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基人已经决定接受游雨兰的建议,打通被堵塞的山道,穿越大雪山,迂回到阿隆哥长城的大后方,帮助卡拉多国王的大军,攻破敌人最强大的防守阵线。
    而青石年等人则连夜商讨,究竟是该留?还是该走?
    如果说,要放弃找寻白水来与青木年,青石年实在是做不到。但他也十分赞同游雨兰的圣言之音,应该以大局为重。
    人类的灾难还没过去,他们仍需要马不停蹄地为驱逐人类的厄运而努力。
    当他正感到左右为难的时候,杰克西却提出了一个让他惊喜无比的想法:“其实那悬崖并不是绝对不能攀下去,也许会有办法的,我那群武斗兵会用树木的皮根编织一种软梯,我想可以用来爬到悬崖底,找木年小妹和白神使。‘
    “你这小子,怎么到现在才说?‘青石年激动地揪着杰克西的衣领,大吼道。
    杰克西用手使劲地推开青石年的脸,叫嚷道:“别激动,镇定一点,听我说!喂,老兄,你的口水喷到我了‘
    两人打闹似地推推拉拉,直到希蕾儿在手中“呼!‘
    地燃起一个火球,他们才“唰‘地分开。
    青石年没好气地问道:“你说吧!解释不好,我就扁你!‘
    杰克西整理了一下被扯得凌乱的甲衣,捏着嘴上的两撇短须,悠悠地说道:“我说你是急疯了,我那些武斗兵所织的软梯,是为了更安全地横渡沼泽之地,或者用来爬一些陡峭的小山的,现在用来攀爬那么深的悬崖,我怎么知道行不行?
    “而且,那可是万丈深渊,要造出那么长的软梯,都不知道要多长的时间,我怎敢随便提出来给你们笑话。‘
    青石年暴跳如雷地叫道:“那还不简单,把软梯加粗一点,把我的五千名剑士都调去帮忙,我相信,很快就可以造好长梯的!‘
    杰克西“嘿嘿‘讥笑道:“我的大将军,怎么你的官升得越高,脑袋就越笨了,制造攀崖的长梯程序时十分复杂,还需要有良好的经验和手艺,而且必须经过多次的测量与尝试,才能成功地造出一条万丈长梯。
    “而爬梯的人,还一定得有优秀的攀岩功夫才行,这些能力可不是像打一架那么简单,你那些剑士懂吗?‘
    “我‘青石年一下为之语塞,拼命擦着鼻子,却想不出其它好办法。
    此时,站在他身旁的奥丝米开声道:“青将军,我觉得白神使他们坠崖已超过了十天,该可能发生的事,应该都已经发生了,寻找他们的事可以交给杰将军去办。
    “而青将军应该先跟落基神兵们穿越大雪山,待杰将军找到了白神使,他们就马上赶往阿隆哥的长城集合,这样一来,便可以同时进行青将军所想的两件事了!‘
    青石年颇感无奈地说道:“这个方法的确是上选,但是丢下杰克西这家伙做事,我可不放心。‘
    “我来监督他!‘希蕾儿冷冷地说道:“这样子,青大将军能否放心?‘
    青石年马上拍手赞同:“有希**师在,我就可以安心离开了!‘
    杰克西听到希蕾儿的话几乎要举脚称好,他开怀地笑道:“这真是太棒了,有希法师这等美女相伴,我们一定会有更强的拼搏精神,必然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造好万丈长梯!‘
    青石年知道他并不了解希蕾儿的可怕,于是一边擦着冷汗,一边赔笑道:“对啊!没错,你要好好努力!‘
    其实他心里幸灾乐祸地想道:“好兄弟,自求多福吧,为了妹妹和白神使,只好“辛苦‘你了!‘
    希蕾儿瞄了一眼摆出一副对她垂涎三尺模样的杰克西,冷哼了一声,道:“杰将军,你记着你今天说的这些话吧!‘话落,便独自离开回营休息。
    次日,也就是白水来坠崖的第十二天,落基巨人们开始了搬雪、通山道的工作,杰克西也在希蕾儿的严酷监督下,凌晨便起来干活,直至深夜才能休息。
    即使他自己是长官,也不能偷懒片刻,稍有不从,希蕾儿便对他施以火烫、冰刺,使得杰克西叫苦连天。
    他终于明白,青石年为何在知道这位美女法师做监工时,会表现得那么高兴了。他只好一边臭骂青石年,一边去砍树、拔藤制造长梯。
    至于被冰封的大石头,在经过游雨兰与奥丝米合力高歌了一曲“驱魂圣咒‘后,便已经被驱除了魔性。
    她们并不知道,自己所启动的乃是上古神咒“天罗罡‘,就连邪神的灵能也能驱走,何况是鬼王的魔力?
