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来到范儿租房的地方,看了一眼窗户,发现里面依旧漆黑一片,不仅失望至极。帥歌依然不死心,走到防盗门前,使劲的按了按门铃,又用拳头对着门框敲打了几下。
    响声惊动了隔壁的住户,一个三十多岁的半老徐娘开门看了一眼走道里的两个人,骂了一声神经病,又将脑袋缩了回去。
    帥歌感觉自己真的要神经了,在走道里转了几圈,又无奈的看了看戈雅,脑袋瓜子里还是一片混乱。
    “大哥哥,现在怎么办?”戈雅小声的问。
    “戈雅,你认识回家的路么?”帥歌也没了注意,征询着问:“要不,你先回去,我在这里等你范儿姐姐?”
    “我不回去,我在这里陪你一会等。”戈雅坚定的回答。
    为了见范儿一面,帥歌今晚即便在这里等通宵,他也愿意了。他本担心戈雅吃不消,所以才建议她先回家休息的。那知道小丫头口气如此坚决,他倒不好坚持己见了。再说了,让小丫头一个人回去,他还真不放心。算了,就两个人在这里一起等吧。
    为了不影响小区里其他住户们休息,帥歌只好带着戈雅离开了范儿租的房子,到了小区外面。两个人来到马路边,像第一次偶遇时的样子,在路牙上坐了下来。帥歌摸出手机,开始拨打倏然的电话。铃声响了很久,那妞儿也不接电话。臭小子无奈,只好挂断电话,又拨打夏美的电话。
    这一次,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毫无例外,话筒里传来啁哳而混乱的声音。
    “哎,衰哥,有事么?”夏美笑呵呵的问。
    “你知不知道范儿在什么地方?”帥歌直接的问:“你要是知道,就告诉我。”
    “我不是告诉你了么?她这两天没和我联系。”夏美回答。
    夏美这妞儿一肚子坏水,她的话帥歌还真不敢相信几分。范儿都失踪快两天了,听这妞儿那轻松至极的口气,情形似乎有那么点不对劲儿。
    “小美,你要是知道范儿在哪里,麻烦你告诉她,我和戈雅现在就在她租房的小区外,让她快点回来。”
    “哦,戈雅和你在一起么?”夏美大惊小怪的问了一句:“前两天倏然才把她送走的,咋这么快就回来了?”
    “你先别管戈雅的事情,我只问你,你现在能不能联系上范儿?”帥歌着急的又问了一句。
    “衰哥,说真的,倏然已经把事情告诉我了,我也打过范儿的手机,可是关机呢。”夏美也叹息了一下。
    行,帥歌这次是彻底失望了,喀嚓一下合上手机,赛进兜里,开始闷头抽烟。
    戈雅最不喜欢有人在自己的身边抽烟,眉头微微皱起,有点不悦的离他远了一些。帥歌现在简直要郁闷坏了,那还会注意到这点,一个劲儿的吞云吐雾着。
    时间不知不觉的就溜走了,马路上渐渐的空旷了起来,夜风也更加的凉了。帥歌脱下身上的外套,将戈雅抱住,然后将两只袖子系在一起,那古怪的模样挺滑稽的。在黑夜里熬了几个小时,小丫头都快撑不住了。站在那里,身子摇摇晃晃的,情形极为可怜。
    “戈雅,过来坐一会吧。”
    戈雅沉默了一会,才走到他的身边,坐了下来。或许太困了的缘故,小丫头没有坚持多久,就爬在了他的膝盖上睡着了。帥歌用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小丫头的头发,感觉这漆黑的长夜竟然是如此的漫长,仿佛永无尽头。
    不知何时,突然一阵刺耳的刹车声惊动了帥歌,他抬头望了一下,发现一辆红色的出租车竟然停在了自己的面前。
    场面大约静了一两分钟,出租车的门才被打开,范儿从里面走了出来。
    “范儿,你回来了。”帥歌笑着打招呼,想站起来,却感觉双腿发麻,竟然使不上一点劲。
    “你想见我,为什么不去宝马会找我?”范儿看了一眼帥歌那略显苍白的脸,有点心疼的轻轻责备着:“你竟然愿意在这里等也不愿意去那里。”
    “我这辈子再也不想讲将你从舞台上拖下来。”帥歌苦笑着摇头。
    “你都已经做了一次,还在乎第二次么?”范儿佯装生气的问。
    “人可以犯错,但不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错。”帥歌点头,看着范儿,语气及其诚恳的向她道歉:“范儿,我对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向你道歉。”
    “已经发生了,也挽回不了了,你又何必道歉。”范儿叹息了一下,才说:“这么凉的夜,你受得了戈雅儿也受不了。如果不是小美姐告诉我你在这里,我今晚不回来怎么办?你这个人怎么这样?”
