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中原之地多事端,但在南疆,却显得十分的平静,特别是望月谷内,就像是没有受到太多的影响一般,甚至那消息封闭之下,连外边到底发生了什么,都有些弄不清楚,不过这样也好,寒潭衣只是可以静下心来陪着独孤梦,虽然那记忆已经回想起了曾经的一切,但他还是在很刻意的扮演一个好丈夫的角色。
    这或许也是独孤梦想要的,对于一个女人而言,男人的心里面曾经,甚至是现在还爱着谁,真没有那么的重要,她们要的是对自己好,更何况,和一个死去的人去争,只有输这一种可能,而且也只会将男人越推越远,放任着他的想法,不去过多的计较,反而能让他的心里面充满愧疚,这行为什么,也自然会表现得更加的完美些。
    这些天,除了所谓的恩爱之外,其实还有一件事情可以做,无论是寒潭衣还是独孤梦,都是习武之人,如果说这类人最不能抵挡得是什么,或许就是武功招式了,如今完整的莲心诀在手,又有谁能够轻易的将它推得开呢,但不得不承认,这一套功夫的博大精深,远远的超过了独孤梦的想象,甚至在独孤信阳的指导下,她也只能堪破些皮毛而已,反倒是寒潭衣,练得颇为顺畅,这或许就要得益于水玲珑的记忆和蕴含在他身体内的灵力的帮助。
    莲心诀的威力果然不容小觑,特别是上下两卷合并之后,寒潭衣只觉得自己的功夫像是在突飞猛进一般,以眼下的修为,再来看待曾经的自己,那感觉就像是在看跳梁小丑一般,有种不屑于顾的姿态,但不论怎么说,那都是自己,鄙夷什么的,放在自个的头上,多少有些说不过去,好吧,这也不过只是他无聊的自嘲罢了,可当不得真。
    若是这样的平静日子能够一直的持续下去,那倒也好,可显然,这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变数这种东西往往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来得快上一些,就如同眼前这般,黄昏将至,眼瞅着那谷内的烛火,已经缓缓的升腾了起来,不明显,坐在阁楼之巅望去的话,你只会觉得它们就像那萤火一般,中原之地,这个世界萤火虫什么的,倒是随处可见,可在这里,却几乎没有了它们的身影,每每怀恋起那种捕捉星光的日子,寒潭衣总觉得,只有这般坐得高的时候才可以缓解几分。
    “潭衣,你说要是能一直,算了,我在问些什么呢?”就那般的瞅着,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独孤梦才开口问道,可她的问题还没有说出口,就率先被自己给否决了,女人虽然都有凌乱的心思,想东想西也是她们的本能,可对于这个女人来说,她的收敛能力明显要强上几分,这或许也是这么多天来她所做出的最大的改变吧。
    既然她没问,寒潭衣也不想去接过他的话,对于男人而言,最大的能耐就是说谎,可对于他而言,这却是最大的软肋,他只能尴尬的笑了笑,将目光停留在这个女人的身上,那眼神之中,爱这个字,他掩饰不了,但男人的心中明白,对于她,或许是感激与亲情交替的那种的情愫,至于爱这个字,明显要薄弱得多。
    “是谁?”突然之间,独孤梦叫了一声,她的眼神,因为躲避寒潭衣所投来的目光,自然瞧向那远处,可这一瞬间,也是凑巧,那视野之中,俨然有一个身形走了过来,速度不快,毕竟在这近似黑夜的时辰里,什么东西也看不清,但有一点独孤梦可以肯定,这个人一定不是望月谷内的谷民,先不说那些脸颊她都认识,只是来人走路的身法,她也能判断出,这个人有一定的功夫底子。
    伴随着这一声叫,她的身形从那阁楼上纵身一跳,借着那屋檐左右翻转,很快便挡在了来人的面前,而那一张脸上,明显有些惊讶和慌乱,也对,无论是谁,这般突然间冒出个人来,怎么都有被吓着的感觉,那人也不例外,这站得近了的时候,独孤梦自然能看得清那容颜,有些白皙的脸颊上,微微的泛着红光,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赶路来得焦急,才引起的血气上涌,但即便是如此,她的呼吸依旧显得比较匀称,并没有太过急躁,身形呢,也和独孤梦自个相差无几,但却要年轻几分,虽然给人的感觉是差别不大,但对于女人而言,年轻二字,原本就是最大的资本,却也是最不容易留住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独孤梦这样的举动吓着的缘故,那小妮子就这般的直勾勾的瞧着独孤梦,好一会都没有说话,就那般的对视着,两个人都似乎从对方的身上捕捉到点什么,忽然间,都哦了一声,像是想起了什么来一般,虽然已经有很长的时间没有见过,但不能否认,她们是有过一面之缘的,蓝莲教的那一战,宫家兄妹作为四大领队之二,也算是和强出头的独孤梦对立过。
    可越是这样,越让人不解,这样的一个人,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跑到这望月谷中来呢,如果是为了来找麻烦,可凭借着她一个人,这未免也太托大了些,可若不是因为这个缘由,无关无联的,她又跑到这儿来做什么呢?