    虽然大石头的魔性已除,但记忆却几乎尽失,除了对哈利意格的妹妹哈利娃稍有感觉外,其它人看在他眼里,都成了陌生人,即使是自己的名字,他都不知道。
    但令人感觉欣慰的是,他已经不会发狂了,而且还非常听哈利娃的话,为了让他恢复记忆,便让他跟随哈利娃穿越大雪山,远征阿隆哥长城。
    大雪山上的人们不停地忙碌着,而雪谷深渊中的青木年与白水来,也正为生存而忙碌不已。
    经过了十二天的休养,白水来的身体好了不少,神智也恢复了些许,但大多数的时间仍处于昏睡状态中。
    不过,这对于青木年来说,已经是非常大的鼓励与收获。
    毕竟,她可以确定,白水来已经从鬼门关走回来了,她所做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
    但白水来的气息仍很虚弱,有时候想说话,却是语不成句、细若游丝,大多时候他都是笑容与眼神和青木年交流。
    在这些日子里,青木年细心地观察和理解白水来的一切需要,将他的吃、喝、拉、睡照顾得无微不至。
    这是他们认识以来,心灵靠得最近的一次,在无言间,彷佛心有灵犀地懂得对方的思想。
    白水来终于深有体会地感受到青木年对他的爱护关怀与浓情蜜意,而青木年也感觉到白水来对她感激与依赖,每当她出外砍柴或捕鱼,白水来就会流露出眷恋不舍的眼神。
    在那一瞬间,青木年感觉白水来非常的需要自己,这使她有一种快乐的满足感。
    很快地又过去了三天,他们已在雪谷中生活了半个月,青木年觉得他们的日子过得愉快而平静,使她常暗地许愿,这种日子能够长久一点。
    这一天,青木年特地哼着小时候母亲教过她的歌谣走去砍树,增添足以维持火堆永不熄灭的木柴贮存量。
    大概因为她近期的心情非常轻松与快乐,她恢复了不少记忆,但大多都是零零碎碎、比较愉快的一些趣事,譬如母亲教自己唱的歌、爸爸第一次教自己舞剑、第一次品尝白水来煮的菜肴等等,其实那些事虽然都是琐碎的小事,但她仍深刻地留在心中。
    至于她所在的国家、军队和自己的身分、名字等,倒也都记起来了,可惜过往认识的人,除了父母,她还是只记得白水来一个。
    这也不能怪她,在她被鬼王掳走以前,她的心海充满了对白水来的思念,别的人想得并不多,现在记忆重生,最思念的东西便先想起来了。
    砍够了树枝后,青木年正准备回山洞,忽地看到靠近两座雪山交界的一片密集的树丛“索索‘动了起来。
    来到这片深谷后的半个月里,除了鱼和水,她还没见会动的东西。
    “难道是什么动物、野兽?‘她胡乱地猜想着,放下柴堆,轻轻地踱向树丛。
    离树丛尚有数尺时,枝叶震动得更厉害了,简直能看到一根根枝叶从里往外被拨开,一团黑影缓缓地爬了出来。
    青木年凝神屏息,当那黑影跳出树丛的时候,她挥出的萧玄剑尖,已经指向了黑影的头部。
    那黑影顿了一下,马上惊呼道:“不!不要杀我!‘
    听到了那是人的呼声,青木年止住了剑的去势,但并未撤下,借着微弱的水光,隐约看到了那黑影确实是人││一个穿着盔甲、战袍的男人。
    青木年冷喝道:“什么人?‘
    那男人也隐约看到了用剑指着他的,是一名身形娇美的女子,不但讲的是天辉语,而且也不认识他,因此心情立即放松了许多,他镇定地说道:“我是天辉国的一名将军,那你又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
    “天辉国的将军?‘青木年努力想了一下,眼前这男子说的是天辉语,而穿的一身甲衣,也确实不像是士兵的打扮,看来他所言不假,便说道:“我是天辉国的蓝石将军,名叫青木年,因为一次灾难而坠下了这个山谷。‘
