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抢人大战
章成铭在全国各地到处飞，到处解决基础生产问题的事高层自然也看得到，他们很高兴这位年轻人懂得了学会用更宽广的胸襟去解决问题，用更深邃的目光看到遥远的道路和成功彼岸。
既然章成铭在解决工业上的问题，那么在权利中心的大佬们，也在用自己的方式帮助加速某些事情。
又到一年一度的高考放榜日，全国的高考学子们迎来的令人惊喜、欣喜、痛苦以及……无所谓的各种情绪时光，考的好的自然开心不已，考的不好的自然难受万分，至于那些无所谓的……早都已经嗨皮去了！
在所有考生家长的烦心、闹心、焦虑中，以及学生的各种情绪和意愿中，填报志愿的日子很快就要到来。
全国各名校也早早的开始派出工作人员去抢夺各地的状元和优质学生，不过所有理工科，特别是和航空航天相关的学校惊讶的发现，它们似乎在今年特别的受考生的青睐。
某个老旧小区楼下，低矮破旧的房屋彰显着岁月的厚重，工厂早已倒闭，能卖掉的早都卖掉抵付欠下的工人工资和各种贷款，而这片土地远离城区，远到没有任何开发商会看中这片土地，让还在这里坚持生活的人们失去了最后一次暴富的机会。
厂里能走的早都走了，混的好的早都带着一家老小去其它地方谋生或者去城里居住了，只剩下一些没啥能力，子女也不上心或者出现一些变故的老职工依旧生活在这片破旧的房屋中。
还好当年厂里修房子用料扎实，这些老房虽然破旧，但好歹也结实牢固，让这里生活的人们不用担心哪天房屋变成危房无法再居住。
一辆出租车闪着有客的顶灯小心的在多年失修的道路上行驶着，但是饶是司机使出多年的驾驶功力，把方向盘都已经飞速旋转冒了烟，依旧无法能躲过如鏖战许久后的弹坑，老旧的桑塔纳如同行驶在海洋中的一叶小舟，不断的在上下颠簸晃动着。
好不容易驶过这一截最破烂的道路，出租车司机赶紧用放在中控台上的湿毛巾擦了把汗珠，就这点路差点让他这二十年的老司机都差点翻车。
“师傅，你这技术够厉害！”
女乘客坐在后面不住的回头望向后面的那段烂路，不知道是吐槽还是夸赞对方。
“嗨，你不是包车赶时间嘛，从上一个地方过来这里，走这条老路只要二十分钟，如果走新路不仅要多绕10公里，整个时长都要一个多小时。”
司机的回答让女乘客闭上了嘴，包车就是为了抢时间，车等人，完成这一个点的拜访工作可以立刻、马上赶往下一个地方，谁让这些年抢生源抢的那么厉害，动作不快点搞不好优质生源就被别的学校给截胡了。
“这里怎么那么破旧啊，感觉是个老厂区。”
女乘客左右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破旧的老房，经年累月无人打理让草木茂盛的荒芜感，如果不是这位司机自己这两年已经同样包租过他车辆几次已经属于老搭档了，女乘客甚至都会认为司机对她起了不轨之心，准备拉到这里行凶作案了。
“对！就是老区，说起来这事就长了……今年这里居然能出一个本市榜眼，也是难得寒门出贵子啊……”
司机是个老本地人，对这个厂子的事情也略知一二，在车上最后这一段路程中，将这个厂的一些简要历史，和现在仍生活在这里的人员简单介绍了一下，不过最后，他还是感叹了一下，这里居然今年考出了一个本市榜眼。
老司机一边介绍一边小心的在狭窄的道路上行驶着，车虽然老旧，但在他的驾驭下却行驶的异常平稳。
按照女司机给的定位，司机终于来到了一片平房区，这里出现的几位老头老太太让这里多了不少的人烟气。
“哟！周老师，有对手！”
司机这几年和这位女乘客有过几次包车的经历，有些事情已经有了经验。
在拐过最后一个弯后，边发现在通往平房小路的路边，停放着两辆漂亮的商务车，而车牌正明确的提醒着后来者们，两辆车一个来自帝都，一个来自魔都。
能让帝都和魔都的车来到这里，那只能说明来者和女乘客有着同样的目的——抢生源！
女乘客周老师赶紧从包里取出镜子，快速的整理了下自己容装，老司机停好车后非常配合的转头帮其拿着镜子，老客户了，这点配合默契还是有的。
周老师心里暗暗祈祷着这位榜眼不要被别人抢走，一边带着职业的微笑顺着老旧的小路走进了平房深处。
地方很好找，因为这里现在是最热闹的地方，隔着十几米外，就能在这片宁静的小区里那浓浓的帝都口音，和温婉柔和的魔都口音在说话。
一到院门，周老师便通过敞开的院门，看到院子里坐着一些人，两位老人明显就是主人，他们身边静静的坐着一位短发文静的女孩子，这位就是今年本市的榜眼。
而另外几名中年人，正坐在小凳上，滔滔不绝的叙说着自己本校的优势，劝说着女榜眼来他们学校。
“你好……”
“你好，你是来招我家孙女的吧，进来坐进来坐！”
周老师刚起了个开头，便被屋内的老人热情的给招呼进来，递过一张小板凳，女榜眼还细心的递过来一把印有广告赠送的塑料小扇子，有些歉意的说到：
“不好意思啊，条件差没空调，屋里太热，外面反而凉快。”
周老师顺着女孩的手指看了下上面，原来是一棵老树，巨大的树冠犹如一把巨型的大伞遮住了这个院子，也隐隐像个巨人一样，庇护着这老屋里的老少三口。
周老师目前是最后来到这里的，但是她没有急于发言，而是静静的坐在小板凳上，聆听这另外两个名校的招生工作人员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讲述，看来……
女榜眼还没有被人抢走！
趁着自己没开口，周老师立刻分析了下情况，女榜眼家里看样子缺乏顶梁柱，经济条件有限，而且从她和两位老人的举止动作来看也是一个孝顺孙女，不会去太远的城市，也不会去消费太高的学校，自己这边等下要做好这方面的说明，突出己方的优势，毕竟……和那两个985名牌高校相比，自己这学校的名气就差一个档次了。
两个名校的老师们总算是吧啦完了，双方此刻有些较上劲了，有些不服的瞟着对方。