    帥歌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好嘿嘿笑着。
    范儿见他这副可怜的样子,其实心里已经不怎么生气了。俯下身子,抱起还在熟睡中的戈雅,“这么晚了,你就去我那里住一晚吧。”
    这个提议,帥歌自然不会拒绝,他忙不迭的点头,好不容易才爬起来,用手揉了揉双腿,屁颠屁颠的跟了过去。
    也许是两天都没有人住的原因,地下室里显得有点冷清。范儿走进卧室,将戈雅放在自己的床上,然后退出来,小心的关上了卧室的门。因为夜里回来的太急,她脸上的妆都没有来得及卸下。此刻的她,脸上浓妆艳抹的甚是俗不可耐。尤其身上穿着的衣服,艳丽而暴露,根本不似她以前的着装喜好。
    “你在这里坐会,我去把妆卸了。”范儿说。
    “你怎么把自己弄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帥歌看着她的脸,有点不悦的问。
    “你不喜欢么?”范儿笑着:“这样子在宝马会里挺受欢迎的。”
    “范儿,以后,你别这样了。”帥歌摇了摇头,突然说了一句。
    “不这样还能咋样?”范儿叹息,“为了吃饭,我总得赚钱,可是我又没有其他的谋生手段。”
    “这个社会上,靠嗓子和脸蛋吃饭的人多了去了,可是在夜总会里唱歌却是最低级的谋生手段。”帥歌想了想,才接着说:“虽然你在宛城的比赛发生了意外,但并不代表这条路就断了。”
    范儿没有出声,静静的,等着他说下去。
    “范儿,我想了很长一段时间。”帥歌看着她,才再次开口:“我准备带你去庆安!”
    范儿听了他的话,情不自禁的愣了一下。庆安是她的故乡,毕业以后,已经有近一年时间都没有回去了。帥歌突然提起要带她回庆安,还真是让她有点啊糊涂。
    “范儿,只要你相信我,跟我一起去庆安,我保证,你一定能捧走庆安区七月份的皇冠。”
    范儿这次终于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心里不知道是感动还是激动,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如果没有那短暂的比赛经历,如果没有闯入十六强,或许,范儿都将不会有太大的改变。唱自己喜欢唱的歌,赚可以让自己衣食无忧的钱,和知趣相投的人生活在一起,过平淡而宁静的生活。然后,嫁给一个自己爱,或者爱自己的男人,一辈子。
    可是,生活总是有意外,人生的旅途中总是充满了各种机遇和希望。在倏然和夏美的怂恿下,她莫名其妙的参加了海选,意外的进入了32强,然后顺利晋级16强。在鲜花和掌声的环绕下,在璀璨的舞台灯光照耀下,她的内心里第一次充满了自信,对出名充满了奢望和幻想,也对以后的人生充满了希冀和向往。
    可是,帥歌的意外出现,扰乱了活动现场,她被迫黯然离开舞台。希望瞬间破灭,一时间,她真的难以接受。她虽然也知道每一个成功都来之不易的道理,可是同样也奢望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能落在自己的头上。然而,冰冷而残酷的现实告诉她,她不是上天眷顾的那个幸运公主。
    有着遗憾,有着失落,也有着一丝绝望。可是,回过头来,再看一眼自己走过的路。她发现那条路走的是如此的虚幻,如此的不真实。
    也许,这个结局其实早就已经注定了,只是她没有想到来的是如此之快,没有丝毫的心理准备,有点无法承受而已。
    从高高的云端跌落坎坷不平的土地上,从冉冉升起的明日之星,再次恢复自己原来的丑小鸭身份。大起大落之后,范儿似乎成熟了许多,也懂得了许多。回宝马会继续唱歌,是她想了一夜才作出的决定。她要生活,要吃饭,需要钱。而,唱歌,就是她目前唯一的谋生手段。虽然,是帥歌打破了她的美梦,可是心里没有丝毫的怨怼。这个显得很不成熟的男人,曾经几乎形影不离的照顾了她一年的时间。让自己从一个懵懂无知的学生妹子,成长为一个成熟而感性的都市女子。这份感动,隐藏在内心,越积越浓。
    她想用唱歌来驱散笼罩在自己心头上的阴影,想用那狭小的舞台来寄托自己内心那虚幻而不真实的明星之梦,想用金钱来报答帥歌对她一直以来的照顾。可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那个男人,却在她的面前,一字一句告诉她,不要再这样继续唱下去了。
    “我如果去了庆安,宝马会那里怎么办?”这妞儿感动了好久,才诺诺的问了一句。
    “这事我会和鳄鱼哥说的。”帥歌心里显然想过了此事,快速回答:“如果可以,我会找新人代替你。如果不行,那么这个场子我只好放弃了。”
    “这个场子是你用了两个多月时间才争取来的,如果就这么放弃了,实在太可惜了。”范儿叹息。