    一听到是蓝石将军青木年,那男子吓得跪趴到地上,惊慌地叫道:“小人不知道大将军在此,多有冒犯,请将军大人恕罪!‘
    青木年皱了皱眉,因为在记忆中,她不太喜欢这种卑躬屈膝、懦弱怕事的人,这种人不值得亮出宝剑,她马上收回萧玄剑,冷酷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你会来到这个地方?从哪儿来的?‘
    她想到,既然这名将士会从那树丛里出来,就必定有离开深谷的路了,所以必须问个明白,但她心底却又渴望不要这么快离开雪谷,所以在话语间并不客气。
    那名将士的眼珠骨碌转了一下,唯命是从地应答道:“小人叫纪莫卡尔,也是在无意间滑落到这深谷中的,本以为小命不保,岂料大难不死,寻找了几天的出路,终于来到这里,想不到遇到了将军大人,真乃是小人的万福。
    “现在小的又冷又饿,胆够问一下,将军大人有没有干粮或果肉,可以拿一点点给小人充饥裹腹。‘
    因为青木年想不到天辉国有些什么将领奇人,因此也没有生疑,只是淡淡地说道:“走吧,遇上我,确实是你的运气。‘她说罢,便去捡拾扔到地上的柴堆。
    纪莫卡尔听到青木年这话,实是高兴至极,立即赶上前叫道:“担柴这种工作,怎需要大将军动手呢?让小人来吧!‘
    他从青木年手中抢过柴堆,恭恭敬敬地跟在青木年后头。
    他从肯地加马东面,按着龙神链中的邪神之音所指示的路线潜逃,专拣丛林密布的小路走,涉水攀山、餐风露宿,历尽了千辛万苦后,他沿着一条隐秘小道来到大雪山的深谷之中,追捕他的天辉战士,根本无法找到他的踪迹,最后都无功而返。
    沿途困难重重、险境连绵,若是以往的纪莫卡尔,根本无法徒步完成这千里之行,但现在的他,已经不能与往时相提并论,他为了自己的“远大理想‘,已经变得意志坚定。
    而且邪神之灵,每隔一段时间就赋予他魔能,使他的力量不断增长,而这也是支持他的最大动力。
    虽然如此,他仍然是血肉之躯,连日的劳累以及连番的人生巨变,使他的精神紧绷到了极点,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
    当他随着青木年走进温暖的洞穴,吃上几口烘热的鱼干后,他便打着呼噜昏睡过去,根本没注意洞的深处,还躺着一个人。
    一个他恨不得咬上几口的人──白水来。
    纪莫卡尔这一睡便是一整天,青木年来回已经去捕过了两次鱼,看到他睡得天昏地暗的样子,对他的警戒心便更加放松了。
    次日,纪莫卡尔终于醒来,他伸了个大懒腰,坐起来,望着洞中跳跃不停的火堆,慢慢地回味着这段时间的经历,想到现在已经身处大雪山,很快就能到达龙神链中的神音所说的西方极地,可以完成他的梦想,他不禁得意地窃笑了起来。
    他这时才有闲暇环顾了一下洞内,发现四周除了火堆、柴堆,还有一堆铺平了的树叶,上面放着几条烤好的鱼,足见青木年细心的一面。
    想着青木年高贵的气质、娇美的脸容、性感的身段,他心里顿觉一阵燥热,胡想着在离开大雪山以前,要找个机会跟这位有名的女将军亲热一番,那定是人间极乐之事。
    睡醒后,肚腹空空,纪莫卡尔爬到了放烤鱼的叶片旁边,想填一下肚子。
    他的视线移动后,才骇然发现火堆后方躺着一个身穿黑衣的青年,他随手抓了几条鱼塞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爬过去细看那个人的相貌。
    这一看,他差点把嘴里的东西全喷了出来,地上的男子,竟便是他日思夜念着要杀之为快的白水来!