女榜眼很细心的为两个学校的招生老师续添上茶水，让他们润润嗓子，这个动作让周老师不住暗暗赞叹这女孩子心细而且为人处世极佳。
“周老师，请您说说。”
老汉见另外两人已经说完，便让周老师也说说。
周老师清清嗓子，迅速的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学校，以及学校的特点，还有专业，这些都是早都已经刻入骨子里的记忆了，快速的说完这些，周老师明显的看到，两位老人似乎有些失望，毕竟和那两个名校比……
周老师所代表的学校确实差了一档。
看到这周老师心头一沉，这可不是什么好征兆，情急之下，她直接开口询问正主：
“请问秦同学有什么想法呢？能不能说一下？”
老人并没有对周老师的举动有啥不满，女榜眼微微思索了一下，便开口道：
“几位老师，你们的学校都挺好，不过似乎都没有我太中意的专业，其实……我更想报读航天类的专业。”
“……”
另外两位名校的招生老师一听虽然没说什么，但脸上不断跳动的肌肉已经出卖了他们此刻内心正有上万匹神兽草泥马奔腾踏过。
今年因为一个人的一句话，好多优质的学生都想往航空航天类专业报读。
现在说句难听点的，帝都航大，金陵的陵大，冰城工业大学，以及西部工业大学等等几个航空航天类顶级大学那是全国无数状元榜眼探花三鼎摆在它们面前给他们挑，而名气虽然略低一点，但几个有航空航天专业的211大学也是考生眼中的香饽饽。
甚至连三本、专科的航院、航专这类学校，今年也是无数考生心中的心仪对象，而这其中，培养出造成这一切罪魁祸首的那个某航专，愣是凭借一个年轻校友在月球上的一句话：
让这个原本三本线都勉强的专科学校，愣是成为名气冲天堪比一本高分的名校！！
以至于在该校论坛、贴吧上有师弟师妹们留言：
三十九号柠檬：师兄牛逼，我躺着成本科了！
鼻梁骨粉碎：所以我们学校这个专科毕业证现在当本科证用了吗？
风从哪里来：什么话，至少985，最不次也得211双一流。
喜欢茵陈茶的龙晴郡：不不不，我亲爱的院士同志，是985！
用户：感谢学长，我成了985/211。
（注：感谢以上几位网友第32章的段评留言，我直接用上了这个桥段。）
两个名校并没有航空航天类专业，他们学校的强项和航空航天……只能说生拉硬凑的都搭不上边，毕竟它们的强势专业是经济和法律的……
看到这一幕，周老师突然笑了，有这个想法不早说啊，我还以为你这个女孩子不会选择理工专业呢。
只是还没等他开口，帝都来的那位老师就赶紧劝阻道：
“秦同学，如果你想报读航天类专业，这个不是我打击你，你这个分可能有些吃力，毕竟今年太多学生报考这个专业了。现在我们帝都有小道消息，帝都航大现在分数想拉到680了！如果是予象省、大葱省、十三太保散装省这样竞争极为激烈的省份的考生，就是考到690甚至700这个分都没把握一定能进。”
“对对对！秦同学你可要想清楚啊，而且现在大家一窝蜂的都去报考这类专业，等你们毕业的时候，肯定会面临极大的就业竞争压力，这个可不是我乱说的，千万要冷静，不要一窝蜂的去报这类热门专业。”
魔都的老师也赶紧附和着劝说。
听到两位老师的话，女榜眼微微咬住了自己的嘴唇，这话确实没有说错，今年这么多优质考生一同挤航天类专业，那几年后大家一起毕业……
用人单位永远会开心的依旧去挑选那些最优秀的学生。
“那个……我能说两句吗？”
周老师见状，决定出手了，再不出手就要晚了。
“秦同学，你真的很想学航天专业吗？为什么呢？能说下你自己的想法吗？”
女榜眼稍稍思考了一下，认真的回答道：
“其实，我一直很喜欢航空航天方面的东西，我从小就喜欢爸爸带着我去十里地外的机场看飞机，可能从那时起，我就种下了这个和天空有关的梦想吧。”
“只是在去年，当我看到章先生乘坐自己的火箭上太空时，我突然意识到，天空还是太小了，太空才是更大的舞台，而且我相信，随着我国太空航天事业的不断加速，太空领域会越来越大，也会需要更多的人才进入这个领域，这就是我的想法。”
女孩铿锵有力且自信的话语让两个名校的老师有些面面相觑，没想到一个小丫头片子，居然能有这样的眼力和见识。
而且她爷爷听到孙女的志愿想法，也爽朗的摸出手机笑道：
“对对对！市场是越来越大的，我眼光不如我孙女，但我相信她懂得比我多，而且她的看法和那个说单口相声的张老师也一样！”
老人点开了手机，快速的调出一个视频，里面，正是那位以帮助学生报考专业，敢于说真话直言的单口相声张老师：
“航天专业肯定是热门专业，你就看看咱们国家这两年打了多少枚火箭上天吧！更别说今年还上了月球，月球上都被咱们的人踩成菜园子了！！”
“而且除了国家队，大家知道这两年又有多少家民营航天企业注册成立吗？我告诉大家，两年前章小哥上太空前加上半死不活的也就二十家出头，但现在，去年有三十三家航天公司新成立，今年光第一个季度，就有六十一家新注册成立！”
“如果你们觉着其它民营企业不靠谱，进章小哥的星海飞跃公司又怕挤不进去，想进国家队也担心没事干，我告诉你们，没有的事！！”
“大家注意到前两天的新闻联播了吗？没看？看来你不太注意这种国家大事……现在你们随便打开一个搜索引擎，搜索一下主x同志前两天《关于加速航天事业发展，用航天高科技拉动经济发展成为新战略产业纲领》的这篇讲话，你们就会发现，那天新闻联播里，大boss足足用了二十分钟讲述里面的内容，20分钟啊！”
“你们想想，什么事情能让我们国家最高的boss花20分钟去详细说明！那都是关乎这个国家的发展重大战略的事情，才会有这个资格！”
“同学们，家长们，让我们感谢章小哥吧，是他背水一战的惊天一射壮举让咱们国家的航天事业得到了飞速的发展，如果你们有能力，喜欢这个方向，有机会报考航天专业，千万别犹豫……”
看到这位被誉为相声界的编外弟子，把招生说成单口相声的张老师这个视频，两个名校老师已经有些觉着这个学生要飞了。