    “只不过丢了一个场子而已,没什么可惜的。”帥歌无所谓的笑了一下,“可是,如果让你错过了出名的希望,那么我将后悔终生。”
    帥歌的语气很真挚,范儿自然能听的出来这是发自他内心的话,沉默了。
    “你先去卸妆吧,时间拖久了,化妆品对皮肤不好。这事我已经想了好几天,已经决定了。你不用想其他的事情,更不用对我的决定提出异议,一切只要听我的就行了。”帥歌冲妞儿微微一笑,又说:“至于这次庆安之行的具体细节,等你卸完妆,我会和你详谈的。”
    范儿听了他的话,知道这件事情算是定下来了,有点说不清楚心里的感觉。在客厅里站了一会,才折身去了卫生间,忙着卸妆。
    终于见到范儿了,妞儿也没有反对自己的提议,这让帥歌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这一次,为了范儿,也为了自己,他将竭力一搏,誓将这妞儿推上舞台巅峰。
    没过多久,范儿就从卫生间里出来了。卸了妆的妞儿,像一朵出水的芙蓉一样,亭亭玉立,芳菲四溢。帥歌紧紧的盯着眼前的妞儿,那眼神,带着几许赞叹,几许感慨,继续欣赏,几许满足。
    “你在看什么?”范儿在他的面前坐下,浅笑了一下,装腔作势的抬了抬手:“小心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这才是范儿,比夏美文静、端淑,比倏然含蓄、内敛。如果说夏美是金枝欲孽,倏然是大家闺秀,那么,范儿,就是小家碧玉了。可是,偏偏是这个妞儿,更能牵动帥歌的心弦,总是想细心的呵护,害怕她受到丝毫的伤害。
    “不用你挖!”帥歌笑了起来:“我这两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跟倏然在一起,你怎么变的如此油腔滑调了。”范儿放下手,笑了一下。
    “如果跟你在一起,我一定会变的好一些。”帥歌继续贫。
    范儿知道,无论是谁和这小子耍嘴皮子,都将死的极惨,更别说自己了。她合上薄薄的红唇,到不愿说什么了。
    帥歌见妞儿来个沉默以对,到没辙了。又瞅了瞅对方,突然笑了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范儿板着脸,佯装不高兴的样子。
    “看你如此清纯的妞儿,竟然穿了这么暴露的衣服,在这么个深夜,这么冷清的地下室。”帥歌一边说,一边很苦恼的摇头。“这不是引诱我犯罪么。”
    范儿听他这么一说,小脸才红了起来,刚才自己只是忙着卸妆,竟然忘记换衣服了。她立马站起来,急冲冲的去了卧室,敢情是换衣服去了。
    帥歌只是说着玩儿呢,见妞儿认真了,心里更是乐呵。一双贼眼瞄了瞄卧室,什么春光也没有看见,有点无趣的抽出支烟,叼在嘴里,点燃了。
    很快的,范儿就换了一套很平常的衣服,穿戴整齐的回到了客厅。
    “范儿!”帥歌看着她。
    “啊!”范儿一愣,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穿着,发现没什么不妥的地方。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刚才那套暴露装是从哪儿来的?”帥歌笑着问。
    “你不知道,你会死啊!”范儿不回答,板着脸。
    “我只是好奇而已。”
    女人的好奇心是毒药,男人的好奇心是烈酒。范儿看了臭小子那一脸所求的贼样,知道不说个明白,他肯定会继续纠缠下去的。停顿了一下,只好举手投降,如实告知:“是小美姐借给我的。”
    “这妞儿!”帥歌气的脸色都变了。
    “你别找小美姐理论啊,不然她要恨死我了。”范儿担心的说。
    帥歌冷哼哼了一下,心里愤愤的。夏美这妞儿实在过分,竟然把这么暴露的衣服借给范儿,这不是教导她学坏么。总有一天,他得找个机会,好好教训那妞儿一顿,免得她胡作非为,没个底线。
    臭小子的好奇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之后,终于想起来正事儿。捏灭手里的烟屁股,端了一下身子,开始和范儿说庆安之行的事情。
    两个人这一谈,竟然谈了几个小时。天大亮了之后,帥歌才像毒瘾犯了一样,精神萎靡,情绪不振起来。而范儿,一双乌黑的眸子里也布满了血丝,脸上倦意很浓,隐隐带着一丝兴奋和雀跃。
    “两天之内,我会把宛城的事情处理完毕。”帥歌一边打着呵欠,一边说:“后天就是月底,庆安七月份的海选就将开始了。我和你必须在海选之前过去,先找住的地方,再好好的休息一下,然后参加海选。”
    范儿点头。
    “你是喜欢坐汽车,还是喜欢坐火车?”