    想不透的时候,索性也不去纠结,还不如干脆问来得清楚,独孤梦打定了主意,刚准备开口,而这一刻,寒潭衣的身形也从那阁楼之上跳跃了下来,他此刻的武功修为,可比独孤梦强悍得多,这么高的阁楼,径直往下坠,完全没有借助屋檐楼壁这些外部条件,只是在快要触及到地面的时候,那手猛的拍打了几下地面,整个人借势弹起,翻转之下,已经停留到两个女人所在的位置,和那独孤梦并排而立,你还别说,两个人相处久了,夫妻相这种东西,还真就表现得越发的明显了起来,怎么看,都能捕捉到缕缕的相似之感。
    “是你?”很显然,寒潭衣也认出了宫韶绫,虽然名字什么的,他是叫不上来,可当时的场景,在他的脑海中,还真的深刻得紧,想要忘记显然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过他也只是这么一句话,别的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寒潭衣什么的,宫韶绫却十分的清楚,其实不只是她,对于这个男人,整个中原武林恐怕就没有人不知道他的,无论是曾经的祁连山大弟子的身份,还是这四年来和蓝莲教的纠葛,都足以让他成为那风口浪尖上的人物,就算是蓝莲一战之后,他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却也仍旧没有阻碍茶楼酒馆那些说书人,对他的钟爱程度。
    很多时候呢,他都是站在反面这个层次上的,甚至被抹得最黑的时候,给人的感觉俨然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恶魔,当然了,嘴长在别人的身上,想说些什么他也管不着,更何况,以现在的生活方式,他也懒得去搭理这些,就任由他们去吧,不过故事这种东西呢,想来都没有定论,一个人的眼中有一个人的看法,天下这么大,又岂能知道到底有多少的版本呢?
    不过有一点倒是很有趣,那就是和寒潭衣这三个字并列提起最多的,不是什么道天风水玲珑之类的,而是邵东华,曾经的天下四杰,东华门的门主,随着故事越发的清楚,他的那些传说也在被说书人所定格,痴情什么的,虽然算不得什么好事,可若是要充当所谓的文化人,就得对这两个字过度的褒扬才是,所以在那些个女人的心里面,寒潭衣这三个字,似乎并不怎么的不可饶恕。
    “你到这里来做什么?”寒潭衣终究还是开口问道,像宫韶绫这样的人,应该是在中原颇有地位的那种,也正是因为如此,她的到来才不能简简单单的去看待,一定有什么要紧事在身上,看到她的那一刻起,其实寒潭衣的心里面,已经有种不详的预感升腾了起来,只是一时之间,他琢磨不透罢了。
    “你的师傅已经,已经走了,还有,你的小师妹仇婉儿也已经被齐王府抓起来了!”说这话的时候,宫韶绫有些断续的感觉,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事情过于严重还是她的心过于急切的缘故才产生了这样的效果,但好歹她想要表达的,还是十分的清楚,这一刻,寒潭衣的身形几乎是怔了一下,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两步,这才勉强站定,那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对方的时候,有一种明显不愿去相信的感觉,但他却找不到去怀疑对方的理由,千里迢迢从中原之地赶过来,不会就只是为了和他说个谎话那么简单,想到这儿,那嘴里面也忍不住轻轻的嘀咕道:“这,这不可能,师傅那般高的功夫,有谁能够动得了他,而师妹又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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