不过来自名校的骄傲让他们不会将这个情绪挂在脸上，还没等他们开口，旁边的周老师继续开口道：
“秦同学，我非常佩服你伟大的志向，不过我和这两位老师也一样，用客观的话告诉你，你现在的考分可能真不太合适航天类专业，竞争太激烈了，而且你的物理、数学分值又并不突出……你要知道，航天专业对这理工科目非常敏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在同样考分的选择下，他们会更优先挑选数理化更高分、甚至满分的。”
周老师先摆出事实来提醒女榜眼，竞争很大！
女榜眼也明白对方的意思，洁白的贝齿再次轻咬嘴唇。
“不过！我们可以换一种思路。”
周老师突然的转折让院子内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航天专业除了火箭、载人飞行器，以及工程机械相关专业外，其实还涵盖很多很多专业，例如载人航天中的生命科学，这个是帝都航大的生物与医学工程学院的另一个强势专业，这个学院的学生学习和研究的都是和载人航天相关的生命学科，不过这个学科现在竞争的也很厉害，而且因为偏医科类，就读的时间和培养医生一样都会很漫长，没有足够的经济条件，劝人学医天打雷劈，我看你家的情况……我个人也不推荐你读。”
（注：帝都航大还真有这个学科，我因为筹备另外一本航天类的小说专门查过相关资料。）
女榜眼一听还有这个专业眼前一亮，但是随即这点希望又被周老师无情的一盆水给浇灭。
“不过呢……我们学校倒有个专业非常合适你的梦想。”
反反复复的折腾让女榜眼的眼睛忽闪忽闪的，而另外几人也好奇的望向周老师。
“我们学校的天文学！”
“天文学？”
所有人都愣了。
“不知道秦同学对天文学有过了解吗？”
“天文学？还真没了解什么，小时候也就是看看科普读物，认识下北斗七星启明星这些常识。”
“那时光污染和粉尘污染没那么严重，晚上仰头看看银河，学校初中时组织过两次夜晚用天文望远镜看月亮看星星，后来那天文望远镜被人拿去偷窥学校女生宿舍，结果被愤怒的女生们给砸了……就没然后了……”
秦同学实诚的回答对天文学还真没有太多的了解，而且后面连带出来的故事也让现场气氛稍稍轻松起来。
“天文学自古以来就伴随着人类的发展而诞生，古代的观星学，星象学包括原始的气象观察都和天文学有很大联系，所以它是一门很古老的学科。”
周老师终于开始步入正题，毕竟这个专业是他们学校少有的牛逼专业，三言两语便将教科书上冗长的介绍简单的表述出来。
“同时，它也是一门非常冷门的学科！毕竟在古代时，受观测设备、以及地理知识限制还有神论的影响，很少有人愿意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去学习了解它。哪怕是到了今天，依旧如此；如果你不信的话，我来给你猜个小问题，秦同学知道我们国家每年有多少人录取天文学这个专业吗？”
“这个……还真不知道……今年大约800万大学生，我猜至少也有好几千人吧……”
女榜眼半猜半估算着说出了一个数字，只见周老师轻轻的举起两根手指。
“两千？”
“不，去年数字，是208人！”
周老师回答的数字让旁边正在喝水的名校老师直接喷出来，不仅是他，其实现场所有人居然没想到偌大一个国家，十几亿人口，每年近千万考生，只有区区两百人的学习这个专业。
看到现场所有人震惊加吃惊以及不可置信的眼神，周老师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一半了，因为学生少，学科冷门，以前是劣势，但现在航天热度一起来，这个学科反而会逐渐成为人才的缺口最大的专业之一。
“这个数字已经增长将近十倍了，在三十年前，全国每年学天文的大学生只有28个人！”
（注：该数字资料来看2020年数据，截图和详细请看有话说）
“这个不奇怪，天文学一直以来都是非常非常非常冷门的专业。在古代，只有不愁吃喝的王公贵族以及朝廷供养的星象馆人员才能有时间和精力去研究天文学，即便是西方国家也是如此。哪怕是号称来自星星的后裔，宇宙大国的囊棒子，它们第一个天文专业也是在70年代能有更多部队锅后，才在汉城大学开办了第一个天文系来编造宇宙史。”
“这个是天文学的特性造成的，天文学需要投入大量的资金，去建造观星设备，一个地面天文台都造价不菲，更不用说一个哈珀望远镜从设计到投入使用和维护足足花了几十亿刀勒，但是这些投入……几乎都没有产出的回报，也就是说，这是一个烧钱无数却短期内看不到任何效益的研究深坑！”
“也就是灯塔国财大气粗能玩的起，所以在过去的几十年中，世界各国培养出来的天文学家，只要有点水平和能力的，都愿意往灯塔跑……毕竟，他们拥有着最奢华的设备和最多的研究资金，我们现在所看到的各种关于外星球、天体知识，绝大多数都是灯塔太空总署的研究成果，因为他们有钱烧的起。”
“我们国家，也就是这十年逐渐富裕起来，才敢往航天、天文领域投了不少钱。例如在黒今省修建了世界上最大的射电望远镜，以及刚刚打上太空的巡天太空望远镜。”
这些前些年取得的成就秦同学倒是都知道，不说别的，光那个500米直径的大火锅建成后就铺天盖地的宣传了好一阵子，想不知道都难。
“不过秦同学知道为什么我们要修建这些东西吗？”
周老师突然话锋一转，一个问题直接抛向王皓。
“为什么要修？我记得是灯塔国的沃尔夫法案吧？这法案禁止灯塔国和我国在航天领域有一颗螺丝钉的交流合作，人家不和我们合作，我们只能自力更生自己搞。”
这法案太有名了，女榜眼又以航天为目标，这种事她还真知道。
“没错，这个法案影响很深，除了明文禁止航天领域的合作，在天文领域，我们国家也一直在遭到西方国家的刻意打压和禁止。”
“十多年前，我国六名天文学家前往灯塔国出席国际天文大会，但是却遭到灯塔国在海关入境处的刻意刁难直至拒绝，理由就是会‘窃取机密’！”