    而他颈上的龙神链,也传来一阵心灵之语:“太好了,这是魔神使白水来,快给我杀了他!‘
    纪莫卡尔心想道:“不用你说,我也会这么做!‘
    他正想拔出腰间那把曾刺杀地灵宗师的匕首,朝白水来的心脏痛快的插上一刀。
    而此时白水来沉睡着,完全不知道夺命之险,已经离他只有咫尺之遥。
    洞外忽地传来了青木年的叫声:“喂!你在干什么?‘
    这一声如同晴空霹雳,差点儿把纪莫卡尔吓了一跳,但他的反应也非常敏捷,伸到腰部的手轻轻一转,从腰带处摸出了一条巾布,一边把巾布贴到白水来的脸上胡乱摸磨着,一边转过头,应答道:“我只是想给白神使大人擦擦汗而已。‘。
    其实隔着火堆的焰火,青木年也没看清纪莫卡尔的行为,看到他笨手笨脚地给白水来乱擦,青木年没好气地叫道:“好了,好了,不用劳烦你,到一边去!‘
    “是,将军大人!‘纪莫卡尔收起巾布,顺势退回原处。
    青木年“啪!‘地扔下刚砍回来的柴枝,坐到白水来旁边,一边温柔地给白水来抹汗,一边问道:“你也认识白神使?‘
    纪莫卡尔低下头,表现得十分恭敬地回答道:“是的,白神使是天辉国的大英雄、大伟人,小人有幸见过他几次面。‘
    其实,是因为他刚才早已吓出了一头冷汗,却不敢让青木年看到。
    青木年对他的恭维之词并不感兴趣,只是淡淡地说道:“认识就好,白神使和我一样从悬崖上摔了下来,不过他受伤了,以后你要和我一起好好地侍候他,知道吗?‘
    听到青木年的话,再看看白水来一动也不动的样子,肯定是受了非常重的伤,纪莫卡尔心中狂喜,口中唯命是从地应道:“是,小人一定谨遵将军之命。‘
    青木年霍地抱起白水来,说道:“我现在去捕鱼,你带上一根火棒,跟我走!‘
    “是!‘纪莫卡尔乖乖地从火堆捡起一根柴火,跟着青木年走向圣水河。
    在路上,纪莫卡尔曾经恳求她让他来抱白水来,但被青木年拒绝了。
    那倒不是因为青木年警惕纪莫卡尔的缘故,而是她不愿白神使这高贵的身躯,被那个懦弱的男人捧抱。
    而且白水来日渐好转,她相信以白水来的能力,很快就能离开这片深谷,这便代表着她与白水来亲近的时间越来越少了,理所当然的,她便尽可能抓紧任何可以贴近白水来的机会,纪莫卡尔自然碰不了白水来。
    到了圣水河边,纪莫卡尔也被白如乳液的河吸引住,一边大呼小叫,一边用手拨弄着河水,仔细观察河水为何会发白。
    而青木年也不理管他的幼稚举动,将白水来平放在脚边,然后举着火把,自顾自地捕鱼。
    刚开始,纪莫卡尔还以为青木年会用自制的丝网来捕鱼,却想不到她竟拔出剑往水中刺,刺出了约有十剑,便捉到了七、八尾巴掌般大的清莹通透的怪鱼。
    纪莫卡尔暗暗吃惊,想不到这位年纪轻轻的少女,剑术之精已然达到了如此地步,能轻松地刺杀水中的鱼。
    他的阅历、见闻也不算少,知道水虽然透明,却是有形之物,要想穿过水准确地击中游动的鱼,需要极快的速度和强大的穿透力,他自认还无法达到这种剑术的境界。
    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何青木年会成为天辉国年纪最小的蓝石大将军,除了领兵的能力外,她的剑技着实令人折服,据说剑魂大师已将她称为剑圣。
    本来他还想觑机偷袭青木年,将她制服,然后再去了结半死不活的白水来的性命,但现在看来那是不可能的。
    尽管他自身的力量增强了不少,但他感觉想要躲过青木年任何一剑,都是力不从心的事,所以要杀白水来,就必须等青木年不在他身边的时候再干。
    纪莫卡尔心里盘算:“青木年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劈柴,到时候再下手!‘
    可是事与愿违,第二天纪莫卡尔看到烧火的木柴所剩无几己,正期待青木年离开,却听到青木年向他发出了一道命令:“纪莫卡尔,去劈一些柴枝回来,烧火的柴已经没有多少了。‘
    纪莫卡尔打了个突兀,眼珠一转,摊开手叫道:“小人也很想听令,但我掉落山崖的时候,佩剑已丢失了,现在两手空空,怎么劈柴呢?请将军大人把宝剑赐给小人,一定能很快办妥此事!‘
