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怎么也被画上了纹身!是不是那个太监搞的鬼!”
    陈薇朝我问道。
    我没说话。
    “薇薇,你们在说什么?我的背后有什么?”老妇人有气无力地说。
    这会,我示意陈薇穿好他妈妈的衣服,道:“没什么事,你女儿在胡言乱语,陈薇,好好跟你母亲说最后一些话吧,我在外面等你。”
    老妇人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没必要再吓她了。
    陈薇看出了我的意图,强行平复内心,朝我点了点头。
    我则走出了房间,将空间让给了她们母女。
    “启哥,我咋听到那妞在叫?发生什么事了?”
    孙照山问我。
    我没说话,靠在他的车上,假寐思索。
    而他也没打扰我,不知道去边上哪里瞎转悠了。
    古时候,有风水师呼唤亡魂,训练成鬼兵,用来御敌,最有名的就是魏晋南北朝时期的,宋明帝御鬼兵。
    南北朝是历史中最混乱,也是纲常伦理最崩坏的时期,更是方士玄学各种手段本领频出的时候。
    而鬼兵并不是无敌的,那时有阵法大家,想出了个对付鬼兵的办法。
    就是以人炼阵,将人炼制成驱邪阵法。
    这样一来,人就不怕邪煞之气,举手之间,也能对鬼兵造成伤害。
    被炼制成驱邪阵法的人,又叫人傀。
    陈薇就是被魏春明炼制成人傀,用来对付红衣女,红衣女虽不是鬼兵,可她与鬼兵相差不多,都是魂魄状态,以邪煞之气杀人。
    同时,因为人傀对鬼兵有着巨大的威胁,所以鬼兵也会主动攻击人傀。
    这两者,是相克相杀的。
    这世间,你得到了什么,肯定会某处失去什么,人傀身具阵法,能对凶魂造成威胁,可也正因为身具阵法的缘故,人傀已经不是真正的人了,气场影响到身边的家人。
    所以,人傀也是天煞孤星。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魏春明炼制的不仅仅是人傀。
    子为人傀,母也为人傀。
    这是子母人傀。
    而在古时候,子母人傀的作用,便不仅仅是用来对付鬼兵……
    只是让我疑惑的是,老妇人既然被炼制成了子母人傀,又为什么会突然死了?
    难道是老妇人经受不住背后阵法的气息,再加上她本就重病,所以在短时间内死了?
    我暂时只想到了这个可能。
    魏春明不仅仅为了对付红衣女,他炼制子母人傀,别有其他目的。
    只是可惜,老妇人要死了,魏春明的这个子母人傀,算是炼制失败。
    “启哥,那妞出来了。”
    孙照山对我说。
    陈薇有些失魂落魄,整个人像是被吓傻了一样。
    如果说刚刚她是悲痛,再加上一些激动的情绪,那么此刻,就仿佛被抽走了一魄。
    显然是最后她们母女的对话,有让陈薇无法接受的消息。
    “你母亲走了?”
    我问。
    “走了。”陈薇说。
    “她最后跟你说了什么?”我有些好奇。
    老妇人死也硬撑着吊着一口气,就为了说这最后一些话,再加上陈薇此刻的神情,我估计她们最后的交谈,应该不是普通的道别。
    这也让我有些好奇。
    陈薇明显不愿意将家事透露给我,她只是说:“你告诉我,是不是那个太监害死了我妈?”
    我点头。
    “好,我明白了,昨天你转给我的两万我会还给你的。”
    陈薇说道。
    我迟疑了下,说:“你想找他报仇?我劝你最好先不要去找他。”
    陈薇没说什么。
    她转身回屋。
    我跟孙照山上车,我让他送我回茶馆。
    而在车上,孙照山小声地说:“启哥,你知道我刚刚听到什么了吗?”
    “听到什么了?”我疑惑。
    方才,我确实是看见孙照山鬼鬼祟祟的在陈薇的家边上转悠。
    她们母女的交谈,应该是被孙照山偷听到了。
    “我听到陈薇的老母说,是她拖累了陈薇,都是她的不好,其实,她不是陈薇的生母,而是在一座山上捡来的,至于是什么山,我就没听清楚了,陈薇老母还说,等她死了,希望陈薇去找她的亲生父母。”
    孙照山小声告诉我。
    我微微一愣。
    这会,我突然明白为什么魏春明炼制这子母人傀会失败了……
    老妇人就根本不是陈薇的生母!
    这样一来,又哪来的子母人傀?
    也怪不得老妇人会提前身死。
    魏春明千算万算,却没算到这一点。
    到了茶馆,孙照山问我:“启哥,我还要继续打探这魏春明的行踪吗?”
    “不用了,这段时间你自己小心点。”
    我说。
    “知道啦,启哥。你已经是第二次说这句话了,我最近会出啥事吗?要有什么霉运,我这些天就不出家门了。”
    孙照山问。
    “最好待在家里。”我道。
    我估计,等红衣女跟魏春明的事结束后,她迟早会找上孙照山。
    闲聊了几句后,孙照山就先回去了。
    我很好奇永生之局的布局之人,我很想解开老黄的大局,但我并不心急,魏春明这个阉人是大线索,而这个线索应该会自动找上我。
    而就在次日,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人,却来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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