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安当然有梦想。
    他小时候最大的梦想就是做一名歌手。
    他是发自心底喜欢唱歌。
    还曾攒钱去参加云城的歌唱选拔赛。
    海选时,池安成绩非常好,可当评委看到他腿有残疾,各种找毛病,说他唱的不好,嗓子也不好,不适合唱歌,最后连登台的机会都没给他,就被刷下来了。
    自那之后,池安很少再唱歌,直到有了短视频,在网上试着随便唱了几首,没想到吸引了不少粉丝。
    他这才对自己唱歌有了一些自信。
    艾瑞儿拉着池安摇了摇,“你唱歌那么好听,人又好,心地又善良,你一定不要放弃!你会做得比任何人都好。”
    池安拘谨抽回手,没说话,帮艾瑞儿换了一个滴液袋。
    “哎呀,池安,你不要那么闷好不好?多笑一笑,多点自信!你难道不喜欢当明星,不喜欢唱歌吗?”
    江南过来探望艾瑞儿,带了鲜花和水果,见艾瑞儿在和池安聊天,笑得眉目飞扬,放下即将推开门的手。
    “你不进去吗?”恩宁问。
    “不进去了!她现在应该不想见到我。反而破坏她的好心情!”江南道。
    “她只是介怀,遇见危险时,救她的人不是你。爱一个人就是如此,希望接受的所有好都是来自爱的那个人,哪怕一个微笑,一块糖都胜过别人给的。”
    江南沉默稍许,道,“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她!”
    “你不应该和我说这些!早就不重要了!”
    “我知道,不是解释,也不是自辩,而是从始至终我对她……”江南的声音顿了下,语气低弱,“我知道她心思没有那么深,也不是什么坏人,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记恨她,讨厌她。”
    “每次看见她都会想起,我们分手是因为她!是她将我和最喜欢的人分开!将我原本计划好的生活步调,全部打乱!人生开始变得一团糟!”
    “我没办法喜欢上她,没办法对她负责!我可以和她做朋友,可以做她的哥哥,关照她,呵护她,唯独不能成为夫妻!”
    “有些话,这些年我一直压在心底,无法和人诉说!她越是靠近我,我的紧绷感越严重,我越想和她拉开距离!”
    恩宁知道,江南只是想找个人倾吐一下,“艾瑞儿长得漂亮,出身也好,性格有些浮夸,但我看得出来,她对你一片痴心。只是她表达出来的方式不同寻常,可能和她的生活环境,还有身边人的圈子有关。”
    江南没想到,恩宁会为艾瑞儿说话。
    “你不讨厌她?”
    “我为什么要讨厌她?”恩宁不解。
    江南愣了下,低笑一声,“是啊,你为什么讨厌她?你已心有所爱,所有的旧人旧事早已不再重要。”
    恩宁看向病房里的艾瑞儿,不知她在和池安说什么,说得眉飞色舞,只不过一直都是她一个人在说话,池安偶尔点点头,勉强不让她冷场。
    “江南,时候往前看了!过去的一切,早已化为云烟!一直困在过去那些早已成为无法改变的现实,不如放下过去,义无反顾往前走。”
    江南点点头,声音有些闷,“我知道!自从你上次和我挑明说,除了工作私底下不要再有别的交集……哦不!自从回国,我知道你结婚,你对我的态度一直很冷漠,从你说早就不恨我开始,我就什么都明白了。”
    “我们早已回不到过去!我连获取你原谅的资格都没有了。”
    “我早已不奢望,你能重新回头看见我!只要你过得幸福,你的脸上一直带着笑容,我别无所求!”
    江南说的诚恳,发自真心。
    从他决定默默守护在恩宁身边开始,补偿内心亏欠是其一,已成为习惯也是原因之一。
    恩宁没再和他多说什么。
    就算她现在拿江南是朋友,是合作伙伴,该有的边界感也要有。
    恩宁回到重症监护室。
    楚河已经可以从重症监护室转入病房了。
    自从他麻药失效,清醒过来,一直睡不着,头又昏又痛,打了止痛针,还是不舒服。
    恩宁帮着护士一起照顾楚河。
    楚河在恩宁面前,病娇的要命,一会喊疼,一会喊渴,非要恩宁近身在旁,才能消停一会。
    楚黎川站在门外看不下去,闯了进来,让恩宁别理他,反正疼不死。
    恩宁拉他到一旁说话,“他是因为我受这么严重的伤,身边又没有亲人陪护!开颅是大手术,前几天很关键。”
    楚黎川的唇角抿成一条直线,后槽牙咬得隐隐作响,回头瞪着一脸挑衅的楚河。
    “我来!”
    楚黎川撸了撸袖子,走向楚河,“有什么要求,对我说。”
    楚河微微挑眉,虚弱问,“真的吗?”
    “我像在开玩笑?”
    “不像。”楚河平躺在床上,呼吸有些喘,“帮我摇下床,一直躺着,我快喘不过气了!”
    楚黎川按下按钮,床头缓缓升起。
    “高了高了!矮了!再高一点,再矮一点。”
    楚黎川的唇角都在抽搐,直接将床调成九十度,楚河差点从床上摔下来。
    “你想弄死我?”楚河抓紧床沿,稳住身体。
    “弄不死,你就给我闭嘴!”楚黎川咬牙说。
    楚河哎呦一声,捂住头,“好痛,好痛!我的头!是不是伤口裂开了!”
    恩宁急忙奔向楚河,将床调成舒适的角度,又帮楚河喊来护士,帮忙检查伤口是否有裂开。
    “没裂开就好。”恩宁松口气,又帮楚河找了些止痛药。
    护士建议不要吃太多止痛药,可楚河一直喊痛,恩宁只好陪着楚河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
    楚河似乎很怕疼,可他在无麻药的情况下缝伤口的时候,并未喊一声疼。
    楚黎川看不下去,找个借口将恩宁支出去,质问楚河到底想做什么?
    楚河耸耸肩,一副无所谓又不屑的样子,“我做什么了?生病了,浑身疼,难道还要我忍着不说,假装成没事吗?你也太苛刻了!好歹我是为了救你的妻子和孩子才会伤的这么重!恩宁都知道感恩,你却怀疑我。”
    楚黎川克制住给楚河一拳的冲动,逼近他,狠声说,“我不信,你再一次接近恩宁毫无目的!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看在你救我妻子孩子的份上,我可以满足你!但不要太过分,你知道我不怎么大度。”
    楚河眼波微动,“我想要的并不过分,你一定能满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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