女榜眼点头表示自己知道这事，这事在国际上也闹的挺厉害的，而且灯塔国更不要脸的是在拒绝赛里斯国天文专家入境参加国际大会后，还恬不知耻的向赛里斯索要射电望远镜所获得的天文资料。
而且这种不要脸的做法，在前几年赛里斯无人探月飞船带着三斤半月球土壤返回地球后又上演了一次。
“哈珀望远镜升空三十年，我们国家申请了无数次观测项目都被拒绝，至今通过哈珀望远镜全世界发表了一千多篇高价值论文，我们国家没有一份！不是我们不想，而是我们连申请的机会都没有！”
周老师说到这苦笑着叹了口气，家底实在太薄啊，别看这十几年国家航天、天文等领域都有很大的提高，但实际上都是在还以前欠下的旧账，在追赶着先行一步列强们的领先优势。
“其实不止是灯塔国，西方其它列强们也或多或少的在禁止和限制与我们的合作交流，所以我们只能逼着自己玩，自己干。”
这一点秦同学，包括她的爷爷奶奶也非常认同，人家都不带你玩了，你还舔着脸上去有意思吗？咱们不是奴才也不是仆从狗，老祖宗给的硬骨头决定了咱们自己干！
“有人说，国外的论文拿来看，拿来用，拿来学习就可以了，没必要自己去花那么多钱去搞这些不能创造经济价值的东西。还说什么科学无国界……”
“我去年买了个表！！”
老汉一句粗口打断了周老师的叙说，拍着大腿骂到：
“说这话的人不是蠢就是坏！科学无国界，你让灯塔国二战时把原子弹的制造技术公开？小胡子和小鬼子肯定送上实弹到灯塔国本土还大礼包！更别说现在灯塔国天天禁止我们买各种高技术装备，光刻机，基础材料冶金等等，这时候这种白痴为啥不对灯塔国说科学无国界了？！”
“这些坏人从来不敢说后面半句——科学家有国籍！”
虽然被老汉吓了一跳，但见到老人的情绪被自己调动起来，周老师的笑容似乎多了那么一分。
“没错，科学无国界，科学家有国籍。所以……秦同学，你知道天文学对于航天的意义是什么吗？”
这个问题显然有些超过了女榜眼的知识储备，但她聪明的大脑飞速的调取无数的记忆和知识碎片，从中理出了自己的判断：
“太空导航？和……空间探索研究？”
“厉害！”
周老师竖起拇指表示夸赞。
“天文学主要是为航天提供宇宙基础知识，掌握空间物理参数，和探索宇宙环境三大块帮助，你说的太空导航，只是这三大类中的一个小项目而已。”
看到女榜眼的眼睛灼热起来，周老师知道自己已经马上就要成功了。
“秦同学，我们学校虽然名气不大，但全国能有天文专业的学校也就十几家而已，我们学校的天文专业却是在全国较为有名气的，特别是我们学校主开发的深空脉冲星定位，和外太空小行星探索观察都是国内数一数二的，不瞒你说，我们的学生现在一毕业，国家航天局，还有现在鼎鼎大名的星海飞跃，都会向我们学校这个专业的学生抛来橄榄枝。”
这个周老师真没撒谎，因为这个专业的人才实在是太少了，全国就那么点学校培养这个专业的学生，章成铭再怎么想挖人才，学校也不可能凭空变成学生出来。
“所以，我代表我们学校，诚挚的邀请秦同学你来我校就读天文专业。”
“虽然这个专业目前依旧有些冷门，但就像你说的那样，随着我们国家在航天事业上的发力，这个学科会迅速的变成热点学科之一，你先行一步，可比后面的人再发现这条捷径时要领先多了。”
“还有，我们学校所在城市离你家不是太远，方便你回来经常看看两位老人，而且这个专业属于国家专项资金扶持学科，学费不贵，每年就5000元，凭你的成绩实力很容易拿到奖学金，而且不怕告诉你，章先生的星海飞跃公司，从今年起，每年会向我校捐赠20万的天文专项奖学金，你完全可以通过这些奖学金，更加专心的攻读天文学专业……”
话说到这，女榜眼和她旁边老汉的眼睛已经无比的亮堂，和帝都航大这些名校的航天专业已经是杀成了一片血海了，为啥不另辟蹊径的寻找新路径呢？
条条大路通罗马，这个天文学……也是和航天有着密切相关的学科之一啊。
而且现在还这么冷门没人注意到……
不过女榜眼家人也不可能直接现场同意的，但看他们对周老师学校问这问那的情况……
周老师基本确定这位女榜眼没跑了。
而旁边两个来自帝都和魔都985名校的招生老师，只能借故赶紧溜号，免得留在这里丢人。
当周老师带着喜悦从小路被女榜眼一家三口送出门口坐上那辆出租车时，老司机笑呵呵的，之前从那两辆商务车带着那两拨人灰溜溜的溜号他就知道了答案。
“恭喜啊，拿下一个榜眼！”
周老师靠在陈旧的座椅上用微笑回答着老司机，不过随后想想，还是道出了真言：
“不用恭喜我，那女孩的目标很明确的，我只是在她航天道路上，给她找到了一条新道路而已。而且……”
“国家的确是在准备航天上大发展，今年航天类专业扩招两倍甚至三倍，而我们天文学专业也沾了光……全国扩招了两倍！”
“这么夸张？”
司机听闻这个数字有些惊讶，不过刚想说点什么，他的手机响了起来，如果换成是其它乘客他是不会接听这个电话的，但是后面的周老师属于老顾客，在征得她的同意后他放开了免提接通了电话。
电话是他一个亲戚打来的，就是打听一下，他儿子考的还算可以，上了二本线，只是这小子放着他老爹娘看中的工商管理，酒店管理，金融经济，新闻传媒这些白领专业不选，偏偏要选一个专科学校，就是为了里面的一个专业：
——导弹维修。
亲戚很苦恼，便打电话给他，希望他能帮想点主意说服他儿子改专业。
结果没想到，这位司机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痛骂：
“白痴，看看你们选的什么专业，都特么的垃圾中的垃圾，你儿子比你眼光好多了，导弹维修那是军队委培专业，入学就等于参军，进学校第一天算军龄！你懂个蛋锤！而且退伍后出来，不是去航天局修火箭，就是去民营企业修火箭，如果你还想逼你儿子换专业，我特喵的到你家把你们两口子全打晕了也不能给孩子报你们选的那些垃圾专业！！”