    他心里估计,青木年若真是剑圣的话,一定爱剑如命,不会把剑交给他,然后就会自己去。
    岂料青木年冷冷地说道:“虽然纪将军的佩剑确已不在,但纪将军腰带左侧暗藏的匕首,也定是把上好的利刃,我想用来劈劈柴,应该是绰绰有余的。‘
    纪莫卡尔大惊失色,以为那天他想拔匕首刺杀白水来的事被青木年识破了,立即跪到地上哀叫道:“请大将军恕罪,小人不是故意的‘
    青木年不耐烦地摆手,叫道:“起来!起来!藏起自己心爱的贴身兵器,又不是什么罪,若不是你在河边玩水时,连匕首的柄翻都了出来,我倒不知道你还有这件后备,去吧!至少给我劈够三、四天用的柴再回来。‘
    纪莫卡尔听到青木年所说的是另外一件事,立即高兴地暗擦了一把汗,脑袋像鸡啄米似的在地上叩了几下,大喊道:“感谢大将军的宽恕之恩,小人这就去办事。‘
    他说罢,马上连爬带走地奔出了山洞。
    青木年不屑地“哼!‘了一声,静听纪莫卡尔走远了,便取来两条最新鲜的烤鱼,放在嘴里咀嚼了几下,再俯身嘴对嘴地喂给白水来食用。
    纪莫卡尔的出现,使她不敢在其面前做出这种亲热的举动,所以便以劈柴为由,将纪莫卡尔支开,好让她拥有多一点与白水来独处的空间。
    纪莫卡尔离开山洞后,一口气跑到那天与青木年初遇的树丛之地,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心里咕噜骂着青木年所摆的将军架子,骂了一会儿,又埋怨起白水来的不是,一想到白水来这令他生厌的家伙,身边竟总有美女相伴,他就越想越恨,抽出匕首在树丛中乱砍、乱劈,藉以发泄心中的怒愤。
    他疯了好一阵,心情慢慢地平稳下来,又开始思索该如何创造机会杀死白水来的问题。
    这时,龙神链中的神音对他说道:“其实,要让青木年离开白水来的身边,并不难!‘
    纪莫卡尔大喜道:“真的,神啊,请快告诉我该怎么做?‘
    龙神链之神音说道:“找一只掘地虫,快!‘
    纪莫卡尔欣然照办,他拼命耙开了地上的积雪,在泥地上努力翻找,好不容易捉到了一只只有小指头般大的掘地甲虫。
    他将甲虫捏到龙神链前面,问道:“找到了,然后怎么样?‘
    龙神链之神音说道:“用另一只手在第二、第五颗龙牙上各敲一次。‘
    “叮!叮──‘纪莫卡尔用手指击打龙牙,发出了两下清脆的响声,只见掘地甲虫不停摇晃着的爪子忽然不动了,然后在他手中飞快地涨大。
    甲虫丑陋的嘴脸,变得越来越清晰,纪莫卡尔吓了一跳,右手如被电击一般,将甲虫扔到了地上。
    那掘地甲虫仍在长,一直长到猪一般大小,然后飞快地向着黑漆漆的树丛密林地爬去。过了一会儿,树丛之地却传来了一阵阵哗啦啦的响声。
    纪莫卡尔的心里直嘀咕古怪,却又不敢走进树丛视察详细情况。耳边又响起龙之神音的话:“那甲虫会掘出一个大坑等着猎物的到来,至于猎物是什么?你应该知道了吧?‘
    纪莫卡尔一点即明,心里“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雪谷虽然寒冷,燃亮着火焰的山洞却温暖宜人,再加上青木年软玉温香、投怀送抱,白水来在迷迷糊糊间咽下了几口鱼后,神智逐渐清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睛,望着吻着自己嘴唇的少女,既感到不好意思,却又十分享受这种感觉。
    只可惜,他现在除了大脑的思想可以活动以外,全身都失去了知觉。
    他记得自己被青木年刺中心窝后摔落悬崖,在那一刹间,全身的异能都汇聚于胸部的伤口处,以抵御外来的伤害,而在撞到圣水河以前,他已经晕了过去,当再次醒来时已经躺在了这个山洞里,承受着青木年全心全意的爱护和关怀。
    经过了这段日子的亲密接触,他再笨也终于感受到,青木年对自己那番深切的爱意,他也感动不已,直呼上天对自己太好了,连这位大将军都对他如此深情。
    他醒来后,睁大的双目,平静地盯着青木年的脸,带着一种欣赏美景的心情去观赏这位美女战士。
