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韵如被许昌搞迷糊了。
    “老公,你说什么呢?为了这个家,还有我们的儿子,再辛苦我也不觉得累。”
    许昌见白韵如没听懂,又问了一遍,“你不觉得累吗?”
    “我……不……”白韵如狐疑看着许昌,忽然意识到什么,有些委屈地道。
    “要说不累是骗你的!我一个女人总在外面跑,我能不累吗?可为了我们的家,还有老公你能安心创作,做你喜欢的事,我再苦再累都愿意。”
    白韵如想要亲昵挽住许昌的手臂,被许昌侧身躲开。
    许昌忽然想起,白韵如上学时,成绩一直不好,在大学经常挂科。
    白韵秋从小是校花学霸。
    别看俩人是亲姐妹,各方面都是天壤之别,有白韵秋的家里,从来没有人关注到白韵如。
    在学校里也是。
    白韵秋从小是在一片夸赞声中长大,而白韵如呢?
    经常被拿来做比较,不管家里还是外人都说,同样是白家的女儿,怎么差别那么大呢?
    一个样样优秀一直是第一的存在,一个处处落后,倒数的存在。
    许昌突然想明白一件事。
    以当年白韵如的学历和成绩,根本没办法留校任教,也做不了现在的校长之位。
    白韵如留校,还是因为他的关系帮忙运作。
    在学校里有名气,也是因为嫁给了一个大作家,经常为学校捐款做善举。
    许昌一步一步后退,愈发觉得眼前的白韵如陌生。
    白韵如不明白,许昌为何用如此生疏的眼神看着她,以为许昌不同意捐款的事,赶紧道歉。
    “老公,你是怎么了?如果我做错了,我和你道歉!可我的校长之位,如果这次保不住,下次再想竞选就难了。”
    “那个纪老师现在处处想压我一头,我不能败给一个刚转来我们学校没几年的老师!”
    “老公,相信我,等你的版权费下来,我一定将挪用的钱补上!”
    “让我静一静,我现在需要静一静!”许昌垂着头,大步往楼上走。
    走了两步,猛地停下脚步,道,“你收拾东西,我们搬回去!”
    “老公?”白韵如疑惑,许昌为何忽然提出搬家。
    “爸明天出院,我们不留下照顾爸了吗?”
    “爸有两个儿子照顾!”许昌道。
    “这么多年,爸一直是我们在照顾,忽然换人,我怕他不适应。”
    许昌转身,盯着白韵如,语气很冷,“你每天那么忙,每日在外面忙工作,哪有时间照顾爸!不如让两个哥哥照料。”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如果是因为遗产的话,我不同意你再要爸的遗产。”
    白韵如惊愕不已,追上楼,急声道,“为什么不要爸的遗产!我们照顾爸这么多年,爸的遗产给我们是理所应当的!我们凭什么不要?当初我已经和两个哥哥说好了,谁照顾爸遗产归谁。”
    “现在说不要,我们那么多年的辛苦不都白费了吗?”
    “白韵如,那是你爸!你的亲生父亲,你照顾他,是你应尽的义务。而不是换取遗产的手段!”
    “老公,你误会我了!我照顾爸,当然是为了尽孝心,不是为了爸的遗产!”
    白韵如努力辩解,自己不甘心,只是因为两个哥哥这些年在国外,没有照顾父亲一天,对父亲不管不问,不想随便便宜他们。
    “现在爸岁数大了,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就算最近有所好转,也没有多少时日!他们趁着现在回来假装孝心,就是觊觎父亲的遗产!我们为什么要让他们如愿?”
    “何况拿到爸的遗产,我也是为了我们这个家,我们的儿子啊!小景在国外开销特别大,这些年你又不赚钱,我每天都很辛苦赚钱,你就不能心疼心疼我吗?”
    许昌深吸一口气,尽量缓和声音道,“我知道,我这几年没用,家里都靠你支撑!我自知对你有愧!但我希望,你得到爸的遗产是正当手段,也是爸心甘情愿。”
    “可你都做了什么?你不给爸治病,延误最佳治疗时期,你真以为只凭你的狡辩,大家就认为你没做过吗?”
    “老公,老公,你听我说……你不要听信外人的挑拨!我没有啊……”
    “好了!如果你还想和我是一家人,现在立刻收拾东西,我们从这里搬走,回我们自己的家!”
    白韵如喉口发涩,吸着鼻子问,“老公,什么叫还想和你是一家人?你这话什么意思?”
    许昌一时语塞。
    他们已经快六十岁了。
    这个年纪提离婚,很不现实,不管白韵如是人是鬼,几十年都过来了,他只能认了。
    只希望白韵如日后有所收敛,不要继续一错再错。
    “没什么意思,赶紧收拾东西吧!”许昌丢下一句话,进入书房,开始收拾自己的书和各种资料。
    白韵如气得咬牙,回了卧房,并未收拾东西。
    她心里疑惑。
    许昌到底怎么了?
    怎么出去一趟,回来这么奇怪?
    难道又有人和许昌说什么了?
    至于那个人是谁,白韵如不用猜也知道,一定是恩宁。
    自从恩宁接走她外公去医院看病,她就知道恩宁不会没有下一步动作。
    只是没想到,恩宁会从许昌身上动手。
    这是白韵如最不能接受的。
    稳定的恩爱婚姻,一直都是白韵如在外挺直腰板的底气。
    哪怕许昌近些年事业低谷,可他是曾经辉煌一时的人物,不管在哪儿,提起许昌的大名,依旧是荣耀的。
    她现在正面临校长竞选的关键时刻,若许昌和她离婚,传扬出去,她日后拿什么脸面出去见人?
    白韵如走出卧房,喊了一个佣人,让佣人帮忙适当收拾一些东西,她则出门了。
    白韵如又去找江南了。
    江南被楚黎川逼得公司破产,无法在帝都立足,她不相信江南一点不恨楚黎川。
    既然恩宁想破坏她和许昌的婚姻,她也不会让恩宁的婚姻稳固。
    江南给白韵如的答案依旧和之前一样。
    他的失败是他技不如人,不怪任何人。
    如果他足够强大的话,即便敌人再强,他也不会输。
    是他自己不够强大,他不会迁怒旁人。
    白韵如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顽固,冥顽不灵的人。
    “我该说你是正人君子呢?还是说你愚昧呢?我不相信,你的心里没有一丝怨怼!能如此心如止水。”白韵如的语气多了一分尖利,让人听着很不舒服。
    江南不否认,他确实有怨怼,也无法心如止水。
    “我会凭借我的真本事,在帝都争取一席之地,而不是靠阴谋诡计的手段。”
    一道火红的身影,忽然闯入咖啡厅,一屁股坐在江南的身旁,半个身子都依偎在江南身上,不要太亲密。
    “报仇吗?找我啊!我愿意帮我们家江江报仇!我最看不惯有人欺负江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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