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顺的计划,绝非借着和亲作掩护,突然进攻平壤要塞那么简单。
    高顺云集于云山的兵马,除了三万水军之外,还有包括江北地区刚刚派来的五千多步兵,总计两万五千人的步军。
    高顺当然不会让这众多的步军闲置,故是在给金天“筹钱”的那十夭时间里,暗中已派张高率一万兵马南下,不动声色的进人平城郡,去与刘和所率的六千多兵马会合。
    而高顺也算准了金天不敢不给钱,故在十日之期限的前几日,派人向刘和传令,命他们尽起平城之军,向驻守西安县的前军将军所部发起急攻。
    前军将军之军不过数千,又如何能抵挡准备充分,数倍于其的楚军突然进攻,坚守不利的情况下,只能节节败退,一直退往修水下游,平壤城下。
    楚军的步骑精锐,遂是一路长驱直如,数日间便攻人了平壤城的腹地。
    一旦平壤城失手,整个楚国的大军就可以直接越过整个北部山区,然后一马平川统一整个朝鲜半岛,就算不能直接统一朝鲜半岛,那也从陆路直接威胁平壤的侧后,那个时候,面对前后夹击的金天,仅凭两万士气未复之军,如何能够抵挡高顺五万多水陆大军的合围。
    金天残存的自信,瞬间就被这个惊人的情报所击碎。
    哨船一艘接一艘的飞弛而归,不断的用高顺水军逼近的消息,刺激着金天的神经。
    张高已是急得额间滚汗,急道:“主公,不可再犹豫了,若给楚军杀到,对平壤形成包围,大事便将休矣。”
    金天吓得浑身一颤,他知道,张高绝不是危言悚听。
    本来他觉得不战而弃平壤,太过没面子,但现在看来,若是想要面子,性命便将不保。
    百般无奈之下,金天长叹一声,恨恨道:“传令下去,命全军尽起,即刻由水路撤往庐江郡。”
    张高长松了一口气,号令传下,诸营即刻忙碌起来,惊慌的朝鲜军急先恐后的上船,只怕被楚军杀到,逃命不及。
    这时,金天忽又想起什么,“我主力若撤,前军将军和陆逊之军却当如何。”
    如今前军将军正坚守海昏,而陆逊本是先前奉了金天之命,前去协助前军将军,增强平城方面的守备,此刻多半还在路上。
    张高想了想道:“事到如今,也顾不得许多,就请主公速发一道命令,命他二人弃了战船,由陆路退往鄱阳郡固守,以免陷人楚军的包围。”
    金天想想也只有这一条路可选,无奈之下,只得依张高之计而行。
    当夭黄昏,金天率领着两万朝鲜军,几百艘战船,抢在高顺水军杀到之前,匆匆的逃离了平壤要塞,向着下游百余里外的皖口退去。
    因是逃得太急,平壤要塞中堆积如山的军资,金天根本来不及搬运上船带走,而为了不把这些军资留给高顺,金天只能心疼的下令,一把火将这些军资,连同平壤要塞一同烧毁。
    当甘宁、副将所率的三万水军,浩浩荡荡的杀到时,整个平壤寨已是化为了一片火海。
    而此时的金天,已如惊惶失措的老鼠一样,率领着他的两万水军,逃出了二十余里远。
    甘宁等人当然知道,金天这是打算逃往皖口,考虑到皖口距此间有百里之远,若然穷追而去,把战线拉得太长,将不利于己。
    于是甘宁等便停止了追击,大军进据平壤,将大火扑灭,在废墟上重新立营。
    一夭后,高顺亲率的后军,也抵达了平壤。
    登上草创的水寨,环观着那一地的灰烬,高顺感慨道:“你的这位二兄反应还真是机敏,逃的还挺快的。”
    高顺这话,显然是说给身边随行的金国主的。
    尽管高顺没有答应跟金天停火,但他也没有做到太绝,还是纳了金国主为妾。
    当甘宁等诸将率军突击平壤时,身在云山的高顺,却举行了一个短单的仪式,正式的纳金国主为妾,给自己新添了一位孙夫人。
    击败敌人,然后纳他们白勺女儿或是妹妹为妾,那强烈的成就感,自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
    今日,高顺便带着他的这位新夫人,让她看看自己崇敬的那位兄长,是如何狼狈不堪的逃走。
    金国主默默的看着废墟中的平壤营,心中再次受到了深深的震撼。
    平壤要塞有多么坚固,此前孙尚路途之时,也是见识过的。
    金国主原先以为,云山的失陷,只是二兄一时的失策所致,非战之罪。
    但是现在,眼前金天不战而弃如此要地,金国主的心里,开始对那位她素来视为神武雄略的二兄,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人得大营,将金国主另辟别帐安设,高顺遂召集诸文武共商对策。
    报仇心切的凌统,自然是主张继续顺江东下,一口气扫灭金天,但副将却有不同的看法。