被骂一顿的亲戚讪讪的不敢说话，司机大哥气鼓鼓的挂上电话后看着后座的周老师讪笑道：
“这两年从你这学了不少，也经常学会看新闻了！”
既然章成铭在解决工业上的问题，那么在权利中心的大佬们，也在用自己的方式帮助加速某些事情。
又到一年一度的高考放榜日，全国的高考学子们迎来的令人惊喜、欣喜、痛苦以及……无所谓的各种情绪时光，考的好的自然开心不已，考的不好的自然难受万分，至于那些无所谓的……早都已经嗨皮去了！
在所有考生家长的烦心、闹心、焦虑中，以及学生的各种情绪和意愿中，填报志愿的日子很快就要到来。
全国各名校也早早的开始派出工作人员去抢夺各地的状元和优质学生，不过所有理工科，特别是和航空航天相关的学校惊讶的发现，它们似乎在今年特别的受考生的青睐。
某个老旧小区楼下，低矮破旧的房屋彰显着岁月的厚重，工厂早已倒闭，能卖掉的早都卖掉抵付欠下的工人工资和各种贷款，而这片土地远离城区，远到没有任何开发商会看中这片土地，让还在这里坚持生活的人们失去了最后一次暴富的机会。
厂里能走的早都走了，混的好的早都带着一家老小去其它地方谋生或者去城里居住了，只剩下一些没啥能力，子女也不上心或者出现一些变故的老职工依旧生活在这片破旧的房屋中。
还好当年厂里修房子用料扎实，这些老房虽然破旧，但好歹也结实牢固，让这里生活的人们不用担心哪天房屋变成危房无法再居住。
一辆出租车闪着有客的顶灯小心的在多年失修的道路上行驶着，但是饶是司机使出多年的驾驶功力，把方向盘都已经飞速旋转冒了烟，依旧无法能躲过如鏖战许久后的弹坑，老旧的桑塔纳如同行驶在海洋中的一叶小舟，不断的在上下颠簸晃动着。
好不容易驶过这一截最破烂的道路，出租车司机赶紧用放在中控台上的湿毛巾擦了把汗珠，就这点路差点让他这二十年的老司机都差点翻车。
“师傅，你这技术够厉害！”
女乘客坐在后面不住的回头望向后面的那段烂路，不知道是吐槽还是夸赞对方。
“嗨，你不是包车赶时间嘛，从上一个地方过来这里，走这条老路只要二十分钟，如果走新路不仅要多绕10公里，整个时长都要一个多小时。”
司机的回答让女乘客闭上了嘴，包车就是为了抢时间，车等人，完成这一个点的拜访工作可以立刻、马上赶往下一个地方，谁让这些年抢生源抢的那么厉害，动作不快点搞不好优质生源就被别的学校给截胡了。
“这里怎么那么破旧啊，感觉是个老厂区。”
女乘客左右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破旧的老房，经年累月无人打理让草木茂盛的荒芜感，如果不是这位司机自己这两年已经同样包租过他车辆几次已经属于老搭档了，女乘客甚至都会认为司机对她起了不轨之心，准备拉到这里行凶作案了。
“对！就是老区，说起来这事就长了……今年这里居然能出一个本市榜眼，也是难得寒门出贵子啊……”
司机是个老本地人，对这个厂子的事情也略知一二，在车上最后这一段路程中，将这个厂的一些简要历史，和现在仍生活在这里的人员简单介绍了一下，不过最后，他还是感叹了一下，这里居然今年考出了一个本市榜眼。
老司机一边介绍一边小心的在狭窄的道路上行驶着，车虽然老旧，但在他的驾驭下却行驶的异常平稳。
按照女司机给的定位，司机终于来到了一片平房区，这里出现的几位老头老太太让这里多了不少的人烟气。
“哟！周老师，有对手！”
司机这几年和这位女乘客有过几次包车的经历，有些事情已经有了经验。
在拐过最后一个弯后，边发现在通往平房小路的路边，停放着两辆漂亮的商务车，而车牌正明确的提醒着后来者们，两辆车一个来自帝都，一个来自魔都。
能让帝都和魔都的车来到这里，那只能说明来者和女乘客有着同样的目的——抢生源！
女乘客周老师赶紧从包里取出镜子，快速的整理了下自己容装，老司机停好车后非常配合的转头帮其拿着镜子，老客户了，这点配合默契还是有的。
周老师心里暗暗祈祷着这位榜眼不要被别人抢走，一边带着职业的微笑顺着老旧的小路走进了平房深处。
地方很好找，因为这里现在是最热闹的地方，隔着十几米外，就能在这片宁静的小区里那浓浓的帝都口音，和温婉柔和的魔都口音在说话。
一到院门，周老师便通过敞开的院门，看到院子里坐着一些人，两位老人明显就是主人，他们身边静静的坐着一位短发文静的女孩子，这位就是今年本市的榜眼。
而另外几名中年人，正坐在小凳上，滔滔不绝的叙说着自己本校的优势，劝说着女榜眼来他们学校。
“你好……”
“你好，你是来招我家孙女的吧，进来坐进来坐！”
周老师刚起了个开头，便被屋内的老人热情的给招呼进来，递过一张小板凳，女榜眼还细心的递过来一把印有广告赠送的塑料小扇子，有些歉意的说到：
“不好意思啊，条件差没空调，屋里太热，外面反而凉快。”
周老师顺着女孩的手指看了下上面，原来是一棵老树，巨大的树冠犹如一把巨型的大伞遮住了这个院子，也隐隐像个巨人一样，庇护着这老屋里的老少三口。
周老师目前是最后来到这里的，但是她没有急于发言，而是静静的坐在小板凳上，聆听这另外两个名校的招生工作人员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讲述，看来……
女榜眼还没有被人抢走！
趁着自己没开口，周老师立刻分析了下情况，女榜眼家里看样子缺乏顶梁柱，经济条件有限，而且从她和两位老人的举止动作来看也是一个孝顺孙女，不会去太远的城市，也不会去消费太高的学校，自己这边等下要做好这方面的说明，突出己方的优势，毕竟……和那两个985名牌高校相比，自己这学校的名气就差一个档次了。
两个名校的老师们总算是吧啦完了，双方此刻有些较上劲了，有些不服的瞟着对方。
女榜眼很细心的为两个学校的招生老师续添上茶水，让他们润润嗓子，这个动作让周老师不住暗暗赞叹这女孩子心细而且为人处世极佳。
“周老师，请您说说。”
老汉见另外两人已经说完，便让周老师也说说。