    青木年也发现了他那双乌黑、发亮的眼睛,在自己身上四处扫视着,她脸上微红、绵绵细语地说道:“白大哥,如果你现在可以陪我说说话、聊聊天,那该是多好的事‘
    白水来的喉咙动了起来,想说话,但却只是发出了轻微的“咕咕咯咯‘的嗓音。
    青木年轻轻捂着他的嘴巴,幽幽地说道:“都是我多嘴,等白大哥身体好了,还多的是机会呢!我又何必急在一时。‘
    白水来的双眼露出了笑意,他想说:“只要你愿意,我可以永远留在你身边陪你说话。‘只可惜,他的这份心思青木年未能体会,只是忙着用布帕为白水来擦汗。
    忽然,洞外传来了纪莫卡尔惊恐的叫声:“青将军,大事不好,惨了,惨了‘然后他便“呼‘地冲进了山洞。
    青木年皱了皱眉,颇感厌烦地转过头望向纪莫卡尔,却见他全身沾满泥巴,身上有多处被擦伤,看来确实有意外发生,便马上站起来,问道:“别慌,发生什么事?‘
    纪莫卡尔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地说道:“我
    到那天我钻出来的树林里劈柴,突然看到有东西在动,当当我走过去一看,原来原来‘
    说到这里,他露出了惧怕的神色,吁了口气,才接着道:“是一条大蟒蛇!‘
    “大蟒蛇?‘
    青木年惊愕地说道:“这怎可能,蛇怕冻,不可能出现在这冰天雪地的世界里。‘
    纪莫卡尔一拍手叫道:“就是啊,我也这么想,感觉非常奇怪,但又确实看到了它出现,我心想,那一定是非同凡响的蛇,如果捉来吃了一定是上等补品。
    “我一时贪念生起,便去捉那条蟒蛇,岂料那条蛇异常凶悍,和它缠斗了几回都捉不住它,还被它打成这样。‘
    他指了指身上斑斑点点的伤口,继续说道:“幸好我努力搏斗,拼命回来给将军你报信,我想如果把那条蛇烤了给白神使吃,补一补身子,白神使一定能康复得更快!‘
    青木年冷“哼‘道:“我看是你自己想吃吧?别拿白神使作借口!‘
    纪莫卡尔尴尬地笑了笑,躬身弯腰说道:“真不好意思,给将军大人你看透了,是小人不对,只是我不敢再去劈柴了,怕被那条大蛇对我报复。‘
    青木年吐了口气,不屑地说道:“真是没用,什么妖魔、猛兽我没见过,我倒想看看是什么蛇如此厉害,走!‘
    她挥挥手,示意纪莫卡尔带路,纪莫卡尔则战战兢兢地又走出了山洞。
    当纪莫卡尔走进山洞的时候,借着火光,白水来已将他看了个一清二楚││那正是被天辉国通缉的、心灵宗师临死前千叮万嘱要捉回来的、准备堕入魔道的逃亡者。
    白水来奋力呼喊着青木年,想问个明白,他为何会在这里?他还想告诉青木年,要马上捉住这位可能已经转向了邪恶的战士。
    可是,如今的他只是一个哑巴,无力地望着青木年与纪莫卡尔的背影,消失在洞外的黑暗世界中。
    只消半刻时间,青木年便来到了黑压压的树丛前方,纪莫卡尔指着树丛深处一片漆黑的地方,颤抖着说道:“它它就在那里!‘
    青木年竖起耳朵仔细聆听,果然在那片树丛之中,传来了轻微的动物爬行的声音,她将萧玄剑握于手中,平稳地一步一步向着那地方靠过去。
    而纪莫卡尔则浑身打着哆嗦跟在她后头,他这倒不是装出来的,因为他现在确实感到异常的紧张、兴奋。
    当青木年拨开两、三丛灌木,走到发出声响的树林之地,睁大眼睛搜寻着纪莫卡尔所说的大蛇踪影,但那里漆黑如墨,什么也看不清。
    纪莫卡尔忽地大叫道:“在前面的那棵树下!‘青木年很自然地顺着他手指之处,望了过去。
    就在青木年将注意力集中到前方的时候,纪莫卡尔猛地撞了过来,令她失衡地向前跌去。
    她正想怒骂纪莫卡尔发什么神经,却发现这一跌,竟然了无止境,一直往下掉,似乎正往一个无底的深洞掉下去。
    “啊──‘青木年失声惨叫,而纪莫卡尔则是站在坑边,露出了诡异、得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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