    “我没什么要求的。”范儿笑了。
    “那行!”帥歌果断的说:“这两天你好好休息,别去宝马会了。后天,我会来这里接你的。”
    范儿一切都听帥歌的,自然没什么异议。
    庆安之行的事情终于敲定了,帥歌终于松了口气。现在,他首先必须处理好戈雅的事儿。他这一走,少则一星期,多则一个月,总不能将一个小丫头放在自己的家里,更不能带着她去庆安。其次,自然是宝马会的事情。范儿在宝马会唱了近半年,名声极大,极受客人的欢迎。她没有提前打招呼就突然离场,必须鳄鱼哥答应才行。还有一点,就是倏然。这妞儿最近和自己基本上确定了男女朋友关系。自己突然离开这么长时间,不告诉她一声是肯定不行了。
    将需要处理的事情细致的梳理了一下,帥歌才发现两天的时间真的很紧。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七点多了,他再也坐不住了,站起来准备离开了。
    “你这就要走了么?”范儿惊讶的问。
    帥歌点头。
    “昨晚一夜没睡,你不休息一下。”范儿关心的问。
    帥歌摇头,只不过熬了一夜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现在走,戈雅怎么办?她好像还没醒呢。”
    “我会打电话给倏然,让她中午来接戈雅,然后想办法把她送回自己的家。”帥歌回答,然后向客厅外走去。
    范儿没有再说什么,一直送他到小区的外面,然后站在马路边,望着他上了车子,才回去了。
    帥歌第一个要去的地方自然是宝马会,他虽然有林乐风的手机号码,但还是认为这事儿必须和对方当面谈才行。这半年来,鳄鱼哥对范儿照顾有加,这让他小子省了不少心,也赚了不少钱。自己虽然和对方身份差异太大,但关系还算正常。现在范儿不唱了,与情与理,他都得登门拜访,谢谢人家。
    一个小时后,车子在宝马会外面停下,帥歌付钱,走出车子,整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大步向里面走去。走进大门,向迎宾小姐说明了自己的来意,然后坐在大厅里的沙发上抽烟等候。
    十几分钟以后,林乐风就出现了。这个习惯沉默,而显得冷酷和不易接触的中年男人大步走到帥歌的面前,伸出手,客气的握了一下,然后让侍应生上茶,才在另一张沙发上坐下。
    “你找我!”
    帥歌站起来,微微弯腰,客套的递上一支香烟,点头。
    林乐风接过香烟,却没有抽,而是放在了身边的桌面上。
    “你找我有事?”
    “鳄鱼哥,我这次来是为了范儿的事情。”
    “你说!”
    “范儿从今天开始,不会在宝马会唱歌了。”帥歌停顿了一下,才说明了来意。
    林乐风没有说话。
    帥歌也只好沉默。
    林乐风那如刀锋般锐利的眼神扫过帥歌的脸,然后拿起桌面上的香烟,放在嘴里,点燃了。
    他抽了一口烟,才开口:“她是不是有更好的去处了?”
    帥歌赶紧摇头。在这个成功人士的面前,他总是隐隐有一点自卑和恐惧感,这让他感到有点恼怒和不甘心。
    “我可以放她走,但你必须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林乐风那黝黑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笑容。
    帥歌点头,把自己的想法从头到尾告诉了眼前这个不苟言笑的男人。
    林乐风又抽了一口烟,双眼打量着帥歌,那表情似乎有一点玩味,有点深不可测的味道。
    “鳄鱼哥,这件事情真是对不起你。我本来该早点告诉你的,至少也该有个替代的准备,可是,范儿的事情迫在眉睫,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这半年来,你对范儿照顾有加,我……”
    “你别说了!”林乐风突然挥手,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
    帥歌只好闭上嘴巴,不再说了。
    “我放她走!”林乐风很爽快的回答,接着站了起来。
    “谢谢你,鳄鱼哥!”帥歌感激的说。他也没有想到这个人如此大度,事情竟然办的如此容易。
    “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这很好!我没有理由不支持。”林乐风笑了一下,然后说:“我希望你能让范儿出名,当然,如果她没有出名,我希望你可以把她再带回来。这个社会,想做个事情不容易,你以后如果遇到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
    帥歌一边和对方握手,一边道谢。直到林乐风走了,还是傻呵呵的站在那里。这个事情办的如此容易,让他都有点不敢相信了。尤其对方最后说的那句话,更是让他感动莫名。这年头,朋友难交,兄弟难找,能有几个互相帮助的朋友就算天大的幸事了。而对方,既不是自己的朋友,也不是自己的兄弟,勉强只算的上生意上的伙伴而已。可是对方竟然敢开这样的口,却是太难得了。
    帥歌离开宝马会,就打车向家赶去,经过玉兰园外小诊所的时候,他溜了进去,恰好,倏然在里面。
    “哎,衰哥,今儿怎么有空来这里?”倏然大大咧咧的问。
    “找你呗!”帥歌嬉笑着。
    “什么事,快说,我忙呢。”倏然嚷嚷着。
    “你今天能请个假么?”
