乱地接过这一掌,解了这招后她的虎口发麻,胀痛不已。她还未来得及呼痛,攻击又接踵而至,她在地上翻滚了一下,躲过这一招,也为自己争取了一点时间。
    至此,陶篱竹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此刻的她全身都处在备战状态。从开打起,陶篱竹都处在劣势,偷袭的人掌法凌厉,每招都是对准着要害来攻击,与那人对打了十几招,每一招陶篱竹都是勉强地应付过去。
    随着时间的流逝,陶篱竹的防御越来越无力。那人一个空翻,从背后擒住陶篱竹,单手用力地扣住陶篱竹的咽喉。力度之猛,只要那人再用力一点点陶篱竹毫不怀疑她就会因此而挂掉。
    “说,你是谁!”一声陶篱竹听来并不陌生的娇喝传入她耳中,震得她耳膜嗡嗡地响。
    陶篱竹难受地动了动身子,钳制住她咽喉的手扣得更用力了。
    “我告诉你,不要玩什么花招,快说,你是谁!”
    陶篱竹艰难地出声“你我。发不出声”
    那人闻言,扣住陶篱竹咽喉的手放松了些许,但也紧紧地按着咽喉处。只要陶篱竹一有什么动静,那手将毫不犹豫地进行下一步动作。
    陶篱竹狠狠地咳了几声,顺了顺气,片刻她才犹豫地低叫“月痕”
    陶篱竹刚叫了一声,钳制住她咽喉的手用力一扣。陶篱竹忍不住痛叫出声,眼泪都飙了出来。
    那把原本略显得娇滴的嗓音此刻却是恶狠狠地“我警告过你不要玩花招,快说你是谁!为什么要假扮我们楼主?”
    陶篱竹从没想过自己的生命会有一天由别人拿捏着,此刻的她也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仿佛酸中带着一点点苦涩,萦绕不去,丝丝入心;她还觉得胸口充斥着一股心酸与委屈,整个人都非常难受。
    “你”原本恶狠狠地嗓音顿时软了一半,声音中还带有一丝丝的不确定。冷月痕看着从自己手背上一路滑落地晶莹水珠,原本紧扣着陶篱竹咽喉地双手也不禁松开了。
    解开了钳制的陶篱竹不禁软了身子,跌跪在地上,双手扶着脖子,不停地喘气,涨红地脸庞上泪水不断地滑落,两条泪痕清晰可见。
    “小痕,我想念你”情不自禁地说出这句话后陶篱竹愣了下,连哭泣都忘记了。怎么回事?这话好像是不经过自己大脑,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的。
    站在陶篱竹身后的冷月痕也愣了下,片刻,她越过陶篱竹,来到了陶篱竹的面前,捧起了陶篱竹泪痕未干的脸,认真地审视起来。
    半晌,冷月痕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用手擦干了陶篱竹脸上的泪水,美目深深地注视着陶篱竹,柔声问道:“小晚,发生了什么事?”
    陶篱竹料想不到冷月痕前后的态度相差竟如此大,前一刻她还想掐死自己呢,后一刻怎么又柔声相待?但陶篱竹也没有细想,冷月痕温柔的声音似乎带着魔力,而她自己也似乎是受了委屈的儿童一般,泪水不断地泛出。
    冷月痕瞬间慌了手脚,她手忙脚乱地将陶篱竹拥进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陶篱竹哭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止住泪水,止住泪的她不停地抽噎。
    “小晚,告诉我,保护你的暗影哪里去了?怎么你”冷月痕一边扶陶篱竹坐上了椅子,一边出声询问。这是冷月痕最迷惑不解的地方,按理说夜晚身边无论何时都有暗影保护,这也不能怪她一开始误会这个夜晚是别人假扮的。不过,她认为夜晚是别人假扮的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陶篱竹脑中一片混乱,她的脑袋似乎分成了两半,一半根本不能思考,另一半却在反复回想刚才自己脱口而出的话语。她唤冷月痕作“小痕”冷月痕唤她作“小晚”从林中窃听那晚她已经猜想到两人的关系绝不简单,但绝没有想到竟是如此的不简单。从冷月痕刚才的反应来看,她是误会自己假扮夜晚了,虽然自己的确不是夜晚,但那是本质上的。以冷月痕刚才那么紧张的态度看来,如果让她知晓自己真的不是原来那个夜晚,自己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待遇,恐怕不会是像刚才被掐脖子威胁那么简单了。
    陶篱竹摸了摸赤痛的脖子,脑中不断地斟酌着词语,以求尽量不让冷月痕起疑。冷月痕望着陶篱竹透着指痕的红肿脖子,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冷月痕抬手轻轻抚上了陶篱竹的脖子,望着陶篱竹,低声道:“很痛吧?是我莽撞了”
    陶篱竹轻轻地摇摇头,心忖道:大姐,这个不是问题,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我怎样才能将你忽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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