    副将认为,渡口一役朝鲜军虽然损失惨重,但却并未尚失抵抗能力,金天手头至少还有两万的机动兵力,其在朝鲜半岛,以及淮南方面,依旧有兵可调。
    而向秣陵进军的路上,朝鲜军还有设有设置朝鲜平壤城、汉城,朝鲜人倘若背依江东,据险死守顽抗,那么高顺的灭朝鲜还需费以周折。
    况且,此时平城未下,云山及平壤的侧翼,始终受到朝鲜军的威胁,倘若此时长驱直人,未免有些太过托大。
    故是副将建议,一面先修平壤营,确保在此一线站稳脚跟,一面当扫平南面平城、汉城二郡,确保侧翼的安全,然后再进兵不迟。
    “文官言之有理,海昏沿有前军将军和陆逊的六千朝鲜军被围,前军将军此人不足为惧,这个陆逊却是个隐患,不除此二人,本将岂能放心东进。”
    高顺一番话,定下了接来的进兵基调。
    于是,经过一番商议,高顺便决定留水军守备平壤,高顺则自率步军南下,与张高诸将会合,去围歼被困在海昏城中的陆逊和前军将军所部朝鲜军。
    军议结束,高顺又将诸营视察了一番,以慰劳各军将士,在与将士们一起吃了一顿晚饭后,当高顺还往寝帐之时,已是人夜。
    一步人内帐中,便见眼前水气朦胧,香气氤氳,还有潺潺水声在耳边响起。
    转过那道屏风,却见金国主正蹲在大木盆边,纤纤如藕似的臂儿,正调试着水温。
    见得高顺人帐,金国主忙是起身迎了上来,俏丽的脸蛋上,还带着几分甜甜的浅笑。
    “夫君,你回来了,妾身烧了些热水,正好让夫君沐浴,洗洗这一身的疲劳。”
    金国主说着已上前,亲手服侍高顺卸甲解衣。
    看着眼前温柔体贴的新夫人,高顺倒是颇感意外。
    此前的金国主,尽管已做了高顺的女人,但服侍高顺之时,总还是难掩被迫的神色,而今日时,却这般主动体贴的伺候,却与先前的态度大为不同。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高顺的脑海里,很快就闪过了念头,却也不点破,只任由她服伺。
    卸去盔甲,卸去衣衫,高顺倒是从容自然,金国主那笑盈盈的脸上,却不时闪过不自在的神色。
    素来好武,习惯了被人伺候的她,这时却反过来要伺候别人,自然是有些不适应。
    而当高顺最后一件衣裤解下,“坦诚相见”之时,金国主的脸畔顿生红晕,忙将眼眸移看,不敢去看那巍巍之物。
    她那般羞怯的样子,此时看起来倒极是可人。
    高顺便故意从她眼前走过,迈开大腿来,大咧咧的坐进了澡盆。
    金国主虽羞,却也只能故作无事。
    “你过来,给为夫擦擦背吧。”高顺敞开身子坐在木盆里,跟大爷似的,或者说,他本来就是大爷。
    给人擦背这种事,金国主何时曾千过,但如今已身为高顺的妾室,就算再有不愿,这份内之事她也不得不做。
    于是金国主只能强颜欢笑,笨拙的替高顺擦起了背来。
    她那水葱似的手儿,不时的从背上划过,那痒痒的感觉,渐渐勾起了高顺的yu望。
    心火渐升,高顺陡然间从水中“哗”的站了起来,**的身子转而面向了金国主。
    金国主吓了一跳,猛然抬头之时,潮红般的羞意瞬间涌满了脸庞,一时间羞怔在了那里。
    “夫人,你还愣着做什么,你不是要给为夫擦身子吗?”高顺却一本正经。
    “唔。”
    金国主回过神来,犹豫了片刻,却只能强抑着羞意,颤巍巍的伸出手来,继续为高顺擦身子。
    “夫君,你就不能和二兄他停战和解么,其实两家和睦相处,又有什么不好的。”
    金国主边是擦拭,边作闲聊似的说道。
    果然如此。
    高顺就知道,他的这位新夫人,忽然间这般主动殷勤,多半就是想为金天求和。
    高顺冷笑了一声,“荆扬二州势难共存,倘若今日兵败的是我高顺,你那二兄金天,会因为我娶了你,就放过我吗?”
    高顺一句反问,把金国主给问得愣在了那里。
    吞并辽东,击灭公孙家族,这是金天早就定下的国策,也中东朝鲜上下达成的共识,金国主虽不参与军国之事,但耳濡目染之下,也早已深知。
    乱世之中,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何况还是两个势同水火,共据长江的诸侯。
    金国主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这个想法,是多么的幼稚。
    沉默半晌,金国主摇头一叹,默默的回答了两个字:“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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