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城看到萧如晦回来,忙赶上去,“萧师弟!如何?”
    萧如晦摇了摇头,“师兄已下定决心,不会更改了。他还让你们明日就把消息放出去。”
    林城捶胸顿足,“哎呀!老夫都说了要慢些、慢些!给无风一个缓冲的时间,萧青山那个老匹夫倒好!一下子把事情全抖搂出来了,还夺了无风的位置,他还让无风日后怎么过?!”
    “咳咳,”萧如晦咳了咳,“不得辱骂掌门。”
    林城收敛了情绪,和几人一起长吁短叹。
    萧如晦倒是问了一句茹娘:“无风呢?现在如何了?”
    “下午回来饭也未曾吃,药也未进就睡了。对了,今日她和谁又动手了吗?伤口又裂开了。”
    茹娘记得很清晰,下午萧无风失魂落魄地回来了,倒头就睡。茹娘不忍心叫醒她吃饭,刚要关上门离开,就听到身后传来了压抑的哭泣声。
    萧无风从小就是个懂事不爱哭的孩子,这么多年来,也没见她哭过几回。
    茹娘叹息一声,关上了门。过了不久,她打来热水,进了房间,看到萧无风已经睡熟了。遂给她擦了擦满脸的泪痕,也就是这时,她看到了她肩膀渗出的血迹——伤口又裂开了啊。
    剩下几人听闻茹娘的一席话,都纷纷盯向萧如晦。
    知道是和萧青山切磋,但是完全不敢说出来的萧如晦:“……”
    “唉,无风也好久未来过厨房了。”福伯叹息道。
    他这么一说,萧如晦才发现自己奔走了半日竟一直未用餐。当下向福伯问道,“厨房里还有饭么?”
    福伯点头“有,我都留成习惯了。”
    萧如晦一行人随着福伯自去用膳了不提。
    第二日,一位执事长老在演武场向所有寻剑派弟子证实了昨日的流言:方满池被掌门收为亲传弟子,成为大师兄。
    萧无风失宠了。所有的弟子听着执事长老干硬的声音,心里疯狂地喊着。骚动之下,所有都下意识地找着那两个身影。
    然而,今日萧无风伤势未愈,没来演武场。方满池也要处理拜师的一应事务,不曾出现在演武场。让一群弟子好生落寞。
    彼时赵梓依然在养伤,昨日王天宝就和他分享了这个消息。但是赵梓嗤之以鼻,十几年的师徒兼养育之情,还能让方满池一个外人破坏了?
    直到今早,林城唉声叹气的来看赵梓。赵梓一听到林长老的声音,就从床上一跃而起,快速把书架上几本书卷进了被子里,自己迅速躺平。
    “赵梓,你的伤好些了么?”林城愁眉苦脸。
    赵梓虚弱地咳了咳,“多谢长老关心,赵梓今日好多了。”
    “你也莫叫我长老了,直接改口叫师父吧。”
    “是,……师父。”赵梓喊得有些艰难,大概是伤势太重的缘故吧。林城想道。
    林城现在也听不得“师父”之类的词,一听就有些心酸。他摸着赵梓的大脑袋,“赵梓啊,你日后可千万不要同为师吵起来啊。”
    赵梓连忙道:“弟子不敢忤逆师父!”
    林城的眼神幽幽的,“当初无风不也这样说?现在不也一样和掌门闹得不可开交?”
    赵梓吃了一惊,“啊?真吵起来了?!闹得很大?”
    “当然大了。现在掌门决定也下了,肯定拉不下脸再收回去。无风这个倔脾气估计也不会再低头了。”
    赵梓心中震惊,等林城走了,鱼跃而起,顾不得整理被窝里皱巴巴的宝贝书籍,就要拖着伤躯去找萧无风。
    等赵梓一步一步艰难地挪到萧无风的住处,却被茹娘告知萧无风不在。
    院里的紫薇树下,坐着几个师姐妹。
    这是住在萧无风临近的几人,她们连剑还未来得及解下,就急着回来看热闹。一向冷清的小院子难得热闹起来。
    她们看到赵梓来了,忙招呼赵梓过来。“赵师弟!别看了,萧师姐不在。”
    赵梓疑惑地向她们走来,“诸位怎么来了?”
    她们露出了一个你心知肚明的笑,“怕师姐伤心,特来问候一下师姐。”
    顿了顿,又忙向赵梓打听道:“赵师弟,你平日与萧师姐走得近。你可知道究竟是怎的回事吗?”
    赵梓冷哼一声,“今日长老不都说了吗?就是那么回事。”
    那几位听闻赵梓如此冷淡的口气,有些讪讪地,正欲再说些话来辩解一下,就惊呼一声:“方师兄!”
    赵梓一听到这个称呼,身体就紧绷起来,迅速回头瞪着这个祸害。
    祸害方满池不理赵梓,也上前去询问,再次被茹娘告知萧无风不在。
    听到这个消息,方满池也没急着走,也到紫薇树下等起来。
    赵梓往旁边移了移,心里阴暗地揣测着,方满池莫不是来炫耀的?
    为了防止萧无风回来受到进一步的打击,赵梓决定就待在这里好好等着,看看方满池要耍什么把戏。
    现在,无风可就只有我这么一个朋友了啊。赵梓伤感地抬起头看着满树的紫薇花。
    直到日薄西山,萧无风也没有回来。等着看戏的几位弟子早就遗憾地散了。院子里只剩下赵梓和方满池两人。
    方满池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拈着一朵紫薇花沉默不语。
    赵梓百无聊赖,东磨磨西蹭蹭。
    萧无风,到底去哪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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