周老师清清嗓子，迅速的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学校，以及学校的特点，还有专业，这些都是早都已经刻入骨子里的记忆了，快速的说完这些，周老师明显的看到，两位老人似乎有些失望，毕竟和那两个名校比……
周老师所代表的学校确实差了一档。
看到这周老师心头一沉，这可不是什么好征兆，情急之下，她直接开口询问正主：
“请问秦同学有什么想法呢？能不能说一下？”
老人并没有对周老师的举动有啥不满，女榜眼微微思索了一下，便开口道：
“几位老师，你们的学校都挺好，不过似乎都没有我太中意的专业，其实……我更想报读航天类的专业。”
“……”
另外两位名校的招生老师一听虽然没说什么，但脸上不断跳动的肌肉已经出卖了他们此刻内心正有上万匹神兽草泥马奔腾踏过。
今年因为一个人的一句话，好多优质的学生都想往航空航天类专业报读。
现在说句难听点的，帝都航大，金陵的陵大，冰城工业大学，以及西部工业大学等等几个航空航天类顶级大学那是全国无数状元榜眼探花三鼎摆在它们面前给他们挑，而名气虽然略低一点，但几个有航空航天专业的211大学也是考生眼中的香饽饽。
甚至连三本、专科的航院、航专这类学校，今年也是无数考生心中的心仪对象，而这其中，培养出造成这一切罪魁祸首的那个某航专，愣是凭借一个年轻校友在月球上的一句话：
让这个原本三本线都勉强的专科学校，愣是成为名气冲天堪比一本高分的名校！！
以至于在该校论坛、贴吧上有师弟师妹们留言：
三十九号柠檬：师兄牛逼，我躺着成本科了！
鼻梁骨粉碎：所以我们学校这个专科毕业证现在当本科证用了吗？
风从哪里来：什么话，至少985，最不次也得211双一流。
喜欢茵陈茶的龙晴郡：不不不，我亲爱的院士同志，是985！
用户：感谢学长，我成了985/211。
（注：感谢以上几位网友第32章的段评留言，我直接用上了这个桥段。）
两个名校并没有航空航天类专业，他们学校的强项和航空航天……只能说生拉硬凑的都搭不上边，毕竟它们的强势专业是经济和法律的……
看到这一幕，周老师突然笑了，有这个想法不早说啊，我还以为你这个女孩子不会选择理工专业呢。
只是还没等他开口，帝都来的那位老师就赶紧劝阻道：
“秦同学，如果你想报读航天类专业，这个不是我打击你，你这个分可能有些吃力，毕竟今年太多学生报考这个专业了。现在我们帝都有小道消息，帝都航大现在分数想拉到680了！如果是予象省、大葱省、十三太保散装省这样竞争极为激烈的省份的考生，就是考到690甚至700这个分都没把握一定能进。”
“对对对！秦同学你可要想清楚啊，而且现在大家一窝蜂的都去报考这类专业，等你们毕业的时候，肯定会面临极大的就业竞争压力，这个可不是我乱说的，千万要冷静，不要一窝蜂的去报这类热门专业。”
魔都的老师也赶紧附和着劝说。
听到两位老师的话，女榜眼微微咬住了自己的嘴唇，这话确实没有说错，今年这么多优质考生一同挤航天类专业，那几年后大家一起毕业……
用人单位永远会开心的依旧去挑选那些最优秀的学生。
“那个……我能说两句吗？”
周老师见状，决定出手了，再不出手就要晚了。
“秦同学，你真的很想学航天专业吗？为什么呢？能说下你自己的想法吗？”
女榜眼稍稍思考了一下，认真的回答道：
“其实，我一直很喜欢航空航天方面的东西，我从小就喜欢爸爸带着我去十里地外的机场看飞机，可能从那时起，我就种下了这个和天空有关的梦想吧。”
“只是在去年，当我看到章先生乘坐自己的火箭上太空时，我突然意识到，天空还是太小了，太空才是更大的舞台，而且我相信，随着我国太空航天事业的不断加速，太空领域会越来越大，也会需要更多的人才进入这个领域，这就是我的想法。”
女孩铿锵有力且自信的话语让两个名校的老师有些面面相觑，没想到一个小丫头片子，居然能有这样的眼力和见识。
而且她爷爷听到孙女的志愿想法，也爽朗的摸出手机笑道：
“对对对！市场是越来越大的，我眼光不如我孙女，但我相信她懂得比我多，而且她的看法和那个说单口相声的张老师也一样！”
老人点开了手机，快速的调出一个视频，里面，正是那位以帮助学生报考专业，敢于说真话直言的单口相声张老师：
“航天专业肯定是热门专业，你就看看咱们国家这两年打了多少枚火箭上天吧！更别说今年还上了月球，月球上都被咱们的人踩成菜园子了！！”
“而且除了国家队，大家知道这两年又有多少家民营航天企业注册成立吗？我告诉大家，两年前章小哥上太空前加上半死不活的也就二十家出头，但现在，去年有三十三家航天公司新成立，今年光第一个季度，就有六十一家新注册成立！”
“如果你们觉着其它民营企业不靠谱，进章小哥的星海飞跃公司又怕挤不进去，想进国家队也担心没事干，我告诉你们，没有的事！！”
“大家注意到前两天的新闻联播了吗？没看？看来你不太注意这种国家大事……现在你们随便打开一个搜索引擎，搜索一下主x同志前两天《关于加速航天事业发展，用航天高科技拉动经济发展成为新战略产业纲领》的这篇讲话，你们就会发现，那天新闻联播里，大boss足足用了二十分钟讲述里面的内容，20分钟啊！”
“你们想想，什么事情能让我们国家最高的boss花20分钟去详细说明！那都是关乎这个国家的发展重大战略的事情，才会有这个资格！”
“同学们，家长们，让我们感谢章小哥吧，是他背水一战的惊天一射壮举让咱们国家的航天事业得到了飞速的发展，如果你们有能力，喜欢这个方向，有机会报考航天专业，千万别犹豫……”
看到这位被誉为相声界的编外弟子，把招生说成单口相声的张老师这个视频，两个名校老师已经有些觉着这个学生要飞了。
不过来自名校的骄傲让他们不会将这个情绪挂在脸上，还没等他们开口，旁边的周老师继续开口道：