    倏然神头向里面瞅了一眼,表情有点为难。
    “妹子,我有事请你帮忙,你就请个假吧?”帥歌笑嘻嘻的说。
    倏然迟疑了一下,勉强点了点头。
    “那行,我回家等你。你请完假之后过去。”帥歌高兴的说,然后趁倏然不注意,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蛋,才乐滋滋的逃了出去。
    帥歌回到家,先洗澡,后换衣服,然后胡乱的弄了份泡面,简单填了填肚子,倒在沙发上,蒙头就睡。
    中午的时候,倏然终于来了,妞儿也许来的太急了,竟然连身上的护士装都没有换。帥歌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等大脑清醒之后,才敢确定。臭小子的心里情不自禁的幻想起一些yy的事情,倒没敢在脸上呈露出来。
    倏然大大方方的沙发上坐下,然后用手捏了捏臭小子的脸,凑近他,挺好奇的:“你怎么困成这样,是不是昨晚出去干坏事了?”
    “我是良民,能干什么坏事。”帥歌笑着回答。
    “我不相信!”倏然摇头,手上使劲:“快快给我如实招来。”
    帥歌痛的只咧嘴,才说了实话:“我昨晚和戈雅在范儿家门口等她呢,一直等到半夜,她才回来。”
    “你见到范儿了?”倏然问。
    帥歌点头。
    “看不出,你挺有毅力的嘛,竟然等了半夜!”倏然醋溜溜的来了一句。
    “倏然,你别误会啊,我只是有点担心她,所以去看看而已。”帥歌赶紧解释。
    “我误会了么?”倏然狠狠的掐了他一下,“我看你是心怀鬼胎,忙着掩饰而已。”
    “我能和范儿有什么事。”帥歌苦笑。
    “那我那知道!”倏然不依不饶。
    “你想知道,又不相信我。”帥歌只摇头,“那你去问范儿吧,她在家呢。你和她是好姐妹,还怕她不告诉你。”
    “去就去!”倏然很认真的样子。
    “行行了,你去。”帥歌回答,打了个呵欠:“你快点走吧,我还要睡觉呢。”
    “哎,衰哥,我怎么感觉你绕来绕去,好像是想让我去范儿家呢?”倏然想了一下,感觉有点不对劲,低头问他。
    行,这妞儿虽然看起来有点大条,可实则上一点都不笨,这么快就猜到了他的心思。
    “戈雅在范儿家,我想让你把她接回来。”帥歌老老实实的回答。
    “那是个小麻烦,我才不愿意呢。”倏然吓得之摇头。
    “倏然,这次你一定要帮我了。”帥歌坐起来,直视着倏然,说:“我可能要外出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摆脱你照顾一下戈雅。”
    “你要去什么地方?”倏然好奇的问。自己认识这小子已经好久了,还从来没见过他出过宛城呢,这次竟然想着挪屁股了,还真稀奇。
    “庆安!”帥歌一字一句的回答。
    倏然听了庆安两个字,感觉既熟悉,又陌生,有点不解的看着他。
    帥歌在只好把自己心里的想法和接下来将要办的事情托盘而出,全告诉了对方。
    倏然听完他的话,怔怔的好一会儿,然后伸手摸了摸帥歌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你听明白了吗?”
    倏然点头。
    “那你说句话啊?”
    “我想看看你是不是发烧了!~”倏然突然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
    “我让你笑,我让你笑!”帥歌伸手去掐她,恨得牙痒痒的。
    倏然被他挠的浑身发痒,笑的全身痉挛,小肚子都疼了,上气不接下气地挣扎着,竟然撞进了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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