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烨见福全那般,待福全出了永和宫,便叫他去了乾清宫。
    福全知玄烨待他毫无君臣之分,到也没特别的顾虑这些。“皇上找我可有何事?”
    “二哥进来身子可大好了?”玄烨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福全面前,看着福全说道。
    福全淡淡一笑,朗声说道:“早就好了,皇上早就可以让我会战场上杀敌了。”
    玄烨看着福全,话在嘴边却有些说不出口,半响才说道:“二哥日后就留在京里,不要再上战场了。”
    福全听了,愣了愣,忙追问道:“为何?莫不是我做了什么事?”说完,便觉得自己话语不得体,且逾越。
    玄烨没有理会他的无礼,到是平静的劝着福全道:“二哥莫急,皇阿奶见二哥在那么远的战场,心里实在挂念,皇阿奶如今年纪已大,朕着实想把二哥留在京里。况且······”玄烨说到那里,停下来,看着福全不知该讲不该讲,只怕是自己说了他着实要急了。
    福全见玄烨说话吞吐,自己又是个喜欢直来直去的人,“皇上若是有话但讲无妨。”
    玄烨虽听他那么说,但也怕他会反驳,“朕和皇阿奶商量下来,觉得应该给二哥指一门亲了,德贵人今年给朕添了个四阿哥,二哥却一门妻妾也不曾有,所以朕替二哥指婚。”
    福全本就极力不愿意成亲,玄烨有意说道清容生下了四阿哥,心里到是隐隐一痛,想着她不能自己抚养自己的孩子,心下也替她难受,虽说是不能和她在一起,但却真是动了真情。
    “臣现在还不想成亲,臣只想回战场替皇上铲除了吴三桂等兴风作浪的藩王。”福全说话间,眼光有些闪动。
    “莫不是二哥心中还在念着她?”玄烨说着便看着福全,想看清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福全听了愣了愣,不知该怎么回答,半响,说道:“是,这些年我一直都忘不了她。”
    “她现在是四阿哥的额娘,二哥若是还念着,二哥不觉得不妥吗?”玄烨对着福全说道,看清是什么表情,就好比他一直都是那么的令人捉摸不透,看不清他心中想着什么。
    “在我心里,她不是四阿哥的额娘,她永远都只是清儿,她的身份可以从答应变成贵人,可以从贵人变成嫔,变成妃子,那些都要看皇上愿意给她什么了,但是她不管用什么样的身份,她在我心里永远都只是那个无忧无虑,快乐的清儿。”福全对着玄烨,毫无畏惧的说着,他的眼神坚定。
    他熟不知清容那时正站在门外,清清楚楚的听到了他的话。
    “二哥这话是何意?莫不是在怪朕没有好好给她个名分?”玄烨看着福全,说道。
    “臣并无此意,臣只是觉得清儿并不快乐,至少她在这宫里处处被束缚,她不能做自己,这些年皇上难道当真看不出清儿不快乐吗?”福全想到清容,心里不免有些隐隐作痛。
    “不快乐?二哥到是很了解她啊。”玄烨冷冷的说着,眼神有些冰凉和冷冽,甚至有几分说不清的无奈。
    福全和玄烨相视着,一时无语,但气氛令人觉得恐怖,像是有一种无形的风雨在不停地刮着。
    “德贵人,你怎么站在这儿啊?”曹寅正好从外面进来,有急事要禀报玄烨,见清容站在那里,完全不知道里面玄烨和福全正在谈论着一个严肃而又令人窒息的问题。
    清容被曹寅的声音吓了一跳,半响才回过神来,支吾着不知该怎么回答,“曹,曹公子······”
    玄烨听见外面曹寅的声音,坐回了椅子上,曹寅走进来,见福全也在那里,隐隐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但却说不出是哪里尴尬。清容见玄烨在远处已瞧见了她,也不好躲着,愣愣的跟着走了进去。
    见玄烨,忙请了个安,说了些政事,清容见曹寅说的是政事,便自己走进了暖阁内。
    曹寅说了些政事之后,见玄烨听的有些心不在焉,到以为他没在听,说道:“皇上认为如何处理此事?”
    “这件事是岳乐管的,这会子出了这档子的事,朕自是让他去处理,明日朝上,朕下旨让他去做,免得他把朕的口谕可以当做耳旁风。”玄烨微微有些怒意,想着岳乐处事一向比苏克萨哈有分寸,可如今这事处理的到是和苏克萨哈没什么两样,心里疑惑莫不是岳乐把事情让苏克萨哈去做了,自个儿拿着他给的皇命不当回事儿。
    “皇叔处事一向小心谨慎,这会子怎么会发生这种事。”福全有些疑惑,看着玄烨。
    玄烨冷冷说道:“估摸着,咱们这位皇叔是将事情让苏克萨哈去做了,他到是把朕的话当耳旁风了。”
    “皇叔应该不会这样吧。”福全替岳乐说道,他心里想着岳乐应该不会和苏克萨哈胡混在一块儿。
    “怎么不可能,当年朕让苏克萨哈筹款治理江南灾情,那笔银子可是咱们的皇叔帮他筹的。如今这事儿,怎么就不可能会是苏克萨哈替他做的。”玄烨冷言冷语的说着,心里实在是气恼。
    “皇上莫不是要治皇叔的罪?”福全看着玄烨问道。
    “朕还没这么糊涂,岳乐这会子出这点事,朕就给他脸子看,那朝上的那些亲王郡王的还不得更加不肯向着朕了。这会子到是好了,这坐江山的到比这旁人更加没个权力了。”玄烨说着有些苦恼,想到朝上的那些本家王爷们一个个都像是他们当皇帝一样,结帮拉群的,他自己反到是要看他们的脸色行事了。
    “奴才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曹寅想到自己先前听到的消息,有些犹豫着不知怎么说。
    “讲。”玄烨心里恼怒,见曹寅这么说,哪有闲心去想他那话当讲不当讲,简单明了的就给了答复。
    “是,奴才听说苏大人时常到安亲王府去。”曹寅见玄烨同意他讲,便直言道。
    “常去?这话你听何人说的?”玄烨看着曹寅,似有所思的说道。
    “是安亲王府的下人无意间说的,那次奴才去玉器店修一损坏的玉佩,那玉佩店的老板正在逼着被交保护费,我见实在是欺人太甚,就去帮着那老板修理了那些人一番,谁知那厮说他是安亲王府的,他们家王爷在朝上位高权重,而且苏克萨哈苏大人也和他们王爷交好,时常前去,说还要找我报仇。”曹寅将当日情形复述道。
    “这仗势欺人的狗奴才真是该死,仗着岳乐为虎作伥,实在是可气。”玄烨重重地拍了一记桌子,桌上的茶杯晃动了几下,发出砰砰的声响。
    “皇上息怒,这样的奴才不值得皇上生气。”曹寅见玄烨怒意十足,忙说道。
    “哼,朕气的何止是那奴才,朕气的还是苏克萨哈,平日里仗着是辅臣,在朝上作威作福,这会子又和岳乐混在一块儿。”玄烨冷冷的说着,想着福建一带的旱灾被苏克萨哈处理成这样,实在是气恼。(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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