“秦同学，我非常佩服你伟大的志向，不过我和这两位老师也一样，用客观的话告诉你，你现在的考分可能真不太合适航天类专业，竞争太激烈了，而且你的物理、数学分值又并不突出……你要知道，航天专业对这理工科目非常敏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在同样考分的选择下，他们会更优先挑选数理化更高分、甚至满分的。”
周老师先摆出事实来提醒女榜眼，竞争很大！
女榜眼也明白对方的意思，洁白的贝齿再次轻咬嘴唇。
“不过！我们可以换一种思路。”
周老师突然的转折让院子内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航天专业除了火箭、载人飞行器，以及工程机械相关专业外，其实还涵盖很多很多专业，例如载人航天中的生命科学，这个是帝都航大的生物与医学工程学院的另一个强势专业，这个学院的学生学习和研究的都是和载人航天相关的生命学科，不过这个学科现在竞争的也很厉害，而且因为偏医科类，就读的时间和培养医生一样都会很漫长，没有足够的经济条件，劝人学医天打雷劈，我看你家的情况……我个人也不推荐你读。”
（注：帝都航大还真有这个学科，我因为筹备另外一本航天类的小说专门查过相关资料。）
女榜眼一听还有这个专业眼前一亮，但是随即这点希望又被周老师无情的一盆水给浇灭。
“不过呢……我们学校倒有个专业非常合适你的梦想。”
反反复复的折腾让女榜眼的眼睛忽闪忽闪的，而另外几人也好奇的望向周老师。
“我们学校的天文学！”
“天文学？”
所有人都愣了。
“不知道秦同学对天文学有过了解吗？”
“天文学？还真没了解什么，小时候也就是看看科普读物，认识下北斗七星启明星这些常识。”
“那时光污染和粉尘污染没那么严重，晚上仰头看看银河，学校初中时组织过两次夜晚用天文望远镜看月亮看星星，后来那天文望远镜被人拿去偷窥学校女生宿舍，结果被愤怒的女生们给砸了……就没然后了……”
秦同学实诚的回答对天文学还真没有太多的了解，而且后面连带出来的故事也让现场气氛稍稍轻松起来。
“天文学自古以来就伴随着人类的发展而诞生，古代的观星学，星象学包括原始的气象观察都和天文学有很大联系，所以它是一门很古老的学科。”
周老师终于开始步入正题，毕竟这个专业是他们学校少有的牛逼专业，三言两语便将教科书上冗长的介绍简单的表述出来。
“同时，它也是一门非常冷门的学科！毕竟在古代时，受观测设备、以及地理知识限制还有神论的影响，很少有人愿意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去学习了解它。哪怕是到了今天，依旧如此；如果你不信的话，我来给你猜个小问题，秦同学知道我们国家每年有多少人录取天文学这个专业吗？”
“这个……还真不知道……今年大约800万大学生，我猜至少也有好几千人吧……”
女榜眼半猜半估算着说出了一个数字，只见周老师轻轻的举起两根手指。
“两千？”
“不，去年数字，是208人！”
周老师回答的数字让旁边正在喝水的名校老师直接喷出来，不仅是他，其实现场所有人居然没想到偌大一个国家，十几亿人口，每年近千万考生，只有区区两百人的学习这个专业。
看到现场所有人震惊加吃惊以及不可置信的眼神，周老师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一半了，因为学生少，学科冷门，以前是劣势，但现在航天热度一起来，这个学科反而会逐渐成为人才的缺口最大的专业之一。
“这个数字已经增长将近十倍了，在三十年前，全国每年学天文的大学生只有28个人！”
（注：该数字资料来看2020年数据，截图和详细请看有话说）
“这个不奇怪，天文学一直以来都是非常非常非常冷门的专业。在古代，只有不愁吃喝的王公贵族以及朝廷供养的星象馆人员才能有时间和精力去研究天文学，即便是西方国家也是如此。哪怕是号称来自星星的后裔，宇宙大国的囊棒子，它们第一个天文专业也是在70年代能有更多部队锅后，才在汉城大学开办了第一个天文系来编造宇宙史。”
“这个是天文学的特性造成的，天文学需要投入大量的资金，去建造观星设备，一个地面天文台都造价不菲，更不用说一个哈珀望远镜从设计到投入使用和维护足足花了几十亿刀勒，但是这些投入……几乎都没有产出的回报，也就是说，这是一个烧钱无数却短期内看不到任何效益的研究深坑！”
“也就是灯塔国财大气粗能玩的起，所以在过去的几十年中，世界各国培养出来的天文学家，只要有点水平和能力的，都愿意往灯塔跑……毕竟，他们拥有着最奢华的设备和最多的研究资金，我们现在所看到的各种关于外星球、天体知识，绝大多数都是灯塔太空总署的研究成果，因为他们有钱烧的起。”
“我们国家，也就是这十年逐渐富裕起来，才敢往航天、天文领域投了不少钱。例如在黒今省修建了世界上最大的射电望远镜，以及刚刚打上太空的巡天太空望远镜。”
这些前些年取得的成就秦同学倒是都知道，不说别的，光那个500米直径的大火锅建成后就铺天盖地的宣传了好一阵子，想不知道都难。
“不过秦同学知道为什么我们要修建这些东西吗？”
周老师突然话锋一转，一个问题直接抛向王皓。
“为什么要修？我记得是灯塔国的沃尔夫法案吧？这法案禁止灯塔国和我国在航天领域有一颗螺丝钉的交流合作，人家不和我们合作，我们只能自力更生自己搞。”
这法案太有名了，女榜眼又以航天为目标，这种事她还真知道。
“没错，这个法案影响很深，除了明文禁止航天领域的合作，在天文领域，我们国家也一直在遭到西方国家的刻意打压和禁止。”
“十多年前，我国六名天文学家前往灯塔国出席国际天文大会，但是却遭到灯塔国在海关入境处的刻意刁难直至拒绝，理由就是会‘窃取机密’！”
女榜眼点头表示自己知道这事，这事在国际上也闹的挺厉害的，而且灯塔国更不要脸的是在拒绝赛里斯国天文专家入境参加国际大会后，还恬不知耻的向赛里斯索要射电望远镜所获得的天文资料。
而且这种不要脸的做法，在前几年赛里斯无人探月飞船带着三斤半月球土壤返回地球后又上演了一次。
“哈珀望远镜升空三十年，我们国家申请了无数次观测项目都被拒绝，至今通过哈珀望远镜全世界发表了一千多篇高价值论文，我们国家没有一份！不是我们不想，而是我们连申请的机会都没有！”
周老师说到这苦笑着叹了口气，家底实在太薄啊，别看这十几年国家航天、天文等领域都有很大的提高，但实际上都是在还以前欠下的旧账，在追赶着先行一步列强们的领先优势。
“其实不止是灯塔国，西方其它列强们也或多或少的在禁止和限制与我们的合作交流，所以我们只能逼着自己玩，自己干。”
这一点秦同学，包括她的爷爷奶奶也非常认同，人家都不带你玩了，你还舔着脸上去有意思吗？咱们不是奴才也不是仆从狗，老祖宗给的硬骨头决定了咱们自己干！
“有人说，国外的论文拿来看，拿来用，拿来学习就可以了，没必要自己去花那么多钱去搞这些不能创造经济价值的东西。还说什么科学无国界……”
“我去年买了个表！！”
老汉一句粗口打断了周老师的叙说，拍着大腿骂到：
“说这话的人不是蠢就是坏！科学无国界，你让灯塔国二战时把原子弹的制造技术公开？小胡子和小鬼子肯定送上实弹到灯塔国本土还大礼包！更别说现在灯塔国天天禁止我们买各种高技术装备，光刻机，基础材料冶金等等，这时候这种白痴为啥不对灯塔国说科学无国界了？！”
“这些坏人从来不敢说后面半句——科学家有国籍！”
虽然被老汉吓了一跳，但见到老人的情绪被自己调动起来，周老师的笑容似乎多了那么一分。
“没错，科学无国界，科学家有国籍。所以……秦同学，你知道天文学对于航天的意义是什么吗？”
这个问题显然有些超过了女榜眼的知识储备，但她聪明的大脑飞速的调取无数的记忆和知识碎片，从中理出了自己的判断：
“太空导航？和……空间探索研究？”
“厉害！”
周老师竖起拇指表示夸赞。
“天文学主要是为航天提供宇宙基础知识，掌握空间物理参数，和探索宇宙环境三大块帮助，你说的太空导航，只是这三大类中的一个小项目而已。”
看到女榜眼的眼睛灼热起来，周老师知道自己已经马上就要成功了。
“秦同学，我们学校虽然名气不大，但全国能有天文专业的学校也就十几家而已，我们学校的天文专业却是在全国较为有名气的，特别是我们学校主开发的深空脉冲星定位，和外太空小行星探索观察都是国内数一数二的，不瞒你说，我们的学生现在一毕业，国家航天局，还有现在鼎鼎大名的星海飞跃，都会向我们学校这个专业的学生抛来橄榄枝。”
这个周老师真没撒谎，因为这个专业的人才实在是太少了，全国就那么点学校培养这个专业的学生，章成铭再怎么想挖人才，学校也不可能凭空变成学生出来。
“所以，我代表我们学校，诚挚的邀请秦同学你来我校就读天文专业。”
“虽然这个专业目前依旧有些冷门，但就像你说的那样，随着我们国家在航天事业上的发力，这个学科会迅速的变成热点学科之一，你先行一步，可比后面的人再发现这条捷径时要领先多了。”
“还有，我们学校所在城市离你家不是太远，方便你回来经常看看两位老人，而且这个专业属于国家专项资金扶持学科，学费不贵，每年就5000元，凭你的成绩实力很容易拿到奖学金，而且不怕告诉你，章先生的星海飞跃公司，从今年起，每年会向我校捐赠20万的天文专项奖学金，你完全可以通过这些奖学金，更加专心的攻读天文学专业……”
话说到这，女榜眼和她旁边老汉的眼睛已经无比的亮堂，和帝都航大这些名校的航天专业已经是杀成了一片血海了，为啥不另辟蹊径的寻找新路径呢？
条条大路通罗马，这个天文学……也是和航天有着密切相关的学科之一啊。
而且现在还这么冷门没人注意到……
不过女榜眼家人也不可能直接现场同意的，但看他们对周老师学校问这问那的情况……
周老师基本确定这位女榜眼没跑了。
而旁边两个来自帝都和魔都985名校的招生老师，只能借故赶紧溜号，免得留在这里丢人。
当周老师带着喜悦从小路被女榜眼一家三口送出门口坐上那辆出租车时，老司机笑呵呵的，之前从那两辆商务车带着那两拨人灰溜溜的溜号他就知道了答案。
“恭喜啊，拿下一个榜眼！”
周老师靠在陈旧的座椅上用微笑回答着老司机，不过随后想想，还是道出了真言：
“不用恭喜我，那女孩的目标很明确的，我只是在她航天道路上，给她找到了一条新道路而已。而且……”
“国家的确是在准备航天上大发展，今年航天类专业扩招两倍甚至三倍，而我们天文学专业也沾了光……全国扩招了两倍！”
“这么夸张？”
司机听闻这个数字有些惊讶，不过刚想说点什么，他的手机响了起来，如果换成是其它乘客他是不会接听这个电话的，但是后面的周老师属于老顾客，在征得她的同意后他放开了免提接通了电话。
电话是他一个亲戚打来的，就是打听一下，他儿子考的还算可以，上了二本线，只是这小子放着他老爹娘看中的工商管理，酒店管理，金融经济，新闻传媒这些白领专业不选，偏偏要选一个专科学校，就是为了里面的一个专业：
——导弹维修。
亲戚很苦恼，便打电话给他，希望他能帮想点主意说服他儿子改专业。
结果没想到，这位司机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痛骂：
“白痴，看看你们选的什么专业，都特么的垃圾中的垃圾，你儿子比你眼光好多了，导弹维修那是军队委培专业，入学就等于参军，进学校第一天算军龄！你懂个蛋锤！而且退伍后出来，不是去航天局修火箭，就是去民营企业修火箭，如果你还想逼你儿子换专业，我特喵的到你家把你们两口子全打晕了也不能给孩子报你们选的那些垃圾专业！！”
被骂一顿的亲戚讪讪的不敢说话，司机大哥气鼓鼓的挂上电话后看着后座的周老师讪笑道：
“这两年从你这学了不少，也经常学会看新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